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夜扛着丽娜和她的女助理上车,一路驱驰,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倪家。
到地方是后半夜,倪老板还没有睡觉,听到我们回来的消息,马上带着几个保镖出门迎接。
随着车门打开,倪老板也看到了躺在后座上昏睡不醒的丽娜,顿时气得腮帮子鼓高,咬牙切齿说,“原来害我女儿的就是这个臭女人,看我怎么报复她!”
说着倪老板就迫不及待让手下先把丽娜捆起来,我苦笑制止,说你看不出来吗,这女人状况有点不对,事情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倪老板懵圈了下,这才意识到丽娜口吐白沫意识不清,至于她身边的女助理,依旧是那副瑟瑟发抖吓到失魂的样子,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观察了好一会儿,倪老板才回头问我,到底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我苦笑摇头,表示丽娜的昏迷跟我无关,接着我和段鹏就把上半夜的遭遇跟他讲出来。
倪老板听完后同样沉默了很多,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么说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在参与?”
我说应该是的。随后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丽娜,让倪老板先腾一个房间出来安置她。倪老板不乐意,冷哼一声说,“这女人花钱雇人折腾我女儿,最终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害我女儿差点死了,我凭什么要收留她?”
我说那你还想不想调查害你女儿的主谋?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朝丽娜下手,之所以这么干,多半是因为丽娜掌握了一些关于她的情况,而想要破局,我们就必须先把丽娜叫醒。
“……好吧!”我的话让倪老板无言以对,沉默再三,只好点头,让佣人在车库下面整理出了一个房间。
一阵折腾下来,等我们安顿好丽娜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估计是觉得楼下的我们太吵,麻姑忽然现身,来到车库门口抱怨道,
“你们吵来吵去做什么,病人需要足够的时间休息,我正在给她扎针,万一扎偏了怎么办?”
我赶紧对麻姑道歉,把事情经过和起因解释清楚。
麻姑听完便愣了一下,跟我一起来到安置丽娜的地方,同样翻开她眼皮扫了一眼,顿时面露古怪之色,
“这个女人的样子不像是中蛊了,倒像是中了某种来自瑶族的巫咒。”
我愁眉苦脸说可不是吗,这种巫咒很邪门,我一时半会儿还分析不出它的来历,估计化解起来很麻烦。
可要想撬出丽娜脑子里的秘密,我就必须想办法把她弄醒,无奈只好看向麻姑,询问她有没有办法。
麻姑听完直接翻起了白眼,说自己又不是我的下人,凭什么帮我这么多,“之前说好了,我帮倪女士解咒,事成之后等她醒来,你就马上带我去见张贺,至于这个丽娜的事情根本就不归我负责,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而且,我最擅长的是炼蛊,对于这种黑巫术的了解不深,你不是师承黎巫吗,还是交给你自己来吧。”
她这话说得我满脸发苦,自己的确师承黎巫,但入行时间还很短,不到两年的修法经历,说起来只能算半罐子水。
可事到如今没更好的法子了,我只好盘腿坐在丽娜面前,尝试着感应了一下。
这女人身上存在一股十分特殊的阴邪气场,我分辨不出这股气息的来历,但却意识到它来头不小,相当的厉害,也不知道靠自己这点本事究竟能不能把它驱散。
只是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反复思索吴瞎子交给我的那些内容。
沉思了半小时,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急忙招呼段鹏过来,帮我脱掉丽娜的外套。
段鹏反倒扭捏了起来,说那个……人家好歹是个影视明星,我们没征求人家同意,就把她衣服给拔了,万一事后丽娜追究起来该咋办?
我翻白眼说老子这是为了救人,她有什么理由追究。再说了,倪女士的问题还没解决,倪老板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就算她醒来后想胡闹,也得看是否过得了倪老板这关。
“得嘞,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段鹏一秒就恢复了贱兮兮的笑容,伸出咸猪手将丽娜的外套给拔掉了,到了关键部位,老小子忽然惊呼一声,像是有了重大发现般说道,
“我去,怪不得这么挺,居然垫了三个硅胶垫!”
