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诣洗完澡回房间,尤帧羽还没睡,在压腿。
楚诣从她长长一条腿上跨过去,沉声道,"睡觉了,尤帧羽。"
尤帧羽现在必须规律作息,要是再像她以前那么随心所欲,肯定还会出事。
尤帧羽闭目养神,选择性忽视楚诣的话。
"尤帧羽,如果我说第三遍的话,你知道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
"妈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但如果你想我...."
尤帧羽关掉手机,头疼的闭眼,"你赢了。"
她是给自己找了个妈啊......
楚诣看她背对着自己的背影,默默把空调温度调低。
睡得迷迷糊糊的尤帧羽越来越冷,本来是各盖各的被子,但楚诣那边有温度,尤帧羽不自觉就拱到楚诣被窝里,不仅搂着她的腰,还抬腿死死压住她。
楚诣顺理成章的接纳了被窝里的"不速之客",并任由她在怀里胡作非为。
......
一夜好眠
楚诣没定闹钟,但醒来的时候刚好七点。
低头看着怀里拿她手臂当枕头的女人,温柔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柔声细语,"鱿鱿,早上好。"
尤帧羽痒得拍开脸上的手,把大半张脸都埋进楚诣臂弯,嘟囔一句,"什么天,还有蚊子。"
楚诣静静看着她往自己怀里拱,好像自己怀里是让她有安全感的臂弯。
这样想着,楚诣便舍不得抽身离开,瞬间就极其没有原则的放弃晨练计划。
呼吸新鲜空气而已,一天不去没有关系的。
楚诣俯在她耳侧,"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宝贝。"
"你睡得这么沉,让我想偷偷亲你了。"
"鱿鱿,可不可以,试着爱我?"
所有的低语都得不到回应,楚诣像是在对着树洞分享自己的秘密。
可惜这个树洞睡眠质量太好了,对闹钟声置若罔闻。
其实尤帧羽的闹铃声很大,楚诣都忍不住替她关掉了闹钟,但尤帧羽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楚诣哭笑不得地捏捏她的脸,"你设闹钟的意义在哪里呢,反正又闹不醒你。"
尤帧羽依然睡得沉,楚诣笑着轻声打趣,"小尤老师,再不醒我要亲你了哦。"
怎么办,她只是安安静静睡觉楚诣都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欣赏了一会儿尤帧羽的美貌,楚诣实在是没忍住,用手机拍下她在自己怀中的睡颜。
细腻的肌肤,浓密的睫毛,漂亮的唇形。
楚诣俯身轻吻她的眉间,"多想留住你,不止三年。"
可三年不过一千多个日夜,而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
亲吻的感觉太美妙了,楚诣忍不住又在她鼻尖上留下一吻。
脸颊,唇瓣,锁骨,一路向下,没有回应的吻也令楚诣感到满足的雀跃。
如果....如果鱿鱿有回应的话该多好。
正这么想,尤帧羽终于是迷迷糊糊睁开眼。
当她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半撑着腰身望着她的楚诣,尤帧羽眉心狠狠一跳,"干什么?"
知不知道毫无防备的醒来看见自己被这么慈祥的注视着会被吓一跳啊!
楚诣太恶趣味了吧,大清早没事吓她干什么?
"起床正在进行时。"楚诣眉梢融进宠溺的软,倒是没有了在医院里与她同床共枕的局促。
"那你起啊,为什么看着我。"尤帧羽随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姿势有多暧昧,"我刚都快怀疑自己被鬼压床了。"
楚诣尝试着抬了抬腿,她们的腿在尤帧羽的睡姿下快被缠成中国结了。
尤帧羽就像树懒一样,完全把她当攀附的树干,不给她留喘气的余地。
"被鬼压床的好像是我。"楚诣充满暗示的语气。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尤帧羽立马松开。
"叫了,叫不醒。"
无解,尤帧羽自己也清楚自己睡沉了就很难叫醒,正打算跟楚诣道歉呢,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掀开被子,"你干嘛搂着我睡,你没有自己的被窝吗。"
两人虽然都完好如初的穿着各自的睡衣,但泾渭分明的两床被子却变成了一个。
楚诣指了指被子,挺无奈的,"谁搂谁也没有证据就不说了,但这好像是我的被子。"
空气安静几秒,尤帧羽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踢到床下的被子,懊恼地说,"邪了门了,我总共就跟你睡过两次,还次次都往你被窝里钻。"
说冷也不冷啊,大夏天的还要开空调睡。
她以前跟路照尔挤更窄的单人床都恨不得直接把对方踢下去,从不会楼在一起。
楚诣笑了两声,"这就要问你了,为什么那么喜欢贴着我睡。"
尤帧羽正想不通着呢,"谁喜欢贴着你睡了,睡着了谁能控制自己啊。"
找不到借口,尤帧羽破罐子破摔的下了床。
看她气呼呼的背影,楚诣眉眼一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没理就耍赖。"
岂料尤帧羽突然回头,"别说我坏话,我耳朵可灵了,你说得再小声我都听得见。"
这也就是她没理,不然楚诣会被她绕进去反给她道歉。
归根结底,半夜钻被窝的不是人家楚诣。
"好,那你早餐吃什么。"
"都可以,你要是来不及就别做了,点外卖。"
"来得及,那就吃八宝粥吧。"
"不太想喝粥哎。"
"昨晚就煮好了。"
"那你问我干什么?"
