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里没事,你好好吃饭就可以了,过几日我们去上书房,那个时候你就有得忙了。”
三人在一床被褥里面,鸢飞碰到她冰凉的手脚,忍不住靠了过去,热气熏得张清琦眼眶发红。
“你身体太凉了,天冬姐嘱咐你吃的食物一定要吃,知道吗?要是不喜欢味道,就让小厨房按你喜欢的口味做。”
“嗯。”张清琦重重点了一下头,听着耳边棠落微小的呼噜声,贴着鸢飞沉沉睡了过去。
两日后,姚敏也被接到宫里来了,姚敏和张清琦一起入住东厢房的时候,张清琦可怜巴巴地看着鸢飞又不说话,棠落撒娇地贴着鸢飞的身体扭来扭去,姚敏实在好奇,“她俩这是?”
鸢飞抽了抽嘴角,“行了行了,晚上都继续跟我睡!”
两人瞬间笑了起来,鸢飞无奈,想睡就睡,她那张床够大,七八个人都容得下,不要给她撒娇卖惨,她这个人最招不住这一套了。
姚敏见状立马说:“那我也要跟你睡!别人都有的,我也要有!”
“行行行,都睡都睡!”
就这么睡了两个多月,直到冬日来的时候,三人才先后离开,当然,某些人晚上还是会偷偷溜过来,悄然无声地自己爬上/床。
姚敏来之后没几日,鸢飞就带着她和张清琦一起去了上书房。
上书房坐落在皇宫东北面,处于前朝与后宫的中间地带,在它附近还有皇家书局,一些翰林院的臣子会奉旨在此修书。
上书房不仅仅是供皇子皇女们读书,宗室们六岁到十八岁的孩子都在此读书,但嫆氏一向子嗣不丰,所以来上书房读书的孩子并没有想象中多。
鸢飞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上书房侧殿,看到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女孩子,其中还包括两个明显是伴读打扮的女孩子,坐在两个伴读中间的是原本的六皇女、如今的七皇女嫆菁宁。
嫆菁宁见了姐姐立马站了起来,“见过姐姐。”
其余的女孩子也一个个都紧跟着行了礼,“见过玉湖公主。”
鸢飞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坐下,自己挑了最前面的一张桌子坐下,姚敏和张清琦也在她身边的位置各自坐下。
殿内的女孩们纷纷向鸢飞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她们早就对鸢飞有所耳闻,听说这位玉湖公主的两位伴读竟然是“京城双姝”时,她们就暗自纳闷,玉湖公主难道不怕这两位抢了她的风头吗?
毕竟“京城双姝”成名的那场宴会,连当时的状元、探花一众文人才子都被这两位姑娘压了风头。
今日一见才知道,公主为何要选这两位当她的伴读,也只有这两位才配当她的伴读,公主容貌很美,但气势更加强大,京城双姝站在她身边就像是她的左膀右臂,相得益彰。
而她们若是站在她身边,只怕连影子都看不见,一想到这,屋里的女孩们有的自惭形秽,有的暗暗不服,还有的满眼崇拜。
不等屋里的女孩闲聊,教书先生就走了进来,负责上书房教书的也是朝野有名的大儒文先生,文先生和一屋子的皇亲们各自见礼之后,便开始了今日的教授。
“今日我们学《诗经》……”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鸢飞最开始还听得认真,但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文先生与其说是教书,不如说是读书,他带着学生们读,如果只是读书,那我在宫里读书和在上书房读书有什么区别?
等到课中休息的时候,鸢飞忍不住问文先生:“敢问文先生,我们今日的课程就是读《小雅鹿鸣》吗?”
文先生好脾气地笑了笑,“回禀公主,除了《小雅鹿鸣》,还有《商颂玄鸟》、《秦风无衣》和《国风邶风》,都是皇上精心挑选的篇目。”
“不,我的意思是只是读吗?文先生不会给我们讲诗的背景、故事、含义、启发吗?”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诗的真意自然是需要自己理解的。”
“那我跟着你读,和自己在宫里读,有什么区别吗?先生就没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要传授给我们吗?”
