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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秦时明月(七)

作者:秦方方方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过撇开她知道未来的外挂,她爹娘这商业头脑和炒作能力,绝了!不仅看到了产品价值,还懂得包装营销,甚至想到了品牌效应和名人效应!


    不过豆腐还真是刘家发明的,是那个淮南王刘安。


    “可是阿父,”刘元想起关键问题,“做豆腐需要卤水,那东西……”


    “卤水包在我身上!”刘邦大手一挥,“曹参官大路子多,一点盐卤不成问题。其他的,豆子、石磨都是现成的!”


    雷厉风行,永远是刘邦的风格,第二天,“刘氏玉豆腐”和“刘家幼女神童梦授仙方”的消息,就通过卢绾、樊哙等人的大嘴巴,以及刘邦自己的炫耀与人缘,迅速在沛县传开了。


    好奇者、疑窦者、想巴结刘邦者、纯粹馋嘴者,纷纷寻上门来,想看看这“玉豆腐”究竟是何神物,顺便也瞧瞧那据说得了仙缘的刘家小女。


    刘家小院的门槛,一时间几乎被踏破。


    而吕雉,则开始了她忙碌而充实的豆腐西施生涯。虽然辛苦,但看着那白花花的豆腐换来沉甸甸的银钱,看着丈夫越发舒展的眉头和儿女健康红润的小脸,她觉得一切值得。


    而且有卢绾,夏侯婴等人,重话不必她多插手。


    刘元看着自家这小小的豆腐作坊逐渐步入正轨,看着父母因为这项新事业而焕发出的活力,也天天很是快活。


    沛县的官寺内,油灯昏黄,映照着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墨字。萧何端坐于案后,目光沉静地掠过一卷刚整理好的文书。这只是送往咸阳的寻常户籍粮册汇报,差事琐碎,路途遥远,算不得什么美差,县里的小吏们大多推诿不愿去。


    他心中却浮现出一个人影,刘季。此人看似疏阔不羁,好大言,性懒散,常被乡里长者诟病。但萧何却能看到更深层的东西,刘季身上有种罕见的豁达与魅力,能轻易吸引各色人等聚集在他身边,从屠狗辈樊哙到狱掾曹参,似乎都愿与他相交。


    “或许,该让他出去看看。”萧何心中暗忖。去看看那吞并六国,威加海内的大秦帝都,去看看那片广阔的天地。


    于是,在次日与县令议事的间隙,萧何状似无意地提起:“送往咸阳的文书,路途艰远,须得一位机敏果决、能应对沿途变故之人方能胜任。泗水亭长刘季,虽不拘小节,然为人豁达,重情守诺,且身手矫健,与各色人等都能打交道。此番差事,或可交由他办。”


    县令对刘邦印象不深不浅,知其办事滑溜,人脉颇广,这种苦差派他去倒也合适,便挥挥手:“可。便让刘季去吧。”


    消息传到刘季耳中时,闻听此信,他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慵懒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种灼人的光亮,如同灰烬里埋藏的火星遇到了劲风。


    咸阳!帝国的中枢!天子脚下!


    那是他年轻时听闻信陵君故事,追随张耳时就心向往之的地方!是汇聚了天下风云的舞台!


    “去!自然要去!”刘季猛地站起身,脸上惯常的嬉笑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近乎肃穆的激动。


    兴奋过后,现实的问题立刻浮现。官家拨付的盘缠极其有限,仅够沿途最基本的粗茶淡饭和简陋宿处。想要一路走得稍微体面些,不至于风餐露宿,甚至到了咸阳那等繁华之地能稍微见识一番,这点钱是决计不够的。


    但家里的钱,娥姁管着呢,这差事也没什么油水,但办公差,不能让媳妇出钱吧?


    刘季尚未开口筹措,他那些兄弟们却已替他着急上火。


    屠夫樊哙第一个拍着胸膛站出来,将这几日卖猪肉攒下的、还带着油腥味的百十枚半两钱,用一个粗布钱袋装了,沉甸甸地硬塞进刘季手里:“季哥!拿着!穷家富路!到了咸阳那大地方,可不能短了吃喝,跌了咱沛县弟兄的威风!”


