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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作者:幽篁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砚白却露出一抹冷笑,“你最好是能做到。”


    谢老夫人眼瞧着谢砚白眼下是装也不装了,暗暗揉了揉眉心,冷然道:“这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你也是谢府的人,还是少加干预吧。”


    谢砚白看着谢老夫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道:“话虽如此,青禾好歹叫了我三年哥哥,我总要替她的前途考虑一二。”


    这是把官场上那一套拿来堵她的嘴了,谢老夫人心里冷笑,好得很,她倒要看看,牛不喝水,谢砚白还能否强按头。


    周赞却是不语,从容行了一礼,便跟着谢砚白退了出来,想到温青禾还在谢砚白处,便道:“三哥有什么话非得把人拘到你那里去说?”


    谢砚白走到了屋外,凉爽的晚风似乎将屋内积攒的浊气吹散了一些,头脑渐渐清明,闻言只闲闲道:“你管的属实是有些宽了。”


    周赞不错眼的盯了他片刻,“打今天见面起,我便觉察到三哥对我总有点似有似无的敌意,可是因为青禾?”


    谢砚白也回视他,意态从容,笑道:“三哥再教你一次,心里没把握的时候,一味的攻击,只会叫人看出你心虚,切切。”


    说罢,便在周赞肩头拍了拍离去了。


    周赞停留在原地,指节握的发紧,心里一阵波涛骇浪。他确实是有些克制不住的锋利,从谢砚白故意喊出他从来不知道的温青禾的小字,到在屋里拿大道理压他,再到方才并不否认对自己有敌意,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谢砚白何曾如此?


    众人眼中的他,是光风霁月、算无遗策的端方君子。


    纵是周赞,也是发自内心的对其倾心叹服。只是万万没想过,谢砚白今日对于他要求娶温青禾之事有这么别扭的反应。


    周赞有些胸闷,他自然不怕与谢砚白一争,只是温青禾眼下并不知谢砚白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自然抱持着一贯的能跑就跑的秉性,对谢砚白不抱任何越界的感情。


    可一旦谢砚白宣之于口,自己的胜算会有多少呢?


    他看着谢砚白离去的方向,眼里渐渐浮起凛然神色,“我就不信你还真能豁的出去!”


    谢砚白朝着松雪斋走去,步伐越来越快。


    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他心里蓦的有些虚浮,其实他没有想好应当跟她说什么,只是见到周赞和她在一起,就下意识想把两人分开。


    他脚步放缓,踏入了书房,寂静无声,扫视了一圈,临床的大炕上,窗户大开着,吹落了窗外枝头上横插进来的栀子花枝头,花瓣轻轻盈盈的落在了案上倚着棋盘睡着的人发间。


    他静静注视着温青禾,也凝神观察着自己的心绪。


    他不是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起伏,也自认不是情窦初开尚不自知的毛头小子,自他十六岁起,便有不少京中闺秀或直言或请他人对他或是谢家长辈陈情。


    其中自然不乏才貌双全者,他也曾好奇何为男女情事,也曾随着张怀民同去风月之地探索,只是当身处于莺歌燕语之地,那双双被张怀民称为软若柔荑的手和身体想往他身上贴近的时候,他唯觉恶心。自然也无任一名门贵女令他侧目过。


    因此,当三年前得知自己原来已有婚约的时候,他其实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既无心仪之人,那便是谁都无可无不可。


    其间自然也想过正正经经的待温青禾长大后同她履行婚约,承过祖父遗志,照顾她一辈子。他知道家中长辈觉得温青禾配不上他,可是他素来强势,只觉得只要她将来自认为能承受作为自己夫人带来的压力,他便一定信守诺言。


    只是如今,她分明说了,她承受不了,面对周赞的正面进攻,他却有些失态了。


    他终于在温青禾身边站定,窗外的风吹起了她的发丝,拂到了她的脸上,这确实是一张鬼斧神工般秀致的一张脸,肤若凝脂,眉如远黛,鼻子秀挺,多一分流于艳俗,少一分失于寡淡。谢砚白抱臂暗忖,自己难不成是喜欢这张脸?


