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阑推他:“神经病,哪儿来的自恋狂。”
语气还是有点尴尬:“谁讨论你?”
顾曜又往桌上一坐:“随意讨论啊,很多人讨论我。”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扭头看了一眼谢临风。
大多数情况下,柳月阑认识的这个顾曜,都能算得上是温柔体贴的。但在极少数情况下,他也会露出那种纨绔子弟常见的惹人嫌的傲慢和偏见。
例如现在,在他打量谢临风的时候。
这种打量不算带着恶意,也不像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柳月阑说不出来。
他抿了抿嘴,又去推顾曜:“哎。”
顾曜收回视线,又去调侃柳月阑:“我帮你拿申请表,你能不能别那么凶。”
柳月阑:“我就这样。”
顾曜从桌子上下来,摆摆手说:“我真惹不起你。”
他没什么要紧事,跑这一趟确实只是为了给柳月阑送那几张申请表,东西送到了也就准备走了。
然而,他都走出教室门了,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倒不是看柳月阑,而是看……谢临风。
柳月阑听到谢临风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小跑着出去追上顾曜。
那两人不知在说什么,他只看到顾曜拍了拍谢临风的肩膀,之后便离开了。
谢临风回来后,不等柳月阑发问,先说:“你是不是喜欢顾曜?”
“……”柳月阑拿课本丢他,“脑子有病去治治脑子。”
谢临风也没躲,被课本砸到肩膀竟然也觉得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谢临风又变回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吓死我了,你早说你不喜欢他啊!我刚才傻了吧唧跑过去跟他说,我跟小月阑不是在谈恋爱,少爷你千万别误会——”
柳月阑面无表情地疑惑了一句:“嗯?”
他绕到谢临风身后,用校服外套劈头盖脸地兜住他的头,开玩笑一般地勒他的脖子:“我最近忙着写作业没空收拾你,你挨打挨少了又皮痒了是不是?”
谢临风叫了好几句“饶命”,柳月阑才肯松开他。
这人最近失恋,没事就要拉着柳月阑伤春悲秋,好像天塌了一样。
柳月阑懒得听他那些心事:“你少给我装,你有那么伤心吗?你是真伤心吗?我也没看你之前对人家多上心。”
谢临风说:“你不懂。”
柳月阑心里的白眼快翻上天了:“你别跟我说话,来气。”
谢临风又不知死活地拽着椅子坐到柳月阑身边。他趴在课桌上,笑得很坏。
柳月阑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憋坏水,赶在他说话之前先发制人:“滚。”
“……”谢临风无语,“小月阑,虽然我知道你这脾气,但有时还是会被辣到。”
柳月阑:“辣死你算了。”
胡闹了一会儿之后,谢临风忽然神秘兮兮地问:“哎哎小月阑,我问你啊——”
柳月阑瞥他一眼。
“那个过没有?”谢临风一挑眉,“跟我没什么好害羞的哈!你实话告诉我,那个过没有?男的也行女的也行,那个过吗?”
柳月阑已经懒得理他了,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写手里的作业。
谢临风这下真的惊讶了:“小月阑,你都16岁了,还没……不能吧?”
柳月阑这才对“谢临风也是个纨绔”这件事有了实感,他抄起草稿本又去打谢临风,骂道:“你给我滚远点!16岁没有才是正常的好吧!”
谢临风被他打得连连后退,嘴上还在不知死活地嚷嚷:“好吧,好吧!那嘴儿过没有?总不能亲都没亲过吧!”
柳月阑停下动作,干脆站了起来,四下寻找着可以暴揍谢临风一顿的东西。
谢临风也跟着站起来,安抚似地按着他的肩膀,说:“理解,理解,虽然我们小月阑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成绩也好,性格也……性格不太好,但是我们每天专注于学习,怎么会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这种无聊的小事上呢?那肯定不会。”
他短暂地安抚住了柳月阑,揽过他的肩膀让人重新做下,但脸上的笑意一直没停,笑到自己的肩膀都在抖——一想到接下来想做的事,谢临风是真的没法不笑。
他尽量保持正常的表情说:“小月阑,你看,你都16岁了,什么都没体验过,实在太可惜了。这样吧,我谢临风可以免费教你——”
话音刚落,他按着柳月阑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
一个结实的吻落在那人唇上。
离开时还咬了一口柳月阑软软的嘴唇。
柳月阑裂开了。
天杀的,他今天非打死谢临风不可!
“哎哎!”谢临风疯狂大笑,飞一样跑离柳月阑身边,“救命啊,柳月阑杀人啦!”
柳月阑满脸涨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他抹了一把嘴,太用力了,甚至觉得嘴唇有一丝丝刺痛。
谢临风还在不知死活地招惹他:“喂喂喂,我又没伸舌头,就碰碰嘴你也这么生气,太纯情了吧小月阑!你这样容易被坏男人玩弄!”
