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烟试图紧紧抓住那个“期限未到”的理由,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那股冲动却一次次地将这根稻草从她手中扯开。
贝齿轻咬着下唇,或许……或许真的是羿逸安血的香甜在影响控制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行为。
环抱羿逸安的那双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细腻的肌肤纹理紧紧覆在自己的手中,连带着她的心也变得细腻、温热起来。
随着文可烟逐渐加强的力度,几条毛茸茸的尾巴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只是和它们主人一样,有些孱弱。
就在此时,羿逸安不安地一震。
文可烟如梦初醒般,眨眼间,将抱着羿逸安的手脚推得老远,她的身体也用力缩到床榻的另一侧角落,低埋着头。
冷静片刻,想起自己还没救治羿逸安,便又慢悠悠挪动身子,缩回至羿逸安身侧。
可一下子被突然现身的尾巴整得呼吸一窒。
她控制着自己眼神不往尾巴的方向看去,僵硬地轻轻将手搭在他身上,然后闭上双眼开始动用自己的意念催使治愈之力。
渐渐地,两人周身皆笼罩着一层淡淡浅绿柔光,那光比白酒使出散发出来的更纯更净更亮。
光影中,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而朦胧。
羿逸安的脸色在这这柔光下逐渐有了血色,变得正常起来,像是枯萎的话重新绽放出了生机。
他的体温也在逐渐回温,温热的触感透过文可烟的衣衫,传至她皮肤。
与此同时,异香也随之淡去,文可烟体内的神经也不再收到香气的影响,慢慢回归正常。
她缓缓睁开澄澈的眼眸,目光甫一触及羿逸安,久久无法挪开。
只见他白花花的身子在浅绿柔光中宛如一块温润无暇的美玉,而那几条漂亮的尾巴蓬松松的,成片地争先恐后地闯入她的瞳孔。
在柔光下,尾巴毛发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摇曳,这画面好似置身于一个绮丽的仙境之中。
文可烟久久没有动作,只痴痴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她鼻尖轻动,隐隐又嗅到那股异香。这股异香似乎并未如她所想般全部散去,反而愈发浓郁了几分,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控制着她身体全部神经。
她有种错觉,这香气是从羿逸安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中散发出来的,很是致命,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尾巴像是知晓了文可烟心底隐藏的喜好,不安分地扭动着,动作间沾染了丝丝血丝,妖艳而又魅惑。
文可烟的目光极其缓慢且僵直地移向羿逸安身下被她扯坏的衣衫与床褥。
破碎的衣衫和凌乱的床褥,好似是她慌乱心情的写照。晃眼间,她看见了一个突兀的颜色。
是储物袋。
文可烟紧张地拿过在羿逸安身上的储物袋,打开储物袋,里面放置的衣物全是清一色的玄色衣衫,整个颜色比她的外表更显死气。
她在里面翻找许久,终于选出一件稍微与众不同的衣衫,是一件又青绿花纹的玄衣。并且,按照上次系统交给她的烘干术,举一反三,使出了换衣术。
那件玄衣在文可烟的意念下,悠悠然飘起,落在羿逸安身上。瞬间,将他那白花花的身子遮掩得严严实实,只余下那几条漂亮却恼人的尾巴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文可烟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体内的灵力,举一反三,使出洁净术。
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被褥以及……尾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速度快得像是仓忙遮掩着什么。
待一切整理妥当后,按理说该是一点儿羿逸安血液的香甜气息也没有了。可文可烟依旧觉得,似乎还有残余香甜弥散在空气里。
不然,她为何满心都是想抱羿逸安的冲动。
文可烟仓惶逃走,匆匆离开了小屋。
去往屋外的院子里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一下子让她从浓稠至幻的空间里带出来,连带着她那如乱麻般的思绪,也渐渐清晰明朗起来。那些被她在慌乱中忽略的细节此刻一一浮现。
之前,情况紧急,文可烟根本无暇他顾,自然来不及细想各种端倪。当下,羿逸安已无性命之忧。文可烟坐在床边看着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惊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哪儿都是破绽,处处透着古怪。
细细想来……
漏洞百出。
系统之前说过,白酒也和她一样拥有治愈之力,那岂不是……
造化弄人……
她一直把白酒当成生命最后时光里的玩伴,可以说白酒也许是她死前最后一束光,可这束光却成了阻止她实现最后愿望的“罪魁祸首”。
这么长时间以来,文可烟和白酒朝夕相伴,每与白酒多待上一刻,她心情就会多愉悦几分,那些负面情绪也会被随之被驱散。
原来,竟是因为白酒拥有修复之力,才让她在浑然不觉间被治愈。
难怪她现在想死的情绪,远没有最初那般激烈亢奋。
苦涩意味在口中泛滥,最终汇聚成文可烟嘴角自嘲的笑容。
她竟被蒙骗至此,几乎天天和白酒待在一起,从未察觉到这其中的玄机。
倘若一开始,她便知晓白酒有这般修复能力,是绝不会与白酒这般亲昵无间。
本就一心求死的她,又怎会允许任何会破坏她死志的存在靠近自己,又怎会任由这份亲近在自己心底悄悄生根发芽。
可现在,她与白酒之间……又该如何界定……
想到此处,她的思绪又飘回到了系统曾说过的那句话,原身绿萝的能力是治愈修复之力,和白酒是同源而出。
这究竟是系统的无心之说,还是另有玄妙呢?
