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段鹏马上就摆手,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连说不成,这个阴物好邪门,我只不过是假装路过跟他聊了两句,阴物就控制张勋追上来了,你要直接偷走阴物,人家还不跟你玩命?
我说做事情也要讲对方式方法,凭我们肯定是不能直接把阴物扳指弄走的,这事可以交给刘倩。
说到这,给刘倩打去电话,把自己这一天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对方。果然刘倩一听就慌了,紧张兮兮说,“啊,原来是因为那枚扳指,等等……你刚说什么,扳指里面有个鬼,是那个鬼在控制张勋跟我……那我岂不是被鬼占便宜了?”
说到这儿刘倩已经开始崩溃,在手机那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马上安慰道,“虽说张勋是受了阴物影响才跟你干那种事,可阴物毕竟是虚的,真正和你产生身体接触的还是张勋,你不用这么崩溃。”
在我的安慰下,刘倩情绪稍有好转,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可是,光凭那个扳指怎么可能控制他干这么多事呢,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我说不会有错,你要相信一个专业人士的判断水准,否则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听到“另请高明”这四个字,刘倩马上变得很慌,低声下气跟我道歉。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马上打断她,
“好了,你的生意我已经决定做下去,不过接单前有个条件,第一是顾问费和佣金,少了三万干不了,其次事成之后,那枚玉扳指必须交给我们处理。”
刘倩毫不迟疑就答应了,以她的收入来说,三万块并不算多,其次那个玉扳指本身就很邪,能交给专业人士她求之不得。
尽管这样刘倩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陈老板,为什么你会要阴物呢,它都把我男友祸害成这样了,干嘛不直接想办法毁掉?”
我说自己是阴物商人,不收阴物收什么?我这里不仅卖阴物,同样也会收藏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东西对你男友来说是个祸害,如果交到有特殊需求的人手上,指不定还是个宝贝呢……好了,这些都不说了,你先告诉我,这个玉扳指到底怎么来的?”
刘倩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最终苦笑说,“我真的不知道,据张勋自己说玉扳指是一个朋友送的,至于那个朋友是谁,他没等告诉我,神智都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
我点上一支烟,如果闹不懂玉扳指的来历,处理起来会相当麻烦,毕竟自己只是个半吊子水准,不可能强行做法把扳指里面的阴灵驱除。
而且这样一来,阴物就彻底失效了,会害我们损失一大笔。
思来想去,我给了刘倩一个建议,“晚上张勋回家的时候,肯定会跟你玩那种……咳,我的意思是这倒是个好机会,你可以等他睡着之后,偷偷拿走玉扳指,然后交给我研究研究。”
刘倩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这时候手机对面已经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了,刘倩赶紧捂着手机说,
“他回来了,我先把手机挂断,免得被男友发现了。”
说完手机就断线了,段鹏贱兮兮地坐在我旁边说,“刚打电话的人就是事主吧,声音蛮好听的,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
我翻白眼说你又知道了。段鹏志得意满地拍胸脯,说那是,以老哥这些年御女无数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叫刘倩的女客户长得绝对差不了。
我满头黑线,说就你,还御女无数呢,家里母老虎不管吗?
一说起这个,段鹏立马被呛得不停咳嗽,讪笑说,“那母老虎住在老家,早就不跟我过了。”
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段鹏家人,他每次聊起自己媳妇,都一口一个母老虎,反倒让我感到好奇,很想找机会见一见这个嫂子。
隔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我接到刘倩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有气无力地让我去自己家楼下等着。
我和段鹏一起开车去赴约,到了小区附近,刘倩并没有下来,我和段鹏找个僻静处抽烟。
一支烟都烧完了,刘倩才磨磨蹭蹭下楼,我注意到这女人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扶着栏杆走得很慢,好像很吃力的样子,赶紧走过去问,
“你怎么了,好像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
这话刚说完,我就看见刘倩脸红了,用难以启齿的语气说,“他……昨天晚上又折腾了我很久。”
我一愣,看了看刘倩撇着脚走路的样子,特么的肚子差点没给我笑痛。
这也太疯狂了,张勋也不怕把女朋友用坏了。段鹏反倒表示了理解,说张勋身上那个脏东西根本就不会在意刘倩死活。
我们扶刘倩坐下,询问她东西到手没有。刘倩点头,从皮夹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用红布包好的玉版纸,我隔着红布感应了一下,却没有感应到太过强烈的阴气,正纳闷的时候,段鹏已经抢话说,
“张勋这么在意这枚玉扳指,你趁他睡着之后偷偷拿走,等他醒来发现后难道不生气?”
