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拼了几拳,感觉这家伙的拳头很硬,但距离我还有一定的差距。
黑龙越打越是震惊,发现硬实力不是我的对手,立刻张开嘴,做出了令人震惊的举动。
只见他居然把那些黑色诡雾吸收到身体当中,浑身烟雾袅绕,皮肤变得青黑,上面还长出了好多坚硬的黑色鬃毛,一根一根,宛如钢针般竖起来。
这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头站立的活熊,整个人都散发出阴邪的气场。
我把目光一沉,心说这帮五毒教的人手段还真是诡异,感觉这个黑龙的硬实力还在小悦之上。
由于不清楚对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同伴,我不打算和他消磨时间,省得被其他人盯上会有麻烦,于是果断地从手上打出一道光印,正中他挥来的拳头。
这一印爆发的力量是之前的几倍,伴随着我多年对气息的感悟。
黑龙扛不住我的力量,身不由自主地往后飞跌,恰好砸在水边一块石头上。
巨大的撞击力让他感觉难受,疼到脸都变形了,刚要爬起来,这时在他身后又有一道黑影闪出,身在空中,猛地劈出一刀,是一直隐藏在树后面的彩芸出手了。
黑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哪里会防备那个看起来清纯无害的苗族少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彩芸的短刀劈中手腕,整个左手都被齐腕剁下来。
啊!
黑龙发出凄厉的叫喊,断腕出渗出大量鲜血,染红了半边袖子。
手腕折断的痛苦让他再也无法保持站立,身体一软,重重跌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还没有彻底失去活性的断手,发出了这辈子的最凄惨的哀嚎来,
“混蛋,我的手啊……”
想到这家伙刚才击杀守庙人的手段,我没有任何心软,一脚踢中他脖子,把人踹进了水潭。
扑腾一声,他跌进水潭发出一声哀嚎,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昏迷了意识,也不知道究竟死了没有。
我则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个黑龙十分的不好对付,心中更是对五毒教这个势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个盘踞在苗疆深处的诡异势力,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单拎出一个家伙就这么厉害,不知道他们的教主又会是什么境界的对手。
望着潭水中飘起来的血色,彩芸也松了口气,脸色煞白地走向我说,“他死了没有?”
“就算没死,估计也废了,没必要再搭理他。”眼看对方已经受了重伤,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就要带上彩芸转移。
彩芸则看着黑龙沉下去的地方,语气中带着恨意说道,“这个家伙,曾经杀死过不少清水一脉的苗民,我今天也算为族人报仇了。”
我有些好奇,说怎么,五毒教和清水一脉有很大的仇恨吗的?
彩芸点头说,“是的,五毒教一直想要控制这个的苗疆,为了达成这个目地,他们不断对不服从自己的势力下手,清水河一脉曾经对此和他们对抗,死伤了不少人马。”
我暗暗点头,目光却集中在水潭后面的一个石洞上,那石洞附近有不少脚印,可见刚刚应该有人进去过。
或许,黑龙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替同伴们守门而已,搞不好这个石洞里面会有他的同伙。
怎么办,究竟要不要进去?
正站在洞口外面陷入了沉思,没能做出决定,这时候彩芸却惊呼了一声,指向我们刚才走过的位置说,“糟糕,那些狼人好像追上来了。”
我大感吃惊,回头一看,果然瞧见树林阴影中出现了不少黑黢黢的影子,狼人们眼球散发着腥绿色的光芒,距离我们很近,正不断朝这个方向围上来。
一头、两头、三头……至少七八头狼人正在向我们逼近。
该死!
我不想和这个畜牲交手,于是果断指向那个洞口说,“走,我们钻进石洞里面躲一躲!”
彩芸也对这些怪物充满了恐惧,马上跟我一起钻进石洞。
在进入石洞的同时,那些狼人已经飞快追上来了,但好在这个石洞很窄,并不能供它们一起冲进来。
进洞之后是个45倾斜往下的口子,我跳到石洞下面,发现位置比较宽敞,连忙把后背抵在渗水的石壁上,手握凶刀,死守着洞口的门户。
很快就有一头狼人的冲进来,伸出爪子想要挠我。
我看准机会,直接把凶刀重重地剁下去,唰一刀后,狼爪子被我削成两半,伴随着狼人的一声哀嚎,血污布满了整个洞口。
这地方太窄了,它们要想冲进来,就必须一只只排着队进来送死。
我没有丝毫留手,一刀斩下狼爪,顺势将刀尖一送,搞死了冲在最前面的狼人。
随后我用尸体堵住洞口,限制其它狼人爬进来。
狼人们倒是进不来了,不过我和彩芸也被堵在里面,没有办法再出去。
感觉这样不是办法,我正准备想个办法驱散这些狼人,彩芸却指着身后的石洞说,“陈凡大哥,你快看,这里怎么还有个通道口?”
