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动声色,默默叹了口气,他如何看不出来张航这明显就是上头的表现。
赌这个字。
为什么能让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哪怕是最后连底裤都输个精光。
就算是去借。
也要去借到身边所有的朋友冷眼相待,没人搭理,还不知悔改。
就是因为赌博能够给人带来强烈的刺激感。
在反复高强度的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哪怕是再精明的人都只会变成一个不知疲惫,只知道沉迷赌桌的赌徒。
不到最后连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永远也不知道后悔!
“开啊开啊!”
围在赌桌旁的一众赌客,兴奋的大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而被人群拥簇着的三狗子,嘴角则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哗啦!”
筛盅猛地一把被掀开,露出了里头的点数。
“134小,闲赢!”
荷官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骰中,便是语气冰冷的爆出了其中的数字。
“艹!”
不少赌徒跳脚大骂,一脸愤愤的神情。
有的人仰天长叹,唏嘘不已。
而赌桌最前头的三狗,也佯装愤愤的拍了一下大腿,气急败坏的说道。
“艹TMD,这点子旺了一个晚上了,怎么临了了被鹰啄了眼!”
“算了算了,今晚上手气背,不玩了。”
三狗一边说着,一边收拢面前的筹码,愤愤的站起身来。
而旁边的赌客一心想着翻本,一见三狗要走,当即便是气坏了。
“三狗哥,你可别走啊,带着兄弟们再玩几把呗,这一把就是手气不好,万一下一把就赢回来了呢。”
“不了,不了,今晚上赢了不少了,就这样!”
三狗捧起手上的筹码,连忙摆了摆手,正准备扒开人群往外走。
而陈汉看着眼前这一幕,险些直接笑了出来,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赌客在上一把当中,有不少人梭哈了全部的身家,赌场狠狠的赚了一波。
而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小鱼小虾,根本就不值得三狗去浪费精力。
而且涸泽而渔的道理。
赌场是明白的。
真要是杀狠了,如果没有新鲜血液及时补充,那这赌场迟早得要黄。
就在三狗即将离开的时候,陈汉冷冰冰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我说三狗哥,你赢了这么多钱,兄弟们可都还输着呢,你这一下走了,那我跟谁玩去?”
“什么意思?”
三狗脚下一怔,冷不丁扭过头来,听着陈汉说的话,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
对于这些已经被杀得不能再杀的赌客来说,陈汉面前的3万块钱筹码。
可是一条妥妥的肥鱼。
刚才他不是没动过心思,可是奈何陈汉不接招,所以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眼下,这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我刚才看了好几把,这路子我也算是摸清了,只不过呢玩着压大小猜庄闲没什么意思!”
“要不然三狗哥陪我玩点别的?”
“呦呵,可以啊,来陈老板说说想玩什么?”
听到这话,三狗顿时来了兴趣,连忙抽出椅子再次坐了下来,将面前的筹码一沓一沓的整齐落好,望了过来。
“嗯,德州扑克吧,这玩意儿听说挺时髦的,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跟别人玩过。”
“哟,德州扑克时髦人啊!”
三狗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先前他都没想到,从张航身上竟然能够诈出10万块钱油水来,而看陈汉打扮不俗,一口一个做生意。
又和张航走的这么近,估摸着身上也有着不少的油水。
“那三狗哥的意思?”
陈汉砰的一声点燃了火机,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道烟柱。
“好说好说,既然陈老板来了,又是张少爷的客人,怎么也不能冷落了?不是?”
三狗连连陪笑着,一边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德州扑克得有8个人玩,咱们两个也不够啊,再者说了,这外面也没有这种台子,咱们到里头的贵宾厅去看看?”
“没问题!”
陈汉爽快的应了下来,站起身冲着身后的张航递了个眼色,大步朝前走。
身后的张航先是一愣,挠挠头,心里头也有些没底。
不过倒是动作麻利,将面前换来的筹码,赶紧收在了兜里。
一边跟着陈汉往前走,一边时不时的打量他。
上一次跟着汉哥玩了炸金花,手艺倒确实是不错,可是眼下的德州扑克汉哥能玩的赢吗?
最重要的是,要是陈汉因为他的缘故在这里头亏了钱,他心里头肯定过意不去。
“陈老板,稍坐一会儿,我去叫几个人过来,都是咱们赌场的常客。”
“他们呀对这德州扑克又感兴趣,又菜,咱们今天晚上好好的捞一把。”
将陈汉领进贵宾厅,三狗冲着陈汉挤眉弄眼的说道,俨然一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架势。
不过程汉倒是没搭话,只是笑了笑。
菜?
只怕等下三狗领进来的人,个个都是老千。
而且还是专门一个,针对自己的老千团伙。
见陈汉没说话,三狗倒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陈老板,你先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哐当一声!”
伴随着门被关上,屋里头只剩陈汉和张恒两人。
随意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赌场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总共不超过200平的民房,里头竟然还分了三间VIP厅出来。
只不过这个房间显然是特意经过处理的,窗户都用木板和钢条封死了。
又用隔音棉做过处理,从外头听不见丁点动静。
“汉哥,你有把握吗?这些人我感觉不太对劲啊...”
张航哪怕是再蠢也能看得出来,三狗这明显是把陈汉,当做肥鱼宰了。
一听这话,陈汉困了没来由的一阵火大,一巴掌抽在张航的后脑勺上。
“你还知道别人是把我当肥鱼了,那你还过来玩?”
“我我我...”张航捂着吃痛的后脑勺,嘴里头咕哝着。
“那我不也是跟着你来之后,才知道这回事儿的嘛?”
“还说!”陈汉眼珠子一瞪,做势又扬起了手。
恰在此时,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