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成功健身房正式开张。
小两层的健身房一楼是泳池，二楼是健身区，装修还算大气，店门口摆着一堆自己买来假装是别人送的大花篮，三个穿着上世纪沙滩风衬衫短裤大胸肌戴墨镜的型男抱着胳膊露大白牙并排站在门口，身材一个赛一个好，好多大妈拎着菜篮子就停下来用手指点点点戳戳戳：“小伙子，这吃啥长得啊？”
“阿婆，这吃鸡胸肉跟高蛋白食物长的。”
“啊呀，鸡胸肉柴的，难吃死了，走了走了，不买。”
把他们当卖肉的了……
“干嘛呢这是！”车成武刚安排好涂飒在楼上把一周的课程表排出来，下来看看几个揽客的，一人一个脑瓜崩给过去，“让你们在这里做宣传，不是让你用牙瞪人家！一个个还搞得跟道上混的似的，刚路过俩姑娘看见你们都绕着走！”
“是是，我们错了大哥！”
“墨镜摘了！”
“摘了摘了。”
“纹身呢！”
“洗了洗了！你现在就查我！大佬！”
最后那个大汉抱头认错，马上就要撩衣服起来给大哥看，立马挨了一眼。
“纹个大苹果在屁股上还让我查？找抽呢？上楼去，以后少看黑|帮片！”
赵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车成武跟个大佬教训小弟一样招呼他们。
原来成武哥不仅有个孩子，以前还是道上大哥。
在这种大街上就能随便抢人东西而且受害者还不报警的地方，有不良团体的存在倒也不是很奇怪。
按照他的推理，车成武应该是十九岁就跟女人有关系，所以才能有个八岁的儿子，之后因为小孩要上小学了，所以弃恶从善，带着小弟们利用身材优势开始造福社会。
按成武哥这两年对找老婆的殷勤程度来看，应该已经离异或者未婚先育。
他看车成武的朋友圈，确认是今天开业，特意带了礼物来的。
一进大门，前台一个打扮中性风的姑娘正在臭美地拨弄自己的头发，嘴里应该还哼着歌，一抬眼，当场没忍住吹了声口哨，直接站了起来，盯着他：“超级大帅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赵律依旧保持着十分标准疏远的笑容，只不过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个笑容因为是在他这张脸上而显得异常亲切。
在大学期间搭讪他的人不少，艺术专业的人又更开放点儿，说什么不要脸话的人都有，他都一概是这个‘冲你笑笑得了’的表情。
“你好，我找成武哥。”
“成武……哥？”这称呼涂飒觉得挺新鲜的，挑了挑眉，“那……办卡吗？今天我们开业大酬宾，很划算的，超绝性价比哦～”
“谢谢，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找他。”
“哦。”涂飒一秒钟垮了脸。
干嘛，正规卡不办就知道找老板，走后门啊？
车成武刚查完那几个二五仔，正在活动胳膊，一看就是没少动粗，下楼就见清爽恬静的年轻老师在柜台前被爱答不理，赶紧快步迎了上去。
“赵老师，你来了？”
赵律出门前特意洗了个澡，身上带着海盐味的清香，棉麻的宽松白T配卡其色休闲裤，头发也是早上刚吹过的，蓬松柔软。
他看见车成武下来，平静的眸光一亮：“成武哥。”
“来，上来说。”车成武亲切地冲他招手。
“嗯。”
涂飒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帅哥一转身就屁颠屁颠兴高采烈地跟着老板走了，托腮噘嘴不乐意。
没品。
“赵老师，你特意过来捧场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送东西？”
为了庆祝车成武开业，赵律在来镇上之前就在网上订好了礼物——足以覆盖整个健身房一二层空间的香薰机套装，只等着开业的时候送过来安装。
健身房这种地方毕竟出汗多，要是遇上天气闷或者通风情况不乐观，可能味儿会很大。
“我老家那边好一些的健身房都会配香薰机，可以提升客人的体验感，尤其吸引女顾客。”
车成武头一回创业，压根就没想这么细致的事儿。
赵律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很有道理，就是更不好意思收了。
“那这个东西肯定也不便宜，一会儿你给我报个价。”
“不用了，成武哥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赵律把手放在了他摸出来的手机上，一笑，“我还有别的事儿想请成武哥帮忙。”
车成武也不矫情，人情往来他还是懂的，赵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跟自己搞好点关系，以后他多往赵老师家里串串门就是了。
只不过赵律说的‘忙’，竟然还是给他送生意。
他这一天下来来办卡的人不多，也就几十个，赵律上来就是签私教合同，按照哪里的市价都要几万块。
“你是哪儿不舒服吗？”车成武给他带到了一个十来平大小的待客室，关上了门，“还是想增肌？我看你现在身材气质都还不错。”
赵律正盯着桌面上摆着的宣传册，闻言一阵心慌，也不好意思抬头看，喃喃道：“……我气质好吗？”
车成武拿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那可不，气质杠杠的，镇上肯定找不出第二个。”
赵律被逗笑了。
“因为我平时总是长时间坐着，最近能感觉到身体机能在明显下降，精力也不足，生活上很受困扰，我看过医生，医生建议我是在专业人士的引导下进行规律的运动。我有点怕生人，所以想麻烦你……”
“搞了半天就是这点事儿啊，那——”
“成武哥，你千万不要不收我钱。”赵律先一步阻止了车成武，“这是你的工作，工作就是工作，最多你给我人情价就行了。”
赵律一点儿也不贪便宜，让车成武对他更有好感了。
