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僻静的街道旁，车水马龙，头顶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地面的水洼上。
捂着脑门，觉得一阵阵生疼的张航，苦着脸。
“汉哥，刚刚一路上你都给我抽了几十个巴掌了，要不这会儿收着点手呗？再抽我怕明天都被你抽傻了。”
“你还知道疼呢，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我以为你是榆木脑，不知道疼呢!”
陈汉狠狠的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一路上死，他也算是把张航这段时间的情况，具体问了出来。
好小子自打上次从赌场出来之后，
张航非但没收手，反而愈发的变本加厉，每一次他们华联商厦一收场。
张航就偷摸着跑到赌场里头去玩了。
甚至于最让陈汉吃惊的是，眼下虽然是90年代，法治建设相对并没有那么完善。
可是总归来说，地下赌场这玩意毕竟是违法的，张航又是怎么能够找到这么多地方？
看着陈汉眼神又冷冷的扫了过来，张衡一阵不寒而栗，当即缩了缩脖子，苦着脸说道。
“汉哥，汉哥，你真别抽了，再抽我真扛不住了...”
“我答应你，我以后不玩了，还不成吗？只要你帮我把这笔钱赢回来，我到时候保管再也不来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汉冷冷的扫了张航一眼，玄机便是大步迈进，面前人迹罕至的胡同口里。
一阵左弯右绕，穿过七八个狭小的胡同口之后，总算是来到了那所谓的地下赌场。
说是说是赌场，其实就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居民楼。
这地方，平常除了一些孤寡老人还没搬走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年轻人。
那些赌场便是在这里，生根发芽倒也并不奇怪。
而好不容易一到地方，先前还烟头大脑的张航，眼底顿时便是亮起光来，柔拳擦掌，一脸兴奋的模样。
而回应他的，自然是陈汉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我告诉你，今天以后你要是再敢进赌场了，兄弟都没得做了！”
陈汉冷冷道，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是陈汉早就不愿意搭理对方了。
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
可没办法，这人毕竟是张航，无论怎么样都得拉对方一把才行。
不过有些话总得提前说好。
可一，可二，不可三。
这人呐一旦沾上了赌字，无论有多少的家产，哪怕是金山银山都得被败个精光。
“我知道了，汉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成吗？”
张航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像是生怕成汉的大嘴巴子又招呼上来，往后退了两步。
见状，陈汉眸中闪烁，到没说些什么。
“行了，带我进去看看吧。”
.......
“压大压小，买中离手。”
“哎呦，卧槽，三爷没想到今天又开大了，这手气也忒旺了。”
赌场中，刚一推开门帘走进来的张航和陈汉两人，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口鼻。
没办法，这赌场里头本来就狭小，再加上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
赌客聚集在一起，烟雾缭绕，就连头顶的日光灯照射下来，都显示出一层一层的光晕。
要是在这里头待久了，少说得少活10年。
而在赌场中央，一个3m多长的木桌前，围了一群双眼通红的赌客，嘴里正在兴奋的喊着大大小小之类的话。
长相清纯的荷官，穿着一身火辣的旗袍，动作熟练的甩动手中的骰中，传出当当当的声响。
陈汉甚至有那么一丝错觉，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回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十里洋场？
像这种场景，陈汉也就是I在电影当中见过，没想到演下居然身临其境。
“汉哥，他就是三胖，之前就是他带我在这玩的...”
张航猫在陈汉身后，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赌桌正中央的一个胖子，一脸不爽道。
陈汉文言不由得抬眼看了过去。
是个年轻人，20郎岁的模样，嘴角斜叼着一根烟，正聚精会神的迷着手中的牌。
“顶顶顶！”
伴随着排面一点点被揭开，旁边赌徒也顿时达到了兴奋的顶点，嘴里疯狂的大喊着。
俨然如同陈汉在电影当中看到的。
仿佛只要他们肆意的呐喊，这牌的点数，就能够有所改变似的。
“9点！”
“大的！庄家快给钱！”
三狗子重重将手中的扑克牌甩在桌面上，兴奋的大喊着，得意至极。
而旁边围拢在一起的赌客，此时肆意的呐喊，同样兴奋不已。
在赌场当中，像三狗子这种运气极好的人，被称之为明灯。
旁边的人呢多多少少，都会跟着下一点沾沾喜气。
而这家赌场，也没有出现赢了钱不认账的情况，反而美艳荷官则是立马手脚麻利的将筹码给推了回来。
“各位老板玩的开心！”
一时间，一众赌徒极力的吹捧着，无一例外都是些三狗牛哔之类的话。
“张航你可别告诉我，你就是跟着他下注，然后出了大钱啊。”
陈汉一眼便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转头望向了张衡，不冷不冷的问道。
“这...”
张航一脸为难，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陈汉当即便是心领神会。
得肯定是没跑了。
在赌场当中呢，这种人有个外号叫做领头羊，他们的职责就是吸引赌场的赌徒下注。
因为运气极好，赌场里头输红眼的赌徒，自然是无法抗拒的。
几把下来。
跟着领头羊下注，吃到了利润，便会毫不犹豫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筹码全部推上赌桌。
而这个时候就是赌场的闸刀落下的时刻。
领头羊只会故作无奈的拍拍大腿，骂一句运气真他娘的不好，而跟着他下注的赌客。
也会被吃的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最后便是赌场熟悉的一条龙服务，放高利贷，催债，直到最后家破人亡，跳楼自尽。
不过看眼前这架势，张航应该还没碰高利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坏事了。
“哟，这不是张航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手上弄到钱没有？今天我点子旺，跟着我下肯定没错。”
三胖骂骂咧咧一句，余光一瞥，便是看见站在门口的张航和陈汉，当即便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