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能有什么主意?芙洛丝正怀疑,只听安德留斯道:“我们去死吧!”
芙洛丝差点没被他气冒烟,“那太好了,你去吧。去跳吧,跳火坑。”
“什么?”安德留斯忍俊不禁,“原来我们想的一样。”
他望向不远处正在熊熊燃烧的安德留斯城堡。
芙洛丝又瞪了他一样,随即也望向那边。
他们这次还真想到一块去了。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块空旷的地形,这并不是为了避开那把剑,而是避过里昂的耳目。芙洛丝先前跑进树林的时候依然被那把剑追,因为她发出的脚步声太大了。
如果能有一个既能掩盖他们身形、又能掩盖他们逃跑时发出的动静的掩体就好了。
——着火的城堡。
这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亲爱的,你看看你,血都快流干了。”安德留斯的大手搭上芙洛丝的肩头,冰雪便附上了伤口,“我帮你止血,但是你得帮我挡剑,我的身体没有你的那么强悍,我要是被刺中,肯定一下就死了。”
“吵死了!”芙洛丝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赶紧用你那下雪的能力将我们保护住,要是没被里昂的剑刺死,反而死在了火海中,我就揍死你!”
顷刻之间,一团柔和的冰雪将两人包裹住,芙洛丝捂住口鼻,冲进了城堡之中。
“亲爱的,要是哪里被烧伤了,记得哭出来,让我知道啊——”安德留斯紧随其后,也义无反顾地跟着冲了进去。
“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完蛋了……”只有雪人形态的奥菲修斯在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悲鸣。
他们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大火之中。
剑也跟了过去,里昂抬起脚步,但被拦下了。
三个侍女挡在了路中央,掩护他们离开。
“很抱歉,哥哥,”居中的碧面无表情,“我不能让你追过去。”
火中。
安德留斯家族的城堡四处都是火,里面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路,芙洛丝与安德留斯不得不紧靠着,才不至于走散。包裹他们身体的雪一进来便化了,安德留斯一直在补充新的冰雪作为防火外壳。
走动的时候,还不时有楼上的燃烧物砸下来。
刚走没几步,芙洛丝便觉察到这小子贼心不死,飞起一脚踢中安德留斯鬼鬼祟祟的右手,叮里咣啷,一把小刀脱手飞到了地上。
她用伤势没那么严重的那只手扼住了安德留斯的喉咙,“再动坏心思,我就弄死你。这话我只说一遍。”
“好嘛,好嘛,亲爱的,我只是想把你的小刀还给你,”安德留斯要被掐死了,还装得很无辜,“仅此而已。你的力气真大。”
“你那种变换空间的能力,为什么不用?”
安德留斯揉揉自己的脖子,“因为我打算留着这种能力,拿来对付你。”
芙洛丝冷哼一声,明白了,他这是没有完全从受伤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暂时使用不了这种能力。
他们往里面走,贴得更近了,这个距离下,只要安德留斯有一点异常的行为,芙洛丝就能腾出手来要他的命。安德留斯明白,芙洛丝再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再留情。
那把剑茫然地在低空飞来飞去。
如两人预料的一样,里昂判断不出他们的具体位置,那把剑也就失去了威胁。
芙洛丝斜眼看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说来奇怪,被安德留斯的冰雪覆盖之后,她不仅不再流血了,浑身的疼痛也减轻了,就好像……这些冰雪在治疗她一样。
……
可能有那么好的事吗?
芙洛丝瞪着安德留斯,忽然看见他衣领上一片濡湿的水渍,还挂着一粒纽扣。
“喂,你感觉不到吗?蠢货,”她指了一下,“赶紧补充新的冰块啊,你也不想看到你的衣领烧起来吧?”
“哦,”安德留斯看了一眼,将那粒纽扣收入口袋中,轻声说了一句,“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什么一个人?芙洛丝以敏锐的洞察力感知到,他这话有深意。
“我是说,这不是有你帮我看着吗,”安德留斯笑容灿烂,“我不是一个人了。”
什么跟什么。芙洛丝懒得管他在想什么。
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用你的【仆从】去把他杀了啊,我们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我知道你是好人,你高贵,你有善心,你不忍心让妹妹杀哥哥,但是你还有另外两个【仆从】,她们总是可以用的吧。”安德留斯理所当然地道。
“闭嘴。”芙洛丝注视着再度显露本体飞来的剑,问,“你上过学吗?”
这下话题就跳得太远了,可神奇的是,安德留斯一下明白了她要说什么,眼神里划过一丝赞赏,却装傻道:“哦。哦?”
