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段鹏要留下来吃饭,我只好拜托夏夕亲自下厨,给弄几样拿手小菜。
老小子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吃得连舌头都快掉下来,恨不得把所有饭菜一个人包圆,一边扫吃的一边拍夏夕马屁,
“弟妹你不仅长的漂亮,还这么贤惠,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狗屎运这么好能获得你青睐。”
我气得差点掀桌子,说你怎么骂人?段鹏扭头就去找夏夕告状,打算说出兰姐的事,我吓坏了,把脚伸到桌腿下面狠狠踩了他一脚,
“别听这老小子胡说八道,他自己没能给美女留下个好印象,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夏夕难得被我们逗笑,搂着小黄咯咯一笑说,“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成为好朋友,话说回来,这次到底出去干嘛了?”
我一个眼神让段鹏闭嘴,然后亲口把整件事讲出来,故意省略了关于蟒蛟的那部分剧情。
夏夕听完后马上模起了下巴说,“这么说你们又闯了祸,还得罪了那个什么五鬼宗?”
段鹏说可不是嘛,现在自己就担心会被五鬼宗的人报复,别看老弟刻意挖坑掩埋了尸体,可五鬼宗的人手段非同一般,人家铁了心要查,早晚能查到我们头上。
夏夕却一脸无所谓,冷笑说五鬼宗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刚好她在家闲太久了,正愁没机会活动筋骨呢。
段鹏没想到夏夕会这么说,赶紧提醒我们,“说正经的,五鬼宗的来头神秘,恐怕不比七杀门好对付,要我说最好还是消停一段时间,你们可以陪我回阳江躲一躲,顺便过一过自己的二人小世界。”
夏夕白眼一翻,狠狠啐了他一口说,“谁要和这个家伙过二人世界,再说段老板你也太小看我了,别说五鬼宗的人不一定会找上门,就算真的找上门我也不怕。”
她现在不仅学会了很多厉害的阴法,甚至还炼化了大部分妖皇丹的灵气,身边又多了小黄这个帮手,正处在自信心高度膨胀的时候。
可话虽如此,段鹏还是正儿八经地提醒我们要注意,“我知道你和老弟都是有本事的人,但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目前林霄也不在身边,你们最好还是稍微低调点,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别看段鹏平时很不正经,但在大事上从来不开玩笑。
我和夏夕对视了一眼,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后续那几天,我和夏夕要么待在家,要么一起去店里守着铺子,生活还算平静。
唯一让我不爽的是段鹏居然也留了下来,成天在我家蹭吃蹭喝,还专门当上了电灯泡,每次我想单独和夏夕说会话的时候,老瘪犊子都会从你想象不到的角落里蹦出来,强势围观。
我是真服了这老小子,问他干嘛一直赖在我这里。
段鹏说,“你以为我想啊,这次来贵阳有事,我在等一个同行电话,过几天可能会有一批阴物被运过来。”
他死赖着你不肯走,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赶人,只好让他留下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那天上午段鹏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出了一把牛皮做的鞭子,我纳闷他买鞭子做什么。
段鹏哼了一声说,“你是真没眼力劲,这是普通的鞭子吗,这叫赶魂鞭,是从一个萨满巫师手上淘到的,价值六位数的法器!”
我惊讶得不行,段鹏又不懂修法,干嘛花这么多钱去同行那里请发器?
他十分蛋疼地看我一眼,说自己想过了,自从认识我之后,身边总是隔三差五地出问题,现在还得罪了五鬼宗,总得买件法器防身吧,
“而且赶魂鞭很有收藏价值,哪天用不到它了,还能拿到黑市换钱,这种绝版法器很受欢迎,十万买来,有可能能卖二十万,老子又不亏!”
我心说得,说来说去还得是钱!
本以为段鹏买了赶魂鞭之后就能回去了,谁知道他依旧没有动身的意思。我纳闷他还留在这儿干嘛,段鹏说,
“当然是等上一笔业务的佣金了,老苏不是说过吗,等他处理完父母迁坟的事,就把尾款打到账上,我得拿到钱之后再走。”
我特么简直要气笑,确实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可转念一想,心里也觉得纳闷。
我们都回来超过一周了,按理说老苏的尾款应该早就到账,可目前还没有接到任何到账提醒。
段鹏说,“会不会是老小子过河拆桥,想赖账?”
