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呼声太凄厉,奎哥被镇住了,不再急于阻止我们。
那帮围上来的村民也是面面相觑,都不太敢走进那个吊脚楼。
场面一时变得沉默又诡异,沉默几秒后,段鹏似乎嗅到了什么问题,不愿意再等了,直接朝我说,
“老弟,我闻到血腥味了,里面多半出现了死人。”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也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虽然村寨里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但谁让这种事被我们赶上了。
其次村子距离白山这么近,段鹏猜测屋里的事情没准会跟我们的目标有关,于是不顾奎哥的劝阻,铁了心跨进去。
只是他走进门口,马上就跟触电似的蹦出来,估计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怎么了老段?”我赶紧跟上去。
可面对我的询问,段鹏的表情却显得很古怪,结结巴巴说,“你还是自己看吧,不行了,我得先吐会儿。”
老小子推开我,直接趴在地上干呕。
我实在搞不懂状况,硬着头皮跨进门槛,这一眼下来我也想吐了。
只见木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的上半身,面容扭曲,五官几乎惊恐地扭成了一堆,浑身都是血。
而他的下半身则“睡”在地上,整个人被懒腰斩成了两截,伤口处鲜血淋漓,骨头和肠器全都露在外面……
“尼玛!”
我也算见惯了大场面,可眼前飘来的刺鼻血腥味却让我忍不住呕吐欲望,感到一阵肝颤。
没一会儿村寨里的人也一起围上来,在瞧见这么惨烈的一幕后,没几个人还能保持淡定,全都一蜂窝跑了出去。
我表情十分难看,怎么刚进村就遇上这种怪事。
段鹏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脸色依旧有点发白,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对我说,“老弟,这个人是横死的。”
这不废话吗。
我好气又好笑,直到段鹏补充了一句,“他的死,应该和白山那个古墓有关。”
我惊愕不已,扭头说,“你凭什么得出这种判断?”
段鹏清了清嗓子说,“刚进去的时候,我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一些黑手印,跟奎哥描述的很像。”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次壮胆看向尸体,却并没有看到段鹏说的黑手印。
我以为段鹏眼花了,可他十分笃定地摇头,坚持说自己不会看错。
我指着尸体的上半截身子说,“你再好好看看,尸体身上光溜溜的,哪有你说的手印?”
尽管是这样,段鹏依旧坚称自己看见了,“我刚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他胸口和胳膊上有黑印,怎么这会儿却没有,难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淤青也跟着消失了!”
我不说话了,赶紧找到好在呕吐的奎哥,询问道,“这个死掉的人是不是也去过神山?我朋友在他身上看到黑印了。”
奎哥擦了擦嘴,点头说,“柱子是村里的猎户,经常在山下打猎。”
虽然村寨里有规定,不许寨民私自进山,可他偶尔会跟着野兽的足迹闯进去,一般都只在白山外面徘徊,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凄惨的死法。
我说道,“你们寨子距离白山这么近,肯定少不了会有人偷跑进山,干脆把村民都召集起来,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这种黑印,如果有的话就必须尽快处理。”
奎哥迟疑了片刻,我见他还在犹豫,马上说,“人命关天,刚才那人死得这么惨,你应该不想让这种事在发生吧。”
听我这么说,奎哥这才起身,跑出去召集村民了。
我和段鹏则重新返回事发地,看着村民恐怖离奇的死法,纷纷在心里猜测他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给腰斩的。
要活活把一个人截成两段,普通的手段很难做到,除非是利用那种大型的斩马刀。
可屋里除了尸体什么都瞧不见,即找不到凶器,也找不到凶手留下的线索。
段鹏分析道,“你说,会不会是鬼干的?”
我皱了下眉,鬼魂害死一个人的手段有千万种,似乎没理由选择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方式。
更何况,这里也没有阴气在流动。
实在分析不出原因,我们只好回去,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夏夕和兰姐,让她们提早提防。
直觉告诉我,这个宁静的小村寨里肯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初来乍到,不得不防。
回了那栋木屋后,我才发现夏夕居然不在,兰姐也正捧着一个水分罗盘,十分纳闷地站在门前一块石头上,对着后山自言自语,
“奇怪,真奇怪……”
我和段鹏赶紧走上去,问她大半夜跑出来干嘛。
兰姐摇了摇头,说,“刚才你们走后,我的寻龙尺感应到后山飘来一股气息,可能和那声惨叫有关,于是就打算测一测这里的风水磁场。”
可当兰姐掏出罗盘看了一圈后,马上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后面这座大山周围没有水源,也无法用罗盘感应山脉的走向。
其次大山是孤立的,和其他山头并没有接壤,“你看,周围周围的两个山尖对准了神山,就好像两把锋利的刀对准神山,这是典型的杀局。”
如果把死人埋在这个地方,死后不管变成阴魂还是阴尸,都会变得穷凶极恶。
兰姐想不通,为什么古人会把墓穴建立在白山这种险恶之地。
段鹏说,“古人又不信风水,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你说的这些。”
“呵呵,就算苗族的人不懂风水,最起码也要遵守丧葬的基本规律吧,你好好看看这座山,像是能用来修造墓穴的样子吗?”
