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花了半小时就成功抵达医院,可倪女士作为公众人物,住的也是高级病房,医院走廊有医护人员照看,根本进不去。
最终还是段鹏想到了办法,继续伪装成倪女士的狂热粉丝,跑去前台很医院护士打听情况。
本来护士一开始根本不愿意吐露倪女士的病情,可在段鹏三寸不烂之舌的诱导下,最终还是透露了不少信息。
原来昨天下午,正在剧组试装的倪女士突然感到不适,头疼脚轻瘫软在椅子上。剧组导演以为她寻常发烧,就让人把倪女士带去房间休息一会儿,不料她情况越发严重,躺下不到半小时就有了出血症状。
好在剧组有个医生,马上对她进行急救,说是什么心脏衰竭,伴随腹部出血。病情发展得很快,直到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倪女士已经没有意识了,目前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特征。
我冷汗好像喷泉一样往下涌,段鹏也傻眼愣了半天,回过神后,他把我带到医院走廊外面,反复确认我到底给倪女士下的是什么咒。
我急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下的咒很普通,绝对不会造成恶劣后果!”
“老弟你别急,认识这么久了,你的人格我很清楚,这事透着邪乎,搞不好真正给倪女士下咒的人不是你,又或者,是你前脚下完咒之后,又有人在她身上种下了更厉害的邪咒!”
段鹏的分析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可现目前除了这点之外,我们也找不到其他原因了,我本想继续留在医院查看倪女士情况,段鹏却用力拽了我一下,表示这是个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好啦,
“反正钱已经到手,导致倪女士内出血的人也不是咱们,没必要再逗留下去了。”
我不肯马上离开,甩手道,“不行,就算这咒不是我们下的,也跟我存在一定的联系,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段鹏急得跺脚,说怎么就跟我们存在联系了?
我说你难道忘了吗,之前倪女士身上有个玉佛吊坠,那东西能够保她平安,可为了方便下咒我直接把吊坠从她身上摘走了,隔天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显而易见,倪女士的事情和玉佛被摘走存在直接的联系,真要是导致了什么严重性后果,我们就是帮凶!
段鹏不说话了,一脸蛋疼地甩头,“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尽管我很想留下来,等搞清楚倪女士的情况之后再走,可咱们跟倪女士非亲非故,连进入病房的资格都没有,除了在外面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路上段鹏安慰我说,“老弟,可能这就是命,既然确定了事情跟你没太大关联,我们不如走吧。”
我心烦意乱,没理他,回了酒店依旧在琢磨这件事,总感觉事情太巧了,蹊跷得有些过分。
隔天一大早,我还是没有想出应对的策略,段鹏已经不耐烦了,说本来事情就跟我们无关,继续留在这里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倪女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甚至醒不醒得过来都是两说,
“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香港,还得回去做生意呢。”
我很纠结,没想好怎么回答,这时候酒店大门却被人敲响了,我很意外,示意段鹏去开门,不料段鹏刚把门打开就发出了“哎哟”声,
“我去,你们谁呀,干什么?”
我抬头看见段鹏被人一脚踹回来,狼狈地趴在地上,而在门口则多出了几个穿黑西装,长相魁梧面露不善的家伙。
“你们是……”
我纳闷地站起身,还不等打听对方身份,人堆里就走出一个身穿唐装,长得蛮有气势的中年人,正背着双手一脸阴沉地走进来,
“两位可真是好事多为啊,我倪某人自问跟你们无冤无仇,有什么完全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对付我女儿?”
“你神经病啊,谁是你女儿,我们怎么对付你女儿了?”
段鹏刚挨了一脚,骂骂咧咧站起来要跟对方干架,我赶紧抓着段鹏的胳膊,一脸狐疑看向这个中年人,皱眉说,“您是?”
“我叫倪守仁,道上朋友给面子,都称呼我一声倪老板,小兄弟该怎么称呼?”
中年人的气质和涵养都挺不错,虽然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却没有上来就动手,而是阴沉着脸自报家门。
“你也姓倪,那倪女士是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联想到什么,果然倪老板沉下脸,用相当低沉的语气说,“她是我女儿!”
