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着说怕个毛,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报复,让他来就是了。
曾经的我比较胆小,做任何事情都瞻前顾后,可如今却改掉了怯懦的毛病,就算再厉害的敌人也不足以引起我内心的波动。
胡文华没好气道,“你倒是说的轻巧,王老魔毕竟是跟你爷爷同一个时代的人,一旦这老家伙真的不顾一切展开报复计划,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他最担心的还是王鉴之会整合人马,继续来国内搞事,届时必然会有很多人倒霉。
我说这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你们749局不是专门负责解决这些麻烦的吗?
他气鼓鼓地说,“749局人手有限,哪里搞得定这么多事?”
尽管嘴上抱怨,但胡文华还是耐着性子提醒了我一句,希望我以后能够低调做人,别太张扬了,搞得整个江湖腥风血雨,对谁都不好。
我纳闷地揉了揉鼻子,自己明明是个很和善的人,哪里张扬了?
他撇嘴一笑,指着我和林霄,说你们知不知道,最近这两年自己究竟干了多少事?这些事每一件传出去,都足以造成术道界的轰动。
尽管749局已经尽可能压低这些事情的影响,可一些关于我们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遍了大半个修行界,
“两位,你们现在可是大大的有名,整个西南恐怕都找不出一对比你们更有名气的组合了,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听完这些话,我和林霄都变得无比蛋疼,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好在现如今的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事了,出名就出名吧,反正我已经答应过吴瞎子,要替他扛起五大家族的大旗。
送走胡文华,我们又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那天我接到谢非凡打来的电话,表示店铺经营遇上点难题,让我过去帮忙处理。
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后,回来时却看见林霄正在收拾行囊。
我很好奇这家伙是打算去哪儿,林霄说,“就在半小时前,我接到张哥打来的求助电话,他遇上点麻烦需要帮助,我得暂时离开一趟。”
我惊愕不已,忙问他张哥在哪儿,具体遇上了什么麻烦。
林霄把头摇了摇,表示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张哥目前被困在一个叫金水村的地方,具体情况要等见面了之后再说。
我急忙道,“那我跟你一起出发好了,这么久没见张哥,我也挺想他的。”
林霄反问说,“那你不经营店铺了?”
我笑笑,表示店铺有夏夕和谢非凡看管,自己很放心,而且自从生意扩张后,谢非凡又聘请了好几个店员,基本用不上我了。”
林霄没有跟我客套,点头说那行吧,咱们下午就启程,先去金水村接到张哥之后再说。
准备好行李,我们下午就骑上摩托车出发,刚出去不久我就接到夏夕电话,问我怎么没在家。
我表示自己要和林霄出一趟门,应该用不了几天时间。
夏夕抱怨我,说你怎么又要出去,还一声招呼的都不打。
我一脸轻松道,“别急,我们只是赶去金水村接一个老朋友而已,小事情,很快就能处理完了。”
放下手机后,林霄一边开着摩托车,一边回头问我,“是夏夕?”
我苦笑说是啊,这女人可能是网络电影看多了,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查岗。
林霄难得笑了笑,打趣说,“你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为什么不直接住一块?”
我想了想说,“还是先不要了,等卸下了肩上这些担子后,再去考虑个人问题吧。”
这次要去的金水村位于黔西南,和广西接壤,是一个比较贫瘠的小乡村。
摩托车足足行驶了五六个小时,我们才总算到了地临近一个小镇,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
林霄把摩托车停好,掏出手机联系张哥,不料手机却提示占线,打不通了。
我很好奇,嘀咕了一句道,“张哥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一消失就是两三年,好不容易主动联系上我们,转眼又不肯接电话,别是真遇上什么生死攸关的大麻烦了吧?”
林霄皱眉说,“应该不会,张哥这个人平时很低调,基本不会跟人发生冲突。”
我说可他电话打不通,现在该怎么办?
