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是什么促使了这些改变?
沈时琛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放学,林夏晚也坐上了牛车。
林兰兰捏着书包里言情小说的一角,心里直骂晦气。
好好的,林夏晚怎么突然来坐牛车了?害得她都没法光明正大地看小说了。
放学前一节课上,林兰兰正偷偷看到精彩的地方,就等着回去路上把剩下的部分看完呢。
林夏晚仿佛察觉不到她宛如便秘的脸色,自然而然地拿出一本学校老师编的习题册,刷了起来。
“二妹,你今天怎么突然来坐牛车了?”林兰兰十分不得劲地问道。
林夏晚头也没抬,“因为我也要考华清大学啊,能省点时间学习当然要省点。”
林兰兰撇了撇嘴,还华清大学,在爸妈面前说说也就得了,她们私底下还这样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回到家,林兰兰就凑到刘翠芳跟前嘀嘀咕咕了一阵。
“妈,你也给二妹钱坐牛车了?”她故意这般问道。
刘翠芳闻言,登时竖起了两只眼睛,“那死丫头今天坐牛车回来的?”
“妈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是你给的二妹钱。”林兰兰如此说了一句,便吐了吐舌头,钻回了自己房间。
她可没想别的,谁让林夏晚跟她一起做牛车害得她看不成言情小说,那她就只能让妈把二妹身上的钱全部拿走,这样一来二妹没钱坐牛车,她就能继续光明正大地看她的言情小说了。
林兰兰美滋滋地想。
门外,刘翠芳果然去找林夏晚了。
一开口便是怒气冲冲,“死丫头片子,你居然敢藏私房钱?藏了多少,都给我拿出来!”
林夏晚正在做题,刘翠芳突然闯入,在她房间里一顿乱翻。
“钱呢?藏哪去了?”
翻找无果,刘翠芳愈发怒火中烧。
即便已经对这个母亲不抱任何期望,但时不时被刺一下,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假的。
林夏晚冷冷道:“早上卖菌子赚的八毛钱,一毛用来坐牛车,还有七毛买了两斤粮食,哪还有钱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刘翠芳丝毫不觉心虚,反而声音愈发尖厉,“天爷!你个败家玩意,七毛钱买两斤粮食,你要死啊!?”
“我又没有粮票,家里又把粮食都锁起来了,不去买高价粮,难道让自己饿死?”林夏晚冷冰冰地反问。
刘翠芳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尴尬。
正这时,不知在哪里偷听的林老头嘬着旱烟走了过来。
“我在屋那头都听见你们吵吵了,你说你也是,好好的把粮食锁起来干什么?二丫头又不是外人!”
林老头说完刘翠芳,又转头看向林夏晚,充当和事佬,“二丫头你也是,你妈也不是故意的,或者你跟我说嘛,还能少了你一口粮?去买什么高价粮,花那冤枉钱!以后你就按市价,买家里的粮。”
闻言,刘翠芳的脸色由阴转晴。
林夏晚神色冷硬。
其他任何人对她说这番话她都会感到高兴,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她的亲生父母。
冷了一万次的心还能再冷吗?
能的,朋友,能的。
刘翠芳想了想,觉得按市价卖给这死丫头还是太亏,只要比外面黑市上的那些高价粮稍微低一点不就行了嘛。
“你现在也能赚钱了,肯定得要贴补家里,毕竟我跟你爹把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这样,就按米面每斤2毛价格卖给你,比黑市上的价格可低多了,你要知道感恩!”
刘翠芳理所当然地要求道。
林老头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也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林夏晚禁不住冷笑出声,就这,还想让她感恩?
“你笑什么?”刘翠芳瞪眼看向她。
经历上辈子,林夏晚明白的一个最深刻的道理就是人善被人欺。
更何况从重生到现在,她已经或多或少展现了不俗的赚钱能力,这就是她上谈判桌的资格,此时不立起来,更待何时?
“这粮食你就算按市价一毛二一斤卖给我,也是赚的,队上的粮食按人头领,那里面本该就有我的一份,您现在同我说两毛一斤,还要我感恩戴德?”
顿了顿,林夏晚再度冷笑,“大哥和姐,也是被要求这般感恩戴德的吗?”
刘翠芳怒火中烧,她发现这死丫头自从他们收下王瘸子彩礼那天起,就变得牙尖嘴利了。
“你也能和他们比?”