我去,怪不得。
搞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我顿时心虚了,段鹏的下巴也狠狠抖了一下,却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撸袖子说,“我管你谁呀,凭什么带人堵我,老子也不是吓大的,香港是个讲法治的地方,你信不信我……”
“呵呵,好啊,我倪某人最讲道理了,警察就在楼下,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人交上来,要不两位先跟我去局子里面说吧。”
倪老板哼了一声,作势就要掏手机,一脸愤怒地盯着段鹏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偷偷潜入我女儿房间的事,早就被摄像头拍下来了,真以为我倪某人是好惹的!”
听到这话,我更慌了,段鹏则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什么,我们不是避过摄像头了吗……
他话说一半就意识到失言,赶紧捂着嘴不吭气了。倪老板皮笑肉不笑道,“这就不打自招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大陆仔会嘴硬到底呢,还是先跟我回去一趟吧。”
说完倪老板对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顿时五六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挤进来,甩着伸缩棍就要动手。
“住手!”我大惊失色,赶紧摆手道,“倪老板,这里面有误会……”
可不等我说完,其中一个保镖的棍子已经砸过来了,我只好被动招架,一个鹞子翻身跳到茶几后面。
“原来是练家子,一起上!”
倪老板冷哼一声,顿时几个保镖从四个方向围住我,棍棒齐上,舞得呼呼带风。
我动作还算灵敏,避开其中三个保镖的长棍,一拳打中了第四个,正准备冲出去,可段鹏就没我这么好的表现了,被人三两下撂倒在地,扯着嗓子眼大喊,
“老弟你别不管我啊。”
次奥。
我回头发现保镖的棍子已经架在他后脑勺上,无奈只能停手了,几个保镖一拥而上,立刻拧着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地上。
直到这一刻倪老板才重新走进来,居高临下说,“我倪某人是老了,这些年不想理会道上的事,可我还没死呢,你们真以为倪家好欺负是不是?”
我忙说,“倪老板你误会了,你女儿事情真的跟我们无关。”
“还嘴硬!”倪老板蹲在我面前,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监控,画面中的内容正好是我段鹏潜入倪女士卧室的过程。
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这下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见我无言以对,倪老板直接站起来,厉声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的,快说,最好别考验我的耐心,我为了家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等会儿,倪爷,这件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哟,我次奥你轻点,给个说话的机会吧,咱们有事好好聊!”
段鹏一见对方动真格了,立马跟条癞皮狗似的挤出谄媚表情。
倪老板冷哼说,“行啊,就在这儿聊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向我解释!”
我和段鹏被人架起来,重重摔在沙发上,看着周围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我心里一阵恼恨,这次可真是被丽娜给害死了。
无奈我只能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进入香港之后经历过的所有事。
倪老板好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看我们,直到我把话讲完,他才铁青着脸说,“照这么说来,我女儿变成现在这样,跟你们关系不大了?”
我说,“不能说毫无关系,那晚我确实潜入倪小姐房间,并拿走了那枚玉佛,或许正是因为失去了玉佛的保护,才导致她中招……”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我也十分后悔,真心实意地想要悔过。可倪老板根本不搭理我这套,咬着后槽牙冷笑,
“都这样了还不肯说实话,给我打,打到他们服软为止!”
他一声令下,七八个保镖一起围上来,作势对我们拳打脚踢,段鹏吓坏了,大喊别介啊,你们打死我也于事无补,事真不是我和老弟干的。
见他们不信,我也赶紧大喊道,“等等,或许我有办法治好倪小姐。”
倪老板眉头跳了下,恶声恶气说,“笑话,我女儿变成这样多半就是你们害的,还说什么能治好她,当我三岁小孩吗,给我狠狠得打!”
看得出倪老板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会搭理我们说什么,那几个保镖齐刷刷的举着棍子攻击我们,那架势就跟要活活打死人一样,我意识到不能再怂了,危急关头什么也顾不上,当即暴气大喊一声,
“都给我滚!”
说话间我已经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跃起,一拳就打歪了距离最近的保镖鼻梁,硬抗住第二个保镖甩来的棍子,直接朝倪老板冲上去。
这一年多的苦功不是白费的,我现在的身手比起普通人至少高出一个段位,平时不发威,那是因为我脾气好,真爆发起来气势还是很惊人。
两个保镖被我一前一后相继放倒,倪老板脸色一变,本能地后退几步,可他没我快,不等跨出门口,我已经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让你的人住手,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