林霄摇头说没事,反正这个小镇距离金水村已经不远,可以随便找个人打听清楚路况,咱们自己找过去就行了。
为了抓紧时间见到张哥,我们连忙去了镇上一家小卖部,询问金水村的坐标,得知前面不到五公里就是金水村后,我和林霄便没有再耽搁,直接步行踏上了一条乡道。
根据杂货店老板的说法,金水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里面没几户人家,不过在当地却很有名气,只因村子后山有一座“落花洞女庙”,里面供奉着一件苗疆宝物,由当地村民负责看守。
我猜张哥消失这些年,可能就是躲进了这座庙里。
毕竟落花洞女属于苗族的精神象征,张哥又是个苗人,生活在这种地方还算合理。
五公里山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步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山里发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庙宇。
这座庙宇修建得比较高大,尽管相隔很远,却给人一种古朴沧桑的威严感。
我边走边向林霄打听落花洞女的传说,他告诉我,其实在苗疆好多地方,都保持着献祭落花洞女的习俗,
“苗族的信仰和汉人不同,他们信奉十二祖巫,自称是山神的子民,为了回馈山神,每隔十六年都会选一次落花洞女。”
而所谓落花洞女,指的其实是一些生辰八字比较特殊,能够通阴的“阴女”。
这些女孩从小就被选中,只能生活在神庙里,不能随意走动,生活的地方必须保持绝对的干净,不能沾染任何污垢。
等到少女被养到16岁之后,苗人就会举行盛大的仪式,将落花洞女抬进山神洞,并用石头封闭洞口,不留下很少的食物和干粮。
在苗人的信仰中,落花洞女死后,灵魂将会一种陪伴在山神身边,成为山神侍女,同时也会向山神传达村民的祈祷和夙愿。
正因如此,落花洞女在苗人心目中也是一个十分神圣的存在,很多地方都会专门为她们修建供奉的庙宇。
我咂舌道,“这种献祭方式也太野蛮了,把人活活饿死,再当成神使一样供起来,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这么落后的祭祀方式。”
林霄摇头说,“信仰不同,决定了不同的行事方式,很难说谁对谁错。”
不过到了21世纪,国内的生苗子已经不多了,大部分苗人受到汉文化的冲击,已经舍弃了这种原始野蛮的祭祀,所以很少再有落花洞女出现。
我们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那座庙宇附近,可就在即将靠近落花洞女庙的时候,我却忽然把脚步停下来,感到胸口有些憋气烦闷。
林霄也有类似的感觉,十分纳闷地偏头说,“看来这座庙宇有点奇怪,里面似乎一股让人穿不过气的压力,显然不是一般的小庙。”
我深以为然,一般的庙宇怎么会存在这样的压抑感,之前那个杂货铺老板说,这庙堂里面供奉着一件对苗疆意义重大的东西,没准这种压力就是那玩意散发出来的。
而就在我打算上去敲门,搞清楚张哥到底在不在这里的时候,林霄却忽然拉了我一下,下巴朝前面点了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有两个苗人打扮的人正站在围墙外面小声说这话,不时地指指点点。
我心里一阵纳闷,本能地陪林霄走到一棵树下,压低嗓门说,“前面啥情况,这深更半夜的,前面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站在落花洞女的庙宇前面干嘛?”
林霄摇头说,“不清楚,看样子不太像什么正经人。”
我默不作声,继续眯着眼睛看下去。
夜幕越来越深,两个人在土墙外面观察了一阵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准前面那两个家伙只是跟我们一样的游客,不料林霄却继续拉了我一把,摇头说,
“他们绝对不像是普通的背包客,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这两个家伙还会回来。”
虽然不解林霄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想,但我想着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既然来了,多等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便耐着性子继续守在那里。
果不其然,时间仅过去了不到半小时,黑暗的夜幕中就走出了三个黑影,看着一身打扮,整的跟电视上演的江洋大盗似的,统一的黑色紧身衣,黑巾蒙面,看起来十分滑稽。
不过他们的本事却并不滑稽,三个人围绕着土墙转了一圈,很快就找了一个合适攀爬的地方,一个助跑之后,很轻松就翻墙进去了。
林霄抿嘴说,“看来我的猜测没有出错,这三个家伙明显是来偷东西的。”
我微微点头,只是内心却有点疑惑。张哥打电话叫林霄来这里找自己,我们刚到这地方就发现了三个蟊贼,这两者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却听到庙宇里面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夹杂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不到十来秒钟,就有两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各自背着一大包东西,十分紧张地从墙角翻出来。
同时里面还来亮起了一支火把,有个穿着苗人服饰的人握着苗刀在后面追,眼看就要赶上那两个蟊贼。
不料第三个黑衣人出现了,直接挡在苗人面前,不让对方追下去。
等我看清楚第三道身影的时候,顿时和林霄面面相觑,“怎么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