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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闹贼?闹鬼?

作者:保卫豌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总说惊涛骇浪过后,生活便重回宁静。


    但这次却稍有意外,宿亦雪觉得更像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将收获的鲜鱼和鸡枞菌洗净处理妥当,制为香煎溪鱼和鸡枞菌炖汤,再搭上些市集里购得的菜蔬,清炒,组成‘山野鲜味套餐’,方才推出即广受青睐。


    曾光顾的食客赞不绝口,众口相传,又招来一批新客官,昨儿的营业额竟破天荒突破了六百文!乐得她眉眼弯弯。


    既这般甚好,宿亦雪日暮时便早些歇业打烊。


    趁天光还亮,领着虎星河,赶上末趟集市,好生一番办货。


    购几篮鲜蔬是必备的,馆中存量已尽,若再不买,翌日食肆便关张了。


    而后,添稍羊奶禽蛋,为家里几个毛孩子加餐补营养。


    宿亦雪还在思量,在后院辟一鸡圈,买些鸡雏慢慢饲喂。待长大了能下蛋,既省下买蛋的银钱,往后还能常吃上新鲜鸡蛋。


    再买几样消遣耍物。


    她到底是现代人,忙完饭馆活计,往往才六七点,即便是结束洗漱,也不超过八点。


    旁人便是预备就寝,可她过去总加班至凌晨,怎可能八点就有睡意?便是到十点都未有困意。


    每逢入夜,她就只能薅来小白,丸子,一边撸毛过手瘾,一边侯着睡意到来;而汤圆早找了株草,睡得正香。


    可小白丸子估摸是古代猫猫狗狗,已熟悉古人的作息,亦是很早便昏昏欲睡。


    不忍心总阻扰它们梦周公,究竟是放它们回小窝中安歇。


    宿亦雪则百般无聊,开始数大米,稍待片刻,又数大些的黄豆。有时实在数得厌烦,便只好拿起扫把将房间扫了又扫,拖了又拖,地板亮得晃眼。


    以至于第二日清早,小白兴冲冲冲进她房时,险些摔倒。


    丸子则时运欠佳,四肢一岔,好似一张煎饼,在地面上摊平。


    认为是小白不讲卫生,在地上胡乱小解,丸子转头和小白闹了起来。


    宿亦雪被吵醒,看见屋内一条长长的刹猫痕,顿时明白一切。


    羞愧低下头,她忙劝架,又去粮仓拿来两支肉条,左手一只小白,右手一只丸子,一并顺毛,才勉强阻止一场大战。


    汤圆爱睡觉,小白丸子喧嚷得紧,始终未醒,躺在草堆上。待日上三竿,宿亦雪喂它吃果碎,才起身伸懒腰进食,过后又继续睡觉......


    这里大抵有卖玩具吧?


    宿亦雪走入一家杂货铺,店外日头西沉,光线昏暗;店里点着蜡烛,就着烛火能瞧见,货架上爆满各式各样的日常杂货,从锅碗瓢盆到针头线脑,一应俱全。


    “掌柜的,你这儿可有嗯...便是供人闲暇时解闷的物什?”


    脑中瞬然闪过各式现代玩意,一时竟不知如何描述,宿亦雪努力斟酌着用词。


    解闷?...


    “便是能作响的罢?”老板是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闻言微缕胡子带笑,一副我懂了的模样,遂从柜台下摸出几个物件,“你瞧这个木盆,拍起来砰砰响,空时还能洗衣服,如何?”


    ......


    “不钟意?便是声音太闷罢。”说罢,他寻出一个铁锅,“这声音清脆,倒是太大了...”


    “姑娘,你看这个如何?小巧却实用。”老板又拿出一把铁茶壶,“这是西洋传来的新鲜玩意,虽贵些,但定能解闷,你必定不曾见过!”


    一破烂茶壶,似是她爷爷那辈用的...


    宿亦雪委实语塞,不免打断道:“我要些消闲益智玩意,鲁班锁,华容道甚的。”她终是忆起这些称谓。


    “甚么?都没有!”老板吹胡子瞪眼,误认为宿亦雪两人来砸铺子的,“咱们这县哪有这些莫名玩意儿?听都不曾听过!”


    倒是亲身打假部分营销号了,诸葛亮为张飞制的益智玩具并不多,或是不太流行,至少她这地不见有售的。


    宿亦雪轻嗤一声,又见屋外天色已晚,外头铺面关了大半。若在此处买不到休闲玩意,想是别处亦买不到。


    她可不愿今夜又失眠...


    灵光乍现,念及在部分现代年轻人中,不时兴的玩意儿,这处该有售。


    想罢,宿亦雪问:“店里可有能上手盘的物件?譬如核桃之类的。”


    “诶姑娘,你早说嘛。”


    老板换了一副脸色,稍不大乐意,却至少添了些迎客之道。他拿出一布袋,内里是些文玩核桃,菩提子和光滑石子。


    “这,这,这,替我包起来罢。”


    宿亦雪随意一扫,每样各挑了件合眼缘的。现时候不多了,她需赶着时辰采买余下的东西。


    “好,好,好!”


    这老板态度彻底换了一副模样,笑褶子挤到眼尾上,陪笑解释道:“姑娘,方才是我莽撞,给您赔个不是。主要近来街面闹贼,我还当您两位是...”