段鹏被问得哑口无言。
干这行的人多少懂一些风水知识,的确就像兰姐说的那样,白山的风水格局是一片绝地,根本不合适造墓。
就风水而言,这里没人比兰姐研究得更透彻,我们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兰姐争辩,索性就选择了闭嘴。
兰姐继续说,“这座村民口中所谓的神山,完全坐落在群山中间,又是独.立出来的,周围的地煞阴气被汇聚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宣泄的通道。”
长此以往,死人越来越多,阴气一旦聚集起来,就算不闹鬼也会诈尸。
段鹏摸着下巴说,“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咱们又不是专门跑来看风水的,还是赶紧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我这才想起夏夕还没有回来,赶紧对兰姐问她去哪儿了。
兰姐摇了下头,“你们前脚刚走,夏夕妹妹就摸到村子后面去了,我因为要测试这里的风水,所以没来得及问。”
“靠,弟妹也真是的,大半夜跑出去干嘛?害人白担心。”
段鹏刚抱怨了两句,我就听到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夏夕回来了,赶紧扭头去看,结果发现来人并不是夏夕,而是刚被我打发去召集村民的奎哥。
奎哥走来说,“你们让我召集村民,我已经把村民都叫到祠堂里了,快说,接下来干怎么办?”
“当然是找出哪些人身上有黑印,好集中处理了。”
我和段鹏二话没说,纷纷迎了上去。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不全是为了帮村民调查黑印的事,只要是想通过这种黑印确定它的来源,好搞清楚白山到底闹什么邪。
在奎哥的带领下,我们急匆匆走向了村子的宗祠。
兰姐边走边小声问我,“夏夕妹妹还没回来,不等她了吗?”
我摇头说夏夕的能力不错,身边还有小黄跟着她,想必是不会有事,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刚才那个人的死法。
很快我们来到宗祠附近,看见里面亮着火光,但却没有人声。
奎哥停下脚步说,“刚才发生了那么恐怖的是,村民都很害怕,全都进宗祠躲起来了,你们快进去吧。”
我反问说,“怎么你不跟我们进去吗?”
奎哥摇摇头,说刚才村民陷入混乱的时候,依依跟着跑丢了,自己还要回家去找。
“好吧,等找到依依之后,你就马上把她带到宗祠这里来。”
我并没有在奎哥的话里听出什么漏洞,哥哥担心妹妹的下落也很成长,便带着段鹏和兰姐进了村寨的祖祠。
可刚一跨进这里,我马上就觉察到不对劲,祖祠太安静了,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段鹏挠头说,“邪门了,奎哥不是说村民都赶紧祖祠躲起来了吗,人呢?”
这时候兰姐已经意识到不对,忽然看向我说,“这个村子恐怕有问题,要不咱们先撤出去吧!”
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觉察到不对劲了,连忙转身朝外面走。
结果这时候头顶却传来咔嚓一声,紧跟着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不偏不倚,直接落在我们正前方。
我条件发射般后撤了一步,发现居然是一扇铁门,直接挡住了我们外出的通道。
与此同时,祖祠所有的门窗都被一股冷风带动,莫名其妙地关闭上了,就连里面的油灯也一次熄灭。
“不好,中计了!”
段鹏马上发出了低呼,上去就是一脚,重重踹在铁门上。
没想到铁门异常的坚固,居然纹丝不动。
我和兰姐把脸一沉,各自拔出武器,对着祖祠外面大喊,“奎哥,你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把我们骗进来?”
喊了半天,外面却没有丝毫回应。
我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显示有村民在外面来回跑动,可无论我们怎么喊,始终得不到回应。
“该死!”
段鹏马上掏出电话,可低头一看,才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大山深处信号本来就差,兰姐刚才已经测试过了,这里的磁场异常紊乱,现代化的电子设备一近了山就会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