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照瞬间被这个想法,惊得冷汗涔涔。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蠢了,原著说什么,便信什么。显然原著与实际情况存在偏差,否则,顾倾城也不会提前两个半月回来。
她来之前怎么没想过,药半仙是个男的,且实力不俗。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与之独处一室,若他想做点什么,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难道说,穿书第六天,就要以这种方式下线?
见她迟迟未动,药半仙又催了一遍:“快解了腰带,躺上去。愣着做什么?”
如果说,方才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么这次,兰照听得清清楚楚:解腰带、躺下……这不对劲吧?
她面色倏地惨白,她如今连筑基都不到,而对方至少金丹后期。真动起手来,自己毫无胜算可言。
“前辈……”她佯装镇定,“您……用过早饭了吗?我肚子饿了,想先去买些吃食……”
说着,一溜烟跑到门口,伸手推门,然而大门纹丝不动,药半仙也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这里有饼,你先垫垫。门上设了结界,你现下出不去。”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好端端的,为何要设结界?”兰照不敢回头,假装随口一问。
“自然是防止有人来打扰啊。”药半仙回答得理所当然。
此言一出,兰照当场石化。
补个灵脉而已,不仅要脱衣服,还要设结界隔音防止打扰?
这这……
药半仙:“喂,丫头,这饼你究竟要不要?”
兰照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耐,瞥了眼面前纹丝不动的大门,深吸了两口气,硬着头皮转身。
目光落在男人手中黑黢黢、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饼上时,心又凉了半截。
见她总算听话,药半仙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又“好心”地为她倒了一杯茶。
“配着灵茶一起,快些吃。”
兰照望向那杯所谓的“灵茶”,只见茶水蓝光莹莹,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隔着几步远,她有些想呕。
“前……前辈,我、我突然不饿了,请问……茅房在何处?”
“你这个女娃娃,怎恁多事?”药半仙脸色一沉,指向墙角,“里头有恭桶。”
兰照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旁边一扇小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一丝昏黄的光。
她硬着头皮道:“这……不太方便吧?外间没有茅房吗?”
药半仙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显然已没什么耐心:“你去不去?不去拉倒!大家族的小姐,都这般多事?”
怕他下一秒就原形毕露,兰照忙道:“去,我这就去。”
她闪身进了小屋,反手扣上门栓。
只见四周墙壁斑驳,墙角堆着些许杂物,若不是有扇小窗透气,呼吸都有些困难。
窗框上,隐隐泛着一层淡淡青光。她试着推了推,依然推不动,显然也被结界封死了。
兰照不敢真脱裤子,只能硬着头皮哼起歌来,企图制造些动静,掩饰自己并未真正小解。
她一边哼曲,一边摸索墙壁,试图找到一丝可以突破出逃的机会。
然而这是一间比较潮湿的陋室,除了砖缝处渗着水珠外,什么也没有。
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没有别的出口,也没有密室之类的逃生通道,难道今天真要栽在这里?
屋外,药半仙的声音再次传来,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好了没有?”
“马上,马上。”兰照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她收回手,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磨蹭什么?掉恭桶了?”
又过了片刻,外面再次传来催促,语气比之先前更为暴躁。
事已至此,逃无可逃,兰照心想:只能见机行事了。
若对方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色鬼,那就乘其不备,戳瞎他双眼,搏一线生机。
至于之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根未典当的金钗,藏于衣袖,兰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小门。
只见药半仙站在柜台前,面前摆着个青玉托盘,盘中放着一团银辉流转的丝线,以及几只盛着不明液体的琉璃盏。
“咦?”
她惊了一瞬,这材料怎么瞧着挺正常的?
这萤光丝线是什么?莫不是什么天蚕丝、蜘蛛丝之类的,用来修补灵脉的?
难道,自己误会了?