    “呸!您瞧我这张破嘴!”老板轻扇自己一下,“两位客官生得这般周正,哪会是偷鸡摸狗之人?小的给二位打个折扣,权当赔罪,还望下回多多光顾小店。”


    宿亦雪倒不大在意,偏是闹贼这二字入了耳。


    “准确来说不是闹贼...”老板一顿,故意卖个关子,“是闹鬼怪!”


    闹鬼怪?


    宿亦雪心底不由发笑,却转念一想,系统都存在,闹鬼并非不可能之事。


    但她终究是坚信唯物主义的新时代三好青年,这想法仅一瞬便消去了,脸上写满‘你哄傻子呢’五字。


    虎星河倒像真信了,朝宿亦雪身侧贴近半步,示意他是保镖,有他在,定会好生保护她!


    “哎呀,你小年轻莫要不信,我从不说假话。”老板语重心长,就要把心窝子掏出来,“你可曾听闻老李?就是那肉铺的李屠户,前些天,他家肉丢了好几斤!”


    您还真别说,她不仅知道,还在现场瞧得真真的!


    想是这样想,宿亦雪却没扫兴,念着听这故事,今晚或许能早些入睡,只言:“你接着说。”


    “原旁人都以为是贼儿偷的,直至...”老板再顿,又卖关子,“邻个药铺的王婆也觉丢了东西,仔细探查,才发现药篮上挂着五道痕,便是尖指甲留下的,可...”


    “那药篮是竹编的,硬实得很,可那痕同样深得很,就要把篮子扒出洞!人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便只有鬼怪能行!”


    “兴许是些猛兽所为?”


    “噫,猛兽有那聪慧去偷东西?”老板就要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刻在面上,“任凭姑娘自便,然我仍要多嘴一句:小心为上。”


    宿亦雪点点头,却未见表态。


    她只知这老板是位百事通,先前因误会,问他问题未必得回应。可眼下她既买了东西,在老板眼里,总添了些神仙的姿态,应是无所不答。


    想着若只靠盘核桃,盘玉石,那与数豆子倒没多大区别,总得再购些消遣品。


    便问:“老板,左近可还有卖解闷物品的铺,仍未闭店的?”


    老板蹙眉细想,答:“确有,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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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巷子,往左拐到底,有家书铺还亮着灯呢。”


    “不过你最好明早再去,夜里实在凶险得紧!即便你身边这郎君生得挺拔,恐也不是鬼怪的敌手。”


    “多谢阿叔关切。”


    宿亦雪万分诚恳道谢,便作势离去回馆,然后,朝前方巷子走去...


    真非她不敬重老板大叔,反倒钦佩得很。他对陌生主顾都能这般掏心窝子,实属难得。


    若大叔说旁的有甚恶徒,她立马打道回府。


    可鬼怪一说,确是不被科学验证,不能相信,她也不愿明日再来一趟,倦极了。


    再且,她有很重要的东西未曾购得——馆中诸位皆有所得,偏虎星河空着手,这般重要的合作伙伴,怎能独独漏了他?


    便为虎星河购些礼品,再顺道为自个添些话本册子。


    “你饮酒吗?”


    “不沾酒。”


    “吸烟?”


    “甚么是吸烟?”


    快哉,不沾烟酒的少见男性。


    心底无感情夸赞一句,宿亦雪又陷入沉思。


    “那你可有甚爱吃的?”


    “你做的都好吃。”


    ...


    宿亦雪顿然觉得自己在跟人机对话,耗半天,终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便任意称些时鲜瓜果,又另买几样话本册子,虎星河瞧着是能识文断字的,若不喜欢,她亦能接过来自己读。


    念罢,宿亦雪轻扯虎星河袖角,引着他往书肆行去。


    巷子幽深,两旁店铺大多已熄灯上门板,只余尽头一点昏黄光亮,在夜风中摇曳。确如那杂货铺老板所言,是家尚未打烊的书肆。


    走近了,才见那书肆门面狭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就着油灯打盹,听见脚步声,方抬起惺忪睡眼。


    宿亦雪压低声音,生怕碎了这般静谧,“掌柜的,可有新到的话本册子?”


    “都在那儿了,自己挑吧,挑好了过来结账。”


    老者指向角落的书架,说罢,又阖上眼皮,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宿亦雪走向那书架。


    架上多是些老套故事,她翻拣半晌,终寻到几本感兴趣的册子,后又拿起几本经典著作,当作虎星河的赠礼。


    正欲拿去结账,转身却见虎星河并未跟着翻书,而是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柜台旁一不起眼的小货架上。


    那摆着一方砚台,几支毛笔,还有一枚用木头雕刻成的老虎形状的镇纸。


    宿亦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动,遂拿起那木虎,轻声问:“喜欢这个?”


    被窥破了心思,虎星河耳根微热,忙移开视线,仅含糊道:“瞧着有趣罢...”


    宿亦雪微微一笑,即将那木雕老虎与话本册子放到一起,拿到柜台前,“老伯,这些一共多少文?”


    老者睁开眼,只一看,便报了价钱,“这木老虎摆这儿有些年头了,难得有人看上,就再便宜你五文吧。”


    付了钱,宿亦雪将包好的书册递给虎星河拿着,自己则捏着那枚木雕老虎,在他眼前轻晃,“喏,送你的。以后你在店里看账本,便用它压着,省得被风吹跑。”


    虎星河怔怔接过,好半会方轻声应答,那声音细得仿佛要散于空中,“谢谢...”


    “客气什么,合伙人?”宿亦雪宛然一笑,“走吧,回家。”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踏着月色往食肆方向走去。


    长街寂寂,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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