    可分明,在午夜梦回间挥之不去的,是那双欲落未落,强行把眼泪逼回去的发红的双眸。


    他这边犹自凝神思索,温青禾却忽觉头发吹到脸上挠的她有些痒,她抬手挠了挠眉,懵懵的睁开双眸,方见到面前已站着一人。


    她蓦的惊醒,坐起身,意识到今夕何夕,身处何地,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好似同样发怔的谢砚白。


    谢砚白忽的想起了宫里御花园里四处逃窜的松鼠,总是伏在暗处,趁人不注意时上山下海,一旦到了别人的注视下,便是她眼下这副警惕的模样,双目圆睁,呆滞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坐在了她对面,“你倒是不挑地方,这棋盘是极北寒玉铸就的,你也能睡着?”


    哪里是她不挑地方,分明是昨夜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浮现周赞那厮白日的话,害得自己没个好觉。温青禾顺了顺自己压皱的裙裾和头发,不好意思的摆正了被自己推歪的棋盘,踌躇道:“你们谈完啦?”


    谢砚白看了一眼温青禾,后者明显虽竭力保持镇定,可颤动的眼皮出卖了她纷乱的思绪,谢砚白倒掉了她手边已经冷掉的茶,给她换了一杯热的,“嗯。来了这么久,怎么连口水都没喝?”


    温青禾讷讷的举起热茶抿了一口,观察着他不辩喜怒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周赞,他没乱说什么有的没的吧?”


    谢砚白吊着嘴皮笑肉不笑的同她开起了玩笑:“什么算乱说?什么算有的没的?”


    温青禾一张小脸顿时皱了起来,苦哈哈道:“我觉得他跟老夫人除了请安其余什么话都算是乱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认同他乱说的事情?”


    温青禾心里一跳,抬眼看谢砚白,却见对方垂了眼眸,只闲闲吹着盏中的浮沫,这是试探?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啊……


    可还是回答道:“我自然是不认同。”


    “哦?原来你不认同他决定发愤图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啊?”


    温青禾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谢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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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谢砚白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还极为自然的伸手擦去了她嘴边的一片茶叶,指尖触碰的温度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腾的坐直了身子,又恢复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终于还是瘪嘴道:“砚白哥哥,你今日怎么总是开我玩笑?我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谢砚白指尖触及少女的唇角时,自己也是微微一愣,这动作怎的如此自然?随后的感觉便是指端滑腻的肌肤,似是一阵酥酥麻麻的触觉直达五脏四肢。


    可听到她开口,又觉得一股憋闷了很久的郁气提到了胸口,他想明白了症结原在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身上,可她偏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正应了那句“江湖跑鹿,豹子胆小。”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郑重问她,“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你要回江南,是否与周赞有关?”


    温青禾终于等到了她等待已久的宣判,心里犹如一个巨石落地,她神色有些灰败的说,“自然无关,只是周赞如此说来,你和老夫人定然觉得我不知廉耻,随意和他人私定终身了吧?”


    她垂下了头,只觉心里无限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明确拒绝了周赞的请求,到头来,被看不起、被鄙夷的却依旧还是她。现在老夫人心里定然觉得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眼看着留不住砚白哥哥,便打起了周赞的主意,还怂恿他逼谢府明确她的身份。


    偏偏自己前脚跟谢砚白提出了自己要回江南,后脚周赞便说要迎娶她,真是叫人想不要多想都难。


    她想放声大哭,可偏偏不能,此刻流泪,只怕在砚白哥哥眼里,更像是一种手段,于是紧紧攥着手,大拇指在指节上掐出了深深的一道印来。


    空气凝滞了片刻,头顶终于传来谢砚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抬头。”


    温青禾憋红了眼睛怏怏抬起头,却还是避开视线不看他,只听到谢砚白的声音似有一丝叹息,“我何时这么说过你了?”


    似是一道冰块终于看到了一丝裂缝,温青禾听出他的语气里有一丝让步,不知怎的更委屈了,乘胜追击道:“那你为什么自从回来对我说的每句话都带着刺?”


    “因为我生气。”


    “你生气?”温青禾的愁绪被惊讶所取代,“你也会生气?”


    谢砚白有些好笑,“我为何不能生气?”


    那原因可太多了,温青禾此刻脑子有些糊涂,偏偏挑了一个最差的:“因为,因为你是朝廷重臣,而我只是一个比你小九岁的小孩子,你生我一个孩子的气?”


    谢砚白本已消散的气忽的更胜,可面上还是一副不辩喜怒的神色,咬牙笑道:“好,好得很,你的意思是说我足够老,收拾收拾能立马入土了,所以没必要生这凡尘的气是吗?”


    温青禾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是有些口不择言了,好言好语道:“那你说你为何生气?”


    谢砚白难得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表情,他吹了吹自己额角的头发,没好气道:“年纪大,忘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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