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遭遇基本都差不多,全都是遇上七杀门的人,被打晕之后带过来,强行塞进棺材里面。
可喜的是除了张君澜之外,这里并没有人受重伤,尤其是那两个同行,依旧龙精虎猛,保持着一定的战力。
我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来商量,表示前面应该很危险,说不定那些在园区搞鬼的人全都躲在通道后面,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王经理战战兢兢地说,“妈呀,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实在太危险了,早知道我宁可辞职都不掺和这样的事。”
我瞥了他一眼,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了,讲这些屁话还能有什么用?
王经理只是普通人, 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我就把张君澜交给他负责照看,叫上那两个同行,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我已经在下面走了很久,可以肯定,这里距离敌人的大本营已经很近了。”
而现在后路被断,我们要想出去的话,就必须闯进对方的老巢,搞定他们才行。
只是这里人数太单薄,进去了一定会九死一生,活下去的概率相当渺茫,让这两个同行自己斟酌。
两个同行都大呼倒霉,可他们毕竟是干这行的,常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对生死看得比较淡,纷纷点头说,
“放心吧陈老板,哥几个不会拖你后腿,反正是拼命而已,大不了直接把命留在这里算了。”
听他们这么说,王经理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问我,说那位林大师呢,不是一直跟你在一块吗,为什么不在?
我摇头说很遗憾,自己和林霄分散了,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遭遇危险。
在来到这里的过程中,我也一直在尝试寻找林霄,可惜,走了这么多地方,始终没有发现林霄的踪迹。
一想到这个,我心情也跟着变差了。
之前无论遭遇什么困境,我和林霄时刻都站在一起面对。如今他人不见了,剩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么混乱的局面,心里着实没什么底。
名叫周兴的同行说道,“林小哥能力这么强,肯定不会出事,陈老板你别担心了,还是想想怎么把敌人引出来吧。”
在这里折腾这么久,外面天色恐怕的早就亮了,我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着,这点让每个人都感到十分气愤。
我苦笑说,“这次面对的敌人太聪明了,他们一直躲在暗处放冷箭,我也没什么办法。”
另一个同行孙剑直接跳起来,指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骂道,
“我丢雷老某,你们这些扑街仔,有本事出来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在这儿!”
大概是被压抑得久了,孙剑喊话声十分难听,沙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不断游荡着。
然而叫骂一阵之后,孙剑很快就没有声,只因为在黑漆漆的房间深处,此时已经飘来了一团阴恻恻的气流,不断在房间里盘旋围绕着,发出充满死气的咯咯回应声,
“死……要你们都死,呵呵……”
这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瞬间把王经理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对孙剑喊道,“孙大师,别喊,你就不怕把狼招来?”
孙剑也不再叫嚣了,反复环顾四周围的环境,十分紧张地退回来说,
“这里到底有多少恶灵啊,我怎么感觉咱们好像被死气包围了……”
“嘘,先别吵。”另一个同行周兴站起来,眯着眼睛反复大量,随即却笑了笑说,“放心吧,这里根本没有鬼,只是敌人在故布疑阵,想让我们心乱而已。”
王经理脸盘不停耸动,说怎么会没有鬼呢,你听,那种哭声有多凄厉?
周兴还是摇头,说你别紧张了,鬼不可怕,可怕的事自己吓唬自己,敌人没出现我们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我感觉这个周兴话说得还算有道理,就问道,“那你是怎么确定这附近就一定就没有阴灵的呢。”
“凭我这双眼睛。”
周兴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说他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高烧持续一个月都没好,等病好了以后,视力就变得有点奇怪了,能看见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通俗点来说,他拥有一双阴阳眼,周围到底有没有鬼物,只要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刚才那种贵叫声一看就是敌人伪造的,仅仅是为了吓唬我们,让大伙自乱阵脚罢了。”
听了周兴的话,我心里已经有谱了。
这里没有鬼,却传来那么多鬼哭声,那就说明敌人肯定在附近,故意营造这种鬼哭声来来吓唬人。
我很快就跳起来,看向四周,不断寻找那种声音的来源。
十几秒钟后,我把目光定格在一堵墙上,冷笑说,
“装神弄鬼,反倒弄巧成拙,我终于知道你们躲在哪儿了!”
话刚说完我直接朝前面冲了上去,腿上灌注了全力,朝着墙体猛蹬一脚。
顿时墙上传来嗡嗡震颤,发出的回音很空旷。
“这堵墙是空的,后面肯定还有个空间!”
