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三十五分,派出所接到报案,一位居民家中闯入多名劫匪,绑架房主后对房屋进行了洗劫。在离开之前,几人因为分赃不均发生争吵,进而升级为械斗,最终五名劫匪均失去意识。
报案人为被绑架的房主,据她称劫匪为涉案在逃人员。
案件移交市警察局。
凌晨五点四十七分,市警川崎林之带队到达案发现场,于报案人家门前遇见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与成员江户川乱步。互相打过招呼后,川崎林之得知两人接到的委托内容,允许其留下旁观。
凌晨五点五十五分,经确认,小型武装强盗组织“游隼”,五名成员均已身亡。
淡岛家的屋门大开着,有警员在进进出出地做现场采证。
福泽谕吉站在门口向内看了一眼,只能看到凌乱的玄处坐着一个哭泣的女人。她双臂抱膝,将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了发丝凌乱的发髻。身上的浅蓝菖蒲纹和服略显脏污,小腿处的衣摆有捆绑过的痕迹,原本平整的面料此刻变得皱皱巴巴还有些许破损。
“淡岛夫人,没事了,别害怕。先抬头,我帮你处理一下脸上的伤。”穿着警服的小女警蹲在女人身前,手里拿着药箱哄着女人抬头。
女人把脸埋在手臂里,额角处还流着血,用力摇了摇头。小女警没办法,只能先处理女人小腿上的伤。
将和服下摆掀起一个角,一道道狰狞的擦伤就显露在她面前。
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透亮,小腿靠近脚腕的地方却有着一圈红色的伤痕。或许是劫匪绑得太用力,也或许是女人的皮肤太娇嫩,尽管隔了一层衣服女人的小腿还是被绳子磨得皮开肉绽,滴落的血珠落在白袜上,触目惊心。
小女警倒吸了一口凉气,拿着棉签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始终不敢落在那绽开的皮肉上。
她慌张地抬头张望了一圈,发现在场的女性除了自己就只有缩在门后的银发小女孩。女孩低着头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像是吓得不轻。
小女警一咬牙一跺脚快速地给伤口进行了消毒,然后认真地缠上纱布。整个过程中女人只在最开始抖了两下,这让小女警不知不觉间减轻了一些心理压力。
在给女人处理了一遍伤口之后,她向客厅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凌乱的现场和斑驳的血迹让她收回了视线。
她来到门后蹲下身,放轻了声音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着银色长卷发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白色兔子玩偶,将整张脸都藏在玩偶后面,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
“莉帕。”女孩小声说。
“好可爱的名字,你是外国人吗?”小女警张开双臂对她诱哄,“到姐姐这里来好不好?姐姐带你出去。”
闻言,女孩金色的眼睛眨了眨,抱着兔子玩偶慢慢地从门后挪了出来。
小女警眼神一亮,却见女孩没有继续向前,而是转身向门外跑去。
咦?!
她连忙起身去追,“等一下,莉帕!”
那道小小的身影却一溜烟地跑远,消失在了一片黑色的衣角后面。顺着黑色的马乘袴向上看去,一张棱角分明不苟言笑的面孔映入眼帘。
“哎?福泽先生……?”女警与男人面面相觑。
银色的脑袋从福泽谕吉身后探出来,女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摆,攥出了几道突兀的褶子。
尽管喜欢一些可爱的小动物,但因为冷硬的气质,福泽谕吉并不招动物们的喜欢。此时女孩小小的身躯躲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样子像一只胆小的银色猫咪。福泽谕吉面上毫无表情,实则手脚僵硬,一动不敢动。
江户川乱步从旁边冲过来,对女孩的行为十分不满:“你是谁啊?放开大叔!不准……”
一颗递到眼前的棒棒糖截住了他的话,女孩递出棒棒糖,藏在兔子玩偶后面的金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咳咳,”江户川乱步接过棒棒糖装作不经意地咳了两下,然后叉腰宣布,“好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乱步大人就把社长大叔借给你啦。”
福泽谕吉僵硬地转头:“乱步……”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现在警察都很忙,大叔你就帮忙带一下孩子好了。”将棒棒糖拆开放入口中,江户川乱步让小女警去忙,把女孩放心交给他们就好。
小女警是认识福泽谕吉的,听到保证,她犹豫了一下就将女孩留给二人照看,自己回到了屋内帮忙。
在她离开后,莉帕也松开了福泽谕吉的衣角,这让福泽谕吉松了口气。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和被搬运出来的尸体,沉声发问:“乱步,这件事你怎么看?”五名劫匪真的都死于自相残杀吗?