兰照很快想到了一个小说和电视剧中的常见设定——当主角是女子时,别人想为她疗伤或者解毒,往往需要脱掉外衣,露出香肩或后背;可若是男子,就不用这般麻烦,隔着衣物也能顺利完成。
《凤傲九天》是一本设定比较古早的女频文,或许是这个原因,药半仙才让自己脱衣服的?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男人低着头,枯瘦的手指在琉璃盏间忙碌,似在调配某种药液。
他的眼神虽有些不耐,却并无淫邪之色,反倒专注得像个做实验的学者。
这……真奇怪。
人心难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绪抽回,兰照一手握紧金钗,另一只手解下腰带。
随着她的动作,长虹宗弟子服缓缓滑落,露出了内里素白的里衣。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躺在竹塌上,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
药半仙抬头时,正瞧见前方少女眉头紧锁,那双洁白的素手不仅解了腰带,竟连外衣也脱了。
此刻正穿着漂亮的中衣,袅袅娉娉地站在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年过半百的小老头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你你……”他张了张嘴,显然因为震惊语无伦次。
微愣片刻后,他一甩衣袖,连忙转身,语气中的惊慌失措仍未平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个死丫头,谁让你脱衣服了!给我穿上!穿上!”
“啊?”这回换兰照愣住了。
她抬眸,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背影后,稍稍意外:“前辈,不是您让我宽衣解带后,躺到竹榻上去的吗?”
“是解带!不是宽衣!”药半仙犹自有些结巴,反驳道:
“你那腰带束得这般紧,气血阻滞不畅,等会儿灵脉如何运转?老夫要你松腰带,何时让你脱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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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兰照发觉自己是真误会了,连忙捡起弟子服套上,“抱歉。”
药半仙听着身后衣物摩擦发出的窣窣声响,猛地深吸了好几口气。
惊吓,大惊吓。
他行医数百年,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
一个娇弱弱的小姑娘,竟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全然不顾礼教大防。这要传出去,他一生清誉岂不毁于一旦?
若不是此女灵脉修复起来颇具挑战,加之出手阔绰,自己又想给师姐准备几粒美容丹作生辰礼,他才不会接下这么麻烦的差事。
药半仙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不行,他得喝点茶压压惊。
确认对方已穿好衣服后,他这才敢走出柜台,一把抓起方才倒好的灵茶,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不够,连灌三杯,直到白玉茶壶空空如也,这才停下。
这一举动落在兰照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她见药半仙一连喝下数杯颜色诡异的液体,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茶并无问题,果然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想多了。
她盯着他嘴角残留的蓝色茶渍,犹豫片刻,问道:“前辈,你这喝的是什么?为何是……这个颜色?”
太黑暗了。
药半仙喘着粗气,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眉头蹙得老高:“板蓝根加银萤草煮的,怎么,你又要喝了?”
兰照:“板蓝根?”
是那个板蓝根颗粒的板蓝根吗?
药半仙两眼一翻:“板蓝根清热解毒,夏季煮水喝最好。只是此物味苦性寒,不宜多饮。而银萤草甘甜温热,两相搭配,既能中和药性,又能提升功效,最是合适不过。”
兰照连连点头,心想果然是那个板蓝根。
她记起曾经在网上见过,有人用板蓝根泡方便面,那面条的颜色,就如这灵茶一般,泛着诡异蓝光。
她摇了摇头,赶紧将这些可怕的回忆甩走。
发觉只是虚惊一场,兰照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来,弯下腰,犹豫是否要把鞋脱了,再躺回竹榻上。
药半仙见到她的动作,刚平复的心跳又猛地加快:“你……你又要做什么?”
兰照一脸无辜:“躺下呀。”
药半仙深吸两口气,强压下心头火气:“不必躺了,你就给我站着,站满两日。”
他当真是怕了这姑娘。
修补灵脉本是极其精细的活计,容不得半点差池。为此他特意设下结界,隔绝外界干扰。
又因病人灵脉破碎严重,他估算首次修补至少需两日时间。站上两日想来不好受,这才备了竹榻让她躺着。
结果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他心中这些小九九,兰照自然无从得知。
毕竟正常人设置结界、铺设竹塌、让对方解带或者宽衣,都会事先说明原因。
但药半仙常年醉心医道,一心钻研,对这些细枝末节向来不甚在意,所以未料到会造成这般误会。
而兰照恰恰相反,自幼没爹妈管,又比同龄人早两年上学,从小吃过的暗亏数也数不过来,自然养成了过分谨慎的性子。
这样的两人凑在一处,闹出这等乌龙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