眼见鸢飞和文先生扛了起来,众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文先生仍旧没有生气,他是嫆昭明挑选的翰林院众位学士里面脾气最温和的了。
“若说区别嘛,如果公主能自己约束自己安静读书,还真没有区别。至于独特见解,老夫钻研诗经十几年,越研究越觉得,今人的所谓独特见解不过都是后人的重复而已,不论是毛诗还是三家诗,前人都已经道明了诗经的真谛,老夫还真没有什么独特见解,实在是惭愧。”
文先生如此示弱,鸢飞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要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读诗上,她是绝不愿意的。她来上书房读书就是为了学到一些真东西,如果完全需要她自己悟的话,那在那里悟不可以呢?她又何必大费周章把姚敏和张清琦都弄进皇宫?
她忽然起身,正色道:“我也不为难文先生,文先生今日的教书任务是四首诗,只要我背出这四首诗,就算完成任务,就可以走了对吗?”
文先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这……自然可以。”
《诗经》这东西鸢飞很小的时候就学过,娘亲教书很严,压着她和妹妹一个月背完了《诗经》全部的305篇诗歌,她虽然很久没背过诗了,但眼下再看到也能迅速回忆起来背诗的场景。
当下,鸢飞语速飞快,“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她越背,众人的目光就越惊讶,为什么还没学的篇目,她这么快就背出来了,她们才读通顺呢,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鸢飞背完之后,看向姚敏和张清琦,两人也毫不露怯,流利地背完了四首诗。
先生看向三人离开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公主是要回宫吗?”
鸢飞回眸,笑容里有些挑衅的意味,“当然不!我去看看对面的男人们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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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学的,若是对面能学到东西,我就去对面了!”
此话一出,文先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七皇女嫆菁宁最先跟上姐姐的脚步,女孩们在嫆菁宁的带领下也忍不住好奇地跟了过去,文先生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只能苦笑着跟上女孩们的大队伍。
嫆菁宁眼睛亮晶晶的,亦步亦趋跟着鸢飞,身后的女孩们低着头,窃窃私语,眼睛里都放着光,读书的日子实在枯燥乏味,好不容易有一场大戏看,她们巴不得去看看热闹,鸢飞根本没在意身后这串小尾巴,径直走到了对面的正殿。
因为嫆昭明的三个儿子都已经过了十八岁,正殿内坐着的全都是宗室的儿子,没有一同坐在殿内的伴读只有守候在檐下的小厮,听到门外的动静,正殿内的几个男子全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你都不认识,玉湖公主啊,她身边的两位你总认识吧,京城双姝。”
“嘶……那她为什么来我们这,我看身后的姐姐妹妹们全都是跟着她来的吧。”
学生们不知道,正殿内教授学生的贾先生也不知道,他面色严肃,“公主来此处何为?此处是男子们的读书场所,你的学堂在对面。”
鸢飞环顾殿内一圈,殿内还空着很多位置,她径直走到其中一个位置坐下,对贾先生说:“先生教书,我来读书。”
姚敏和张清琦毫不迟疑,紧跟她身后而坐,贵女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犹豫,贾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严肃苛刻。
果然,下一秒苛刻的贾先生就板着脸说:“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公主今年十六,早过了不避讳的年纪。”
鸢飞挑了挑眉,“大家都是嫆家人,不少人晚上回去还要一桌子吃饭呢,一个屋子读书怎么了?又不是一张床上读书。”
她这话一出,不少人捂着嘴直笑,殿内霎时被欢乐的气氛充斥,贾先生很是恼怒,“公主,您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是父皇定的,大不了就闹到父皇面前,问问他我到底能不能在这个所谓的男子的学堂读书。”鸢飞有恃无恐。
姚敏好言相劝,“贾先生,公主瞻仰你的学问,所以来听您的课,若是闹到皇帝面前,只怕皇帝会怪您大题小作。”
张清琦阴测测地威胁,“贾先生是觉得公主没有资格听您的课吗?”
三人一言一语把贾先生架住了,上书房没有皇子,最大的就是公主,他只是个五品的翰林院学士,论官职论身份都压不过公主,若是真用所谓的规矩强行把公主赶出去,只怕最后被罚的还是自己。
贾先生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依旧生气,但没有开口说阻拦的话,默许了她们坐下。
门口的贵女们见状立马溜了进来,她们也想听听贾先生和文先生的教法有什么不同。
一个胆怯柔弱的女孩忽然拽住了前方兴冲冲的红衣女孩,她满脸害怕,“郡主,先生都已经生气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