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哇……呀呀呀呀……!”朱棣站在房顶上乌鸦一样的怪叫,脸上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狂放。
甚至会在短瞬的一刻,变幻出几种表情。
朱允炆在下面看得都要傻了,他没想到这位四叔居然还有如此表演天赋,朱允炆差点儿就信了朱棣是真的疯了。
朱棣在上面抽风了一刻钟之久,然后……然后就那么猛的从房顶蹦了下来。
这房檐足足有一丈多高,朱棣一跃而下,吓得朱允炆不由得倒退几步。
朱棣直挺挺的落在地上,砸得地面尘土乱飞。
朱允炆看了看房檐,又看了看这位四叔,现在他也不太确定朱棣到底是不是真疯了。正常人,谁会从这么高的地方以这样诡异的姿势蹦下来。
朱棣脸色忽然一变,五官无缘无故的扭曲起来。
单手做稽,一只脚不断在地上跺脚。嘴里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懂他在嘟囔些个啥?
他……不会是在请神上身吧……
“噗……”朱棣的嘴里忽然吐出一股水箭,接着便是口吐白沫,越吐越多像是只大号的螃蟹。
恶心的白沫顺着嘴角往下流淌,看得朱允炆恶心不已。
空印也是看得愣住,他不相信朱棣居然能够学会这一身神棍的本事。
说真话,作为正统宗教人士,空印也不会这些招数。
就连旁边捂着淌血脑袋的黄子澄,也看得一愣一愣的,莫非燕王是真的疯了?
“呔……!燕王殿下,你这样装神弄鬼欺瞒皇上。你这是罪在欺君!
皇上,臣请为顾及国体立即锁拿燕王殿下。”齐泰咬着牙,他曾经在燕京为官,与燕王算是交集最多。
他才不相信,面对蒙古大军仍旧面不改色的燕王,居然会忽然间疯了。
“皇上,父王的确是得了失心疯。还请陛下念在同属一脉的份上,饶过父王。”朱高炽继续跪着求情。
“皇上,四哥已经疯成了这样。难道说,您还要降罪不成?”
“皇上,四哥常年戍卫边疆,保我大明北境安宁。现在积劳成疾,变成这副模样。您真的忍心处置这样一心为国的忠臣吗?”
周王与湘王联袂从月亮门里面走了出来!
藩王平日里不能私下见面,但这是在金陵服丧期间,自然不在朝廷的禁忌之列。
看到周王与湘王,朱允炆的眼皮跳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强行拿下燕王……,宗室的反应必定强烈。
真要在这个时候闹起来……,还真是不好收拾。
且看看燕王到底搞什么鬼,就不信一丁点儿破绽都不露出来。
“四哥……看看我,我是五弟!”
“四哥,我是十二啊!我是您一小看到大的十二啊!”
周王与湘王拉着朱棣的左右手,声音中带着哭腔。
“嗷……!”朱棣像只被激怒的孤狼,双手猛的一扬便将周王与湘王甩开。
“呕……呕……呕……”甩开二王之后朱棣连呕三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正吐在手中捧着的陶碗里面。
一股酸臭的气味儿,一瞬间弥漫开来,朱允炆慌忙捂住鼻子。
空印双眼如同鹰隼一样看着朱棣,这一下他更摸不着头脑,没见谁家做法还带呕吐的。
黄子澄与齐泰这次不敢吱声了,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吐了。
“啪……!”手中陶碗摔在地上,数块瓷片四散飞溅。朱棣的呕吐物,在大一些的瓷片里和地上黏糊糊的糊了一层。
那呕吐物白里面带着一些黑,黑里面还有一些黄,黄里面……
朱棣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软软的坐倒在地上。
朱允炆捂着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是不断反刍的动作,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胃。
空印瘪了瘪嘴,这实在是太味儿了。
黄子澄和齐泰彻底无语,一个藩王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是这辈子开了眼了。
周王和湘王已经是泪水磅礴,这个披头散发的疯子,真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四哥么?
朱允炆刚想说话,让人将朱棣拉起来,让他头脑炸裂的一幕出现了。
朱棣缓缓的爬起来,抓起瓷片里面的呕吐物……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嚼……好像在吃无上美味一般。
“呕……!”朱允炆两秒钟都没坚持到,直接吐了出来。
一瞬间,院子里的味道更加难闻。因为齐泰、黄子澄还有好几个随行的官员们都吐了。
太恶心了!
这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空印强忍着反刍的不适,无奈扶住了朱允炆。
“哈哈……好吃,好吃……哈哈哈……!”朱棣面带白痴般的微笑,再次将一口呕吐物塞进嘴里,嘴角还淌着着黏涎,一坠一追的“滴答”到地上。
“呕……!”朱允炆又吐了。
“回宫!回宫!”空印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朱允炆非得苦胆都吐出来不可。
朱允炆头疼的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奈摆摆手,也不知道是不想回宫还是要回宫。
反正空印说了,大家伙立刻簇拥着朱允炆撤了出去。
这院子,他们是一秒钟都不想待。
齐泰和黄子澄已经吐得不行,需要旁边的官员们搀扶着才能走出去。
“哈哈哈……请你吃……请你吃啊!啊……啊哈哈哈……”身后还传来朱棣狂放的笑声。
“四哥!”
“四哥……!”
周王和湘王已经哭成了泪人,想要去搀扶朱棣,却被身边的侍卫们拉住。
他们实在没有勇气,让自己的主子靠近疯魔的燕王。
“送二位王叔回府,侄儿改日便去请罪,还望两位叔父见谅。”朱高炽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娃娃,一只手搀扶着朱棣,被朱棣拿着呕吐物抹了一脸。
“呕……!”这一下,周王与湘王也受不了了。
护卫们趁此机会,赶忙将自家主子连架带拖的送出了院子。
燕王府的护卫们见到外人都走了,这才围拢过来将燕王与世子抬进了屋子里。
堪堪走进屋子里,朱棣抓起桌上的茶壶疯狂漱口:“酸……!酸死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