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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作者:予清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满雪转头去看。


    窄小的门被高大的身躯给挡住,一身西装的陆世锦,领口扯开,锋利的眉骨上还沾着些汗水,像是急匆匆赶来的。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薛满雪扭头,回避他的视线说:“不是特意给你录的,只是给凤楼园录的时候,顺便送你几张。”


    “得,就猜到你要嘴硬。”对他反应意料之中,陆世锦抱胸嗤笑一声。


    他把唱片勾食指上甩了甩,嘚瑟着说,“我从虞北阙那已经知道了。”


    “他告诉你了?”薛满雪攥紧手,他那天还特意和虞北阙说,不要说是送他的,就说是顺带的,没想到他还是告诉了男人。


    “不用他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陆世锦扬眉,“我买通了他身边的下人。”


    薛满雪皱眉。


    陆世锦又补充:“还有你录的所有唱片,我都买下来了。”


    “花了十倍的价,全部。”


    薛满雪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陆世锦:“爷有钱,爷乐意。”


    薛满雪转过头,懒得看他了。


    陆世锦盯了他半响,突然说:“但我告诉你,那天虞北阙那小子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别信。”


    “什么狗屁花腔唱尽人间悲喜,字字句句皆入心魂,你要是听了就觉得遇到知音了,那你就蠢得没边了。”看他沉默,陆世锦又加重语气道,“这种酸不拉几的话,他不仅对你说过,上次遇到顾魏芳也是这样说的,比和你说的更酸。”


    “顾魏芳你应该认识吧?”陆世锦关上门,走到薛满雪身边,把唱片放桌上,扯了个椅子坐下,伸长手指敲了敲桌面,对他说,“今年东巷刚火的一个戏子,和你一样也是唱青衣的,我认识的朋友里面,十个有八个都和他有牵扯,这其中就包括虞北阙。”


    其他的薛满雪没注意到,他只是捕捉到一个关键:“你派人监视我?”


    陆世锦语气波澜不惊:“我派人监视的是他。”


    薛满雪攥住手,对他这种无孔不入的情报有些窒息。


    陆世锦深深看着他,说:“反正我告诉你,离那小子远点,他不是什么好鸟。”


    他满心把虞北阙和花|花|公|子的形象牢牢绑在一起,以期在薛满雪心里打下烙印,让他不要上他的当,但却使错了劲儿。


    可惜,薛满雪对虞北阙的私生活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了解。


    现在平京有钱的阔少爷,或多或少都和当红明星或者戏子名伶有所牵扯,他也不是不知道,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顾魏芳,他曾见过几面,那个年轻的男人气度儒雅、姿容奇佳,唱功也极佳,至于周旋于豪门之间,也不过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好赌的父亲,所做一切,也只是为了讨个生活罢了。


    他不予评判。


    而陆世锦说完,看薛满雪毫无反应,完全不是他想象中在意的模样,又暗自后悔,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没事给自己情敌加什么戏呢?不提没准薛满雪都记不起来这号人,他还多余提一嘴,于是又换回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他垂眸,看着薛满雪卸完妆,不染纤尘的脸,说:“你怎么想起给我送唱片的?”


    薛满雪轻轻颤了颤睫羽,将头转向窗外,下颚线绷紧,没有说话。


    “说话,薛满雪。”陆世锦又问了一遍。


    默了默,薛满雪回道:“虞北阙说之前他和你一起来凤楼园,你听了我的戏,顽疾得到了缓解。”


    “为了给我治病?”陆世锦了然。


    薛满雪没有否认:“嗯。”


    “噗。”陆世锦几乎是立刻笑出声。


    听到他的闷笑声,薛满雪觉得十分难堪,他想从桌边起身离男人远点,没离开就被陆世锦拉住手——


    “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很讨厌我的。”


    薛满雪没说话。


    陆世锦握紧了他的手,放低声音说:“是什么时候,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察觉到手心的灼热触感,薛满雪垂下眼,看着男人抓住自己的手,没有波澜地说:“把我手放开。”


    “嗯,行。”陆世锦扬眉,如他所愿松开了他的手。


    薛满雪收回自己的手,刚准备从桌边离开,谁料腰一紧,他被男人揽住腰坐在了他大腿上,靠在宽阔温热的胸膛上,他惊诧瞪大眼睛。


    “陆世锦!”他用力去推他,开始挣扎起来。


    “满雪,答应我件事好吗?”陆世锦收紧他腰间的手,埋首靠在了他肩上,嗅了嗅鼻尖的清雪香,放低声音说,“以后有事不要找虞北阙帮忙,有什么想要的,你跟我说好了,我来帮你,别找他,他没安好心。”


    “什么?”薛满雪愣住。


    “不就是程清叶吗?你想见他我安排你去见好了。别说见面了,拜师我也能帮你安排好。”


    惊诧压倒了眼下的情状,薛满雪愕然:“你怎么帮?”


