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舟几乎是半抱着沈知微,带她回的自己房间。
门一关。
只剩下屋内一片急促未平的心跳。
“疼不疼?”他声音低哑,目光胶在她手肘和脚腕几处擦伤和淤青上。
眉头拧得死紧,“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应该先给你消毒。”
沈知微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紧绷的手背上。
她的动作让顾砚舟一顿。
翻出小药箱,里面常备着她配好的伤药,沾了药膏轻柔地给她涂抹伤口。
棉签划过皮肤,带来些刺痛。
两人一时无话,屋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后怕如潮水般慢慢褪去,他放下药箱转过身。
深深地看向她。
沈知微也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两人视线交缠。
他伸出手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眼眸深邃地看着。
沈知微没有闪躲,反而微微仰起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个全然依赖的动作,瞬间击溃了顾砚舟最后一丝克制。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带着些未退散的颤抖,印在她的额头,眼睑,鼻尖。
最后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任何一次的试探,反而带着点专属于顾砚舟的占有欲。
炽热又绵长。
沈知微闭上双眸,手臂自然地环抱上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
顾砚舟的呼吸明显中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微退开了一点距离,“微微可以吗?”
他问,气息拂过她的心口,“你身上有伤…我会小心…”
他话没说完,但沈知微的明白他的意思,顾砚舟在担心她的伤势,也在克制自己的感情。
生怕唐突或伤到他。
看着他紧绷的脸和眼底那抹小心翼翼的渴望。
沈知微心头又软又烫,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尖描摹过他的唇线。
也算是无声的同意。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低下头,这次不再犹豫,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一吻结束。
两人的心跳的都有些快,但两人都不太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开始。
顾砚舟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我会很小心的,微微,要是疼或者不舒服…你就告诉我。”
“立刻告诉我,好不好?”
他像个小学生一样,每一步都寻求着保证。
沈知微的心也恰好就是被这番笨拙给带走,她主动凑上前,“啰嗦。”
顾砚舟眸色骤然变深,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重新吻住她。
衣衫不知何时悄然褪去。
肌肤相贴,体温交融。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肌肤,没有更多言语,只有急促的呼吸。
当他浸入她时。
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叹,沈知微疼地蹙紧了眉,指腹无意识地掐进他的肩膀,却将他抱得更紧。
顾砚舟停下身子骨的动作,额角汗珠滚落,滴在她颈窝,“微微…别怕。”
“我在这。”
他的温柔逐渐化开了她的痛楚,陌生的情潮缓缓升起,细腻而持久。
她生涩的迎合,在他带来的浪潮中沉沦。
但指尖还是划过了他汗湿的脊背,留下浅浅的红痕。
黑暗中。
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充满力量的撞击,都将清晰地记在她的脑海里。
没有花哨的技巧。
只有最原始的情感宣泄。
像两棵历尽风雨的树,终于将根紧紧缠绕在一起,从此不再分离。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息。
顾砚舟侧身将她搂在怀里,拉过被子将两人裹紧,她浑身酸软无力,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
空气中弥漫着有些微腥的气息,混合着两人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药膏的清苦气。
沈知微忽然开口,“砚舟。”
“嗯?”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抱得更加的紧了一些。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她犹豫着,顾砚舟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瞪着。
“我…有时候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她斟酌着用词,想把空间的事情换一种方法告诉他,“梦里好像能提前看到一些事情。”
“比如上次,李曼来闹事,还有这次去工厂。”
她顿了顿,感受到他心跳依旧平稳才继续说道,“还有…我对药材,好像有种说不清的感应。”
“好的坏的,有用没用的,有时候摸一摸闻一闻,心里就能大概知道,给我爸治病的房子,还有之前老首长用的药,不全是书上看来的。”
沈知微说得含糊其辞,避重就轻。
只提到了预知危险和药材的事,丝毫没提重生和灵泉空间。
顾砚舟安静地听着,黑暗中他的眼眸深邃难辨,良久才缓缓开口,“所以,你那会坚持要去工厂,是因为梦?”
“嗯。”
沈知微小声应道,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疯了。
他笑笑。
只是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后背,语气没有丝毫的惊讶。
“难怪你总能拿出奇特的方子。”
他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微微,我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
“是你用着这本事救了人,今天也救了你自个。”
他低下头,在黑暗中轻轻印下来一个安抚的吻,“你有你的秘密,没关系。不想说的永远不必说。”
“我只要知道,你是沈知微,是我媳妇就行。”
他永远无条件的信任,瞬间包裹住了她所有的不安。
沈知微鼻尖一酸,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嗯。”
“睡吧。”
他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天快亮了,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