    卢绾这几天赚的也给了他大半。


    夏侯婴话不多,直接塞过来一串用皮绳穿好的二百枚,“三哥,路上雇车换马,用得着。”


    他常在外奔波,知道路途上的花销。


    甚至连平日里对刘季游手好闲颇有微词的兄嫂,在这种出远门的事情上,也难得地表示了一下,凑了几十钱。刘太公和刘媼更是偷偷将百来钱塞给了儿子。


    萧何与曹参也一起凑了点,萧何给了三百钱,他在给钱的事上,是硬要压刘季那些好友一头的,还给刘季送来了一份精心绘制的、标明了沿途驿站、险要、及可投靠人家的路线图。外加几片写有姓名、可作为拜帖的竹简,那是他在沿途郡县的一些旧交故识。


    这份心意,考量的是长远和周全,显出了萧何与寻常兄弟不同的格局与情谊。


    兄弟们你三百我二百,你出干粮我出路费,竟也凑出了沉甸甸的一大包钱。那粗布钱袋揣在刘季怀里,压得衣衫下坠,更烫得他心口发热。


    出发那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吕雉默默地为丈夫打点好行装,将干粮包好,水囊灌满,衣服缝补得结实耐穿。她言语不多,只是眼底深处藏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与微茫的期盼。


    刘元抱着弟弟刘盈,站在母亲身边。她看着父亲,这个时候的汉高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亭长公服,身板挺得笔直,脸上那混不吝的神情被一种罕见的,近乎朝圣般的憧憬所取代。


    乡邻们,兄弟们聚在村口道别。


    “季哥,早去早回!咱等着听帝都的新鲜事!”


    “亭长,一路顺风!”


    “到了咸阳,替咱多看两眼!”


    刘邦豪爽地笑着回应,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最后与人群后方的萧何视线交汇。萧何对他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深吸一口沛县清晨湿润的空气,将那份沉甸甸的兄弟情义和未知的远方都揣进心里,翻身上马,踏上了通往西北方向的官道。


    晨光将他的影子在黄土道上拉得很长,那身影依旧带着沛县游侠儿的落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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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羁。


    刘元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知道历史的车轮,正沿着这条尘土飞扬的官道,隆隆地向前滚去。


    马蹄踏过崤函古道,扬起一路尘烟。刘邦怀揣着沛县兄弟凑出的盘缠与萧何所赠的路线图,一路西行。他为人豁达,善交际,凭着萧何的引荐信和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沿途竟也顺利,并未吃太多苦头。


    直至抵达咸阳。


    当那巍峨高耸的城墙,鳞次栉比的屋舍,以及远处渭水北岸那隐约可见,气象恢宏的宫阙群映入眼帘时,刘邦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勒住马缰,驻立在官道旁,久久无言。


    沛县的城墙与之相比,如同土埂。他昔日追随张耳时见过的魏国大梁城,也远不及此等磅礴气势。这就是吞并六国、一统天下的秦帝国之都!


    交接文书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负责接收的小吏起初见他风尘仆仆,一副外乡小吏模样,有些怠慢。


    但刘邦毫不在意,谈笑自若,话说得恰到好处,又顺手将带来的一点沛县土产分赠给相关吏员,很快便与几人称兄道弟起来。


    他那份天生的豪爽和接地气,在咸阳的官寺里同样奏效。


    “刘亭长真是爽快人!”


    “从沛县那么远来,辛苦了!”


    “日后若再来咸阳,定要来找我等饮酒!”


    公务既毕,刘邦心中那点见识帝都繁华的心思活络起来。他揣着兄弟们凑的钱,倒也没胡乱挥霍,只是去了几处著名的市集,看了往日未曾见过的珍奇货物,听了些宫廷坊间的逸闻趣事,大大开阔了眼界。帝都的恢弘与富庶,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击在他心上,让他此前在沛县那点小小的得意和满足,显得微不足道。


    归期已至,他辞别了新结识的朋友,踏上了返程的路。


    出了咸阳城,刘季的心情却与来时迥异。帝都的繁华与宫阙的巍峨,像一场盛大而遥远的梦,醒来后,沛县的天地似乎变得格外逼仄。


    胸中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激荡与隐约的失落盘旋不去,仿佛困兽,急切地寻找着一个出口。


    这一日,行至一处开阔地带,忽闻前方鼓乐喧天,旌旗招展,地面传来沉闷而有节奏的震动。远远望去,只见一条黑色的长龙正沿着驰道缓缓行进,甲胄鲜明,戈戟如林,仪仗煊赫,气吞山河!


    是始皇出巡的车驾!


    路边所有行人早已被清道驱赶,伏地不起,无人敢抬头直视天颜。


    刘邦也被官兵呵斥着,匆忙下马,避让到路旁的一处小土坡下。但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彻底匍匐在地,而是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低矮的灌木,望向那支代表着人间极致权势与威仪的队伍。


    他看到如林的玄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看到精锐的郎官们骑着高头大马,神情肃杀,看到华丽无比的銮驾被簇拥在队伍中央,虽看不清车中人的面貌,但那排山倒海般的帝王气派,已足以震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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