    “我外公认识他,他们曾有一段渊源。”


    “渊源?”


    “嗯,渊源。”


    “早年程清叶被人陷害,被关进了军.统大牢,我外公动用关系把他放了出来,我外公也很爱听戏,和他算得上是晚年至交。我去求我外公,请他出山,他应该会给这个面子。”陆世锦思忖着说,从他颈间抬起头。他近距离望着他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和露出的粉嫩舌尖,眼神变深,他抬手碾上那片柔软,手指在他唇角的开口间试探,呼吸变重,“满雪……”


    “做什么?!”薛满雪防备地推开他按在自己唇上的手。


    “让我亲亲你呗,那天在船上你没答应,这次可以了吗?”


    “不行——”


    而陆世锦根本没等他反应,直接朝他压来——灼热又急促的吻压在他唇上,男人紧紧扣住后颈的手来到他下颚,在他紧闭的牙关一掐,温热的舌就这样闯入他的口腔,吮住他往后撤的舌尖,在他唇腔内扫荡。


    陆世锦的吻如他本人一样,炙热又直接,根本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打的他猝不及防,终于,在男人的手来到自己腰间揉搓时,他用力在他舌尖上一咬。


    “嘶——”地一声,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他听到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力将男人推开。


    从他腿上站起身,薛满雪使劲擦着自己嘴边的水渍,因为愤怒,他脸涨的通红,胸膛气的上下起伏。


    而他看向被他推开的陆世锦——男人嘴角隐约可见血迹,却丝毫不介意,反而还在那舔唇,一脸无赖的模样。


    气从中来,薛满雪怒骂道:


    “吃够没!我嘴上全是皂角粉!”


    陆世锦定定看着他,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如狼盯上了肉,发出雪亮的光。


    “没够。”


    “什么?”薛满雪愕然。


    “太少了,都没尝出味来。”陆世锦又加了一句,手伸到脖子上,修长的手指在银灰色的领带上活动起来。


    看他开始解脖子上的领带,薛满雪撑着桌子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迎着男人深似海一样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不妙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跑,谁料刚刚转动身体——


    陆世锦就如猎豹一样扑了过来,将他一把摁在了化妆台上,台上的油墨化妆笔头饰哗啦啦掉了一地,晃动的铜镜里映出被男人困住的他:长发凌乱、表情惶恐。


    他手腕被男人紧紧向后扣住,冰凉的丝绸布料擦过他指缝,手腕一紧,男人刚解下来的领带捆在了他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薛满雪两只手都被他别在了身后。


    这种胁迫的方式,让薛满雪眼角泄出羞愤的红:“陆世锦!你这个混蛋!”——他还以为他真的改了!他简直蠢得可怜!


    “你乖一点,我就混帐这一小会儿,亲够本了就放开你。”将他重新翻过来后,陆世锦擦了擦他眼角的泪,一只手控制住他,手臂使力、将他腰压向自己,手在他略显红肿的唇上碾压几下,紧接着掐开他的牙关,再次重重地吻了下来。


    这次,他的力道比刚刚要大的多,无论薛满雪如何咬他,他都照单全收,卷入他的舌尖,以一种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力量,吮吸舔舐,极尽一切地占有他口腔里的每一分空气。


    薛满雪这才发现,原来刚刚的放肆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在陆世锦两只手的控制下,他被迫仰起头,承受来自男人唇腔的侵占,因为这窒息的力度,他无法呼吸、更无法逃离,浓密的眼睫垂下,长长的眼尾红透,晶莹的泪珠可怜地悬在颊边。


    “乖,呼吸。”舔去他唇角的泪珠,男人力道变轻,渐渐松开控制他下颚的手。他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的泪如溪流般流下来。


