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脸上挂着笑,丝毫没有对自己觉少感到难过。
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楚楚突然想到昨日陈润旭带来的安神香,放下勺子问道:“外祖母,昨日陈家表哥带来的安神香在哪呢?”
陈老夫人知道她不放心,便去让王嬷嬷去取来给她看看。
一盒的量大概能用一月,楚楚拿起一根香闻了闻,发现确实是寻常的安神香,且看着的品相、散发的气味都算得上乘。
她放下香,接过云俏递过来的帕子擦手,“外祖母,这安神香还算不错,这几日您若是睡不去可以点用一两回,等楚楚回宫了亲手给您做些用,可好?”
陈老夫人笑着应下:“楚楚有心了,你做的呀,外祖母一定日日用。”
楚楚忙制止道:“外祖母,这安神香用久了恐有依赖,楚楚做的呢,比外头卖的放心些,但也不能经常用,知道吗?”
“好好好,外祖母记住了。”
其实楚楚这样做,也是有点自己的私心在内的,她也怕别人知道安神香的事,经常送香来,一回两回没问题,心里也就放松了警惕。
时间久了,万一发现香有问题,那才是追悔莫及。
用完早膳,楚楚道:“外祖母,楚楚今日去人牙子那给您挑些人来用,院中的那些靠不住事的都发卖出去好了。”
“您瞧着呢?”
陈老夫人对楚楚放心,她做的决定自然也支持:“我瞧着呀,你做的决定就很好,都依你。”
“老夫人,四公主,二夫人支走的下人们回来了。”门口的奴婢喊道。
楚楚看向外祖母,见她面色无异,提议道:“外祖母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摇了摇头,回绝道:“有什么好看的,赶走吧。”
她还不知昨日午膳时发生的事情,只听说周蕙大着肚子离家去万福寺的事儿,还误以为是这些下人们哪做的不好,才惹的人走了。
楚楚也没看出来她的想法,本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打算说。
“那外祖母,楚楚就出门去了,午膳不必等我哦。”
老夫人顺着她的意思,笑着打趣道:“不等不等,等了饿得慌。”
“好吧,外祖母这话可真叫楚楚伤心。”说着她假装难过的走出门去。
老夫人哪看不出她是装的,笑看她走出门。
刚一走王嬷嬷神秘兮兮就迎上前,向陈老夫人说了昨日午膳的事。
陈老夫人收敛了方才的笑容,满脸肃色的看着大门方向,肃穆道:“楚楚是怕我在侯府受委屈。”
“自从老侯爷走后,我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独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能信任,”想到这,老夫人叹了口气,目光却异常坚定:“王梅,你跟着我也有四十年了,有的事你也清楚,若有朝一日我来不及告诉她,记得替我传达。”
自十六岁时,王梅卖身进府的那天起,她就一直跟着刚嫁入侯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从未打骂过下人,对她们老姐妹几个也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一个个都离二人而去,最后只留下她与老夫人相依。
王梅眼中闪着泪光,岁月不饶人,她的面庞上也添上了皱纹,“老夫人莫要说这些丧气话,若您要寻短见,那老奴也不独活,跟着您去了就是!”
“我何时说我要寻短见了?”陈老夫人打趣道。
王梅抹了一把泪,“没有就好。”
看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笑道:“你啊,随口说两句怎么还哭上了。”
王梅立刻回应道:“谁家老夫人随口说两句跟交代后事似得,恐人担忧。”
老夫人笑着摇摇头:“好好好,不与你争论,这么多年还是说不过你。”
盛京街市热闹非凡,高楼酒肆、戏楼茶馆,大小不一的正方格子,鳞次栉比的填满整个盛京。
楚楚带着人来到红尘街,此处有名誉盛京的醉生楼,它的特殊之处便是里头都是男倌,因此不少人牙子也会选择在附近进行买卖。
醉生楼临水而建,中间有一条河道,水中也有着许多画舫,河岸的对面是一座醉梦楼,里面都是女妓。
楚楚今天的目的不仅是想买人,也想来碰碰运气。
这些天她细想了所有注意不到的地方,最后将目标定在了此处。
要说姓韦的背后没人,她可不信,可什么人能让他在元泷郡一手遮天,怕是只有盛京中的高官了。
背后是谁,楚楚心中已经有了几个猜测对象。
刚走到醉生楼门口,门口男倌个个眉清目秀,有个男倌一见楚楚一袭流金纹云襦裙,带着鎏金面具。
身后的随众,光从衣料上就能看出不是寻常有钱人家的下人。
见到有权有势的人,小倌快步迎上前,脸上堆积着讨好的笑脸,“这位主顾好面生,可是第一次来醉生楼?”