刘倩马上说,“我偷偷买了一枚差不多的,给他换了,这几天张勋意识挺迷糊,应该不会这么快发现。”
说完刘倩就说自己太累了,想趁张勋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回家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见她神情确实很疲惫,眼圈比刚见面时更加浮肿了,赶紧说,“那成,你回家休息吧,我会尽快搞清楚这枚玉扳指的来历。”
目送刘倩扶墙上楼,我反倒憋不住笑意,直接噗嗤一声乐出来,不知道张勋是怎么折腾刘倩的,把她搞得这么难受。
段鹏看着刘倩的背影啧啧感叹,说这女人果然是个极品,真可惜,好好一朵白菜愣是被猪拱了。
我收起了揶揄的心思,没好气说,“你个老小子可别动歪脑筋,其实张勋也不差,据说还是一家小公司市场部经理呢,人长得斯斯文文,一看就很有书卷气,要不是受阴物影响,和刘倩还蛮般配。”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当即上车,重新回了店铺。
来到内室后,我让段鹏帮忙把门窗都掩好,点上香烛,稳妥起见还在窗户上贴了好几张黄符。
见我们在房间搞这么大阵仗,夏夕也好奇凑过来,问我们在做什么。
我说,“没什么,接下来我要尝试和阴物里面的东西沟通,这东西很危险,你今天不用帮忙守店了,回去吧。”
她不肯,非要留下来看稀奇。我哭笑不得,说和阴灵沟通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还很危险,你一个女生难道就不怕?
夏夕说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你吗?
我无语了,夏夕好像对我特别有信心,不管干什么都对我十分信赖,可她也不想想,我正式入行也就半年左右,压根就不是什么高明法师。
尤其这次的玉扳指光看着就邪门,我没有把握一定能压制它,万一玩脱了咋办?
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姑奶奶劝走了,段鹏关上房门,对我调侃道,“难得遇上这么依赖你的女孩,要我说老弟你也别磨蹭了,找个机会早点把事情给办了,你要是不会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老哥愿意远程指导你。”
“去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一眼把段鹏瞪回去,然后平心静气地盘腿坐下,一直等到下午两三点,自己心情完全平复下来,才把一张黄布盖在地上,坐在简易法坛前面,对着玉扳指诵念咒诀。
吴瞎子教给我的是黎巫传承,这一行也叫灵媒,说白了就是通过冥想产生念力,和鬼神进行沟通,进入那种虚无的臆想世界,从而引导精神力量下咒。
这东西说起来比较玄妙,简而言之就是锤炼精神力,精神力越强,就越能触发咒诀效果,反之如果不懂得操控精神力量,就算念一百遍咒语也没有。
我入行时间太短了,还使用不了太高深的法咒,只能依葫芦画瓢,与阴灵进行简单沟通。
渐渐的,随着我的精神力潜入,顿时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只见那玉扳指上弥漫出一股黑气,在空中扭曲着,形成一颗半透明的人头。
这是一个面相很模糊,看不见具体五官长什么样的男鬼,头发很长,眼神也阴恻恻的,瞪着通红眼睛和我对视。
我被那股邪念搞得一阵哆嗦,等再次入定,准备和它建立正常沟通时,却发生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只见黑气好像气球一样炸开,竟然凭空消散,同时玉扳指上面的邪气也在飞快回缩,一瞬间就跑的没影,好像根本就不在这里面。
“怎么会这样?”我大惊失色,赶紧睁开眼蹦起来,重新抓起玉扳指一看,冷汗立马就流满了整个脖子。
段鹏好奇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修为不够,导致法事失败?
我一脸严肃地摇头,说法事不是失败了,而是那个恶灵根本就没有在玉扳指里面,上面只剩下它的一丝残念,根本就不对版!
段鹏也惊到了,赶紧掏出五毒油瓶子,凑到玉扳指旁边检测。
虽然五毒油有变灰的迹象,可程度和颜色都很浅,比起昨天淡了好几倍。
瞬间我俩都不淡定了,流着冷汗说,“跑灵了?”
所谓跑灵,其实就是恶灵找到了更合适的寄主,主动脱离阴物,去了别的地方寄身,因此无论我怎么对玉扳指念咒,都不会产生效果。
段鹏擦汗说,“没理由,恶灵不在阴物里面待着,它会去哪里……莫非?”
糟糕!
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没等作出下一步举动,就听到手机铃声大作。
接听后,耳边立马传来刘倩带哭腔的呼救声,“陈老板,救命啊,刚才张勋忽然跑回来,他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