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都吓傻了,早就听说金蚕蛊是苗疆最神秘的蛊虫,今天果然长了见识。
来不及多想,我叫上张哥跟我一起跑,迅速脱离刚才那个耳室。
身后只有一条笔直的通道,我感觉自己这两条腿肯定跑不过金蚕蛊,于是指向旁边一个墓室,对张哥他们大喊道,
“赶紧的,躲到那个墓室里面去。”
“好。”
张哥受到了我的情绪带动,不由分说冲向那间墓室,用力顶开了石板制作的墓门。
按理说这么沉重的石板是不可能被我们顶开的,但因为这里的墓穴存在太久,石壁早就风化呈现颗粒状,那扇看似沉重的石板也变得摇摇欲坠。
三个人合力,居然轻松将其顶开,露出一条半米直径的通道。
我们鱼贯而入,然后把后背死死顶在石板大门上,同时发力将石板顶了回去,这才将墓门彻底封死。
完成这一套动作把我累够呛,靠着石壁艰难喘息,对张哥抱怨说,
“都说了这里东西不能乱碰,差点闯了大祸。”
张哥却皱眉摇头,“我不这么想,总觉得那小东西对我们应该没什么恶意才对。”
金蚕蛊是苗疆奇物,据说炼制方法已经失传了千年,历代以来,不知道多少厉害的蛊师想要把它复刻出来,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这东西是蛊中王者,苗疆甚至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谁能炼化金蚕蛊,降服它凶性,就能成为真正的苗疆蛊王。
我苦着脸说,“那玩意连我用刀都劈不死,更不要说降服它了,还是洗洗睡吧,缘故时代留下来的东西哪有这么好打交道?”
就在我和张哥对话的时候,巴蓬已经重新点燃一根蜡烛,开始对着四周照过去了。
只见这里是一个宽敞的主墓室,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口十分诡异的棺材。
说它诡异,只要是因为棺材的造型,并非常人认知中那种四方四正的模样,而是一种椭圆的状态。
而在棺材的表面,靠近头部的位置,则雕刻除了一张巨大的蛇形面具。
感觉,就像是埃及法老王的棺椁一般。
我们停止交谈,望着这口造型特殊的棺椁,感到无比的诡异。
什么人会选择这样的葬棺,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沉默中,巴蓬抓起蜡烛缓缓靠近,将蜡烛搁置在墓穴的西北角上,感受着墓穴中微微流动的风声和水汽,我们变得更加纳闷了。
主墓室的大门已经被我们合上,四堵墙壁也是严丝合缝,怎么会有风声和水汽在游动?
滴答、滴答!
就在这无比诡异和安静的氛围中,一阵阵滴答的声音响彻起来,格外的刺耳。
我们三个人眉头一皱,齐刷刷看向那口造型古怪的棺材。
整个主墓室没有其他东西,唯有这口棺材十分突兀地摆放在这里。
不用说,所有的异响,应该都是从这口棺材里面发出来。
我不自然地紧了紧手中刀柄,赶紧这个鬼地方实在太诡异了,巴蓬也不安地动了动肩膀,小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个主墓室比刚才的耳室还要诡异,我们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话虽如此,但我们根本没有勇气离开这儿。
石门外面就是传说中的金蚕蛊,尽管我不知道那玩意有多厉害,可既然能成为苗疆传说中的“圣蛊”,显然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
我决定按兵不动,先守在这个地方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就在我祈祷着那口棺材能够一直平静下去的时候,意外还是不出意外地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平静的棺材下面,居然传来了“嘶嘶”的抽气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风声在响,可随着时间推移,那种嘶嘶声变得越来越明显,甚至连棺材盖子也在微微抖动起来。
唉……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受命运诅咒的家伙,怎么无论到哪儿,总会遇上这么多邪门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这棺材下面肯定有个老粽子,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僵尸。
好在经过这么多意外的锤炼和摔打,我对僵尸这种邪物基本已经免疫了,当即掏出一把灵符,分给了张哥和巴蓬,指了指那口微微颤动的棺材说,
“走吧,看看能不能制止里面的东西出来,实在不行就只能联手把它灭掉了。”
出道至今,我已经和无数尸体打过交到,小到最普通的邪尸,强到之前在阴尸地遭遇的千年血尸,已经彻底麻木。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棺材旁边,趁着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彻底推开棺材板爬来,我直接掏出灵符,飞快贴在了棺材正中间的位置。
张哥和巴蓬也有样学样,各自散开,分别把灵符贴在了棺材的四个角上。
五张灵符,分五个角度贴上去。
就算那下面的东西再厉害,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一定的压制才对。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在贴上灵符之后,棺材颤抖的频率并没有变缓,反倒有逐渐加剧的趋势。
与此同时,那棺材下面也涌出一股腥气,好像井喷似的往外冒,居然吹得灵符快要飘起来。
次奥,这什么情况?
