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丽娜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四十岁出头,身材比较普通,和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角色简直判若两人。
或许是因为年纪较大的缘故,丽娜已经度过了自己的巅峰期,皮肤松弛暗黄,全靠化妆技术遮掩瑕疵,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了。
在我们默默打量丽娜的时候,对方也在观察我们,这个女明星挺有架子,或许嫌我看起来比较年轻吧,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操着一口港普说,
“你们就是李军口中的大师,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段鹏从来不跟钱过不去,明知道对方态度差,还是笑脸相迎说,“你说话太客气了,我们算不上什么大师,只是两个小小的阴物商人而已,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和老弟会尽量帮你做到。”
丽娜又指了指我们,说那你们究竟谁是法师啊,我想请你们帮忙,出手替我整治一个人,这种事必须专业的法师才能做到。
段鹏马上介绍起了我,说你别看我老弟年纪不大,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黎巫传人,无论国内外的生意都做过,有他出马肯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老小子巧舌如簧,当着客户的面把我夸得天花乱坠,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丽娜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说看来是自己冒犯了,有志不在年高嘛,法师长什么样无所谓,只要能帮我达成心愿就好。
说完她抓出了一个手提袋,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张死对头的照片,我只扫了一眼就惊呆了,这不是那位最近在港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倪女士吗?
对于照片上的女人,我同样不陌生,虽然自己不喜欢看综艺节目,但倪女士风头正盛,近些年拍了多部电影,还出了几张个人专辑,算得上是准一线的大牌了,就算我在不关注,偶尔也能在网上刷到一点关于她的新闻。
丽娜哼道,“没错,我的死对头就是她,你们别看她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赚足了噱头,可早几年还对我一口一个师姐,叫得别提有多亲热,亏我那时候还帮了她不少忙,没想到她回头就卖了我,偷偷抢走我那么多资源,还装可怜,到处说我欺负她,搞得投资商很不待见我。”
我没吭声,感觉丽娜的话未必可信,这女人光看面相就属于那种心机很重,而且嫉妒心比较强人,也许人家根本就没说过她坏话,完全是丽娜自己内心戏太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丽娜是我的客户,对于她的要求我们必须想办法满足,这是行规,了解太深入反倒不是好事。
我问丽娜具体的整治要求是什么。她冷冷地笑道,“这个女人老是在圈子里炫耀她最近又接了一部新戏,有多少资源,一旦新戏上映了自己又要走红之类的……搞得我心情很不痛快,你们最好能让她拍不下去。”
没等我吭声,段鹏就抢着答应,说这个简单,要破坏一个人的事业还不简单,我们有的是办法,可以给她下个咒,让对方无法顺利拍摄下去。
“那就等你们好消息了,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你们做法的时候我必须在旁边看着,等我看到效果之后才会支付尾款。”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谨慎的,估计是出于对我们的不信任,害怕我和段鹏是骗子吧。
这时候女助理拿着手机走来,对丽娜小声催促了几句,丽娜赶紧接过女助理的手机,马上换了副面孔,用很嗲的声音说,
“喂,是王导啊,哎呀,人家只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拿点药而已,你别催啦,这就过去陪你!”
放下手机,丽娜马上戴上墨镜,匆匆跟着女助理离开了,估计是去陪某个大老板吧。
我不禁苦笑了下,感觉这个丽娜不像什么影视明星,到更像是搞三陪的。
段鹏猜到我在想什么,小声耳语道,“很正常啦,你以为那些女明星的资源都是怎么来的,不付出点代价,投资商干嘛要花钱捧你?”
讲真我很无语,一开始还对这个女明星心存期待,直到亲自见面之后,才意识到对方和普通女人没什么不同,褪去了那层明星光环,甚至连普通的女人还要不如。
我们再次返回酒店,关上门,段鹏询问我打算怎么操作。我冷笑了声,说你刚才不是对丽娜拍胸脯保证,一切都看你的吗,怎么现在又跑来请教起我了?