我赶紧站起来,发现这里其实是个葫芦形的山洞,外面看着窄,里面的空间却十分巨大,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处,还有个比较隐蔽的小厅,里面散落着一些尸骸。
出于好奇,我暂时忘掉了被堵在洞外的狼人们,快速站起来,朝着小厅方向走去。
当看见地上散落的那一堆堆尸骸后,我的心情变得很差。
尽管不知道这个石洞是用来干嘛的,但既然出现了死人的尸骸,那就说明这里肯定是个不祥之地。
想想我也正是倒霉,怎么每次出门都遇上这么诡异的事情啊。
我靠在石壁上感叹自己这操蛋的人生,彩芸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神情,缓缓朝那些尸骸走过去,目光复杂地扫过尸骸,并蹲在地上研究了起来。
我感到有些恶心,就说,“你研究这些尸骸做什么?”
彩芸回头说,“陈凡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尸骸都是女性留下来的。”
我怔了一下,目光顺着地上的尸骸看去,虽然大部分尸骸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但通过对盆骨的对比,可以确定确实是女性尸骨。
我不明白这些女性尸骸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彩芸却马上想到了什么,用颇为震惊的语气说,
“我知道了,这里应该是金水族人用来献祭落花洞女的地方。”
按照苗疆古代的风俗,有很多部落会定期向山神献祭落花洞女。而这种献祭,其实就是把一个生辰八字比较特殊的人抬进山神洞,只留下很少量的食物,然后封闭洞口,任由她们饿死、渴死。
苗人坚信用这种方式献祭落花洞女,可以让她们成为山神的奴仆,为族人祈福,从而保佑村寨风调雨顺。
这种献祭方式无疑很残忍,在我看来完全不能理解,忍不住吐槽道,
“金水族世世代代都保持这么残忍的献祭方式,可最终他们还是没落了,曾经偌大的族群变得十室九空,只剩一半老头子守着娘娘庙,事实证明这种献祭根本就没用。”
假如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山神,又怎么会坐视自己的子民衰落到这个地步?
然而彩芸却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苗疆有很多风俗,之所以流传到今天,背后肯定有它合理的因素存在。”
我说,“你是苗人,当然会为自己的同胞说话。等等,该不会你们清水河一脉也有这么残忍的习俗吧?”
彩芸马上解释道,“不会,苗疆三十六峒,每一脉供奉山神的方式都不太一样,我们不会挑选落花洞女,而且目前保留这种风俗的苗寨已经不多见了。”
我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现在都21世纪了,有些陋习早就应该改一改。
彩芸却没有接茬,继续看向这些尸骨的朝向,分析出所有女人死亡之前,应该都面朝西方保持着跪姿,而且可以肯定,这些被当做落花洞女献祭的女人们,应该并不是饿死的。
我反问彩芸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指了指散落在尸骸旁边的几个袋子,打开袋子后,里面隐约可见一些硬化的食物和干粮。
这说明当落花洞女被抬进来之后,还没等吃完身上的食物,山神就已经出现,并“接”走了她们。
这话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狐疑地看向四周,十分紧张地握住凶刀说,“别开玩笑了,难不成这里真的存在所谓的山神?”
彩芸说,“我可没开玩笑,如果山神的存在只是个谎言,他们又怎么可能花费几百上千年的时间,来维持这个习俗呢。”
我有点不服,说你语气这么肯定,难不成你见过真正的山神?
彩芸摇头说没见过,但没见过不等于就一定不存在,这个山洞里面肯定存在某种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事实上所谓的山神究竟存不存在、躲在哪里?对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当下我只想尽快找到林霄和张哥,然后脱离这个是非地。
随后我们继续在山洞搜索,感觉这里似乎飘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很快我就找到了这些血腥气的来源,在山洞边缘的一个石壁角落里,洒落着一些鲜血的血迹,周围则是一片狼藉。
显然不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而在血迹出现的地方,则有一条拱形的通道,恰好能供一个人进出。
我和彩芸准备追去里面看一看,可脚尖刚刚跨进拱形的石洞,前面就有一股腥气扑来,随后是一道直立行走的黑影,毫无征兆地跃入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