身边一片安静,没有回应。
福泽谕吉一转头,只见江户川乱步和名叫莉帕的女孩面对面盘腿坐在水池边上,两人中间摆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女孩的手伸进兔子玩偶背后的拉链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掏着糖果饼干和各色零食。
江户川乱步左手一瓶汽水右手一包曲奇,闻言,嘴里叼着棒棒糖仰起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森么偶怎么叹?弗是藕警察盖吗?”
福泽谕吉:……
江户川乱步没在意社长的欲言又止,他只关心女孩的玩偶里还有什么好吃的。
反正他们接到的委托只是找到入室抢劫的劫匪,现在劫匪也找到了,后续怎么样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室内的案发现场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尸体已经被抬走,只剩下在打斗中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家具和溅射的血迹。
一个警察翻着本子来到川崎林之面前,沉声汇报:“都检查得差不多了,根据尸体情况来看,游隼的头目死于失血过多,其余人死于枪伤,子弹型号和各自枪支的使用情况都能对得上。在他们的背包中发现了一些进口的名贵瓷器,还有一些古玩画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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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翻看记录一边咋舌:“虽然这些东西很贵重不错,但是和他们之前的抢劫数额相比也贵不到哪里去,怎么就起内讧了呢?”
室内的打斗痕迹很多,现场也很凌乱,看得出当时每个人都没留手,打得很激烈。但是为了这些东西至于吗?他们还在逃亡途中,就不怕弄出动静把人引来吗?
川崎林之正在观察纸拉门上的弹孔,闻言问道:“周边邻居问过了吗?”
“问过了,但是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片街区都是独栋住宅,房屋之间也不是紧挨着,可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打斗的动静一定是不小的。虽然劫匪的枪都装了消音器,但邻居真的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吗?
从接到电话得知游隼的下落时,川崎林之就一直处于一种诡异的精神紧绷的状态,而当他看见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的尸体时,心中紧绷的心弦一松,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是的,虽然他还是没能抓到这些人让他们伏法,可是至少这次,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了不是吗?
他站在那里,看着跟来的警察抬着尸体离开,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快意,好像一直以来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挪开了一点,让他得以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可是这种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了解过情况后,很快,另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像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
……那五个人真的是死于内讧吗?一种古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看着墙壁上飞溅的血痕,感受到的不是残暴贪婪的恶意,而是绝望痛苦的挣扎。
他用力摇了摇头,把那种荒谬的感觉从脑海中挥散。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调查,现场已经取证完毕,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回到警局处理。
玄关处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哭泣,听见脚步声微微侧过身来。她额头的血已经止住了,小女警用纱布给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她一侧脸颊上还带着明显的擦伤,伤口很浅,处理过后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凝血结痂,红褐色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已经结束了吗?警官?”淡岛青理抽着鼻子,小声询问。
川崎林之点点头说道:“现场已经取证完毕,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要调查,能不能请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做个笔录?”
淡岛青理没有意见,她转动视线搜寻四周:“莉帕怎么办呢?”
小女警连忙上前,安抚道:“莉帕小姐正在由福泽先生照看,您可以放心。”
福泽,福泽谕吉?淡岛青理挂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
那岂不是说,那个侦探也……
一个戴着棕色贝雷帽的脑袋突然从门边冒出来,刚刚还浮现在脑海中的侦探少年眯着眼睛欢快地说:“这个小鬼在这里啦,你放心吧。”
在他脚边,银发女孩抱着兔子玩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