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发白,另只手迅速用绳子将其颈部和身体都缠绕固定,随后扔进背篓。
左手手腕上,两个巨大而深的毒牙牙印汩汩冒血,伤口正迅速肿起,火辣辣的剧痛,林夏晚眉心直跳,连忙又拿出一截绳子,迅速紧紧缠绕在伤口两端,而后自己给自己吸毒。
在此过程中,贴身玉佩一直散发着滚烫的热度,林夏晚无心留意,因为她眼前已经开始发晕。
她咬破舌尖,最后将能吸出的毒液都吸了出来,又撕了一截里衣布条,大致将伤口包扎了一下,还不忘强撑着精神将那株野山参小心挖出。
林夏晚背着背篓往山下走。
一路上脚步虚浮,眼前阵阵发黑,在看到后山入口的那一刻,再也撑不住,脚一软滚落下去。
闭上眼睛之前,她似乎隐隐看到一抹白衬衫。
林夏晚再度睁开眼时,是在镇里的卫生院。
消毒汽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她脸色苍白,看了眼已经被白色绷带包扎好的手腕。
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刚好走进来,见她醒了,惊疑不定道:“正打算把你往县医院转呢,居然醒了?!”
他连忙上前,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林夏晚的伤口,还不可置信地多次望闻问切,正这时,一名青年快步走了进来,“车已经找好了,怎么还——”
他声音戛然而止,看向病床上已经醒来的林夏晚,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些,但还是声线紧张地问向大夫,“她怎么样了?”
“凶险之势已去,接下来就是慢慢恢复调理了。”大夫答道,只是眼眸中还有困惑。
那可是有剧毒的五步蛇啊,这丫头命也太大了。
林夏晚从大夫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知道,又是玉佩保了她一命。
可若是中途没有人把她送到卫生院进行救治,只怕玉佩也无法完全保住她。
林夏晚神色郑重地看向那名青年,“谢谢你,沈同学。”
这青年正是沈时琛。
说来也巧,他当时正要随考察队进山,远远便看到了脚步踉跄下山的林夏晚,下一瞬见她倒地不起,便连忙赶过去将人送到了镇卫生院。
只是镇上医疗条件有限,先进行基础的救治后,还要往县医院转。
他刚把车找来,林夏晚就已经醒了。
虽然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林同学,反正车已经找来了,还是去县医院再做个检查吧。”
林夏晚第一反应是,那得花多少钱?
沈时琛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你还要备战高考,身体是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的。”
对方救了自己,也确实是为她好,林夏晚不至于不领情。
“那麻烦沈同学了。”
沈时琛松了一口气,他还怕这姑娘会固执地不肯去县医院,没想到她还挺听劝。
卫生院外,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林夏晚不忘记把自己的背篓也抱着坐上副驾。
这还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坐汽车,不禁有些新奇。
余光扫到沈时琛娴熟地开车,不禁有些羡慕。
沈时琛似有所感,“你要是想学,等高考完,我可以教你。”
林夏晚只当对方是客套,毕竟他们只是不太熟的同学关系。
她笑了笑,没有接话,转而再次郑重道谢,“沈同学,今天多亏了有你,等到了县城,我请你吃饭作为感谢吧。”
闻言,沈时琛没有拒绝,“我也是碰巧遇见了,举手之劳,你如果非要谢我才过意得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夏晚觉得这样很好。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停在县医院门前,林夏晚第一次来这里,对一切都不熟悉,好在有沈时琛带着她。
给林夏晚做检查的医生同他说起话,“听说你小子好端端地突然跑到了深山老林,怎么,前几年上山下乡还没待够?”
“跟着考察队去的,顺便准备高考。”沈时琛简短答道。
“准备高考?那更应该待在帝都了,乡下的教育资源怎么比得过帝都?你这孩子怎么想的?你爸妈居然也同意?”
沈时琛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检查结果怎么样?”
