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云烁肯投我们?”影子皱了皱眉头。
从燕京一路跟到金陵,对于云烁的油滑他是看在眼里的。他总是觉得,云烁似乎在挖个坑等着他往里面跳。
“属下扮作掏粪的,去了鸡鸣巷的宅子里面当面问过……,亲口跟属下说的。
这是云烁抄录的琉璃配方……”
影子接过琉璃配方,看了半天也没看太明白。
“这……真的,假的?”
“属下也没炼过琉璃,这……
不过,头狼可来信催了几次,要我们把那个云烁弄到草原去。
这两个月,陆陆续续派了三十多个好手过来。若是真要强攻鸡鸣巷,咱们也是有些把握的。”
“嗯!”影子点点头。
虽然心里还是不踏实,可头狼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不允许违背的。只能把疑惑压在心里,希望这次只是自己的疑神疑鬼。
云烁照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整天胡搞的对象从两个宫女,变成了丑娘。
自诩身材样貌床上功夫样样都超越丑娘的两个宫女,很是嫉妒被云烁宠爱的丑娘,各种酸话说个没完没了,丑娘却改了往日里的脾气,选择性失聪,硬是装着听不见。
云烁也不管,自顾自的在屋子里练习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空印来过一次,见到云烁这副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离开之后,看守云烁的锦衣卫多了一小队!
与此同时,朱允炆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削藩大业。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嗣守大统,夙夜忧勤,惟宗社之安是念。
近闻周王朱橚,于皇考大行丧仪期间,秽乱后宫,悖逆纲常,伤风败俗,实为不忠不孝,暴戾无状。其行径有损皇家体统,败坏伦常,罪不可赦。
念及骨肉至亲,朕不忍加诛,然法纪难容。
着即日起,削夺周王护卫及属官,锁拿进京,交宗人府严加圈禁,以儆效尤。
望诸王以此为戒,谨守礼法,共维宗室之纲。
钦此!”
方孝孺合上圣旨,看着下面跪着的周王阴恻恻的说道:“周王,接旨吧!”
“欲加之罪!你们这是欲加之罪!”周王气得脑袋冒烟,站起身指着方孝孺的鼻子喝骂:“孤乃是先帝高祖血胤,洪武三年便就封藩王。
这些年恪尽职守,敬天子安百姓。没有功劳,孤也有苦劳。
方孝孺,就是你们这些酸儒在皇帝面前尽谗言,离间我朱家骨肉至亲。
左右,来人把这个方孝孺给本王绑了。”周王气得闹到冒烟,一声厉喝周王府护卫立刻一拥而上,准备拿住方孝孺。
“呵呵……!”方孝孺冷笑两声面无惧色:“周王是先帝血胤,自然不会刀兵加身。
可尔等又是什么身份?
老夫身负皇命旗牌,手持圣旨既为钦差。尔等敢冲撞老夫,便是罪在欺君谋逆。
你们想被诛九族吗?”
方孝孺一声断喝,吓得周王府护卫们停住了身子。
钦差大人说的没错,周王是先皇血胤,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他们这些护卫敢锁拿钦差,便是谋逆诛九族的大罪。
面对九族消消乐的罪名,没人敢试其锋芒。
看到周王府护卫们不敢过来,方孝孺一声冷笑:“来人,将周王及其家眷锁拿打入囚车押往金陵。
若有敢于反抗者,便是谋逆作乱,可格杀勿论!”
“诺!”跟随方孝孺的二百锦衣卫齐声应诺。
穿着飞鱼服拿着绣春刀的锦衣卫都是抄家老手,先围后封然后逐个屋子搜查。
尤其是王子、郡主们的院子,自然是搜查的仔细。
不过半个时辰,便将周王妃还有周王的一众嫔妃子女,全都押解在了当院。
“钦差大人,囚车不够用了!我们在县衙只弄到两辆囚车。”带队的锦衣卫千户,走到方孝孺身前禀报道。
“不够用?那边儿,不是有笼子么?”方孝孺指着后院角落里面的一个铁笼子。
锦衣卫千户大惊失色:“大人,那个是狗笼子。”
“朝廷的旨意是便宜行事,既然囚车不够用,就从开封当地弄一些狗笼子。这地方的人不是爱吃狗肉吗?
狗笼子一定很多!”方孝孺瞥了一眼被两名锦衣卫押住的周王。
“方孝孺,有朝一日你必不得好死。”周王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上前将方孝孺活撕了。
锦衣卫千户也觉得这样有些过份,小声提醒道:“大人,怎么说周王也是先帝血胤,又是当今皇上的叔辈,这关到狗笼子里……恐怕有辱国体。”
“你懂不懂什么叫便宜行事?周王可以关进囚车,王妃也可以关进囚车。
别的人,身份没有周王贵重的,自然是有什么关什么?
别说是狗笼子,就算是只有猪笼子又当如何?”方孝孺没好气的瞪了锦衣卫千户一眼。
在方孝孺这里吃了瘪,锦衣卫千户也没有办法,只能走到周王身前:“周王爷!得罪了!”
周王眼睛一闭,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垂下头。
两名锦衣卫将周王打入囚车,周王妃被打入另外一辆囚车。
至于周王的那些嫔妃,还有周王的王子郡主们就惨了。
统统被塞进了狗笼子里面,而且方孝孺带来的人似乎还有着一些恶趣味。
身子强健肥胖的,被塞进小笼子。人进去之后,肉被笼子挤得从缝隙里面凸出来。
身材矮小的,被塞进大笼子里面。如果是一个人塞一个笼子,倒也还能过得去。
可那些人,经常是两个三个人塞在一个笼子里。美其名曰:省笼子!
都是从小娇惯大了的龙子凤孙,哪里受过这种苦。一时间,周王府里面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周王府大门打开抽出门槛,先头是两辆囚车打头,后面是十几辆牛车,浩浩荡荡鱼贯出府,游街一样行走了开封城的大街上。
“呦……,这不是周王爷吗?怎么抓起来了?”
“那是世子殿下,前些天还看见他在酒楼吃酒。”
“那是二王子,昨天晚上还看见他逛青楼。”
“这就是郡主啊,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