楚楚灵动的眼眸亮起光芒,红唇微微勾起,并不答话,迈步往里走去。
小倌见众人往里而去,一旁同样候客的男倌一个个也露出笑脸跟上楚楚,试图与她攀谈。
急色道:“哎——这位可是我的贵宾!”
楼内台上,一队男倌未着上衣,在台上随着琵琶乐声跳舞,台下的女客一旁都伴着至少一位男倌。
簇拥着楚楚进来的其中一个男倌开口道:“主顾可要花遥陪您~”
被挤到身后的云俏见花遥给自家公主抛媚眼,嘴角抽了一下,走上前不动声色隔开他。
醉生楼的老鸨老远就看见了众人,扭着腰肢,手捏团扇笑着迎上来:“主顾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奴家保管为主顾安排一个上乘~”
“要一间能看见水面游船的房间,再找个话少会弹琵琶的来吧。”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台侧弹琵琶的男倌。
云俏掏出一枚金锭递到她面前。
老鸨眼珠子一转,立马接下,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白明白,来来来,贵主这边请。”
一旁伴随在老鸨的奴婢引着楚楚一行人往三楼去了。
跟进来的男倌门一听,纷纷凑到老鸨身前毛遂自荐,“妈妈,我话少~”
“我话比你少~”一旁不服气的男倌挤开他抢答道。
花遥拉开他两,清了清嗓子,满脸认真道:“妈妈,让我去吧。”
被抢了人,才赶进来的清和一把推开他:“好你个花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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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抢我看上的贵宾。”
清和转头四处张望寻找楚楚的身影,“我贵宾呢?”
花遥翻了个白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往门口去了。
推开房门,婢女低头躬身道:“贵客稍后片刻,人稍后就到,里头的酒水都备着,还有所需可随时知会奴婢。”
楚楚扬了扬衣袖示意她退下。
房门关上后,四名宫人守在外间,楚楚带着云俏来到里间道窗台前。
还未到晚上,下面水中大大小小的画舫遍布满整个河道,因数量过多,游行范围也肉眼可见的缩小。
更有甚画舫上还有伶人弹曲、吹笛。
云俏不解发问:“公主,这么多画舫游船堵塞在水面,他们为何还乐在其中?”
楚楚倚靠在窗边软塌上,勾唇打趣道:“云俏好奇?不若为你点几个小倌,你试试便懂了。”
“公主莫要拿云俏戏弄。”
云俏直了直身子,就听见房门口传出敲门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贵主,奴是来侍奉的。”
“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一道瘦美的身影出现,头戴幕离,衣衫素白,男子微微欠身,走到一旁软垫上坐下,自顾自弹起了琵琶。
云俏不动声色的退出里间,软塌上少女闭目听着曲调的顿挫,勾的人情绪起伏。
曲声越发急促,又骤然婉转低吟,泣声兮兮。
楚楚缓缓睁开眼眸,单手支着头,慵懒朝男子投去一眼,红唇微启:“过来。”
嘈杂声都被挡在外边,房中静谧的回荡着她分为撩人的声色。
男子抬起头,隔着幕离望向她,淡定拒绝:“奴面目丑陋,不敢上前污了贵人的眼。”
“过来,别让本小姐说第三遍。”不容拒绝的声音再度传来。
戴着幕离的男子安静片刻,最终还是妥协般的起身走到她面前。
“贵主有何吩咐?”
少女伸出一只白皙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美眸含笑:“小郎君声线特别,可会唱曲?”
“让贵主失望了,奴不会。”
“不会吗?那要你有何用,下去换个会唱曲的来。”
虽看不清男子的表情,但听他呼吸声变得急促,显然有些气急:“贵主不是说要会弹琵琶,话又少的,奴可是哪点不符合?”
“没有啊,是挺符合的,但本小姐现在改主意了,就想要个会唱曲的。”楚楚朝他眨眨眼,有些无辜道。
正巧此时敲门声再度响起,引路的婢女声音传来:“贵主,奴奉命送来些吃食用品。”
云俏站在外间见楚楚点头,便上前去接过木托盘。
婢女没听见里间动静,便站在门口朝里朗声喊道:“贵主对他可还满意?”
“若是不喜,奴可为贵主再择几位符合贵主喜色的来。”
此话一出,明眼人都听得出是奉老鸨之命,借着送吃食的由头来试探满意与否的幌子。
里间的二人不知何时凑的很近,楚楚红唇微微张开,正要答应,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就听见面前戴着幕离的男人凑的很近,附在耳畔,咬牙切齿道:“楚楚姑娘,你敢答应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