周兴和孙剑目光同时一亮,马上就拔腿跟上来帮忙,对着墙体继续蹬踹。
不过这里的墙被修得很结实,我们连着踹了好几脚,都没有顺利把墙弄开,最终还是张君澜比较眼尖,指着墙壁右侧一个凸起物说,“那有个和把手一样的东西,会不会是开关?”
我迅速冲过去,按住凸起物,猛地往墙角下一推,顿时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果然墙体自动打开了,浮现出一道宽窄度差不多有两米的隐蔽通道。
这通道并不是平面,而是斜行往上,像是可以连接外面的世界。
“走,上去看看!”
大伙儿都激动不已,赶紧拔腿冲进了通道深处。
穿过之字形的通道,往上的趋势很明显,正当我怀疑大伙儿是不是要脱离地下走廊的时候,却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大厅。
大厅内部,十几道声音正惊愕地看着闯进来的我们。
我看到了络腮胡杨毅,小五和老八,以及一袭白衣的芸熙。
在他们身后跟着几个浓妆艳抹,头戴巫师面具的女人,这围绕着一个人不断转圈。
再看那个被为围困在人墙中间的人,赫然是张君澜的师父,那位来自南派茅山的罗大师。
此时的罗大师正盘腿坐在地上,将一面阴阳八卦镜摆在膝盖上面,双手虚抱着,正在不断地念咒。
那十多个带着巫师面具的女人,不断摆出各种妖娆媚骨的姿势,围着他不停转圈。
罗大师的脸色十分难受,表情痛苦挣扎,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法阵的限制。
而在更远的地方,则出现一个持剑而立,正在和芸熙他们对峙的家伙,正是已经消失了好一会儿的林霄。
虽然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里的,可确定林霄没有发生的意外,我内心无疑感到高兴,急忙对他摆手示意,“林霄,你也在这儿?”
“嗯,你来了?”林霄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顾得上再打招呼。
他表情严肃,死死盯着对面的一帮人,提醒我要小心点,敌人的大部队都在这儿了。
“师父!”
张君澜则迫不及待推开王经理,跌跌撞撞地想要跑过去查看罗大师的情况。
我拦下她说,“你别过去,没看到你师父正被人用陷阱围起来吗,一边待着去,别添乱了!”
就在我喝退张君澜的时候,对面的芸熙也把脸抬起来,用十分愤怒的语气说,“又是你,怎么会找到这来的?”
我平静地打了个响指,说你们以为自己藏身的地方很高明,是吗?
其实这个地方并不难找,无外乎就是通过一些墙体和暗门,布置层层障碍而已。
我们经过那么多地方,早就穿过了无数扇门,哪怕这个人工修建的地下迷宫再大,也总有被走完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我又看见旁边的一条通道内,缓缓走出了一个穿白色僧袍的家伙。
正是不久之前,在地下走廊跟我交过手的印度僧人。
这家伙被我一脚爆蛋,走路的姿势有点艰难,脸色更是铁青得要死,写满了对我的恨意。
芸熙看到他走来,马上惊呼一声,“瓦岗法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印度僧人夹着双腿走路的姿势实在太别扭了,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看出他受了伤。
面对芸熙的询问,这位来自阿三国度的修行者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微微苦笑了一阵,
“终日打雁,反被雁啄,想不到老僧也有这么凄惨的一天。”
不过这老家伙虽然被我爆了蛋,可行动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深深忘了我一眼说,
“小伙子,你果然很厉害,在进入中原之前,我就听人说过,国内有很多厉害的青年高手,十分的不好惹,起初老僧以为是玩笑话,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我平静地回应了一句,说大师是印度人,干嘛大老远来中国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已经受了伤,早点离开这个是非地不好吗?
瓦岗法师摇头,说这个地方,是自己和陆老一起经营的,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我懂了,没想到七杀门中居然招揽了不少来自国外的异教徒,果然是鱼龙混杂啊。
我们的对话持续到这里就结束了,芸熙接替了印度僧人走上来,用冷漠中满含威胁的语调说,
“陈凡,你已经破坏了我们的布置,还捣毁了这个据点,事到如今也该罢休了吧?”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上来就喊打喊杀,而是主动耐着性子劝我离开,讲真我有些意外。
但同时也猜到了,这帮人的背后肯定正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所以才不愿意跟我们正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