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玦再次睁眼时,见到窗户撒进来的阳光有一些恍惚。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在洁白床单上投下斑驳光影,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提醒着他此刻身在何处。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右手被紧紧地拉住了。那只手温热而有力,指节分明,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固执的力度握着他的手腕,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而拉住他手的人也因为他的动作清醒了过来。那人原本趴在床边,此刻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庞。阳光落在他微卷的黑发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哥,你醒了”
温玦还带着刚醒过来迟钝,看向右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谢寻那双通红的、写满恐慌与依赖的漂亮眼睛。
“阿寻?”温玦开口,声音因昏迷初醒而带着沙哑,却依旧温和,“你怎么在这里?我没事了。”
他试图坐起身,一阵的眩晕袭来,让他不禁蹙了下眉。
“哥,别动!”谢寻立刻紧张地按住他,语速又快又急,带着哭腔,“你需要什么我帮你拿,你先休息一下,都不知道听到你坠楼的消息,我……我……”
他似乎想扑上来抱住温玦,又怕碰到弄痛温玦,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温玦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抬手轻轻揉了揉谢寻柔软的发顶,这是一个他惯用的、安抚谢寻的动作。谢寻的头发比看上去还要柔软,让人忍不住多摸几下。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他语气轻柔地安慰,“只是意外而已,对了啊,怎么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吗?”
温玦嘴上说着没事,那些令人厌烦的所谓小说剧情,此刻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是温玦,但他也是那个被称为温柔男配、主角受白月光的可悲纸片人。
那些剧情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可笑,竟然将他定义为f4中唯一的好人,温柔深情的男配。就算上帝视角都只会看这些所谓的伪装吗?
所以这个小说的剧情是真的是真实的吗?
他想起原本小说剧情中,谢寻因为家族规矩需要去老宅举行成年礼,本应该在半月后回来。作为f4中年龄最小的人,是低一届入学的新生,不过因为要在老宅举行成年礼,干脆请假缺席,学院鲜少有人见过他,因此在林羽躲避他人刁难时意外撞见回来谢寻,林羽不知道谢寻的身份,为了避免牵连谢寻,干脆拉着对方躲了起来 ,这是小说中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但现在似乎和小说中的剧情不一样。
尽管心中对剧情的厌烦和可笑还没散去,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微笑,甚至因为病弱而更显得脆弱动人。
谢寻小心翼翼地牵起温玦的手将脸靠在他手背,仰头看着他,声音闷闷的,“已经结束了,本来还要在那里待几天的,一听到哥出事的消息就赶回来了。”
“哥,”谢寻依旧牵着温玦的手“顾铮和裴青衍他们都在外面,和医生谈事情。你要见他们吗?”
他问这话时,眼神里带着的紧张和独占欲,似乎希望温玦摇头。
如果是以前的温玦,或许会顺应这份依赖,或者用温和的方式安抚他,再将其他人也叫进来,维持着表面那幅和谐的画面。可现在,他脑子里塞满了那些可笑的剧情,看到那两位挚友的名字,对应的原著情节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正在温玦思索该如何让自己待一会儿,这时主治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态度恭敬:“温少,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们需要再为您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目光随后礼貌地转向像个小守护神一样赖在床边的谢寻:“谢少,麻烦您先在外面稍等片刻,检查需要一点时间。”
谢寻眉头立刻拧紧了,满脸不情愿,求助似的看向温玦。
温玦暗中松了口气松了一口气来的正是时候,对谢寻温和地笑了笑:“阿寻,听话,先出去等我。”
只是一句话,谢寻即便再不愿意,也还是抿着唇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
医生仔细地为温玦做着各项检查,询问着他的感受。温玦配合着一一回答。
检查很快结束,医生松了口气:“万幸,温玦少爷,除了手臂上一些擦伤淤青,您没有其他问题。”
“真是麻烦医生您了。”
温玦向来擅长在伪装成温柔善良的样子,即使现在也不例外。
检查完毕医生护士刚退出病房,在外面窸窸窣窣的交流声,似乎在交代什么事情。
望着一时间空下来的病房,他回忆出现在自己记忆里的古怪剧情,他无意和故事中所有的主角争取什么,也不想卷入这无聊爱恨情仇的故事中。
他需要验证这个剧情的真假,或许提前预知未来的发展可以帮助他。
还没等温玦思考好下一步要做什么,一会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谢寻第一个大步流星地冲进来,显然刚刚短暂的分离让他很焦虑。几乎瞬间就重新占据了温玦床边最近的位置。
顾铮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紧跟其后眉头紧锁,几步就跨到床的另一侧,未等温玦开口,顾铮已然俯身,手不由分说地按住温玦的肩膀,将温玦转过来面对他,伸出双手,捧住了温玦的脸颊,左右查看。
温玦整个人因这突如其来、过于亲昵且带着强势掌控意味的接触而微微僵了一下。顾铮的掌心很热,甚至有些烫,贴在他微凉的皮肤上,存在感极强,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偏头避开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
“别动。”顾铮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所有的焦灼和后怕让他忍不住在医生确认安全的情况下,还想要亲自确认,“看着我的眼睛。还有没有恶心?视线模糊吗?”
