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梦溪笔谈》,云烁无奈的踱着步子。
太他妈无聊了,整天不是吃就是喝,再不就是玩女人。
女人这东西,饥渴的时候玩一玩乐趣无穷。让你天天玩……,真他妈挺腻歪,而且还挺累。
尤其是玩弄对象基本固定的时候,更是他妈的要多腻歪就有多腻歪。
没一个美女身后,都有一个操她操得想吐的男人。
以前写书的时候,云烁觉得说这种话的人都应该天打雷劈加枪毙五百小时。
现在……云烁觉得,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
出不去啊!也不敢出门。
别说朱高煦那个二百五会不会派杀手,单单是渔老说暗中潜伏的蒙古人,就绝对能够让云烁画地为牢。
从燕京躲到金陵,为的就是把蒙古人引开。
目的是达到了,可想要弄死这批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却无比的困难。
想要杀灭蟑螂之前你先得找到蟑螂,云烁不是朱允炆那种猛人。他要找人很简单,就地画一个圈,然后圈里面的各种生物便会物理上灭绝。
也不知道家里究竟怎么样了!
老娘会不会感冒,小丫会不会染上风寒。
有青霉素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可这世界上的毛病,也不是青霉素都能治得了的。
还是家里的玻璃窗比较好,至少站在屋里就能晒太阳。哪像金陵这鬼地方,他娘的大白天屋子里都得点蜡。
看什么都烦躁,云烁驴拉磨一样在屋子里不断踱着步子。一圈儿转下来,扭过身子再转一圈儿,转得俩宫女有些眼晕。
燕京现在一定下雪了,堆雪人、打雪仗。用屁股想都知道,张辅和朱能两个浑蛋一定逍遥快活。
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马和,他在做什么?
不对,张辅和朱能不会快活。大变在即,道衍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他会尽最大努力,让他们成为一个个合格的校尉。成为燕军中,最为纯粹最善战的那一波人。
脑子想东西,时间就过得很快。
一晃白天又过去了,丑娘一如既往的将饭菜送来。
厨娘手艺增长很快,现在连白斩鸡都会做了,红烧肉更是做得有模有样。蜂蜜酒更是调得口味适中,既不能寡淡了酒味儿,也不能做得齁甜。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云烁唯一还算是满意的地方。
“大和尚,想进来就进来,蹲在门口做什么?”丑娘摆好了碗筷,云烁却并不开动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空印挑开门帘走了进来,很是好奇的看着云烁。
“看着我干嘛,要吃就坐下来吃。我脸上又没雕花?丑娘,给大师添一副碗筷。”
空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来的?难道说,你有天眼通?”
“天个屁……眼通,你身上那股子浓重的檀香味儿出卖了你。丑娘一开门,那味道顺着门缝就飘进来了。
我鼻子又不聋?坐下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事情坐下吃完饭再说。”
空印真的坐了下来,丑娘端上碗筷,小宫女很识相的斟满了酒。
另外一个小宫女,给俩人各盛了一碗珍珠米饭。
云烁吃了一口米饭:“要说这稻米,其实还是辽东稻米比较好吃。
尤其是辽河两岸,水土非常好。如果都能够种植稻米,在江南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惜啊!辽东那地方冬天太冷,一年有半年都是冬季。稻米,一年也只能产一季。”
“你梦里的白胡子老爷爷还真厉害,天南地北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空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扔进嘴里。
“还真别说,这世上的事情我不知道的还真不多。
不过大和尚就是一个例外,我对你知之甚少。最好奇的就是……,你为啥整天穿着黑袈裟。
据我所知,只有倭国的僧人才喜欢穿黑色的袈裟。”
“贫僧自幼在大明寺出家!”空印挖了一大勺鸡蛋羹,吹了两口送进嘴里,一脸的陶醉。
“大明寺……,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鉴真和尚在唐代就是穿着黑色袈裟。
倭国僧人穿黑色袈裟,就是跟鉴真大和尚学来的。”云烁点了点头,总算是解惑了。
这样说起来,道衍估计也是大明寺走出来的和尚。
一个和尚辅佐燕王,一个和尚辅佐朱允炆,两边押宝两边得利。
不管哪边儿当皇帝,大明寺都是受益最深的那个。
云烁很好奇,大明寺方丈到底是个啥人,居然做得一手只赚不亏的好生意。
空印抬起头看着云烁,伸手抓住云烁的脑袋好一顿研究:“贫僧现在相信了,你还真是学贯古今。
连鉴真大和尚的事情,你都知道!”
“滚!你再抓我的头,我就……”
“你就怎样?”空印笑吟吟的看着云烁,大白牙在烛火下有些发黄。
“别以为你功夫高我就没办法对付你,如果我要对付你,你绝对在我手下走不过一招儿。
最后警告你一遍,别抓我的头。”
“很奇怪!贫僧的确没有发觉你身上有武功,但你刚刚说的话贫僧却感觉是真的。
奇怪!真的很奇怪!”
“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很多,比如鉴真和尚为什么要坚持六次东渡,眼瞎目盲依然顽强渡海。
再比如说,今天有个和尚明明心里装着急得要命的事情,却偏偏和我在这里磨磨唧唧。
你说是么?空印大师?”
云烁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抽了一口酒。
“聪明的人不一定都长命百岁,例如杨修!”
“我若是杨修,你要做曹操?那敢问大和尚,汉献帝会是哪位?”
“牙尖嘴利!总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聪明给坑死。”
“就算是被人坑死,牙尖嘴利也能在临死之前咬死一个……或者两个。
咬一个够本,咬俩赚一个。
算了吧大和尚,打讥讽你还不成。说吧,什么事情。说完了,我还要吃饭!”
“哼!贫僧说完了,你怕是吃不下饭了。”空印掸了掸袈裟,重新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喝下一杯酒。
“说说看!”
“陛下要圈禁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