柳月阑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了:“谢临风,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哥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柳月阑已经抓到了谢临风,正按着他脖子压在课桌上收拾呢。
谢临风声音微弱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柳月阑哼了一声,松开他去接电话。
电话一接起来,柳星砚傻乎乎地先“嘿嘿”一声:“我今天出门,遇到一家面包店打折,我买了一块小蛋糕,你晚上早点回来哦。”
谢临风在旁边学:“早点回来哦~你哥好软啊哈哈哈哈哈!”
柳月阑又掐着他的脖子按在课桌上,这人才老实。
柳月阑“嗯”了一声,又问:“买蛋糕干什么?”
柳星砚:“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提前过吧。”
“没听说过提前过生日的。你就是看见蛋糕打折,你自己想吃。”
柳星砚也不说话,还是“嘿嘿”一笑。
“知道了,挂了。”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一眼谢临风,眯着眼睛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谢临风连连讨饶:“想活想活!只是不知道你力气那么大……”
柳月阑松开他,警告道:“现在知道了?”
谢临风一拱手:“月阑大哥!”
“……”柳月阑没好气地说,“滚。”
晚上回家后,那个小蛋糕已经打开了,还被人吃了一个角。
柳月阑看了一眼,说:“柳星砚,家里进老鼠了,偷吃了我的蛋糕。你有什么头绪吗?”
柳星砚:“……你怎么骂人呢?”
柳月阑掐他脸:“那你说说,给我买的蛋糕,你怎么先偷吃了?”
柳星砚含糊不清地说:“我帮你尝尝有没有毒。”
他说着,拿开柳月阑的手,推着他的背坐到床上——途中还因为看不到路,一脚绊在床脚,扑通一声摔到柳月阑的背上。
差点把柳月阑也撞倒了。
他们家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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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听到动静后立起耳朵看了一眼,见柳星砚没事才又重新趴回地上。
柳月阑已经习惯了他哥这幅冒冒失失的样子,又掐了一把他的脸当警告,之后才去拿起剩下的一大块蛋糕,坐在床上开吃。
吃了一口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东西不是你的狗吃剩下的吧?”
柳星砚:“什么啊?”
柳月阑木着脸说:“它要是吃过,我可不吃,你自己吃。”
“没有,没有。”柳星砚小声说,“狗狗不能吃蛋糕呢。”
越说柳月阑越冒火:“哦,原来是因为它不能吃。”
他把蛋糕往柳星砚手里一塞:“拿走。”
“哎呀,不是,不是!”柳星砚把蛋糕往他怀里推,“你脾气好大呀,柳月阑。”
柳月阑又看了他一眼,接过来之后背对着柳星砚,闷头吃着那块蛋糕。
安静了几分钟后,他哥见他好像不生气了,又蹭着靠过去,从背后问他:“好吃吗?”
他下巴都快靠上柳月阑的肩膀了,大眼睛一眨一眨,脸上写着“我也很想吃”这几个字。
柳月阑笑了,很克制地没发出声音,语气冷淡地说:“一般吧。”
“哦,哦。”柳星砚越靠越近,嘴都张开了,“啊,啊——”
“馋的你。”柳月阑笑着说他,挖了一大勺蛋糕送到他嘴边,奶油和蛋糕胚挖得很均匀。
一小块蛋糕也能让他哥欢天喜地手舞足蹈。
柳月阑有时特别羡慕他哥。
从小失明,身体也不好,平时他去上学,他哥就一个人待在家里跟狗做伴,但他哥好像对这样的生活也很知足。
想着想着就有点走神,直到他哥又低头去咬勺子才回过神来。
这个姿势太别扭了。他哥没他高,想越过他去咬勺子实在很费力,只能撑着他的大腿借点力气。
柳月阑在走神,一下没注意到,被吓了一跳。
他猛地一扭头,下巴刚好碰上他哥的额头。
梆地一声,磕得结结实实。
柳月阑嘴里还在嚼着蛋糕,磕的这一下还把嘴唇给咬破了。
他捂着嘴,疼得说不出话。
柳星砚慌慌张张地问:“没事吧?磕到哪儿了?!”
柳月阑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你离我远点,烦人。”
他又去掐他哥的脸:“你这个烦人精,你气死我算了。”
这一下真的磕得不轻,柳月阑嘴都麻了,他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嘴唇上豁了个挺明显的口子。
他拿枕头抽了两下他哥的屁股,嘴疼得张不开也要骂他:“好几天不收拾你了你也皮痒是不是。”
柳星砚苦着脸坐在床上,伸手在空中摸着:“我看看,我看看。”
柳月阑都气笑了:“去去去。”
那蛋糕也没吃完,被柳月阑冻在冰箱里了。
第二天,柳月阑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蛋糕带到学校里,在课间的时候跑到天台上慢慢吃着。
自从被顾曜提醒过注意眼睛的问题后,柳月阑心里也有了一丝恐惧。中午午休时他不再在关了灯的教室做作业,而是跑到天台上。这儿是楼顶,又有遮蔽物,光线充足又避免了阳光直射,很适合看书。
他刚在天台上坐下,顾曜就发来了Q.Q消息:【在哪儿呢?】
柳月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复:【天台。】
顾曜回:【等着。】
几分钟之后,顾曜来了。
手里也拎着一个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