    “陆……”就在他张嘴说话时,男人从他下巴一路往下,来到他凸起的喉结,紧接着——齿尖露出,用力在他喉结上一咬。


    “唔!”眉尖紧紧蹙起,薛满雪痛呼出声,可不消片刻,在男人伸出舌尖,将那微小的喉骨卷入口中舔舐时,那股刺痛逐渐变为难言的灼热——


    在呻|吟即将出口的一瞬间,他用力咬住了唇,这种难以自抑的反应,让他羞愤的想撞墙,眼前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


    “满雪……”感受到他的反应,陆世锦紧紧拥住他,一滴滴汗珠从他挺阔的眉间滚落,他情动地伸手触他,难耐地说,“你也起反应了……”


    “混蛋!”薛满雪怒骂出声,尾音带上一丝被逼到极致的哭腔。


    他不哭还好,哭的声音让陆世锦反应更大了,“嗯,我混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他重新抱在了自己腿上,将自己皮带懈开,又替他懈开系.带,在他的挣扎和怒骂中,重新拥住他吻了上去,沙哑地舔他的唇,“就足曾一下,行吗?”


    ……


    昏黄的灯光下,高大的身影如野兽一样,将他爪下的猎物,完全困于掌中,不留一丝缝隙,让他无处可逃。


    ……


    一小时后。


    气喘吁吁地将怀中人拥紧,陆世锦拿锦帕擦掉他眼角的泪,吻了吻他发红的眼尾,哄着说:“好了,我又没真拿你怎么样,不就是…现在这种程度,也没那么严重吧?”


    “滚开!”薛满雪冷声推开他,脸上冻着冰霜一样的寒意。


    给自己收拾好后,他站起身,捏紧拳头对他说:“陆世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是吗?”陆世锦给自己系好皮带,悠悠道,“你真的不想见到我?”


    “不想。”薛满雪冷冷别过头,看着他,“唱片送给你了,你想要买多少是你自己的事,以后我们——”


    “薛满雪。”陆世锦阻止他的话头,说,“有意思吗?”


    “什么?”薛满雪顿住。


    “这样口是心非有意思吗?”


    薛满雪看向他,愕然:“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


    “还不口是心非吗?明明关心我的病情、关心我手上的伤势、现在还送唱片给我,却还要否认。”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你不排斥我,干嘛又要对我横眉冷眼的?诚实点不行吗?”


    “谁说我不排斥你的?”薛满雪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险些岔住,“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一直都很讨厌你、很排斥你,包括刚刚!”


    “嗯,你排斥我。”陆世锦不为所动,静静看着他说,“你排斥我,那在我刚刚抱你亲你的时候,你袖子里藏的刀片,早划过我喉咙了,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你说这话不可笑吗?!我倒想打你!可我打得过你吗!”薛满雪气急,“我想杀你,又杀得了你吗?!”


    “这都不是原因。”陆世锦一把扯住他的手,将他拉回自己怀里,紧紧扣住他的腰。


    “放开我!”薛满雪极力去推他,额角跳动,脾气可见爆发边缘。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陆世锦及时压制住他的手,将声音放低,主动拉下姿态,“刚刚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不这样了,好吗?你以后不愿意,我就不亲你抱你,直到你愿意了,我再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作用了,或者薛满雪挣扎累了,他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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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慢慢沉寂下来。


    陆世锦看着在怀中红着脸喘气、双眸沁水的人,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相比生病那一晚,这次他抱着的薛满雪比之前更鲜活也更生动,每一个呼吸和颤抖的反应都是实时的、真实的,让他每亲吻一次,就觉得整片皮肤都在颤抖,他对这种感觉简直可以称得上迷恋。


    胸腔里的冲动急需找一个出口,无比强烈的渴望在脑子里汇聚,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一个清晰的想法。


    除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抱着他,他不再满足于只是单纯拥有他,更想长久地站在他身后。


    这种澎湃又激动的想法,让他再抑制不住,他拨开他汗湿的头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啄吻几下,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对他说:“满雪,和我好吧?行吗?”


    “你说什么?”薛满雪怔住,不可思议。


    “和我好吧,我想光明正大地亲你、抱你,想没有顾忌地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好吗?”


    薛满雪彻底愣住,目光颤动起来。


    这次他用的是“行吗?”“好吗?”这样的商量的词,而不是之前的“我看上你了,开个价吧”这样极不尊重人的话。


    “我……”他干涩地张唇,想拒绝。陆世锦却紧了紧握着他的手说,“先别急着拒绝我。”


    “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一周后,你再告诉我答案,我在奇芳阁订酒席等你。”他捏了捏他手心,“那里苏州菜做的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薛满雪垂下眼睫,轻声说,“我不——”


    “到时候,我会请程老先生过来,你会想见到他的,对吗?”