"征求意见和采纳意见从来都是两回事。"
楚诣早就制定好了肾移植手术后患者的专属食谱,不会由着尤帧羽性子来。
尤帧羽的身体健康是她唯一的底线。
说不过楚诣,尤帧羽刷牙洗脸,弯腰洗脸上的泡沫时,视线无意间扫过自己衣领处。
她的睡衣向来松松垮垮,只讲柔软舒适,所以俯身胸口会露出一片。
尤帧羽原本是不在意的,但那一抹浅红实在有点突兀,定睛一看,是皮肤有点充血造成的小红点,就在锁骨左侧,沟壑而起的位置。
奇怪的用手摸了摸,不痒也不疼,尤帧羽小声嘀咕一句,"秋天还有蚊子?"
仔细回忆了一下,房间里楚诣好像点了电蚊香,再说就算有漏网之鱼,怎么能咬在这个位置?
但尤帧羽也没有多想,只当蚊子太狡猾,而她睡姿太狂野。
疑虑落下,尤帧羽在换好衣服和楚诣碰到的时候还提醒了她一句,"房间里好像有蚊子,你有被咬吗?"
楚诣慢条斯理地扣上袖扣,面不改色的回答,"没有。"
尤帧羽摆摆手,"那你注意一点,我都被咬了,要是蚊香液不管用我们还是买电蚊拍吧。"
"好,下班就买。"
"不过住这么高都有蚊子?"
"蚊子自然飞行高度在十米左右,也就是五楼,我们刚好五楼。"
"哎...讨厌蚊子。"
........
虽然总是发生醒来就跟楚诣抢被子还被蚊子咬的诡异事件,但尤帧羽和楚诣还算是渐渐习惯了对方的生活。她们白天并不会有交集,晚上回家偶尔会一起吃饭,除此之外都不会过问对方的生活。
"一一,这周末和尤帧羽一起回家吃顿饭。"
"来我这边吧,我搬来之后奶奶都还没来看过。"
"你不懂规矩了?"
"她本来跟你们就不熟,还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双方都尴尬。"
"你可真是无可救药!"
站在尤帧羽工作室前,楚诣想到自己下班前自己和父母的对话。
她是下班顺路过来的,本想直接进去,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再低头看自己的腿。
于是她给尤帧羽打电话,但她听到她在楼下,想也没想就让她上来。
楚诣走得很慢,用速度掩饰自己腿脚的缺陷,路过教室的时候更是下意识低头。
里面都是尤帧羽的员工,甚至还有她的学生。
楚诣第一次因为自己的缺陷而感到羞愧。
她从不因为这种事在任何人面前产生这种情绪,但这里不一样。
"楚总,来视察工作了?"路照尔恰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楚诣的背影便加快两步追上她。
"别叫我楚总。"楚诣站定身子,语气略微强硬。
"哎,咱都是自己人,你们那份合约还是我帮她研究梳理的呢。"
路照尔知道合约内容,也是除尤帧羽父母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的,所以总拿这个调侃尤帧羽。
楚诣眸光微沉,"不过都是形式上的一些东西,有没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不想尤帧羽听到这个伤心,毕竟她也无心这些钱财。
路照尔正品这句话呢,楚诣突然又加了一句,"工作室暂时没有收益,甚至还在亏损状态,我不想在没有拿到分红之前先为工作室填补亏损,所以那份合约暂时就不作数。"
感情还是为了钱....
"你都开豪车继承那么大的医馆了,这点儿钱不是可有可无的毛毛雨吗?"
路照尔刚才停电动车的时候,旁边停的就是楚诣那辆车。
完美的车身线条,能照出人脸轮廓的亮漆,这都是身份的象征。
楚诣抬手搭在墙上,"我就算成了世界首富,一毛钱对我来说也是钱。"
路照尔本来还因为她的外形气质和无私奉献而抱有一丝幻想呢,没想到这姐真纯图钱啊。
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诣,路照尔失望地说,"楚医生,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就不伟岸了。"
"在现实中比你伟岸就行。"
路照尔的话被里面的尤帧羽听个正着,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怼她。
但是落入楚诣耳里,这是尤帧羽在当众维护自己。
这样想着,略弯的脊梁瞬间就挺直,这样便更显得比路照尔"伟岸"。
路照尔余光里的楚诣眼睁睁就在眨眼间又高了自己几分,一下子在气势上就落人一截。
没想到尤帧羽能这样帮楚诣说话,路照尔戳了戳尤帧羽肩膀,"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无情女人。"
尤帧羽肩膀被戳得生疼,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早上起床的时候脑子落被窝里了?"
她正因为被扔办公室理帐一下午,而路照尔自己一个人借着有事躲一下午的事憋屈着呢,捂着肩膀昂首挺胸的抬头,"请你搞清楚,我跟她才是有证儿的,你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太没有人情了,明知道她不喜欢跟这种文字数字打交道,还故意把这活儿扔给她。
没人知道她这半天是怎么过的,因为不能喝咖啡和功能饮料提神,她为了不睡过去都快用竹竿撑自己眼皮了,最后还是楚诣的电话救了她一命。
她甚至都等不到楚诣上来,直接就想自己下去找她。
见她火气这么大,知道其缘由的路照尔的强忍着笑意,故作不知地上赶着讨骂,"谁惹你生气了,我才说几句话啊,都无差别攻击扫到我这里来了。"
尤帧羽就是一个行走的火药桶,逮谁炸谁。
也不知道楚诣是怎么能忍得了她这个脾气的。
尤帧羽咬牙切齿地控诉,"你少给我装傻充愣,我大学是会计专业的吗,一次性给我那么乱七八糟的票据,我理得明白吗?"
"那这是你自己能力问题你怪谁呢?"
"好,一会儿下去我扎你轮胎,我看你今晚怎么回去。"
"你怎么那么没素质呢,你看看你老婆,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她干这种事不是给你丢脸吗。"路照尔指望楚诣说句公道话呢。
"我什么身份?"楚诣身子靠向尤帧羽,淡淡挑眉。
尤帧羽合法妻子的身份,自然是要袒护家妻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