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因为晏师矫揉做作。
他生得极美,丹唇皓齿,玉肤挺鼻,是如山巅莹雪一般高洁的容貌,不可亵玩。
怎能作出这般自轻自贱,自贬自损之态?
“他随时可能出来,你最好快点走!”沈怀低声威胁晏师道。
晏师低低笑了一下。
他引着她手,去触碰自己。
红束带被轻轻拉起,又被放开,回弹回去,弹得肌肉一阵颤抖。
沈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乙游APP早被她停用了,段桔被收回去了。
理智告诉她,理应让晏师赶快走。可她的心火却在焚烧。
她情不自禁伸出了手。
“你正牌夫君在后厨辛辛苦苦为你做着饭,而你却在床上玩弄着别的男人。夫人呐……”晏师贴在沈怀耳边沉沉说,“你怎么这么过分呢?”
男妓教他,在床上可以说些放浪不堪的话,愈是离经叛道的骚,愈是引诱人坠入欲望的深渊。
沈怀整个人都酥麻了,像飘在云里。她咬牙切齿说:“说什么胡话?都叫你快走了。”
嘴上说着,她手也未停。
晏师却突然握住她手,止住了她动作。
沈怀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晏师却兀自披好了外袍,起身,下床,向窗边走去。
这也是男妓教他的。不能即刻全然满足,需要一点点满足,又倏然抽离,挑起对方的欲求不满,才会令其期待下一次见面。
“站住!”沈怀果然叫他了,“你来这里到底是想来干什么?”
“下次见。”晏师答非所问地说,“放心。我会避着你那情郎走的。”
实则不然。如果他迎面撞上那人,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这算勾引有夫之妇吗?回去的路上,晏师思考了一下。
怎么能算呢?明明就差一步,他就能完全属于她了……她只是失去了记忆,被贼人抓住有乘之机。
就算,他算是那个插足者。
那他也甘之如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道德感的好人。
爱情面前分什么先来后到?当然是要又争又抢才能有所得。
一妇多夫的情况,在天界也不少有。哪怕是做她的妾,他也愿意。
————
魔界。
归尘坐在魔君大腿上,谈笑风生。她声音娇柔:“魔君~你帮人家报仇好不好?攻上天界,打倒那个死晏师。”
魔君生得壮硕有力,面容野性锐利,他抱着她腰,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粗着声说:“日后,我定会为你报仇。”
“日后日后,到底有几个日后呀?”归尘娇嗔,“你就敷衍我。”
“我们男人有自己的考量,你们妇道人家,不懂的。”
归尘温柔小意,笑看向他。魔君被她盯着,蓦地却打了个冷颤。
她笑意似乎不达眼底。过大的黑瞳仁,此刻显得眼神幽幽的。
但很快,她说:“但我最懂这个了呢。”
魔君便知道,是错觉罢了。
二人身影热烈交织,魔君迷醉起来,眼神微眯。
头好晕……是她身上的香气熏得吗?
在极致的欢愉中,忽然他感觉到脖颈一凉。
“不对……你!”五大三粗的魔君瞪着归尘,“我说了我不玩你这个游戏!”
归尘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根白丝,她漫不经心地将其一圈圈环绕在手指上,收紧他脖颈上的白圈。
“玩?谁跟你说我是在玩?”
魔君渐渐窒息,临死前,他望见昔日千娇百媚的情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面无表情,冷淡得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可他却觉得死前一刻才窥到了归尘真实面容的一隅:狠厉、果决。
这些形容词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妇人身上,尤其是这样一个搔首弄姿的妇人身上。
他对她也算百依百顺,因此他不甘心地咬牙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归尘平静地收紧绳子,“我们本来就是对立的。”
“呵。”魔君呕出一口血来,“就因为那该死的仙魔身份吗……”
“不。因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这么简单。”归尘彻底绞紧了风月绳。魔君渐没了气息。
尚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甩了甩手,道:“这晕香太难闻了,下次别叫我做这些了。”
归尘歪着头笑看他:“可是就你可靠嘛。”
尚迹食指一点她眉心:“就你会说花话。”
“我还有更多花话,你要不要听?”归尘低声诱哄般道,说完,咬着唇,眯起眼睛,望向尚迹,伸出一根手指摩挲起他胸膛。
“注意场合。”尚迹故作正经,警告道。
“假正经。”归尘勾上他脖颈,主动迎了上去。
尚迹没理由拒绝。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你确定要在这里?”
魔君的尸体还没瞑目呢。
“你害怕?”归尘挑眉望向他。
尚迹抱住了她,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毫不害怕。
“你在这里,也很忙?”尚迹漫不经心问道。
归尘仰着头,愉悦放肆,语句支离破碎:“怎么……你……啊……吃醋了?”
尚迹不答,跳过了这个话题。
疯狂肆意的疾风骤雨中,他与归尘十指相扣,望向她脖颈挂着的东西,他问道:“这是什么?”
