关堰气愤地站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姐姐读书成绩比我好，她继续念书。我也可以出来工作帮补家用。我男孩子顶天立地就应该撑起这个家！”
“你看看，看看弟弟都比你懂事！”关爸怒道。
关蓉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对关堰说，“姐姐的事情你不要管，小学都没毕业操心什么？我暑假出去做工赚些学费。”
见女儿那么执着，关爸忍不住拍桌怒道：“我现在就跟你说明白，我不管你考到哪所学习，不管你出去赚不赚学费，我就是不让你继续读书！”
关妈顾着有外人在这里，把女儿逼得太紧就会闹得事情太难看。埋怨地看着丈夫叹息说：“有外人在这里，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关蓉有关蓉的执着，“就当是我向你们借钱，我上了学一年还是要你们给我垫学费我就自动退学，行不行？”
关爸气上心头，站起来一把将面前的碗扔出门外，怒道：“我一分钱都不会出！你要是懂事就不会明知道家里没有这个条件还来跟我闹！”
被扔出去的碗摔得四分五裂，感受到父亲的怒火，关蓉愣住了。
卫秦心有不忍，“要不，还是先上一年看看吧？”
“都是我们的家事。”关爸说，“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将来也没有什么用？早几年出来打工，多赚些钱早早找个人嫁了就行。”
“又是二婶跟你说的吧？二婶跟你说让姐姐早些出去工作的是不是？”关堰气说，“家里的地最近都租出去了，姐姐的学费又不是拿不出来！”
“你们上次在房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可以拿得出学费，但是你们不想供姐姐继续念书！”
关蓉止了眼泪，但止不住抽泣声，“关堰不要说了。”
说完她起来离开饭桌跑了出去。
卫秦心里不是滋味，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关蓉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可见到关蓉对将来满怀期盼的样子，也看到她父母逃避这个话题的模样，他不忍心她蒙在鼓里。
卫秦放下筷子跟着跑了出去，灵玉左右看了看，拿着鸡腿也跟着走了出去。
有了月色的映照，路上不至于一片漆黑。
卫秦在祠堂前找到了关蓉，她坐在石头制作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将头埋得低低的。
卫秦在她身边坐下，“对不起。”
关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全身不断颤抖。
她抽泣着说，“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对我说姐姐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我从小就听他们的，拼命读书。”
“我不交朋友，也不去想别的事情。我除了读书就什么都不会了，他们现在又对我说不让我继续读，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也不知道将来的日子可以怎么样？”
“我真的很喜欢读书，可是我也知道我家里很穷。我也知道他们赚钱不容易，可是......”关蓉抽泣着说，“可是他们答应过我的事情，为什么从来就做不到？”
卫秦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抚关蓉。
她的伤心可能并不在不能继续读书这件事情上。父母在她小时候对她说的话她全部都认真地记在心里了，可是，她的父母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这才是她伤透了心的地方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卫秦说，“如果你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你也可以努力自学三年，报名高考。”
关蓉将手拿开，泪眼婆娑地看着卫秦，“可以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卫秦说。
“我要怎么做？”关蓉问。
“记着你的初心，努力一定会成功。”
灵玉将鸡腿啃完，看着关蓉说，“对啊，只要是真的想做的事情，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做到。与其在这里哭着祈求别人的帮忙，还不如自己努力将事情办下来。”
关蓉的眼眸又再沉了下来，“这么多年，我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那样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准备好，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关蓉点了点头。
为了能更容易地了解关蓉的事情，卫秦和灵玉在村外的小镇上住了下来。
他们的住所正好在关蓉这条村的村口处，他们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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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见到关蓉骑着自行车在这里经过。
知道她最近忙考试，卫秦决定不过多地去打扰她。
“卫秦，我饿了！”灵玉坐在沙发上摸着她的肚子喊道。
“楼下就是市场，你饿了可以下去吃点东西。”卫秦拉起窗说道。
灵玉不满地努了努嘴，“你现在是在实习期，我是带你的，怎么都算你的上司吧？现在我给你巴结我的机会，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
跟灵玉相处久了，知道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是张口就来，卫秦习惯了。
“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中午饭？”
灵玉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起来，快速走向门边，“那还等什么啊？我们快些去吃吧！”
卫秦笑着摇了摇头。
楼下是镇子上的市场，卖菜的小商贩都喜欢摆在路边上。
卫秦有留意到关蓉的二婶推着自行车站在一个摆着菜篮卖菜的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大娘面前聊着天。
在这里一段时间，卫秦已经了解到关蓉他们一家的关系，也知道她的二婶叫丁秋菊，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处处说人家是非。
再者她那双眼睛总是看着人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好像在盘算着各种事情一样。
“刚刚那个是你大伯家的女儿吧？你跟她打招呼都不应你的？”那个大娘抬头看着丁秋菊问。
她笑着摆了摆手，“你是不知道，我大嫂这个人平时看着什么事情都不理，做人可高傲呢，把女儿也教得高傲一些。不光是不叫我，就算见到她奶奶都指不定叫一声。”
“啊？这样的啊？我听人家说她学习很厉害，每年在学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这么聪明高傲一些也没有什么。”
“成绩好有什么用？读完初中也不供她读书了。”丁秋菊说。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苗子不读书多浪费啊！你那个大伯他们想什么？”
“说是女孩子读了这么多书都没有用，将来也是嫁出去给别人家里的，还不如早些出去赚钱供她弟弟读书。我那个大伯大嫂，还是顾着自家儿子多一些，毕竟儿子才是自己的，女儿再大些就留不住，都是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