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草莓大福卖完了?”五条悟单手撑在柜台上,整张俊脸瞬间垮掉,高大的身体像没了骨头一样往下滑,全靠一只手苦苦支撑,活像一只吃不到心爱罐头就要瘫在原地耍赖的巨型猫科动物。
“那我干脆把整个店轰飞算了。”
饶是店员再怎么沉迷于这位白发帅哥的美色,听见这话也吓得一个激灵,“……?!”
但他长得实在太过耀眼,此刻配上那副伤心欲绝、仿佛世界末日的表情,忽略掉那句恐怖发言,其实看起来还挺惹人怜爱。
但她忽略不掉。
或许是这个玩笑有点地狱,店员有些茫然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看起来很和善的雾岛椿。
期待着雾岛椿能给出一些话题,好让她能顺利接下去。
雾岛椿知道五条悟只是口嗨,绝不可能真这么做——咒术师的职责是保护普通人,五条悟更是贡献最多的那个。
虽然偶有抱怨,更多的却是乐在其中。
她不理解。
这个不仅耗费时间精力甚至还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到底有什么隐藏的快乐和价值,值得他如此努力。
感受到了店员的目光,雾岛椿的视线从店员略显尴尬的脸上淡淡扫过,没有停留,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人的恐惧对她而言,只是一种乏味的情绪噪音。
自从知道咒灵是由人类产生的,而咒术师还要保护人类,她就更不想祓除咒灵了。
感觉很不合常理。
但既然无意间享受了五条悟的保护,那么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关系?
这也需要向她求助吗?
五条悟看着店员僵住的身体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原本还沉迷于吃不到草莓大福的悲伤中的他顿了一下,那双苍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困惑。
“啊,抱歉抱歉!”五条悟立刻直起他那软塌塌的身体,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脸上还挂着‘闯祸了’的爽朗笑容,“这只是夸张说法啦!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哦~”
就是因为觉得太夸张了,他本以为不会有人当真的。
难道……
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站起身,在自己身上左看看右看看。
“悟,你在找什么?”
“我身上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吗?”五条悟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疑惑,“莫非是……我长的很吓人?”
“欸——?!”他似乎不能接受,“这不可能吧?”
“噗~”店员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自然而然接话,“您长得并不吓人,只是我是易受惊体质,已经没关系了。”
“那我们吃别的,好吗?”雾岛椿终于有点反应,随即又抱歉地看向惊魂未定的店员,“不好意思,他只是有点……孩子气,但还是很好相处的。”
一提到要吃别的,只见他嘴撇得更低了,小声碎碎念着“草莓大福”“我的草莓大福”……看来刚才的威胁纯粹是吃不到甜品的任性发泄。
“但是,这次可是你请客诶~”五条悟转过身,面对雾岛椿,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那双璀璨的苍蓝色眼睛瞬间变成荷包蛋泪目状,夸张地抱怨,“好不容易等到椿请我吃甜品,却吃不到最爱的草莓大福……我的人生不完整了啦~”
哇,好夸张。
这是雾岛椿目睹全程的第一反应。
他的情绪似乎总是来得直接又汹涌,像个被宠坏的小孩,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甚至熟练地运用起撒娇战术。
或许五条家的教育真的和她那种压抑扭曲的环境完全不同?
如果他这是装出来的……那反而更有趣了。因为他此刻的表现,真诚得让她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请客的机会是什么千载难逢的珍宝,值得他如此珍视,连带着她这个人,也显得格外重要。
“呐~椿,”五条悟看着她居然在自己面前走神,不满地嚷嚷起来,“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绝世大帅哥诶!你居然走神?”
雾岛椿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想得太多太远了。
“……抱歉。”她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试探着问,“那……下次挑有草莓大福的时候,再请你吃一次?”
“诶?真的吗——?!”五条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无限活力,“好耶——!”
草莓大福本就是甜品店卖的最火热的甜品,需要预约才能确保能买到,平时五条悟也会老老实实预约,但这次任务他本来就想着能快点解决的,没想到窗的情报又出了问题,一级咒灵变成了准特级,耽误了他的时间。
没想到偶尔一次偷懒没预约,草莓大福如同往常一样卖光了。
没有奇迹发生。
啊——都怪那些烂橘子。
不过,得到了雾岛椿的下一次许诺,这点不悦立马被他抛向了脑后。
最终,五条悟点了一大堆小蛋糕和冰淇淋,几乎铺满了整张桌子。
雾岛椿看着一桌子的食物,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忍住发出感叹,“悟,你是不是点的有点太多了?吃的完吗?”
“唔——姆——”五条悟大口大口地吃着,体积较小的蛋糕他一口就吞掉了,慢悠悠地回答她,“哇,你在瞧不起谁啊?”
