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被他眼底的风暴吓得不轻。
下意识想要掰开他的手腕:“这里是皇宫,你……”
“皇宫怎么了?”萧墨寒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以前你追在本王身后跑的时候,不也没在乎过这些流言蜚语?”
“你弄疼我了!”
男人阴恻恻一笑,伸手抚过刚才萧瞻触碰过的衣领,指尖滚烫:“这里呢?他碰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喊疼?”
云芷觉得他无理取闹。
今夜是宫宴,巡逻的士兵本就不少,她担心事情闹大,只得耐着性子道:“你误会了,那会儿我和萧瞻没关系,澈儿是早产儿。”
本以为这话能让萧墨寒冷静些,却没想到他听到这话更怒了。
粗暴的扯开她的衣领,带着浓烈的酒气低头咬了上去。
云芷拼命挣扎:“萧墨寒,你放肆!”
萧墨寒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钳制在身后,用力的吸吮,啃咬,直到口腔里弥漫开淡淡地血腥气,他才稍稍退开一些。
看着云芷白嫩的脖颈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我放肆?”他逼近她,滚烫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肌肤:“我还有更放肆的,太子妃行想试试吗?”
云芷气的眼眶都红了。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绝望的侵略性。
“云芷。”他声音嘶哑的可怕:“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动了心?”
“当初对我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之前觉得他是无理取闹,现在觉得他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云芷盯着他:“那你呢,你不也放弃了我吗?”
跪祠堂的那晚,他们说好的第二日要一起私奔的,结果他说失踪就失踪了。
她未曾怨他,他又何至于咄咄逼人?
“说啊,怎么不说了?”云芷也吼了出来。
空气安静,耳朵里错觉似的,听到了雪落的簌簌声。
萧墨寒红着眼眶,浑身像是被打碎了般,失神地愣在原地。
趁着他失神的刹那,云芷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喉间用力一滚,目光扫过石桌上的酒壶。
她走过去,背对着萧墨寒,颤抖着手倒了一杯酒,又将袖中暗藏的纸包里的药粉倒入杯中。
回眸,将酒杯递到他面前,声音冷的发颤。
“喝了它。”
她甚至没有说理由。
萧墨寒垂眸盯着那杯酒,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最终,凝成一片死寂的灰烬。
他缓缓接过酒杯,指尖冰凉。
“真的要喝吗?”
云芷心脏抽紧,偏过头不再看他,冷着脸点头。
萧墨寒唇边勾起一抹惨淡的弧度:“好。”
他喉结无声滚动,举杯,靠近唇边。
云芷藏于的手紧紧的攥着。
就在萧墨寒即将举杯欲饮的瞬间——
“娘亲!”
一个清脆的童声骤然响起。
萧澈抱着个小木马哒哒哒的从花丛后面跑了出来,跑的太急,一下子撞在了萧墨寒的腿上。
“哐当——”
酒杯摔落在地,碎裂开来,酒液四溅。
云芷脸色一白,一把拉过儿子:“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出来的?”
萧澈被她严厉的语气吓到,小嘴一撇,委屈道:“宴会上不好玩,澈儿想找娘亲,乳母睡着了,澈儿就自己出来玩。”
云芷眼角余光看向萧墨寒。
酒撒了,看来今晚云皇后交代的事情是办不成了。
她对萧墨寒颔首:“殿下恕罪,妾身先带世子回去。”
说罢,不敢再看萧墨寒的脸色,拉着萧澈快步离开。
萧墨寒站在原地。
月光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一片破碎的空洞。
他缓缓蹲下身,拾起一片酒杯碎片,紧紧的攥在手心。
任由锋利边缘割破皮肤,鲜血蜿蜒而下,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云芷离开的方向。
——
云芷心不在焉的带着萧澈回到寝宫。
“娘亲。”萧澈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娘亲还在生气吗?”
孩子软糯的声音换回了云芷的神志。
她扯了扯唇角:“没有,娘亲没有生气,刚才是娘亲不对,娘亲和你道歉。”
萧澈咧嘴一笑,阴霾顿时散去。
亲自打来温水,又为萧澈擦洗小脸,小手,换下沾了草屑的外袍。
哄着萧澈躺到床上,云芷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柔软的摇篮曲。
殿内烛火昏黄,映着萧澈恬静的睡颜。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鼻梁和唇形几乎与那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看着,云芷就失了神。
“娘亲……”
这时,萧澈突然睁开眼,迟疑地问:“小叔叔……是不是才是澈儿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