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阿虞不是走错学斋了。
负责分配学斋的文书被请来后,赌天发誓他没搞错,阿虞早上来报道的时候就是引气三层。
“你看,”他晃着记载弟子们信息的鉴灵簿,委屈道,“这时间和修为都记载着呢,错不了。”
鉴灵簿是个能记录弟子们修为的法宝,弟子们输入灵力后就能显示修为和时间,是用来记载弟子们修炼进度的,做不了假。
“可……她现在就是引气五层啊。”夫子也困惑了。
“你是说她现在修为变了?不可能。”文书斩钉截铁道,“不然让她再测一次。”
阿虞默不作声,静静将手放在了鉴灵簿的封皮上。
只见白光一闪,鉴灵簿无风自动,一页页快速翻过,停留在了最新的一页上。
夫子和文书忙向簿上看去,还有不少凑热闹的弟子围了过来,都紧紧盯着属于阿虞的那一页。
荧荧微光中,墨迹自动在洁白的纸面上游走,不多时,浮现出了完整的字样:
“灵犀峰,阿虞,引气五层。”
和上一行,记载阿虞引气三层修为的时间,只差了不到两个时辰。
一般而言,这类记录型的法宝是做不了假的,除非是元婴大乘级别的大能,才有能力混淆法宝。
但阿虞明显不是。
所以只剩一种可能了。
引气三层的记录是真的,引气五层的记录也是真的。
这就是阿虞刚刚修炼的结果。
“打坐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进阶了两层?”夫子喃喃道,一脸不敢置信。
她虽然执教人斋多年,也见过不少天赋佼佼者,但是最夸张的也就是几日内精进一层。
两个时辰不到,修为突破两层,编故事都不敢这么编。
而围观的弟子们内心的震撼比夫子还大:他们清楚地知道,阿虞哪里是打坐了不到两个时辰——
她是只打坐了一炷香!
这……这是怎样的天才啊?
“天哪,这比那个易原还厉害吧?”有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呢,易原那半个月进一层的也配和我们阿虞师姑比?你说是吧,阿虞师姑?”刚刚还浑身别扭,不想再叫另一个小姑娘师姑的弟子,现在立刻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叫上了,还无比的顺嘴。
“阿虞师姑,”有胆大的弟子已经厚着脸皮攀上了关系,“不知你是哪里人士?或许我们还是同乡。”
“你一边去,你这乡巴佬和阿虞师姑乱攀什么亲戚,怎么也得是……”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向出声之人看去。
是花凌。
花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死死盯着阿虞,最后咬牙道:“你竟敢耍我?”
啊?
阿虞眨了眨眼:“我怎么耍你了?”
“你……!你明知道我赢不过你,”花凌的声音听着像是快哭出来了,“还答应什么要和我比修炼速度,纯粹就是想看我笑话。”
“我要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阿虞无奈道。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来到青引门快有小半个月了,她天天打坐毫无进展,连灵气都感受不到。
谁知道今天竟一连突破了两层?
但花凌根本不听她解释,她忍住泪花,狠狠瞪了阿虞一眼,冲了出去。
“花凌!唉,这孩子!”夫子急急喊了她一声,想跟着出去,又看到旁边的阿虞,犹豫了一下,向文书道:
“张师兄,劳烦您先把阿虞送去地斋吧,我去看看花凌。”
阿虞随文书来到了地斋的学堂。这里看上去和人斋差不多,只是更大些。打眼望过去,弟子的年龄看着也比人斋的大,大部分是十岁左右,还有十三四岁的。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有些弟子得花费好几年才能突破引气三层,从人斋毕业。
阿虞被地斋的夫子带进来的时候,地斋的弟子们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阿虞这才发现,她似乎是现在学堂里面最小的?
弟子们还真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来地斋。
“这么小,真的是引气五层吗?”
“是不是哪个世家的人啊?”
有几个还在窃窃私语,被夫子一声轻咳止住了。
唯有在第一排最中间坐的那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目不斜视。
他没有穿统一的门派弟子服,反而穿着一身看起来华贵无比的锦白色绣金边的衣衫,看起来气度不凡。
他对上了阿虞的眼神,礼貌点头微笑,但那笑容不达眼底,看起来透着一丝倨傲。
他旁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也没有穿弟子服,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裙,她的眼神看起来怯生生的,看了阿虞一眼,又很快挪走了视线。
阿虞径自在最后一排的书案旁坐下。
课毕。地斋的夫子来到阿虞面前,和颜悦色问:“怎么样?地斋的课是不是比人斋的难一些?还跟得上吗?”
和人斋的课比?
“我没上过人斋的课。”阿虞犹豫了一下,诚实道。
夫子:“……”
是他冒昧了。
每个从人斋毕业进地斋的他都问同样的问题,一时忘了面前这个,只在人斋待了不到两个时辰。
“不过还好,跟得上。”
总归都是些给弟子们启蒙的吐纳之法等修炼知识,和前世在月华宗学的差不多。
夫子又叮嘱了几句,走了。下一堂课是音律,由另一个夫子上。毕竟是音修为主的门派,不管弟子们最终选择什么道路,基础的音律都得学一学。
阿虞还惦记着早上被花凌打断没补成的觉,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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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
但等她醒来时,发现周围弟子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怎么了?她是脸上睡出了印子?还是流口水了?
旁边一个弟子悄悄凑近:“阿虞师姑,你真的打坐了一炷香就突破了两层啊?”
原来如此。
阿虞一阵无奈。看来是课间的时候,有人斋的弟子过来串门了,把她的“英勇事迹”传了过来,还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
但看弟子们这敬畏崇拜又夹杂着一丝……恐惧?的眼神,十有八九不知道都传成什么样了。
这时,那个穿白色衣衫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阿虞现在知道了他叫易原,就是那个人斋弟子们提到过的天才。他进门时多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冰冷。
他旁边跟着那个穿月白色长裙的小姑娘,也状似不留痕迹地偷瞄了她一下。
下午上课时,阿虞一边发呆,一边总感觉从前排投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但细看去又像是没有,仿佛自己的错觉。
不知为什么,她今天格外地困,一天的课业结束,阿虞迫不及待回了学舍。
天色已暝暝,周围一片昏暗。阿虞正要进门,却被院子里的一团黑影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竟是花凌。
她眼眶红红的,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环抱着自己。
“那个,你没事吧?”阿虞轻咳一声。
“!谁?!”花凌一下子跳了起来。转过身。
看到阿虞的脸,她立刻从害怕变成了生气,“谁要你关心了?”
“不是,”阿虞慢悠悠道,“你挡道了。”
花凌下意识低头,“挡什么道,你要去哪?”
“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我的院子!”
阿虞示意她看西厢房上的的木名牌。
上面写着阿虞的名字。
花凌一脸不可置信。
她想起来了,夫子之前似乎是说过,若是有新人来,会给她找个舍友,但没想到,期盼了许久的舍友,竟是阿虞。
她顿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冲进了自己的厢房,摔上了门。
阿虞摇摇头,正准备进院子,却似有所感,回头看去。
“别躲了,出来吧。”
半晌没动静,阿虞正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却见一个身影悄悄地从墙边慢慢挪了出来。
这是……阿虞挑眉,白天坐在那个易原旁边的女孩。
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白若。
“你果然很敏锐。”白若抿唇,看向阿虞,“我是引气六层,但你居然能发现我。”
其实只是诈一诈罢了。阿虞想。
“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若踌躇了一下,半晌,像下定决心般开口道:“你很厉害吧?你能帮我摆脱易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