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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杀猪亦可证道

作者:声四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叶从寒的悉心点拨下,桃夭研习那本《解骨真经》的进度,可谓一日千里。


    桃夭只觉眼前迷雾散尽,对这本奇书的领悟日渐加深。


    【检测到宿主对《解骨真经》领悟加深!】


    【勤勉不辍,杀猪亦可证道】


    桃夭瞧着面板上金光闪闪的“杀猪亦可证道”几个大字,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这系统鼓励人的方式,倒也别致,有一种“杀猪也能杀出个未来”的豪迈。


    然而,好景不长。


    等《解骨真经》研习至后半卷,桃夭如遇阻流,停滞不前。


    纸上得来终觉浅,该继续知行合一了。


    桃夭很快收拾停当,挎着小布包,和叶从寒出了门。


    踏入熟悉的屠宰场,那股混合着血腥气、草料味和淡淡泥土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桃夭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不适,反而觉得精神一振。


    这里是她的“道场”。


    猪圈里那些待宰的牲口,似乎也感知到了今日的不同寻常。


    当桃夭提着刀走近时,平日里哼哼唧唧、躁动不安的猪群,竟诡异地安静了不少,不似以前那样恨不得埋进土里。


    几头原本在圈里横冲直撞的壮猪,此刻也蔫头耷脑地躺在地上,眼神里少了惊恐的狂乱,多了几分…认命般的平静。


    这不是不怕桃夭,而是太怕了。


    它们那点可怜的猪脑子也明白,桃夭手法愈发精妙,挣扎只会徒增痛苦,不如引颈就戮,还能得个痛快。


    桃夭照常捆猪。


    她凝神静气,屏除杂念,每一种细微的触感,都如同被放大了数倍。


    叶从寒在一旁静观,眼中赞许之色渐浓。


    她发觉,一旦回到这方天地,桃夭身上那份灵性便如同解开了枷锁。


    这让她的屠户生涯意外地添了几分“仁术”的味道。


    叶从寒道,“师妹。可曾有想过,‘解’之道,其实放在四海皆准?”


    桃夭刀刃悬在半空,“暄和这话何意?”


    四海?她杀头猪,有那么厉害吗?


    叶从寒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随手从旁边的骨堆里拾起一根细长坚韧的猪腿骨,“你看这猪,它怕什么?怕白刃加身,怕被大卸八块。故而挣扎、嘶鸣、蹬腿、冲撞,做出种种困兽之斗的反应。人呢?”


    “他们惧什么?怕败北丢脸,怕被擒拿锁死,怕被‘解’开防御,露出破绽。他们亦会躲闪腾挪,格挡反击,使出浑身解数以求自保。”


    话音未落,那根在她指间的猪腿骨,被她稳稳捏住最薄弱的一点,拇指与食指看似随意地轻轻一错。


    咔嚓!


    “师妹。无论是这懵懂无知的猪,还是那自诩聪明的人,面对足以致命的威胁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乃至恐惧之下本能显露的破绽,皆有相通之处,如出一辙。你若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将他视作一头力气更大、心思更狡黠些的‘猪’,观察其反应,捕捉其破绽,顺其力道走向,寻到关键的‘隙’。”


    叶从寒略作停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桃夭,一字一句道,“这就是《解骨真经》藏于表象之下,真正的‘道’。”


    桃夭心头剧震,如同醍醐灌顶,又似惊雷炸响。


    将对手……视作一头难缠的猪?


    此法初听荒诞不经,细思之下,却莫名地与她此刻在获得的感悟完美契合。


    她看着叶从寒手中那根断口整齐的猪骨,又低头凝视自己沾着些许新鲜血点的刀锋,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涌上心头,冲刷着所有的困惑与滞涩。


    困扰她多时、如同顽石般坚固的瓶颈,仿佛在此刻被这股明悟的洪流悄然冲垮、消融殆尽。


    叶从寒见她眼中骤然亮起的光彩,随手丢开断骨,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桃夭手中的放血尖刀上,眉头微微蹙起。


    “不过,师妹,若你真有意去那落霞峰见识一番江湖盛况。”


    她斟酌着言辞,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不打击桃夭的积极性,“这刀到底太小。”


    桃夭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放血尖刀。


    此刀确非凡品,然若真要在那高手云集、刀光剑影的擂台上,与人正面交锋——


    恐连对方势大力沉的一记格挡都难以招架,一个照面便可能被震得脱手飞出,届时莫说克敌制胜,怕是连自保都成问题。


    那砍骨刀,相较之下,其实也不够大。


    桃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此刀精巧有余,刚猛不足。所以我打算去寻镇上铁匠,请他为我量身打造一柄趁手的长刀。”


    她心中盘算着,肉铺生意尚可,之前攒下的些许积蓄,应能打制一柄用料扎实、形制合用的好刀。


    这可是关乎她“事业”和“任务”的大事,马虎不得。


    叶从寒闻言,挑了挑眉,“王铁匠?此等小事,何须假手他人?师妹交给我便好。”


    桃夭既已与她有传道解惑、共同研习之实,虽缺个正式的拜师之礼,但江湖儿女哪顾得上这些虚礼繁文缛节。


    咳咳,想必师傅也是愿意收桃夭为徒的。


    既是师妹,那她的事,便是自己这个师姐责无旁贷之事。


    桃夭讶然抬眼,“暄和?你有门路?”