我惊愕到失声,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贴上灵符完全效果的情况,难不成这下面的东西,竟然比之前遇上的血尸老哥还要厉害?
我彻底的不淡定了,要真是那样的话,这次就真的要歇菜了。
发现情况不妙,我赶紧翻身跳上棺材盖子,迅速咬破手指,把鲜血滴落在棺材上面,手指粘上鲜血飞快转动,画出来用来克制起尸的经咒。
我一边画出咒印,一边诵念咒语,然后双手一拍,将一道光印狠狠打下去。
受到光印的压制,那颤抖的棺材板似乎陷入了平静,不再发出哒哒的声音。
我松口气,从棺材上面跳下来,对面露紧张到张哥和巴蓬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尽量远离这口棺材,省得它再起尸。”
巴蓬擦了把冷汗,看向我说,“没想到你懂这么多,连这种老僵尸都能克制。”
“那当然,我从出道不久就跟这些尸体打交道,早就琢磨出了一套对付它们的手段。”
我有点小得意,正要自卖自夸,不料话还没说完,刚刚陷入平静的棺材就猛的颤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在了上面。
尼玛……
这下我傻眼了,连血符都镇不住,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僵尸?
张哥飞快对我说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能克制它起尸吗?”
我苦笑一声说没有了,鲜血画符,这已经是我当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那就只能硬拼了。”
张哥抖了抖嘴角,抽出匕首做好了拼命准备,一旁的巴蓬也是不停地抽抽嘴,拿出武器随时最好准备。
我们全都如临大敌般站在原地,等待里面的僵尸冲出来。
而棺材下的东西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在经历了几次撞击后,我听到咔嚓一声,沉重的棺材盖子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随后是一片血色的气息从里面喷涌出来,伴随着腥毒着嘶鸣,一道狰狞粗长的暗红色影子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
“靠!”
几乎在同一瞬间,我和张哥齐刷刷地发出了一声叫骂。
在棺材盖子被顶飞之前,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怀疑下面会有一头厉害的血尸。
可当盖子彻底被掀翻之后,我才发现那棺材里面栖息着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尸体。
而是一头体型庞大,拥有水桶腰身,大约有七八米长的巨型鸡冠蛇!
难怪老子的灵符对它不起作用,连血符都失效了。
这棺材压根就不是用来装尸体的。
不过,现在的我倒更加情愿从里面蹦出的是真正的僵尸。
望着眼前那脑袋比簸箕还大,头顶巨型肉瘤,两眼泛着红光的巨型鸡冠蛇,我吓得膀胱一松,只差一点点就尿了。
张哥和巴蓬同样是欲哭无泪。
这么大的鸡冠蛇,不知道毒性有多猛烈,那一身火红色的鳞片堪比成年人的巴掌。
鳞片缝隙中吞吐着诡异的血雾——那根本不是雾,而是毒性浓郁到了极点,继而呈现出来到具象化表现。
这样一头大蟒蛇,吃掉三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我浑身紧张得直冒的虚汗,握住刀柄的手指也在微微发着抖。
鸡冠蛇则扬起头颅,用猩红的目光审视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口中喷出猩红的蛇信,几乎堪比成年人的小臂粗。
张哥紧张得直咽口水道,“这……这玩意提醒实在太夸张了,比我们刚进峡谷的时候看到的那头大了好几倍,该怎么办?”
我特么哪儿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似乎除了拼命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把刀锋扬起来,定了定神说,“我负责正面牵制,你们散开,一个负责攻击蟒尾,另一个寻找机会对它七寸下手。”
尽管嘴上飞快做着战前动员,但我心里清楚,三个人要面对提醒这么庞大的鸡冠蛇,成功斩杀它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可就在我们分散开来,即将对鸡冠蛇展开围攻的时候,却注意那家伙仅仅只是冷冰冰地扫了我们一眼,就像是彻底失去了兴趣般,很快又把目光抬起来,看向了更高的地方。
“咦,怎么这家伙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
张哥感到不可思议,赶紧对我喊了一声。
我喊了一声,说敌不动我不动,先等等再看。
只是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听到脑瓜顶上传来一阵“嗡嗡”的翅膀抖动声,心中一动,急忙把目光抬高一点。
然后我就看见那头被关在外面的金蚕蛊,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