“为什么会放那么多糖?”她刚刚看到他的菜单上都备注着‘多加几倍糖’,不会很腻吗?
“嗯?”五条悟放下手中的蛋糕,突然凑近雾岛椿,“这是因为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
雾岛椿看着他那双波光粼粼的蓝色眼睛,还有长长的白色睫毛,那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只会给人留下“比宝石还要耀眼”这个印象。
她不确定地开口道:“是跟术式有关吗?”
“对啊,是因为「六眼」。”五条悟又一口咬掉冰淇淋上面的那个尖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科普道,“它能自动计算并优化咒力流动,使我的咒力消耗几乎为零。厉害吧?”
“但是「六眼」是全自动化的,没办法停下,每时每刻都在计算,这种东西很消耗大脑的,”说到这里,五条悟嘴角向下撇,嫌弃地吐槽,“哇,真的是什么垃圾信息都往脑子里塞,简直烦的受不了。”
上一秒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下一秒他又像没事人一样抓起桌上的蛋糕往嘴里吞,含含糊糊地解释,“不过,还好甜食能够补充糖分,所以我每次都会多要点糖,不然脑子会烧坏哦~”
“椿也不想让我这样一位完美的帅哥变傻吧?”
“……这样啊,”雾岛椿知道他的术式很强,但完全没有想到会伴随着如此高的代价,她此刻也不再去想其他,只是下意识地问,“很辛苦吧?”
“嗯?”五条悟舔掉嘴角的奶油,勾起一个嚣张又灿烂的笑容,彷佛刚刚抱怨的人不是他,反而一脸骄傲,“还好啦,毕竟我可是最强的,这点小事完全不看在眼里。”
“倒是你……”五条悟身子向前,脑袋突然凑近雾岛椿,“对咒灵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嘛?既不在乎它们的死活,也没什么必须要祓除它们的决心。”
“那为什么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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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咒术高专呢?”五条悟挑眉,嘴角上扬,有种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的狡黠感,“要知道,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决定哦~”
“难道……你有什么必须要来到这里的理由?”
“啊,悟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雾岛椿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单看表情会误以为她现在只是与老朋友开玩笑。
但五条悟明显察觉到了她的不悦。
聪明人试探到这里也应该明白该停下了,但五条悟是谁?他才不会对自己发现的有趣的东西放手,顽劣的孩子就是要更难对付点。
他立刻眉毛下垂,做出八字眉,眉头拧起一个小疙瘩,摆出极度无辜委屈的表情,像只被抛弃的大猫,声音也拖长了撒娇:“呐~呐~告诉我嘛椿~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说出去!”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故意眨了眨那双电力十足的眼睛,开启卖萌攻势。
“……”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五条家主吗?
一点稳重老练的影子都看不到,反而像个……很好骗的笨蛋帅哥。
“好了好了,”雾岛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败给他的死缠烂打和美颜暴击,“我告诉你就是了。”
“其实……只是因为我没地方去了。”
“就这样?”
“嗯。我家被咒灵毁掉了,我也是在那时才觉醒的术式。”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啊……抱歉。”五条悟难得露出一丝愧疚,立刻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语气变得元气满满,“没关系啦!以后就跟着我混,保管你吃香喝辣!”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出那个结论的?”雾岛椿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肩上挪开,反问道。
“因为你很强啊,我早就说过了吧?”五条悟一脸“这还不明显吗”的表情。
“什么?”雾岛椿对自己的术式尚且一知半解,无法理解这两者的关联。
“你的咒力储量深不见底,几乎没什么使用条件限制。”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兴奋地凑近分析,“但你之前施展的那个幻术,明明咒力足够困死那只准特级,结果幻境却碎了。这说明你的术式强弱不只靠咒力,还得看别的——”
他故意停顿卖关子,见对方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好无趣地自己接上,“是情绪啦情绪!”
“换句话说,就是你整个人都太平淡了,根本发挥不出你术式的真正力量啊!”
“……原来如此。”雾岛椿恍然。
“对吧对吧!”五条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要是你当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宰了它,就算它是准特级也破不了你的幻境哦。”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下定决心,是指什么样的决心?范围未免也太大了。
“那我的术式大概只能止步于此了。”雾岛椿平静地陈述。
“哈啊?!为什么?!”五条悟的反应比她本人激烈多了,仿佛被宣判止步不前的是他自己。
“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的人。”雾岛椿摊手,语气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淡然,“天生就没什么强烈的情绪。”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非祓除咒灵不可的理由。
高专只是暂时的容身之所,完成任务不过是支付停留的代价,她从未想过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咒术师。
“是吗?”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撅起嘴,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被敷衍的幽怨和不满:
“椿——你根本就是在把我当小孩子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