    她想起叶从寒那“寒霜剑”的名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行走江湖这些年,总认得几个人,弄柄合用的好刀,总归是有些办法的,放心就好。”


    桃夭忍不住上前一步,“当真?那…此事便全权拜托暄和了!”


    她抱了抱拳。


    桃夭外貌柔弱,此刻抱拳行礼,那动作怎么看都有点稚拙。


    纤细的手腕从袖中露出,映衬着刻意板起的严肃脸蛋,与其说是江湖儿女的豪迈,不如说是一时兴起的可爱模仿。


    叶从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欢喜瞬间弥漫开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师妹,且安心研习《解骨真经》中的玄妙法门。至于刀的事,自有师姐为你操持。师姐保证——”


    叶从寒微微俯身,靠近桃夭耳边,郑重道,“定为你寻来一柄,威风凛凛又趁手如意,让你这‘解猪之道’在江湖上也发扬光大的上好宝刀。”


    她脑中飞快掠过几个方案。


    方案一:借刀。


    目标:师傅叶无揖。


    可行度:极低。


    原因:师傅行踪飘忽,此刻不知在哪个名山大川逍遥快活,或是追着哪个魔头满江湖跑。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况且,“碎雪刀”乃重刀,势大力沉,寒气逼人,桃夭内力修为尚未大成,强行使用,反受其害。


    方案二:定制。


    目标:铸器门二掌门墨铁心。


    可行度:中等。


    原因:墨铁心是她交情匪浅的老友,若能请她为桃夭量身打造一柄契合她身形力道的宝刀,自是上上之选。然眼下距离落霞峰大会不过三月之期,时间紧迫,且离铸器门太远,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待宝刀铸成,黄花菜都凉了。


    方案三:求援。


    目标:穿云山庄云飞絮。


    可行度:极高。


    原因:穿云山庄底蕴深厚,尤其对天下兵刃的见识极为广博。最重要的是,云飞絮消息灵通,人脉极广,即便山庄内没有现成合用的宝刀,以她的门路,短期内寻一柄合适的宝刀不成问题。


    况且,落霞峰大会在即,她也需探探云飞絮的口风,看看这位“穿云手”对此次大会有何打算,五大家内部又有何动向。


    利弊在脑中噼啪一顿算,叶从寒眼中精光一闪,看来只能再跑一趟穿云山庄了。


    江湖中,寒霜剑叶从寒、穿云手云飞絮和百炼仙姑墨铁心三人,算是打出来的莫逆之交。


    念及这两位,叶从寒脑中不由浮现她们三人江湖上的诨号——“三昧真火”。


    此溢美之词,实乃对手血泪凝就:


    叶从寒剑出如霜,冻彻骨髓,是为“寒火”。


    云飞絮拳风刚猛,开碑裂石,是为“烈火”。


    墨铁心炼器奇诡,专制兵刃,是为“炉火”。


    三火齐燃,所向披靡,烧得对手焦头烂额,闻风丧胆。


    不过,这些光辉事迹,都是过去的事了。


    做好决断,叶从寒心中稍定。


    但随即,另一个念头浮现:刀,终究是桃夭自己用。


    什么样的刀才真正适合她?是轻灵迅捷的柳叶刀,还是厚重沉稳的鬼头刀,又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雁翎刀?


    这可不是叶从寒能凭空臆断的,需桃夭亲自上手,试过不同刀型的分量、手感、重心,才能知晓何种刀与她最为契合。


    “师妹。我思虑再三,为你寻刀之事,还需去一趟穿云山庄,只是刀需趁手,得你亲手试过才好。所以,我想带你一同前往。你愿意么?”


    桃夭闻言,想起前段时间听张知叙讲过,听说庄主拳风如雷、掌力开山。她半点没犹豫,“好。我随你去!”


    【叮!】


    【新任务发布:小试牛刀】


    【任务描述:请宿主在穿云山庄庄主云飞絮面前,展示刀法】


    【任务完成奖励:刀感+1(提升对刀类兵器的细微感知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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