当“治愈修复”四个字掠过时,羿逸安精壮有力的身躯,线条流畅的肌肉,不断晃动摇曳、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尾巴似乎全都真切地立在文可烟眼前。
咳嗯……她这能力,治愈别人的方法竟如此……狎昵轻浮……褪去衣衫,贴身……
方才脑中积压的郁闷就这么被一扫而空,只剩下浑身燥热。
文可烟挥出一只手,快速在脸庞扇风。可奈何那风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没什么作用。热意从心底源源不断地生出,愈发浓烈。
再再者……为何只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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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需要褪去衣衫,而她这个治愈者却不用。
这似乎有些矛盾。
……
一切事情就像是安排好一般,系统还顺势骗走了她两个要求……
*
羿逸安略有几分初醒的朦胧与恍惚的眼眸缓缓睁开。他的灵魂似乎还在沉睡与清醒的边缘徘徊,呆愣了好几息,思绪才渐渐汇聚。
片刻后,他轻微地晃动眼珠,将周围环视了一周。
这陌生小屋内的一切,布置极为简陋,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缺了口的茶壶和几只歪歪扭扭的茶杯;几张摇摇欲坠的椅子,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散架;还有他身下这张简陋的床榻,铺着有些粗糙的锦被。
这一切,比不得他宏伟宽广的寝宫,更无法与那清幽静谧的净地相媲美,可此刻,他却觉得待在这小屋,莫名心安、踏实。
室内寂静得除了他,再无其他人存在。搁置在锦被边缘的指尖动了动,本该僵直的手指此刻行动间变得轻盈无比。
身子也没有第一次醒来时那般难耐黏稠,浑身舒爽极了,好似浸泡在清凉的溪水中,每一个毛孔都在畅快地自由呼吸。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情。
文可烟,终究还是选择救他,哪怕他并未应允她的要求。
她……此刻不在屋内,又去了何处呢?
心中有了文可烟不在屋内的猜测,羿逸安便没有做过多徒劳多余的举动,起身寻找她。他只安安静静平躺在床榻上,直直地盯着屋顶,眼珠一瞬不瞬。
记忆开始回溯,全是关于文可烟的……
对于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名存实亡的妻子,羿逸安刚开始,其实并没有多大感觉。
感情,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爹爹娘亲还在时,才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认知到。可,现下早已不是那个时候了……
那日,长生本该按照以往惯例,如常走进牢房送那位被天界塞过来女子最后一程。
魔界与天界万千年来势同水火,彼此间的敌仇焚烧不息。在这天魔对峙的紧张局势下,天界送来的女子,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不过是这场旷日持久纷争里,被无情碾碎的娇弱花瓣,是注定悲剧的牺牲品罢了。
每次天界送来的人,大长老会命令长生给其喂下“一线生机”,一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于无形杀死,二来当做实验,验证“一线生机”的从未被破解的关窍之处。
对于此,羿逸安没有任何举动,既不阻止,也不流露出过多不耐的情绪,放任了大长老的各种做法。
在这暗流涌动的魔界,每一个决定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可预知的后果,所以他必须不宜展露太多马脚。
况且,天界送来的女子,表面上是联姻,实则暗藏杀机,是为了来刺杀他。倘若他轻易插手,露出破绽,便极有可能将自己苦心谋划已久的计划彻底抹杀,而多年的心血也将如流水般付诸东流,那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可那一天,长生神色匆匆,第一次因为牢房中的女子而主动找他。
长生告诉他,那位新来的小殿下在吞下“一线生机”后,却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