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一句话,苏悦如遭雷击。
不是说交完东西就相安无事了吗?
上午才把东西收走,怎么如此快又找上门。
刚刚还信誓旦旦对卫姐姐保证自己与宁玠没有干系,下一瞬他就直接上门来打她的脸。
何其可恶!
“宁小王爷?”卫婉清看苏悦,疑惑中带了点调侃。
“我……他肯定是来找我麻烦的!”苏悦虽然是给自己找个解释,但是话语出口,又觉得合情合理。
宁玠极有可能是因为那黄金匕.首上门找她麻烦来了,遂小脸一垮,并不乐意。
“找你麻烦?小王爷平素从不为难女郎。”卫婉清顿了片刻,“应该说,小王爷平时也不搭理女郎。”
据卫婉清所知,可能是因小王爷小的时候长得太过漂亮,走哪里都被女郎逗弄,有时候一场宴会下来,十几个小娘子围着他,差点背过气去。
惹出了阴影,长大后便随身带着侍卫,走哪都冷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卫姐姐,你别给他骗了,你不知道他……”苏悦又不敢说下去。
这可是宁玠最大的秘密,如果到处宣扬的话,宁玠还不得把她剁了。
苏悦打了个哆嗦。
“苏娘子。”
门口又传来云渐的声音,他朗朗说道:“我家郎君派我来请苏娘子。”
俊郎的小郎君叉着手,夸张地把自己的身体折成个直角,行了一大礼。
“劳烦苏娘子拨冗一见!”
卫婉清瞟了眼苏悦又瞧了下看似恭敬、但竖起耳朵在偷听的宁家侍卫,清冷的面孔上也掀起一丝趣味,故意道:“既然如此,香香妹妹就去吧。”
苏悦小名香奴儿,卫婉清打趣她的时候就喜欢叫她香香。
苏悦有口难辩,灰溜溜跟着云渐下楼去见宁玠。
云渐带着主仆二人,从茶楼下来后,走过一个巷道,靠近一辆马车。
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檀木雕花的大马车,苏悦正准备认命爬上去,云渐伸手一拦,“我家郎君刚喝了药,不得见风,也不耽搁苏娘子多少时间。”
言外之意就是车不用上了,外面说话就行。
苏悦“哦”了声,面上不显,心里却想药罐子真可怜,每天要喝多少药啊。
仔细一闻,这马车周围的空气都是苦的。
不上马车就不上呗,她还不想去闻那苦药味。
“苏娘子早上交给在下的匕.首并不是我要的那一把吧。”
宁玠的声音从车门缝隙后传出。
幸好不是面对面眼瞪眼,要不然苏悦也不可能在宁玠的眼皮底下这么镇定。
“宁小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苏悦当时两手握着刀柄,确定宁玠没有看清刀柄的花纹,除非他后脑勺也长了眼睛!
“刀锋看着像是个古物,刀柄却是新的,手艺也差。”
“苏娘子知道戏弄在下的下场吗?”
苏悦呼吸一窒。
苏家的确比不上他宁家,苏家的侍卫也没有他们家的厉害。
倘若宁玠想要弄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但是,如果宁玠从“刺客”口里已经得到线索,匕.首有没有在手也不重要,宁玠这么着急要匕.首,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苏悦心想:我又不是笨蛋,岂会被一两句话吓到不打自招。
她一口咬定:“我也不知道,我拿到时就是这样的,不然你拿给那刺客看看?”
车厢里沉默须臾,宁玠道:“苏娘子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苏悦听不明白,问:“小王爷此话怎讲?”
“刺客已死,苏娘子叫我去问死人?”
苏悦吓了一跳。
“你、你把刺客杀了?”
宁玠不答,反道:“苏娘子莫要岔开话题。”
岔开话题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
苏悦虽然不满,但也不太想追问他杀人的事情,就道:“总之匕.首我已经给了你,我们说好了,就此两清互不相欠的!堂堂小王爷难道还会出尔反尔?”
云渐一听苏悦居然诋毁自家郎君,不由踏前一步,怒目而视苏悦,夏荷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怒目瞪着云渐,最后变成你瞪我,我瞪你的僵持状态。
一声短嗤传来,苏悦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然宁玠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咬住了下唇,内疚起来了。
“罢了,许是我命不好,就该是这般命途多舛、伤病缠身。”说完他还咳了几声,低声唤回自己的侍卫。
云渐没有和夏荷瞪出个胜负,轻哼一声才跟上马车。
夏荷也不服气,气呼呼站回苏悦身边,一看小娘子咬着下唇,面色不对。
“娘子,你怎么了?”