裴青衍则最后一个进来,反手轻轻带上了门。他靠在门边的墙上,看着顾铮几乎将温玦整个脸庞拢在掌中的姿态,心中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他只想打破这个亲密的举动,“阿铮,知道你担心,但医生刚才不是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吗?都说没事了。温玦才刚醒,你这架势,不至于像检查易碎品一样捧着看吧?”
温玦被迫仰着脸,长长的睫毛因这过近的距离和接触而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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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摇头,但脸颊被捧着,只能微微动了动唇,语气温和又带着点无奈:“我真的没事了,阿铮。只是有点头晕,没有恶心,视线也很清楚。”
温玦想起记忆里的剧情,这场新生宴原本应该是一切纠缠的开始,如今却因为自己这个意外,一切发生了改变,他得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温玦眼睫微垂,声音轻柔带着些愧疚,“对了,宴会后来怎么样了?我好像给大家添麻烦了。”
顾铮捧着他脸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许,仿佛被从极度的专注中拉回神,随之涌上的便是对温玦此刻还分心关心别人的不悦。
顾铮薄唇紧抿,收回手:“你老是想太多,那些事不用你操心。”
温玦刚想说话,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转过身发现是谢寻。
谢寻几乎这个人都要粘在温玦身上了,手臂紧紧的环着温玦的腰,脸颊埋在肩侧,声音闷闷的透露出几分委屈,“哥,你刚刚都只跟顾铮说话,你都一个月没见我了,我从国外赶回来,你都还没有好好看我。”
他这话是对温玦说的,但眼睛却狠狠地瞪向顾铮。
顾铮本来因为温玦的关注点转移而有些不悦,此刻被谢寻这幼稚至极的争宠行为一搅和,那份不悦一时间转化成了无语。他嘴角抽了抽,抬手就想把这个碍眼的大型挂件从温玦身上撕下来,语气带着警告:“谢寻,松开!他身上还有伤,经不起你这么没轻没重地抱着。”
“伤医生刚刚检查过了,哥只是手臂有擦伤,我又没有抱哥的手。”谢寻非但没松,反而抱得更紧,甚至得寸进尺地用脸颊蹭了蹭温玦的颈窝,柔软的卷发蹭得温玦皮肤微微发痒。
“顾铮你凶什么,哥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你在这里审问他。”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又要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吵起来。
“呵。”
一声轻笑声从门边传来,打破了这紧绷的气氛。
靠在门板上的裴青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步伐慵懒。
他停在床尾,视线慢悠悠地扫过床上被谢寻紧抱的温玦。
“小阿寻,”裴青衍拖长了调子,语调懒洋洋的,“怎么一回来就跟阿铮杠上了?你俩真是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这话看似在调侃谢寻和顾铮不对付,眼神却若有似无地飘向温玦,带着被排除在外的微妙不悦。
啊,好吵,温玦现在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
内心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反而手拍了拍谢寻的背,“阿寻,先松开些好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只是一句话,谢寻即便再不甘愿,也还是下意识地松了些力道,却依旧不肯完全放开,只是仰着头,看着温玦,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被讨厌。
温玦对他安抚性地笑了笑,随即目光转向臭着脸的顾铮:“阿铮,别生气,阿寻只是太担心我了。”
最后,他看向床尾的裴青衍,唇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青衍,你就别逗他了。”
他像往常一样一一安抚他们,充当4人中的粘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