段鹏也不恼,贱笑一声说,“老弟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对阴法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这事还得以你为主。”
我想了想说,“好在丽娜只是要求让对方拍不了戏,并没有提出要伤害倪女士,多少还算有底线,如果只是让她缺席拍摄的话,问题倒不是很严重,我可以接。”
虽然自己能力还算不上太强,可入行这么久了,给人下咒的本事还是有的,思来想去,我准备给倪女士下一种昏睡的法咒,这种咒语不会对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会让人感觉精神疲惫,记忆力减弱,背不下台词,且一段时间内无法集中注意力。
术法维持的时间的大概是三个月,三个月后她能自行恢复正常,不过那时候新戏应该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剧组迫于无奈,肯定会临时更换演员,也算达成了丽娜的要求。
段鹏当即笑了笑,对我竖起大拇指,说还是老弟你比较有办法,这主意不错,既不用伤天害理,也能满足客户的期待,还不耽误我们赚钱,简直一举三得。
我翻了个白眼说,“虽然这么做并不会对倪女士身体造成损害,可阻挠了人家的事业,也属于很不道德的行为,以后再有这种业务你别指望拉上我了。”
段鹏讪笑说这不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再说你不做,我不做,丽娜早晚会请其他人做,比起那些下手没轻没重的民间法师,咱们干的事已经很客气了。而且一个人如果有福报,就算被人下咒也未必能怎么样。”
老小子口才不错,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我懒得跟他浪费口水,表示下咒前还需要进行一些准备工作,我能力浅,不可能隔空对人下咒,必须先拿到这位倪女士的毛发和生辰八字。
隔天段鹏就把这个要求告诉了丽娜,本以为丽娜会为难,谁知这个女人却答应得十分痛快,
“不就是贴身毛发和生辰八字嘛,这件事操作起来很简单,给我两天时间,一定能做到!”
我根本不关心她会用什么方式去获取对方的毛发和生辰八字,直接找到段鹏说,“接下来还有一个难题,你帮我打听下附近哪里有乱葬岗,我要弄点阴料来辅助下咒。”
真正高明的术士可以隔空下咒,但我不行,要保证术咒的效果,就必须借助阴灵的法力来催动,这就涉及到下咒用的阴料了。
但这次走得急,我根本就没有把这些阴料带在身上,只能就地取材了。
好在港岛虽然不大,可关于这个地方的灵异传闻却不少,段鹏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兴冲冲地跑回来告诉我,“在新界的渔村后面有个乱葬岗,据说里面埋着不少当年从大陆跑来的偷渡客,天黑之后你可以跟我去逛一逛。”
我同意了,抓紧时间睡了一觉,等到傍晚起床后,我简单吃了点东西,马上跟随段鹏一起出发,搭乘出租车赶赴新界。
途中发生了一件趣事,都说香港的物价很高,可高到这么离谱的还真是少见,我们打车不超过十公里,计价表居然蹦到了五百多,段鹏怀疑司机宰客,差点跟人家干起来,在我的劝说下才不情不愿地付了钱。
老小子下车后立马跟我抱怨,没想到在香港开个计程车都这么赚,早知道他就不做阴物买卖了,来这里开个店,专门大力丸也不错。
我哑然失笑,虽然这里的收入不低,可物价太离谱,随便点一杯奶茶都要大几十上百了,据说这边房价特别吓人,一居室的小房子都能炒到将近八位数,生活压力太大,哪有内陆城市过得轻松?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小渔村附近,沿途打听哪里有乱葬岗。
都说香港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其实说这话的人存在常识性的误区,我们居住的市区确实很热闹拥挤,但这里同样有农村,主要集中在北界,是一片待开发的树林。
比起市区的拥挤,这里简直荒废得不成样子,到处是森林覆盖,没等太阳彻底落山就看不清路了。
段鹏告诉我,新界这块待开发的荒地流传着很多恐怖的灵异传说,尤其是上个世纪中后期,大陆有很多人混不下去了,会从深圳偷渡到香港,途中有不少偷渡客掉进海里淹死,尸体被冲刷上岸,无人收敛,当地政府会挖个坑将这些无主尸骸草草安葬。
茂密的林子里几乎遍地都是尸骸,晚上阴气特别重,或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导致荒地迟迟没有得到开发。
走了不远,他带我来到了坟地,果然前面坐落着不少坟土包,阴气森森,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和段鹏到处寻找,终于锁定了其中一个坟堆,刚走到坟包前面,我就看见坟头有个炸开的口子,裂缝很深,坟头下飘走若有若无的阴气,怨气很是强烈。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横死的,一般只有横死的孤魂,坟头怨气才会凝结到这么浓郁的地步。
段鹏打着手电筒在坟头上照了照,倒抽冷气说,“这个人的怨气好重,连坟头土都开裂了,不知道死前经历了什么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