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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补昨天的)

作者:予清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下午,一群人浩浩荡荡、搬着几个箱子进来了。


    从打头的人进来,薛满雪一眼看出,前面几个箱子上印着采芝斋的标志,显然就是他给小星买的同样的零食。其中还有几个木箱子,他看到上面印了烫金的字样,看整体的材质和纹路十分精致,箱子的锁做了个小巧精致的螃蟹。


    薛满雪面带疑惑,问:“这是?”


    老管家在旁边回道:“这是秋湖今天送过来的螃蟹,现在正好是吃螃蟹的季节,少爷特意让我们给您送来新鲜的。”


    “您再检查一下有什么缺的吗?我再吩咐人给您买。”


    在他的示意下,一群人抱着箱子,全部打开了给他看。


    箱子里面不仅有他带给陈星雁的糕点、用罐子装好的碧螺春,甚至还有包装精美的月饼;剩下的就是用冰块冰着、用绳子捆好的螃蟹了。


    数量是他原来买的十倍不止,竟像是把整个采芝斋搬过来了。


    简单、粗暴、直接,一如陆世锦的行事作风。


    “老先生,”薛满雪皱眉,站起来说道,“如果说这几箱零食糕点还算得上补齐我的损失,螃蟹又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笑道:“薛公子您有所不知,这些螃蟹都是和陆家合作的那些商船捕捞后,送到陆府来的,算他们抵给商会的会费了,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打点,少爷没花钱,您不用有心理负担,就当应时节吃点海鲜,尝尝鲜好了。”


    薛满雪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但这一整箱是不是太多了?还有这几箱零食,这样的分量一年也吃不完,麻烦您和他说一声——”


    “薛公子。”老管家面露为难,赔笑道,“您也知道少爷的脾气,少爷吩咐的事我们要是办不好,是要挨罚的。”


    薛满雪一口气噎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您要是检查无误的话,我们就把这些箱子搬到船上去了。”见他不否认,老管家又让人拿来一个新的牛皮行李箱,让几个丫头上前,“您原来的箱子泡水不能用了,我们帮您把行李箱上的衣物整理一下,放到新的行李箱里,您看可以吗?”


    “谢谢您,不用了。”薛满雪出声阻拦,“您把箱子给我,我自己来整理就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推拒就显得矫情了,他确实需要一个新箱子来放行李,至于箱子的钱和剩下的钱他再回头还给陆世锦好了。


    老管家恭敬退下:“好的,那您稍作休息,等会儿有人送饭菜来给您。”


    薛满雪点点头,蹲在行李箱边开始收东西,等他们走光关上门后,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深吸一口气,捂住额头,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刚刚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倾泻出来。


    思及船上又将面对的男人,他捏紧了拳头。


    从昨天生病昏迷,到后面住到陆世锦家里,再到后面男人不顾他反对,强行给他补齐损失,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箱箱的零嘴送过来,倒像是他多馋似的?


    偏偏还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他根本无从拒绝,就这样被迫和陆世锦牵扯的越来越多。


    虽然他不愿承认,可事情就是到了无法回转的地步,箱子的钱好还,那他这两天欠陆世锦的人情又怎么还?而偏偏,他最不想被撞见的过往,全部被男人撞了个遍。


    反正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拧,他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


    到了傍晚,薛满雪就被府上的人送到了船边,而陆世锦则因为临时有事先到了港口,没有和他一起。


    他以为短时间应该见不到他了,还暗松了一口气。


    直到踏上上船的楼梯,他身后渐渐靠近一个高大的身影,熟悉的烟味传来。


    “听管家说你这次很乖,乖乖上船了。”男人来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样?下午检查过了吗?那些零食糕点没少吧?都还喜欢吗?”


    薛满雪回头,和陆世锦漆黑的眸子对上,随即一愣。


    他看到男人眼神微微发亮,浓眉向上挑起,表情期待、充满希冀,像做对了某件事,想寻求奖励一样。


    奖励?


    这又是什么奇怪表情?