归尘脖颈上绕了一圈黑带,上面挂着九个铃铛。但目前只有六个铃铛发出悦耳的“叮当”撞击声。
“这个啊,魔君送我的。传说中,每个铃铛代表着二人的三魂六魄契合度。若是二人十指相扣时,九个铃铛能同时响起,两个人就会一生一世在一起。”
“是么?”尚迹动作一改方才的猛烈,慢条斯理起来,“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满意啊。”
他换了副花样,缱绻又磨人。归尘受不了了,在他耳边求饶:“给我吧,好阿迹……”
七颗铃铛响起。
“你这不是挺喜欢?”尚迹笑了,“口是心非。”
他更慢了些,更折磨她。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了。以至于尚迹太懂要怎么让她满意了。
她叫得嗓子都哑了,到后面他一直磨,她只低低地呜咽,没了气力。
尚迹觉得铺垫够了,终于落下最后一击。
归尘顿时急颤起来,八颗铃铛猛烈地响起,同时,第九颗铃铛发出微弱的响声,渐渐增大。
——这时,他们却同时,默契地松开了十指相扣的手。
————
是夜,沈怀失眠,叫出段桔陪伴自己。
段桔柔声念着佶屈聱牙的典籍,不一会,便听得沈怀昏昏欲睡。
她渐渐沉入梦乡,段桔也随着她的沉睡,被系统收回。
梦里,好像又有水鬼般冰冷的手,一下下梳着她发丝。
她猛地抓住对方手腕,睁开双眼。
果然是晏师。
“你到底要做什么?”
晏师不语,只引着他手,缓缓除下自己的外袍。
露出里面半透明的白色里衣,隐隐透出凸红。
沈怀没有办法了。
“你的夫君想必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你现在去与我这个外男共处一室,是不是很大逆不道啊?”
沈怀默默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她脸上没有那种沉溺于欲望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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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厌恶。
只是悲痛。
晏师觉得有点奇怪,又有点儿难堪。
“是我不够漂亮吗?为什么你不喜欢呢?”
“这和我喜不喜欢没有关系。”沈怀深吸几口气,努力保持冷静,说。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披在晏师身上。
“就算男人脱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只会问他冷不冷?抱歉,伤害男人的事情我做不到。”
不好意思,她又没忍住玩了一下梗。
然后沈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招数到底都是谁教你的?你都学了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不喜欢吗?”晏师又问。
“最近很冷,下次别穿这么少了。”
听到这话晏师十分错愕,他神色复杂的说:“可是你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喜欢我这样子,你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你就只是希图我的皮囊。你如今变了心。我又身无长物,也只能靠着皮囊吸引吸引你了,你却要连这条路都给我堵死。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沈怀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对着自己。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听清楚了。”
“爱人之前应当先爱己。你也并非身无长物,你是天界帝君,就已胜过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你不必自贬自损,自轻自贱,做这种娼倌之事。”
“我没有办法!”晏师忽然激动起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又兀自喃喃道。
“在我满心欢喜,与你求婚,等待你的答复时,你却给我心口来了一剑。然后你便逃离了,我千方百计寻找你。换来的却是我看到你与他人亲密的姿态。现在我以色侍你,你却不要,我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沈怀愣住了:“其实你不必……”
她俯身向前,抱住了晏师。
“我只是……我只是……”沈怀的思绪千回百转,感情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好想说出口,她好想告诉他这一切的真相。
可是在她想要说出口时,却蓦地被噤声了。
死系统!
沈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我的苦衷,但我现在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苦处,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不好吗?”
沈怀推开了晏师,说:“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很多事情只能我自己去承担。你不必再问,也不要再过来找我了,请你离开这里。”
月光下,晏师默默留下两行清泪。
温柔的月光给他披了一层白纱。那两道晶莹的泪痕,像濯洗后的白玉上留下的两道水痕。
看得沈怀可怜可爱。
“你不要我了……”晏师望着沈怀哀哀地道。
沈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硬地说:“走。”
然后她便转过身去,不再看晏师。躺回被窝里。
可晏师并没有走。沈怀闭着眼睛,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不必睁眼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她现在不敢睁眼了。
沈怀闭着眼,羞红着脸道:“伤风败俗,你给我把衣服穿上!”
凡间正值冬日。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房间里条件简陋。只点着一盆廉价炭火,提供的温暖有限。
晏师赤裸着身子,寒风不时拂过,他被冻得瑟瑟发抖,打起寒战来。
沈怀又气又急,赶忙迎了上去,把自己外袍给他披上,乱七八糟的给他系上腰带,怒道:“别作践自己了。”
“求君怜我,求君怜我,求君怜我,求君怜我,求君怜我。”他病态的重复着。
然后他一时体力不支,竟昏倒在沈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