刘翠芳脸上的鄙薄之色毫不掩饰,心急嘴快之下直接脱口而出。
“我们不都是你生的吗?我怎么就不能和他们比?”林夏晚似是一副受伤的神色,“既然如此,何必当作有我这个女儿。”
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以前虽然赚不了钱,但是可以充当杂役,脏活累活都交由她干,吃的随便给点,饿不死就行。
现在能赚钱了,就凭她上个月赚了三百块钱,刘翠芳和林老头也绝对不会放走这颗摇钱树。
听她话语里隐隐似是带了些意欲断亲的念头,林老头连忙拉了拉刘翠芳的袖子,上前充当和事佬。
“你妈这不是你气得说胡话了嘛!你也是,一家人之间,有啥话不能和和气气说,咱家里再困难,也还没到要按黑市价卖女儿高价粮的地步,这样,爹做主了,以后就按一毛二一斤的市价来,总行吧?”
林夏晚看着每次都是最后关头才站出来充好人的生物爹,心中只觉作呕。
她恨刘翠芳,可她对林老头的恨不比对刘翠芳少。
上一世乃至这一世,她在这个家所有不公正的遭遇,哪次不是有林老头的默许甚至是纵容?
他作为一家之主,若是真想要维护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然而上一世,一次都没有。
这一世的出言劝和,也不过是因为看中了她这颗摇钱树,想要多从她身上压榨钱财罢了!
林夏晚暗暗敛去了眸底的怨恨情绪,将之化为心里更坚定的动力。
她一定要考上华清大学,她要走出靠山屯,和林家彻底划清界限!
“可以,就按一毛二一斤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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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芳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林夏晚和林老头。
父女两人无言了良久,还是林老头上前一步道:“你妈这个人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下次再在她那里受了什么委屈,跟爹说,你也是爹的女儿,在爹眼里,你和你哥你姐都是一样的。”
林夏晚听着,内心毫无波动。
这些话要是真的就好了。
她嘴角牵出一抹笑,“我知道的爹,家里也只有您会为我做主了,您放心,女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林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让她早点睡觉,便端着旱烟杆踱步出去了。
在他转身的一瞬,林夏晚面上笑意尽失,冷入骨髓般的目光直直盯着林老头后背,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爹,女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她关上门,平静地将被刘翠芳翻腾得一团乱遭的房间重新整理好,依然是学到深夜方睡。
次日是星期六,村镇上其他高三生几乎都在补觉的时间点,林夏晚仍然是早早地就起来了。
她要趁着这两日尽可能多赚些钱,往后的生活费、学费、还有教辅资料费都是开支,她没有家里为她托底,只能靠自己,能多攒些就多攒些。
不过还好,她还有玉佩。
林夏晚捏着怀里温热的带着她体温的玉佩,虽然这东西不是活物,却是此刻唯一能给她慰藉的存在。
暮春之初,清晨雾蒙蒙的山林里,仍然是彻骨的料峭寒意。
林夏晚拢了拢身上洗得发白的单薄衣衫,一头往后山扎进去。
后续越临近高考,她能用来赚钱的时间越少,她不能怕危险,她想要改变前世的命运,就要有能豁得出去的勇气。
之前进过一次后山,有了经验,这次除了背着背篓,她还带了麻绳、拐棍、镰刀等工具。
时不时用拐棍和镰刀清除一下密布的荆棘,才继续往前走。
忽然,感受到贴着皮肤的玉佩发烫得厉害,她连忙停下脚步四处搜寻,最终,视线落在腐叶堆积中的一株植物上。
只见其茎杆顶端,一簇红籽如玛瑙般沉甸甸垂下,她小心翼翼拨开腐叶,露出了其粗壮宛如人形的主根,皮色老黄,清须蜿蜒入土。
此刻,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一串字迹。
“二十年野山参,品质上乘,价值一百五十元。”
林夏晚呼吸微微急促。
这是比上次收获的赤灵芝价值还要高的东西,后山果然是一个宝库。
她正要伸手慢慢去将野山参挖出,忽然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眼前只见一道灰影闪过,随即手腕便是一痛。
林夏晚定睛一看,脑海中字迹再度浮现。
“成年尖吻蝮,又名五步蛇,可用于祛风、通络、止挛,活体价值一百二十元。”
这个价格让林夏晚顿时迸发出无限的勇气。
她前世没有接触过蛇,只知道打蛇打七寸,此刻完全是凭借着一股发狠的本能,一把伸手死死掐住了这条尖吻蝮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