“那一会儿我带你下去签约，带你认识一下我这几个教练。”
赵律笑道：“好啊。”
楼下涂飒刚送走两个客户，一扭头就见她大哥送这个两面派帅哥下来了。
她装得十分热情的样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她大哥非要给人打七折，这个小白莲竟然还欲拒还迎，说什么成武哥你别这样，怎么都不肯让她大哥大出血，一来二去这样那样拉扯一番，俩人的手都要紧紧握在一起了。
最后她大哥都生气了，一把把手按在了白莲花的手背上，怒道：“这件事就听我的！你再这样哥要生气了！”
被她大哥那宽大粗糙的掌心一烫，白莲花脸蛋儿可疑地变红，嗖一下把手抽走了，最后腼腆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说：“那就太谢谢成武哥了。”
“这才对嘛……阿飒，给他把卡办了！”车成武中气十足地说。
“天呐！大哥！”把人送出大门后，涂飒不可思议地说，“多少馋你身子的女人你都挡住了，怎么最后败在一个男人身上？！那可是七折！七折！不是九七折！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他是什么人啊！”
“成功班上美术老师，新来的。”
涂飒震惊：“一美术老师竟然也敢厚着脸皮来走后门？！不是我歧视美术课啊，但是这要不要脸啊！但凡是个数学老师我都不至于——”
“行了！”车成武真懒得听她吵吵，“人送了礼来的，那一套下来也要三四千了，再说了，人家也没干什么，是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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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说要给人打折的，下次看见小赵老师客气点儿，你别吓着人家，人家比你还小四岁。”
涂飒还是觉得肉痛，虽然不是自己家的钱，但他们都把车成武当亲大哥啊，真不想让他被人占便宜。
“我看你这么做老板，流水迟早都被当人情送掉了，这才见第二回的人都能从小腿砍一刀。”涂飒嘟囔，“还人家人家的，你也不嫌听着恶心。”
“就是就是。”上礼拜才把屁股上的大苹果洗掉的阿康凑过来，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摇晃，“大哥，你回头削我的时候力气能不能也给人家打个七折啊~”
车成武给他俩恶心得不得了，晃晃手让他们继续忙活去了。
涂飒还是凭借一个女人的直觉忍不住给大哥忠告：“大哥！我们在街上混过的都知道，那种成天笑眯眯的都不是啥好东西啊！蔫坏着呢！”
真给车成武听笑了：“你们以前也都不是好东西，现在不都好好的，少操点心，干活去。”
隔天赵律就来上课了，还是昨天差不多的行头，虽然看着漂亮清爽，可不适合运动。
“小赵老师，你带运动服没有？”
“带了，在包里。”
“行，正好我也要去换衣服，我带你一块儿去。”
赵律跟在车成武身边，慢慢靠近男更衣室，心脏跳动的声音又越发明显，因为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在符合他的期待——
车成武在二楼储物柜里拿了自己的衣服，一进更衣室就扬手把上半身的白T脱了，露出经过锻炼过后几乎完美的躯体，以及放松状态下又软又弹的胸肌。
车成武继续弯下腰脱|裤子，完全没注意到在旁边眼神已经锐利到要穿透他身体的赵律，那赤|裸|裸的视线，像条发|情的黑蛇，正贪婪地从圆润挺|翘的臀部慢慢舔舐到他两条结实的大腿，笔直修长，形状姣好，肌肉饱满，肱四头肌随着动作鼓起，弧度是那么地美妙而充满诱|惑，肌肤的颜色像加了双份奶的咖啡，醇香美味，柔韧而富有弹性。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迅速让青年口干舌燥，想要一口咬下去，滋得满嘴都是汁水……
就在车成武迅速换上五分裤的那几秒钟里，青年已经在大脑中替他上好了黑色皮质腿|环……
紧紧地……捆起来……
勒出肉质感……
“赵老师，怎么了？怎么发起呆来了。”
赵律收回视线，低下头害羞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一般换衣服都是一个人。”
“嗐，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嘛。”车成武对自己身材非常自信，从来不在乎在同性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反正构造都一样，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是健身房，有身材攀比也很正常，习惯习惯就好了，要是实在适应不了就去那边淋浴间换吧，我在这儿等你。”
车成武看赵律那白皙的脸蛋儿都红透了，也不忍心逼他，这就跟有些人不好意思下澡堂子一样。
“没事，我就在这换吧。”赵律默默地深呼出一口气，碰了碰自己发热的鼻子。
车成武也习惯性观察起赵律的身体，虽然是为了拟定训练计划。
不过赵老师皮肤真是白得发光，跟嫩豆腐似的。
赵律背对着他换上了速干的黑色运动裤，黑色无袖背心，套上之后露出两条胳膊和泛着薄粉的脖颈以及锁骨，更是白得刺眼，比他们镇上大部分的姑娘都要……都要……
都要之后，车成武一时也想不到词儿，就这么卡住了。
因为肤白又靓仔的青年教师弯下腰去系鞋带，宽松的背心垂下来，锁骨下面本来看不到的小巧粉色风光，全被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