    薛满雪别开头,说:“你送的太多了。”


    陆世锦不以为然:“吃不完就慢慢吃好了,你要是喜欢吃,下次我再给你送别的。”


    薛满雪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昨天的事你没必要这样过于紧张,本质上箱子淋雨,是我自己的过失,你不用给我补偿。”


    陆世锦却像没听到,仍在自说自话:“或者你还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全给你买过来。”


    “我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他选择性听到的态度,薛满雪气急,猛然回过头,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他没站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歪了一下。


    陆世锦紧张地拉住他:“小心点!别掉下去。”


    “我没事。”薛满雪站直,想和他拉开距离。


    “手给我。”陆世锦说。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整只手被男人抓在手心,五根修长手指强势挤进他手指间,牢牢将他整只手包裹进掌心。


    “每次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得,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陆世锦和他十指相扣,带着他往前走。


    “走,我牵着你。”


    成功牵住他的手后,陆世锦嘴角都上扬了几分。


    薛满雪被牵住,一时愕然。陆世锦的手比他的手要大很多,将他整只手都包在了手心,隔着纱布,能感受到他手上滚烫的体温,他深深皱起眉,用力去挣他的桎梏:“放开我,我自己走。”


    “嘶!薛满雪!”陆世锦倒吸一口凉气,怒然看向他,“你要不要再用力点!想让我手废掉是吧?”


    薛满雪顿住身形,看到他手上的纱布果然沁出了血迹。


    胸膛几度起伏,他垂下睫羽,竟出奇地没再抗拒了,沉默下来。


    见他总算听话,陆世锦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脚步可见轻快。


    “这还差不多,老实跟着我走就行了。”


    他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人,自觉地远远跟在他们身后,陆陆续续也上了船。


    薛满雪几步路却走的如入荆棘,浑身不自在。


    等上了船,他本以为还要和男人继续纠缠,男人中途却又被安瑾叫走,让下人给他安排了船舱住房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和他说让他等他吃晚饭。


    而到了晚上,陆世锦并没有找他来吃晚饭,他并不意外,甚至隐隐有些庆幸。


    他需要时间去捋一下。


    他纠结于到底应该和陆世锦谈些什么,却有些抗拒再次提到昨天的那场大火,但又想知道他昏倒后发生的事,有许多疑问想问他,一时间心绪难平。


    对一个三番五次救过自己、还因为自己受伤的人,他没办法做到像面对李兴那样,再次冷硬地将他推走。


    到了深夜。


    一个人坐在船舱内,这种想要找陆世锦说清楚,又怕面对的情绪,来回在他脑子里交织,让他根本没有睡意。


    披上衣服,他一把推开船舱门,对守在门口的人说道:“你好,能麻烦你帮我问问陆世锦忙完了吗?”


    那人马上回复:“好的,我这就去。”


    ……


    “他们说你找我?”


    等陆世锦收到消息,欣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靠在栏杆边的薛满雪。


    海上明月高照,甲板上的灯光昏暗如幕,穿着长衫、挽着长发的清瘦人影,像要被风吹走一样,竟有些茕茕孑立。


    皱了皱眉头,他几步走上前,脱下自己的风衣给薛满雪披上,“高烧刚好,站这里吹什么?想复发是吧?”


    “我不冷,穿的很厚。”薛满雪阻止他给自己披衣服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陆世锦,我有话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陆世锦扬眉,似早有预料,“你说。”


    “之前赌场——”刚刚开口,薛满雪开始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直咳红了脸。陆世锦拧起眉毛,直接拉住他手,“说了让你别站着吹风,跟我进船舱。”


    “我没事,不是因为吹风。”薛满雪清了清嗓子,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陆世锦不解。随后,像反应过来什么,“我身上烟味很重?让你闻着难受了?”


    他疑虑地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西装外套,闻到一身的烟味。回想起晚上,他在一楼仓库里清了一晚上货,繁忙之中抽烟放松,沾了一身的烟味。他自己还没觉得,对比薛满雪身上好闻的松雪香,他现在整个身上像是烟筒里钻出来似得。


    他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你进船舱里等我,我让他们给你拿点润喉的枇杷膏你喝喝,嗓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掉头就走了。


    薛满雪自己进船舱里喝了口茶,却没在船舱内等陆世锦,仍然是选择站在栏杆边等他。


    在一个敞开的环境,他能放松一些。


    不多会儿,刚刚离开的陆世锦,就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衬衫折返了回来,等他走近了,薛满雪看到他额头上还滴着水珠,墨黑的短发也半湿半干,像是怕他等急了没擦干头发赶过来的。


    看到他还站在栏杆边,陆世锦又皱起眉:“不是让你回船舱等我的吗?”