“你没接受过教育?”芙洛丝面露不耐。
沉默了一下,在安德留斯求知若渴的视线中,芙洛丝还是讲了起来。
“那你总该了解过自己家族的历史吧?安德留斯一族之所以被称为王室的守护者,是因为其祖先曾经击毙了藏于雪山的恶魔,那恶魔之所以会躲到山上,是因为被大勇者刺伤了。刺伤恶魔的那把剑,作为圣剑代代相传,而那勇者的姓氏,正是艾德里安。”
反应过来了?安德留斯点点头,“哦,你是说,里昂·艾德里安用的这把剑,是传说中的圣剑。”
“这么显而易见的结论,为什么你还要复述一遍来浪费我的时间!你这个蠢……算了,”芙洛丝扶着额头,“我要按照传说中的方法试一试,我要摧毁这把剑。”
传说中这把圣剑刺伤恶魔后便成了碎片,这剑伤敌也伤己,有人说,这是恶魔受伤后对剑施下的诅咒,杀死敌人之后,自己也会解体。只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恶魔的诅咒失效了,这把剑才从一堆残骸中再度恢复为原来的样子。
“能摧毁这把剑当然是最好的,”安德留斯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说,“不过,也许那只是个传说。”
“我刚刚试了,用流血的手掌,能握住那把剑。血明显让它的攻势减弱了。”
“唔,”安德留斯眼睛这才亮了一下,“太好啦,那我们用谁的血呢,亲爱的?”
芙洛丝没有说话。
在传说中,这把剑象征着勇气、正义、必胜的信念,只要认定了讨伐的目标,就一定会遵循主人的意志,将对手摧毁。
血能让剑的速度慢下来,但想要剑真正停下,恐怕得以一条生命为代价。
她看向安德留斯。
安德留斯慌忙抱住自己,“别看我,我很脆弱。再说了,如果我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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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流血过多而昏迷,你也就完蛋了。”
“我怎么会完蛋?”芙洛丝不爽地道,“只要你能为我牵制出半分钟的时间,我就有机会处理掉里昂,还有,什么‘我很脆弱’,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拿出点男人来的样子。你真是又自私又娇气又没用。”
“你真是又自负又莽撞又不近人情。”安德留斯顺嘴回敬着,旋即又解释,“如果我受了伤,那把剑却没有停下,就没有人告诉你那把剑的位置了,你也就因此而玩完了。所以,别想着把我变成你的【仆从】让我去送死,不是为我,而是为你自己,你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谁说要你去送死了?”芙洛丝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不是还有第三个人吗?”
第三个人?
这座燃烧的古堡里,只有他和芙洛丝两人。
其余的,不要说是人,就算有任何活物,也早被烧死了。
就算没被烧死,也可能被那把剑杀死了。
现在,那把剑开始贴着墙壁移动。里昂在外面,无法确认芙洛丝和安德留斯的位置,便让剑由外至内地地毯式搜寻。
刚刚两人说话的时候,那把剑离墙壁还有十米远,现在,足有二十米远了。剑的移动速度很快,里昂算准了两人无法在火灾现场自如移动,只能慢吞吞地小步行进。
如果再想不出办法来,两个人很快就要被这把剑找到。
到时候一样是死。
福至心灵,安德留斯忽然明白了芙洛丝说的第三个人是谁。
“你可真是异想天开。不过,怎么做?我们都不能控制火往哪边烧。”
芙洛丝睨了他一眼,有些诧异,这家伙,竟然能跟上我的思路?不错,唯一的优点终于被她用放大镜找出来了。
“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亲爱的,”安德留斯叹了口气,拖着长长的调子道,“别浪费我的时间,现在我们除了试一试,还有什么能做的吗?该怎么做,你需要什么帮助?”
真讨厌他学自己说话。
“我要那个。”芙洛丝没有客气,立刻指了指二楼的柱子。
那是走廊里连通天花板和地板的柱子,看上去似乎是大理石的材质,在火中尚且屹立不倒。
“好的,乐意为您效劳。”安德留斯点了点头,目光在四周逡巡,“让我想想,能有什么用得上的……”
在城堡外的里昂忽然听到震天的一声巨响。
不知道安德留斯和芙洛丝在火场里做了什么,亦或者是城堡里发生了什么爆炸,结果就是,原来还矗立着的高大古堡整个儿地倒了下来,从二楼往上,全都倒了。
巨人断足,颇为壮观。
“殿下她会不会……”侍女们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希望他们没有上楼。”
一般而言,火烧成这样,正常人肯定不会上楼的,但芙洛丝和安德留斯不正常。安妮适时补充了一句:“火,是从一楼烧起来的,也许,他们为了避火,上到了更高楼层……”
轰——火场里又传出一声震耳的爆炸声。
稀里哗啦的,高大的城堡摔成了碎块。如果芙洛丝和安德留斯上了楼,现在一定摔得粉身碎骨。
里昂沉思着。
他感觉得到,有一道【身份者】的气息,更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