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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作者:幻想时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茂茂呢,送回家了?”邱园晚上快九点才到家,陈国丰被光亮惊醒,披着衣服出来,问道。


    邱园今天是忙忘了,一时被问住,正想起来拿出离婚证给大家看看,陈巍忽然着急忙慌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姐,出事儿了!”


    “怎么了?”


    “你自己看。”


    手机塞过来,版面上赫然印着林氏集团弟兄不和,应景股东钟应当众殴打胞弟、疑似为争家产不睦已久等标题,邱园一字不落地扫视过去,在看见一行话后愣住:


    据知情人孟先生独家透露,钟应早在五年前就有暴力倾向。爆料称,当时钟应在工地与其发生冲突,对其大打出手。这起事件深深伤透了其养母的心,最终养母无奈之下,将他送往外地进行管教。目前钟应方面暂未对此回应,事件后续进展有待关注。


    邱园盯着报道人的名字,心下紧绷。


    孟杰。


    他出狱了。


    “姐,钟大哥什么时候打人了啊,是不是误会?这些媒体惯会胡说,他人没事儿吧?”


    邱园丢下手机就往外走:“我问问。”


    她第一反应是打给林盛鸣,尽管打人发生在公共眼下,但也是发生在林氏内部,这件事如果没有林氏的授意,媒体不会曝光。


    可是满心怒气地走了几步,她却稍微冷静下来,现在联系林盛鸣有什么用,他的报复是显然的。正想着,还是罗懿青的消息进来,她拨了过来:


    “姐,看见新闻了吗?”


    “嗯,看到了。”


    她愤愤:“大哥到现在都没脱离危险,二哥却想着起诉他!”


    “兵来将挡就行,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把给应景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对,你看见那个姓孟的跳梁小丑了吗,我先去联系他,蹭热度撞到老娘枪口了,看我不整死他。”也不看看她是靠什么吃饭的。


    “好,辛苦你。”邱园倒是什么都做不了,她有想过去见林盛鸣,劝他大事化小,但是内心深处却不想,她已经不想再见到他,未必不能硬碰硬。


    将要挂电话时,邱园记起来问:“等等,孟杰说的那件事,有多少属实?”


    那边停顿了下,“确实是大哥动的手。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那他入狱是什么原因,你了解吗?”


    “这个我真不清楚,我要去查一下资料,你等我的消息。”


    “好...方便的话,我可以过去吗,我应该知道些别的。”


    罗懿青道:“我就在家里,姐你过来吧。”


    邱园到的时候,罗懿青已经对资料有了一个大致的掌握,她把打印出来的资料拿给她,解释:“孟杰今年29 岁。几年前年夏天他因多次□□妇女,被判有期徒刑五年,今年三月应该放出来的,但因为他在狱中寻衅滋事,表现恶劣,加刑三个月,现在放出来还不到一个月。”


    邱园默然听着。


    “他以前和大哥在一个工厂共事过不到一年时间,九八年1月18号大哥打了他。”


    “等等,什么时候?1月?”


    “对,怎么了?”


    邱园清晰记得,那年过年时她还去杨景音家蹭电视看,杨景音一家并无任何异样,至于他们匆匆搬走,则更是年后的事。


    “□□发生的时间呢...”


    “哪一次,这个人渣干了不止一次这种事。”


    邱园在资料上,对应着几次罪行发生的时间,确认了杨景音遭遇不幸的那天,是二月末。


    所以钟应并不是为杨景音而打的孟杰,打人的事发生得更早。


    邱园一时不明白钟应为什么要这样承认下来。


    “他为什么打他?”


    “不知道,这件事被压下去了,孟杰的父亲是副厂长,估计知道儿子不是好东西,闹太大哪边都不好看。”


    邱园一时没有说话,罗懿青看她凝神望着某处,伸手晃了晃:“想什么呢?“


    邱园道:“你知道那个一直纠缠着钟应的人是谁吗?孟义连,孟杰的父亲。”


    罗懿青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邱园还在梳理思路:“有一次我碰到孟义连,听见他辱骂钟应,说什么‘虽然钟应打了他儿子。但是他高抬贵手放过了他,没想到钟应却恩将仇报’这种话。”


    邱园刚刚又把上次在钟应家门口遇见孟义连的情景准确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当时震惊大于理性,她忘了细想孟义连的那些话,现在想来,或许别有一番渊源。


    罗懿青有高度的职业敏感性:“你是说,是大哥间接或直接导致了孟杰的入狱?”


    “有可能。或许打架和入狱,根本就是两件事,孟义连没有追究钟应打人的责任,但不能接受钟应间接导致自己儿子入狱的事实。”


    罗懿青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现在脑子里也一片浆糊。


    “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太累了,早些休息。明早我去医院看钟应吧。”


    “这怎么行,太麻烦你了。”


    ”没事的懿青,就算家人做不成,我们不也还是朋友吗,我和你,和钟应。”


    “…也好,昨天我就熬大夜处理工作,明天早上绝对起不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邱园今天也累,身心都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原以为上床就能睡着,结果还是体验了一番困得要死但是就是睡不着的经历。


    第二天她去医院看钟应,陈巍和陈国丰听说钟应心脏病复发,也都很担心。


    打人风波直到钟应脱离危险,从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后才得以处理,周宏在医院等了三天终于见到钟应,不免激动:


    “哥,你没事儿吧?”