苏悦捂着心口,闷闷不乐说:“感觉不太好。”
“啊?为什么啊?小王爷不是都走了吗?”
苏悦摇摇头。
算了,等找个机会她一定要劝劝李舜贺,不要再去伤害宁玠了,他都病成这样,随时可能仙逝,就别催命了!
马车驶出巷子,云渐才跳上马车,钻进车厢里。
小王爷脸色苍白,唯有眉心那点红鲜艳,他斜倚在玉凭几上,神情淡漠地盯着手上的书。
云渐挠了挠脑袋。
刚刚在苏娘子那儿郎君没有讨来好处,心情不好?
“郎君你可知道这苏娘子小名儿叫香香,我听那卫娘子这般叫她的。”
“她香吗?”宁玠语气不佳。
本以为苏悦胆子小,吓一吓就能如常所愿,没想到她待李舜贺还是真的好。
为了替李舜贺遮掩,居然用上这么蠢的法子,简直是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他若不来当面揭穿,倒显得他愚蠢又好糊弄。
只是,等真对上苏悦,一切发难好像又变得索然无味。
他原也不必告诉她刺客已死,继续用刺客诈她,想必以她的智商撑不住几回。
她都没用脑子想想,谁人刺杀会拿上那么有明显标识的黄金匕.首?
事情真要是李舜贺干的倒也简单,这就证明七皇子跟她一样是个笨蛋。
苏娘子香不香云渐不知,更不知自己的主子心思早转去别处,嘿嘿笑道:“属下就是想到,郎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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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娇娇公子吗?这香香娇娇感觉就很般配啊!”
宁玠因为身体弱,幼时更是长得像个小娘子,有次被几个小郎君看见,问夫人们:“那边娇娇娘子何许人也?”
宁娇娇这个名号就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
自然,现在没有几人敢当着他面叫他娇娇公子。
宁玠把眼神从书上挪开,盯到侍卫身上。
“郎君怎么了?”
“可是不舒服了?”
“要不然属下去把苏娘子抓回来给郎君赔礼!”
太子有一点说的不错。
云渐的确是个嘴碎话多的。
“你下去,无要事不许打扰。”
可他才刚上来啊?
云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挠着脑袋下车去了。
这刚下了车云渐又想起一件要事,在车外问:“郎君,我还听苏娘子的婢女说参加春日宴的事,您提醒的苏娘子好像没听呢!”
半晌后,车里才传出一声。
“与我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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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日,天气还暖之时,苏贵妃设春日宴于皇家曲苑内,曲苑以奇珍异草、蜿蜒曲水闻名。
旭日刚升,曲园门外钿车珠鞍、宝马香车,而曲园门内不仅姹紫嫣红竟春色,更有芝兰玉树满庭芳。
女席与男宾离得不远,中间只有数张青紫步障隔着,声音稍大些,互相都能听得见。
有些大胆的女郎隔空喊话也这般和人聊了起来。
苏悦坐于席间,左右都是一些半熟不熟的娘子们,还要装作熟络地聊着,不能让场子冷下去,但也不能让场子燥热起来。
譬如她们聊那些大胆放肆的话题,她还要假装惊慌,掩耳躲避,维系好她那端庄的名声。
“要我说呀,实则那些肌肉多长得壮的郎君也没什么用,你们听过刘郎君私底下请神医治那身.下疲软之物吗?”
“我也听说了,真瞧不出来呀!”
苏悦一边红着脸,一边竖起耳朵。
女郎们话题换了好几个,不知是谁先提起的,紧接着就说到如今长安备受瞩目的几个适龄未婚的郎君。
“听说德安郡主和宁小王爷青梅竹马,她今日会不会向圣人请旨赐婚呢?”
苏悦对这个话题没兴趣,端起宫婢刚倒的花酿,正准备润润喉咙。
【叮——】
【查出谋害你之人,奖励解毒灵药一瓶。】
苏悦被甜酒呛住,咳得七荤八素,引来一围桌的女郎的注目。
“啊呀!苏娘子这是怎么了?”
“是啊好端端的这么激动?”
“难道你也喜欢宁小王爷,不想被德安郡主捷足先登?”
步障的另一侧,宁玠一行人正好经过,听见女郎们的动静,当即有郎君打趣。
“兰殊好艳福啊!”
宁玠眉头蹙起。
因为这时,他脑袋里许久不曾出现的妖女突然出声了,用着苏悦那甜腻腻的嗓音道:
【限今日日落前对一个人说‘喜欢我的腹肌吗?为你练的’,不然会遭遇非常坏的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