    “就在这里吧,这里风景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这是看风景的时候吗?”陆世锦却直接走上前,几步抓住他手腕,“等明天发烧你就老实了。”


    “跟我进船舱。”


    “陆世锦。”


    薛满雪轻声出口,突然说,“昨天的事,我想说,谢谢你。”


    陆世锦愣住。


    “你说什么?”他睁大眼睛。


    “我说,谢谢你。”终于说出心里的想法,连带着胸腔也平静了不少,“还有之前小巷你折返回来,后面我昏倒后你找医生给我看病,这几天所有的事,我都欠你一句谢谢。”


    眼里的不可置信逐渐化为惊喜,陆世锦从唇边泄出一丝笑,他抱胸靠在了栏杆边。


    强行憋住笑,他挑了挑眉,“就这么简单?我帮你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你大概不知道,我可是很早之前就帮过你了,就比如——”


    “我知道,还有万丰赌场的事。”薛满雪打断他,仰起头看向他,“是你派人给赌场荷官送礼让他保密、替我收尾的。”


    “你知道了?”陆世锦颇感意外,“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倒是挺敏锐的。”


    “嗯。”薛满雪攥拳,又想起刚见面时,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解释道,“还有之前你送我的头冠,我不是故意要扔的,当时……总之,是我反应过激了,是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我想说。”他捏了捏手心的汗,“你之前对我的帮助,我都会尽我所能地还给你的。你为我花的钱、付出的精力,我都愿意以同样的代价还给你,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或者——”


    还没说完,就被陆世锦打断:“停停停。”


    薛满雪看向他。


    “不是?”陆世锦抱胸,嗤笑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既然这样,你想和我一笔勾销、一笑泯恩仇?想就这么算了?”


    薛满雪沉默一瞬,说:“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


    “薛满雪——”陆世锦倏然附身靠向他,手撑在他身侧栏杆上,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怀抱间,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可见血丝,他压低声音说,“我帮你这么久,还救过你命,你就想这么简单算了?”


    “而且,你明明知道,我最不稀罕的就是你的钱。”


    薛满雪抬头看向他:“那你想要什么?”


    “还装?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陆世锦笑了一声,眼里却黑沉沉的一片,直白赤|裸,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薛满雪别开视线:“这是两码事。”


    “那你说什么是一码事?”陆世锦勾起唇,“薛满雪,到目前为止,你不觉得你的道歉和道谢,都很敷衍吗?”


    “远的那些不说,就说现在,我连一点点的好处都没捞着,就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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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薛满雪屏住呼吸:“比如什么好处?”


    “就比如,”陆世锦咽了咽口水,看着完全被困在自己怀里的人。在月光下薛满雪的脸近乎圣洁,皮肤是接近透明的雪白,表情还带着警惕和紧张,像受了惊的小猫似的,既惹人怜又让人心痒难耐,他拨了拨他垂在肩边的乌黑发丝,接着刚刚的话说,“就比如让我——”


    “不行。”


    “啧,我还没开口呢。”陆世锦嗤笑,在薛满雪往后退的时候,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抱住,紧扣住了他的腰。


    他表情放松地把头靠在他肩头,使劲嗅了嗅他脖颈处的清香,叹息一声,“忙一天了,让我抱抱。”


    薛满雪被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包围,用力推他,语气变冷:“你放开我。”


    察觉到他的挣扎,陆世锦又摁了摁他的腰,“好了,我刚刚就是逗你玩的,没想真拿这些来要求你什么。”


    闻言,薛满雪顿住身形,一时竟忘了挣扎。


    “还有,你也不用和我道谢,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道谢。那天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保护你的。”


    薛满雪怔住,他愕然张唇:“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陆世锦回答的很快,“我也不知道,看见你那可怜劲,就想保护你。”


    薛满雪睁大眼睛,彻底愣住。


    平静的海面轻轻卷起波浪,就像现在莫名其妙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流动着丝丝缕缕的暗流。


    薛满雪不知道自己到底怔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他怀中很久了。男人健壮的手臂紧紧揽着他的腰,丝丝入扣地将他整个人圈进怀中,宽阔的胸膛挡在他的身体前方,不让一丝风进入,像是在刻意为他营造避风港。


    还有男人上扬的语调:“而且,你也不用怕我——”


    陆世锦的手来到他后背,在他乌黑柔顺的长发上抚摸把玩,“其实……你平时只要顺着点我,再对我温柔点,我还是挺好说话的,你觉得呢?”