    他跟钟应认识了这么多年,从一起打工的穷小子到现在,钟应带给他的是陪伴也好,帮助也好,都已经深深刻在他心里,尽管不常联系,周宏在心底里拿钟应当兄弟。


    年轻那会儿钟应的体力是他们那伙儿里最好的,但是容易白脸、喘气,周宏的爷爷是个村医,他对生理知识了解得多点儿,猜测他是心脏不好,建议他去医院看看,钟应是去了,回来却说不严重,稍微注意点儿就行。


    到后面几年,钟应真是拿命拼事业,为此身体出了好几次毛病,周宏每次来探望,都惦记着他心脏上的那点儿问题,今年他终于做了手术,谁想到还没有恢复好,就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周宏来之前心里就忐忑,钟应是个狠人,但那是针对生意场上的人来说,他决策果断,目光毒辣,否则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将回收行业做大做强,又转向新兴的汽车制造业。


    但是一旦面对的是姓林和姓罗的那家人,周宏就说不准了。他姓罗的养母明确表示家产不会分给钟应,周宏觉得这倒是能理解,人之常情嘛,不然钟应安心当公子哥就好,出来跟他们一样这么拼命干什么。


    主要是五年前那档子事,厂长儿子孟杰是个人渣,他勾引、猥亵和□□厂子附近那些年纪轻轻,早早出来谋生、没什么背景和手段的漂亮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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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孟义连是个有本事的,笼络得住上面的人,把什么官司都能压下来。在孟杰犯下□□罪之前,钟应因为一件事打了孟杰,孟义连或许也有约束儿子行为的意思,或许认为青年之间的互殴再正常不过,他没有深究钟应的责任。


    反而是罗纹,是他那个养母不知道怎么发现了,她跳出来,逼钟应给孟家道歉,如果不照做,她会把他送走。


    他记得钟应质问她为什么,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冷淡,很平静,她说:为了这个得罪孟家,不值当。


    钟应道,我可以承担责任。


    罗纹道,你还小,不懂这些利害关系。


    她用尽各种手段、人脉,强行逼钟应离开,联合孟义连,不让各家厂子雇佣钟应,逼他去外地待几年。


    钟应没有妥协,他还是选择留下来,用和周宏一起收集的证据,给了孟杰致命一击,送他入狱。后来他们才知道,孟家上面有人,孟杰进去后,因为失去孟家庇护,罗纹的表外甥第一个入了狱。


    那之后的三年内,周宏完全失去了钟应的消息,这是可以料见的结果,他敢举报当地龙头儿子,他就要承受积攒的人脉和资源一夕之间全然崩塌的结果,他肯定待不下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钟应创业回来,邀请他加入。


    彼时钟应已经是小有成就的人,每到一处总有人敬称一声钟老板,只有周宏记得问他一句:不容易吧,你也是个苦命人。


    他只知道他老家的宅基地,他父母的赔偿金,他祖父母的积蓄,全部被他祖父母作为林光远资助钟应的回报,抵押给了林家。


    那对善良的老人应该也没有想到,钟应成年后再从林家拿东西变成了无望之想,因为罗纹只认唯一的那个继承人。


    周宏替他不平,不懂钟应的感恩之心从何而来,他父母意外身亡,虽然是被富人收养,却是眼巴巴地把仅存的财产捧上去讨好,就算遇见的养父是个好人,但还不是为了家庭和睦而妥协牺牲养子。这种人生,给他他也不要。


    但钟应不会,他对一切都全盘接收,像是没有自己的需求。


    周宏兀地记起那年他在工地上,夜里起夜的时候不慎在冰面上滑倒,摔断了腿,一个人趴在地上起不来,是钟应发现他不见了,出来找他,把他背了回去。因为不是在白天出的事,工地一分医药费不出,是钟应垫的钱,送他去的医院。


    他被他背在背上,出来讨生活后第一次如此狼狈,没忍住哭了,钟应装作没听到,想了想问:“你不是一直想去体验马桶吗?”


    周宏一愣:“怎么了?”


    “今天刚好我请了假,我们都有空,我带你去上马桶吧。”


    他说得那么平常,好像是要和他一起去吃西餐一样平常,把周宏那点儿难为情也磨没了,他问:“你上过马桶?”


    钟应点头,彼时周宏还不知道他养父家有万贯家财。他背着他,精准地去到了三环内最阔气的一家商场,不顾售货员想拦没敢拦的眼神,让他“尽情地、自由地”放松自己。


    这点称不上温暖,反倒是充满了窘迫的经历就此就在周宏脑海里,无论后来他怎么发家也忘不了,原来马桶是可以坐着的,瘸着腿上也不痛苦。


    这种带着成长痛的经历,他是和钟应一起经历的。


    所以现在,面对刚脱离危险不久的钟应,尽管是万分不理解他不对新闻诋毁做出任何回应的决定,周宏是忍住说法,沉默着,用沉默尊重他。


    “…知道了,你安心养病,我再过来看你。”


    “好。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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