我说不会吧,老苏是个场面人,而且人家大小是个包工头,根本不缺这点钱。
段鹏哼道,“老弟你没有生活,不明白越有钱就越抠门的道理,越是这种客户越不能放松警惕。”
“你丫说的是自己吧。”
我翻白眼回怼了一句,出于疑惑,还是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下老苏,搞清楚他为什么没有把尾款兑现。
不料手机能打通,对方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搞得我十分纳闷。
段鹏说,“你看,果然遇上赖账的人了吧?不行,大几万的钱怎么能说赖就赖,不如下午我们出去一趟,找到老苏把账收回来!”
我哭笑不得,感觉老苏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人家之忙着给父母迁坟忘记了我们这茬。
段鹏可不管这个,当天下午就带上我出发了,正好夏夕闲得没事做,也好奇地跟上来。
我们风风火火地开车去了老苏家,到了老苏家门口,却见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段鹏这暴脾气可忍不了,抬腿就要踹门,这时候街边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踢了,他不在家。”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们愣了一下,回头只见一大波美女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怎么是你?”当时我们就震惊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跟我分手的兰姐。
只见兰姐身穿素服,神情冷淡透着深深的疲倦和哀伤,跟以往那种风情万种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注意到她居然穿着孝服,顿时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匆忙走上去说,“兰姐你这是……”
“我大伯死了。”
兰姐默默看我一眼,语调平静,却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悲痛和愤怒。
“怎么会这么突然!”我和段鹏吓一跳,几天前刚和柳老见过,当时他状态虽然不好,脸上却看不到明显的死气,按理说应该不至于这么短命。
兰姐又说,“他是被人暗害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凶手的下落。”
“等会儿,你要调查凶手的下落,怎么会跑到老苏家里,难不成……”
段鹏联想到什么,惊愕地张大嘴,兰姐默默点头,“你猜得一点没错,我大伯的死,和插手老苏这起业务有关,凶手应该就是五鬼宗的人。”
我直接流汗了,报复来得这么快?
段鹏马上问,“可五鬼宗的人又怎么会跟老苏扯上关系?”
兰姐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你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只知道老苏家的祖坟被人动过手脚,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在他祖坟上动手脚,更没想过动手脚的人究竟会是谁。”
我悚然一惊,拍大腿说不会这么巧吧,难不成算计老苏的也是五鬼宗的人!
“听起来确实很巧,可这就是事实。”
兰姐疲惫地叹着气,扶着脑门说,“起初我以为去寻找地珠的路上遭遇顾家三兄弟,只是单纯的巧合,可现在我想通了,那根本不是意外,给老苏家祖坟不止黑龙缠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三兄弟,他们想借此找到地珠的位置。”
而在三兄弟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另一个厉害的家伙,在得知那三兄弟死亡,连地珠也被人拿走之后,他便亲自展开了行动。
柳老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我惊愕道,“那你……”
兰姐苦闷地摇头说,“事发当天,我大伯好像有感应似的,忽然给我写了一个药方,要我出去帮他买药,那个药方上记载的材料十分冷门,我花了一天都没凑齐,等我带着药材回去,打算询问大伯要这些东西干嘛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他的尸体……”
兰姐冷冷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一字一顿,说他大伯是被人用锁魂钉打进后脑勺而死的,“大伯死前,一定接受过很残忍的酷刑,对方想逼问出地珠的下落,但大伯却没有透露半个字。”
我不说话了,回头看向段鹏,老小子的嘴角也在微微抽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五鬼宗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居然会是和这件事毫无关系的柳老。
说到底,他也是因为受到了我们的连累。
面对我的自责,兰姐反倒摇了下头,“这件事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对方真正的目地是为了得到地珠,现在没必要进这个,我只想尽快找到凶手,替大伯的死讨个说法。”
“那你……”
我正要说点什么,段鹏却拽了我一下,递来一个让我不要管闲事的眼神。
我知道这老小子怎么想,却直接无视了他,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跟我们有关系,如果不是我们找到柳老寻求帮助,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而且,顾家三兄弟是死在我手上,等对方拿到地珠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找我寻找,躲不躲不掉的。
段鹏把脸苦成了倭瓜,跺脚说,“这可真是赶上哥们烧香,连佛爷都掉腚,好像无论我们干什么事都能招来一大堆麻烦!”
夏夕忽然浅哼了一声,说你要是害怕就走呗,又没人拦你。
段鹏不是不想走,可他毕竟也参与了那件事,思来想去只好苦笑说,“算了,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们一起扛事吧,一个人落单可能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