我实在很无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丫的能不能有个正形,现在是说这种话题的时候吗?咦……还真有三个硅胶。
等脱掉丽娜的上衣后,我便刺破中指,在她后背和额头上画起了驱邪符咒。
我入行浅,修法能力只能算普通,没有把握一定能驱散丽娜身上的邪气,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刺下血符,等到符咒画完之后,我让段鹏把人扶起来,保持盘腿坐在我面前的姿势,然后伸手搭在丽娜额头上,再次闭上眼睛念咒。
随着我的巫咒声传递,丽娜渐渐地起了反应,只见她身子忽然抖起来,鼻眼歪斜,表情流露出几分痛苦,同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球依旧弥漫着那种诡异的绿色光点,似乎受到了我的巫咒声的影响,竟然凝聚成一道绿色的气流,开始对着我的身体纠缠过来。
我吓一跳,虽然闭着眼睛,但却通过气流的变化捕捉到了这种绿色气息的存在,它好像树根一样延伸,正从丽娜身上转移,张牙舞爪地绕在我身上。
这种绿色“树根”就像活过来了一样,以缓慢的速度攀爬向我的身体,我呼吸很急促,念咒的声音也微微发颤起来了,感觉这玩意好像在吸收我的生命力,树根慢慢变大增粗,逐渐开枝散叶,变得越来越密集。
段鹏看不到这些,见我身体同样在发抖,立马问了一句,“老弟,你怎么样了,怎么跟着她抖起来了,不会在做运动吧?”
我特么差点气笑,懒得搭理这个满脑子龌龊的家伙,再次把心思沉浸起来,加大了念咒频率。
树根的缠绕越来越近,让我呼吸困难,变得十分难受,连经咒的效果也开始打折扣,而且这些树根还在不断延伸变长,渐渐对我双腿缠过去了。
我压力骤增,念咒的频率已经变缓,正感觉难以抵抗的时候,潜意识里拿到怪笑声却再次传来,“嘁,臭小子,你到底是不是陈阴阳的孙子,能力居然这么差,简直辱没了你们陈家的威名。”
我心中一沉,顿时醒悟过来,应该是体内的蟒蛟再次苏醒了,最近它苏醒的频率特别高,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身上蛰伏起来,并没有主动跟我搭话,直到我难堪的时候才故意蹦出来调笑我。
“闭嘴,你是专门看我笑话的吧?”我心情很差,很不爽地回应了一具。
蟒蛟嘿嘿一笑,咂嘴说常爷被困在你身体里出不去,实在太无聊了,每天只能通过睡觉的方式来派遣的寂寞,难得看到你吃瘪,当然要好好调侃一下了,
“话又说回来,臭小子,以你的能力根本就没办法搞定魔衍神树的树根,要不要我借你点力量?”
意识到它又在勾引我,我立马冷哼道,“你少来,我就算死都不会上你的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上次面对极乐棺的时候,我就因为收到了蟒蛟蛊惑,解开了身上的一部分封印,搞得蟒蛟邪气开始不受控制,差点就影响了我的情绪,这次说什么都不让他得逞了。
蟒蛟笑了笑说,“你这臭小子还挺谨慎,放心,常爷不会随随便便在你身上胡来的,这些魔衍神树的树根对我的修行有帮助,你可以放宽心,把它引导进身体,让后常爷替你把它们给吸收掉,一举两得事有什么好抗拒的?”
我愣了愣,没有马上答应,继续持咒抵抗,一边在心里默问道,“什么魔衍神树,这种树根到底是怎么回事?”
蟒蛟懒洋洋地解释了一遍,说魔衍神树是一种生长在阴阳两界的特殊植物,可以连接两界通道,它的主体十分庞大,根本没办法用言语进行描述,
“而这个女人身上长出来的树根,就是通过魔衍神树的树须衍化出来的,简单来说,有人得到了魔衍神树的树根,把它当做是下咒的媒介,种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你想要救醒她,就必须让我帮忙把树根里面的灵气吸收掉。”
我迟疑了片刻,说你讲的都是真的?万一骗我咋办……
蟒蛟不乐意了,破口大骂道,“常爷我好歹是个千年大妖,哪有心情编故事来骗你这个臭小子,我主动帮忙,是因为神树的树根对我有好处,吸收了上面的灵力,有助于让我恢复元神,你不同意就算了,友情提醒,这种树根可是会转移的,你压不住它,树根就会转移到你身上,到时候连你也会落得跟这女人一样的下场。”
我顿时紧张了,因为意识到蟒蛟并没有说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绿色的树根已经转移到我大腿上,并不断朝小腿蔓延过去,用不了多久,连我手上也被这些树根纠缠起来。
迫于无奈,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对蟒蛟说,“好,我接受你的建议,但你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只要我发现情况不对,就会马上咬舌自尽,我死了你也得跟着玩完,大不了一拍两散!”
蟒蛟被我的说法气笑了,哭笑不得道,“次奥,陈家小子,尼特娘的够狠,放心吧,我虽然一直想霸占你身体,但还没有下作到这个份上,常爷说话算话,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