    薛满雪抬头。


    “晚上我还有场应酬,得先走了。”陆世锦又捏了捏他耳垂,站起身放开他,“明天我派人接你去吃晚饭,想吃什么?”


    薛满雪抬头:“不是一周吗?”


    陆世锦开始穿外套,语气闲适:“是啊,但我不手受伤了吗?你不得给我送送药、送送汤什么的?我看人家相好的,都这样做的。”


    薛满雪:“我们不是相好的。”


    陆世锦静静看了他半响,笑了笑,没说什么,拿着唱片,自顾走向门口。


    到门口时,他回头看向薛满雪,轻轻说了句:


    “一周后就是了。”


    薛满雪心湖一震,急忙别开头去。


    ……


    “师哥,师哥,你怎么了?”陈星雁给他盛了碗丝瓜汤,盯着他眼下的乌黑说,“师哥,你这几天都没睡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薛满雪愣了一瞬,抬头轻轻笑了笑:“没有,可能是因为最近戏班子排班变动太大,我在考虑我们接下来的安排。”


    “哦,没事师哥。”陈星雁扒了口饭,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还有几场堂会要唱,咱钱够花的。”


    说着,他又轻轻提了一句:“但师哥,我没懂……你为什么要给那个姓陆的送唱片啊?”


    薛满雪喝汤的动作停下,眼神一顿。


    随后,语气平静道:“还他以前送礼的恩情,以后就不欠他的了。”


    陈星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默着给自己夹了块青椒。


    薛满雪伸筷子把他嘴里青椒拦下,“这几天辣的你都少吃点。”


    陈星雁瘪瘪嘴,泄了口气,“好吧……”


    “吃完早点睡,明天还有戏要唱。”拍了拍他肩,薛满雪放下筷子,走进卧房。


    等回了卧房关上门后,他走到床边,拿起枕头旁的一瓶化淤膏,坐在床边思索。


    ——陆世锦这几天派人请过他,但他一次都没赴约。


    男人也没生气,而是说等他有空再来。


    时间久了,他也就忘了。


    陈星雁的提醒,却让他再次想起这件事。


    马上到一周的时间了。


    那他这瓶药,还要不要送出去呢?


    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几乎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他看着薄雾弥漫的天际,起床洗簌,临走前看了眼床边,把那瓶药带在了手上。


    中午唱完一场后,下午他和陈星雁就闲着了,晚上依然是老生们的《定军山》、《武家坡》,吃完晚饭,他望着戏楼门外来往接客的黄包车,手心冰凉的瓷瓶咯了他好几下,终于,眼里的犹豫逐渐消散,他在门口拦了辆黄包车,去往陆府的方向。


    但刚到门口,就被下人告知:“少爷不在家,约了人打台球。”


    “打台球?他在哪打?”薛满雪问道。


    这个下人是之前跟着陆世锦去苏州的那批人里面的,自然认识薛满雪,也清楚少爷的态度,不敢掩饰,诚实回道:“去了东巷那边的台球厅。”


    “好的,谢谢。”薛满雪又转方向,去往东巷。


    ……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那个台球厅。


    刚靠近门口,一股浓烈的烟味袭来,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门是开着的,薛满雪正好看到站在台球桌边、卷着袖子抽烟的陆世锦。


    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军服、脚踩长靴的人,那人腰上别着一只枪、眉间一道疤,看肩上的军衔似乎在上校之上。


    旁边还围着好几个人,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薛满雪皱了皱眉,他在想,现在来得时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他转身,刚准备走。


    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穿军装的人说:“世锦,听说你最近和凤楼园一戏子打的火热?还请了程老师来捧他,怎么说啊,我们荤素不沾的陆大少,动了凡心啊?喜欢上人家了这是?”


    男人和女人们开始哄笑,薛满雪僵住脚步。


    “砰——”球类撞击的声音,众人欢呼,场面更热烈了。


    对刚刚的问题,陆世锦仍没回复。


    手指攥的发白,直觉告诉薛满雪现在最好赶紧离开,可脚步还是慢了两步,在掠过门边时,他听到陆世锦冷漠的声音:


    “一个戏子而已,谈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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