“等会儿。”
不多时,结果出来,和镇上的老大夫说得没差,毒素已经完全清除。
虽然如此,沈时琛还是让医生开了些调理的补药,付了两块六毛。
林夏晚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钱,“你等我去回春堂把这些药材卖掉就还给你。”
沈时琛笑着扫了眼她背着的背篓。
他当时把林夏晚救起时就发现了,那背篓里除了有一株品相上乘的野山参,还有一条被五花大绑的五步蛇。
他真是吃了一惊。
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从他上一世对她的了解来看,性子也是偏柔弱的,如今居然变得这么生猛。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沈时琛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陪着林夏晚去回春堂,路上忍不住提议道:“后山实在危险,你下次要是再去,还是找人一起吧,正好从帝都下来的考察队这段时间也会经常进出后山,你下次跟他们一起去。”
林夏晚没有过多打听,只是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打句招呼的事。”
林夏晚转眸不解地看向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时嘴角牵起一抹自然和煦的笑,“因为我是好人。好人做好事,这不是很正常?”
林夏晚微怔。
似乎……很有道理?
“像沈同学这样的好人,我倒是很少遇到。”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她那些所谓的家人吝啬于施舍给她的好,原来一个陌生人就能给她这么多吗?
沈时琛闻言,心中微微压抑,“你以后会遇到很多像我这样的好人。”
我保证。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那就谢你吉言了。”
林夏晚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快步走进回春堂,因为和掌柜认识的缘故,以二百三十元的公道价,迅速卖掉了野山参和五步蛇。
她一看就知道沈时琛不是缺钱的主,但还是执意将买药的那两块六毛钱还掉了,又去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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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县城的国营饭店,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饭店里人流量不少。
林夏晚今早在向家里买粮时,以备不时之需,也买了些粮票,如今倒是刚好能派上用场。
玻璃柜台的菜单水牌上,用红漆写着几个褪色的大字:
肉丝面:粮票二两,人民币一角八分。
红烧肉:粮票四两,人民币八角。
旁边一块小黑板上则粉笔写着:今日供应:馒头。
林夏晚扫了一眼,正欲开口,旁边沈时琛已然笑着开口道:“好久没吃过肉丝面了,今天沾林同学的光了。”
“那要两碗肉丝面,再来一份红烧肉,两瓶北冰洋汽水。”
在回报别人上,林夏晚从不小气。
沈时琛想要说什么,被她拿话挡回去了,“沈同学不用替我心疼钱,你看到了,我今天挣了不少呢。”
沈时琛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可笑过之后又是心疼。
他们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多时,跑堂大姐端着铝托盘将饭菜摆上桌。
用海碗装着的肉丝面,汤底呈奶白色,面条微黄,整齐地卧在汤里,一撮切得细细的酱红色瘦肉丝铺在中央,其上点缀着几段碧绿葱花。
厚厚的粗陶碗里,五六块深枣红色的肉块方方正正地堆叠着,包裹着浓稠油亮的酱汁,浓郁到化不开的酱香和甜香霸道地压过了一切香味。
林夏晚完全是生理反应地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上一世她嫁给王瘸子后,在吃喝上也根本没享过什么福,因为一些落后的观念,对自己也很吝啬,舍不得吃穿。
重活一世,她的心态完全发生了转变。
先苦不一定后甜,但先甜一定先甜!
招呼着沈时琛动筷,她自己也夹了一块红烧肉。
用筷子尖轻轻一碰,颤巍巍的肥肉部分仿佛要融化。
她小心翼翼地夹起送到嘴里,不需要用力,肥肉就在口中化开,油润甘甜,瘦肉部分酥烂不柴,因为吸饱了汤汁,咸中带甜,香彻齿缝。
林夏晚眯着眼又喝了一口汽水,冰冰凉凉带着气泡的液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甜丝丝的橙子味从舌尖蔓延开,带来的快乐简单畅快。
她上一世过得什么苦日子。
林夏晚又尝了一口肉丝面,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好好读书努力赚钱的想法。
她要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这幅吃饭的模样落在沈时琛眼里,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小流浪猫,可怜兮兮的,在终于可以饱餐一顿时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好可爱。
他忍不住这样想。
察觉到对面的注视,林夏晚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有意识地放慢了吃饭速度。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方雪白的帕子,在她嘴角轻轻擦了擦。
林夏晚浑身僵硬地抬起头。
沈时琛神色自然,面带笑意,“够吃吗,我不怎么饿,不够的话我这一份也给你。”
林夏晚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你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早点赶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