    他的拥抱越来越紧,薛满雪感受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他想摆脱,攥住手,再次说道:“你先放开我。”


    “我……”没等陆世锦开口,薛满雪就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薛满雪抬头,却和对方泛着些柔意的眸子撞上,一时愣住。


    他竟然从这个暴戾恣睢的阔少爷身上,看到了一丝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这简直离奇!


    他的惊诧或许太过明显,陆世锦笑了笑,捏了捏他耳垂。


    “回魂,薛满雪。”


    薛满雪侧开头,转身避开他的目光,望着浪潮翻滚的海面,说:


    “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自己能处理好我自己的事。”


    “是吗?”陆世锦反问。


    “当然是。如果我真有这么脆弱,早在昨天你赶来前,我就已经死在李兴刀——”


    “可你昨天做梦的时候,哭了一晚上。”


    薛满雪倏然抬头,瞳孔震颤。


    他失声:“你说什么?”


    “我没骗你,昨天你发高烧,躺床上一会儿喊姆妈,一会儿陷在噩梦里,真的很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昨晚在床上,陆世锦裤子都脱了、肉都喂到了嘴边,他却什么都没干的原因,当时身下的人哭的枕头都湿了,他狠狠心、想不顾一切,到最后,却还是硬生生刹住了车。


    要是说他刚开始认识薛满雪,想占有他、得到他的想法远胜所有一切,而在深入认识到他、了解到他那些过往经历后,他对他就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他想保护他。


    他喜欢上了替他遮风挡雨的感觉,他喜欢薛满雪那天在雨中看他的眼神,不是排斥、也不是厌恶,而是纯粹的触动。


    模模糊糊的、他想要的东西好像初具形状,又好像朦胧不清,陆世锦还没来得及弄懂,那到底是什么,就已经做出了最符合本心的举动。但他清楚,他现在想要的,早不再是当初那种纯粹的占有欲望,还掺杂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陆世锦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他说:“你要真有这么厉害,又为什么会因为杀了个禽兽,就能愧疚这么久?”


    “你明明就是个外强中干、嘴硬心软的纸老虎。”


    “你!”薛满雪死死抓住栏杆,手扣的指节泛白,眼眶红了一片。


    “既然你害怕,又干嘛在我面前强撑?”


    眼里蓄积的泪水逐渐汇成细流,在陆世锦看见之前,薛满雪转过头去。忍着被看穿的耻辱,用力擦了一下眼角,抖着声音说:


    “陆世锦,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听到这个说辞,陆世锦不解:“我说实话又哪里惹人讨厌了?”


    “你还不够让人讨厌的吗?”薛满雪红着眼睛转头看他说,“非要把每一件事说穿,把所有东西都摊在明面上来讲,逼所有人去面对,让所有人不开心。”


    陆世锦:“可心事不说出来,还怎么开心?”


    薛满雪哽住了喉咙。


    “好了,别哭了。”陆世锦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再次将他扯进怀里抱住,“你以前经历的那些事确实恶心,不把人逼疯了真算你厉害。”


    “但你真没必要怕,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保护你的。”


    “你要是厌恶那些烂人烂事,我替你挡后面好了。一切交给我,你不用怕。”


    被他揽在怀中,薛满雪颤动着睫羽,瞳孔放大,眼角无意识地流着泪。


    海面掀起波涛,层层浪花卷起,将黑暗沉入海底,托起海面上那一轮弯弯的月亮,在月光中摇晃。


    察觉到胸前的湿意,陆世锦放开他,在他红透的眼眶上擦了擦,“别哭了,这眼泪怎么还止不住呢。”


    “行了,我闭嘴不说话了行不行?”


    薛满雪抬头,看着他,“那你别说话了。”


    空气静默了片刻,随后——


    “我最后再说一句话行吗?”


    “什么话?”薛满雪颤动睫毛,下一秒,他的眼睛被盖住。


    有温热的呼吸扫在他唇边。


    “让我亲亲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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