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铮-
铮!
四箭连珠,陈三蛋站在马镫上,抬着下巴看去。
只见当先一箭将马上士卒射翻。
脱手后,布袋挂在了马鞍上。
边上士卒要去抓布袋,竟有一箭直接射中他的手臂,险些痛得掉下马来。
噗噗!
一箭在战马颈部,战马吃痛,嘶鸣一声,甩着脑袋狂奔。
“嗯?”
在戚远侥幸,蒋破军、李正臣遗憾之时。
最后一箭,噗的一声,将绑扎的绳子射断。
哗啦啦-
咚咚咚......
布袋瞬间敞开一大半,其中头颅真就像坠地的圆冬瓜,弹跳几下,滚到了路边上!
“好!”
“好你个陈三蛋......”
宇文昭大喜:“回去就让你做火长,独领一队!”
陈三蛋昂首挺胸,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宇文昭?”
戚远见人头滚落,心痛地滴血,顺着箭矢方向,见到了宇文昭一众,个个神采飞扬,气不打一处来,怒喷一口血:
“宇文昭,我要你死!”
嘣嘣-
杀啊!
身后三十新兵,死的只剩双手之数,而身后突厥兵,依旧战意非凡,越战越勇。
咚咚咚!
一阵齐展展的马蹄声响起,好似战鼓捶在了他的心头。
赫然转头,看见北面,又冲来一群突厥人,个个手举长刀,凶神恶煞。
“该死!”
戚远拽紧缰绳,率队往另一条路避开,冲进了小路。
“百夫长!”
“援兵来了!”
“杀光中原猪!”
宇文昭、蒋中正几人,看着远处山坡,乌泱泱地冲下一群士兵,神情瞬间凝重。
“队正,突厥兵,足足有五十之数!”
“若他们合兵,有七十人,足够我们冲一回,队正打还是不打!”
站在山腰处,居高临下,看着戚远带人往他们眼前,冲了过去。
宇文昭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意。
随后高举大枪:
“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平日多流汗,沙场少流血,让这群突厥胡虏,知道我们齐郡府兵,可敌百万雄师!”
“敌百万!”
“敌百万!”
宇文昭双腿夹紧马腹,轻喝一声,特勒骠嘶鸣好似龙吟。
“执弓,准备!”
下一刻,所有人都汇聚成方阵,以宇文昭为阵尖,散发着肃杀气息。
“射!”
嗖嗖嗖!
箭雨倾盆而下,恰好是突厥兵两相合兵之时。
......
“百夫长!是之前的府兵,他们追上来了!”
百夫长眼珠子一转,以一个身经百战的统率视角,迅速计算出了策略。
“你们去追杀前面的中原猪!”
伸手朝前方一指,身旁近二十个突厥兵应了一声,便调转马头追了出去。
那五十个突厥兵汇合,抬手挥刀挡住射来的利箭。
当当当-
啊!
噗噗。
“此箭能破甲,不要抗!”
有想仗着皮甲装备,要冒箭雨冲锋的,瞬间被射翻下马。
在地上奄奄一息。
“该死的中原猪!”
“百夫长!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府兵的箭为何可以破甲。”
两名十夫长上前,一脸惊讶地看向百夫长。
刚刚他们明显看见了有士卒,竟被一箭射穿。
两层甲被破,还贯穿了躯干啊。
照这种威力,正面叠甲,一样要死啊。
“此箭不一样!”
有十夫长,扯了一根箭,拿到眼前看,锋锐的三棱寒芒,渗得他头皮发麻。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如此锋利,还这么稳定!”
咚咚咚!
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会给你时间去研究对方的武器。
下一刻,就见宇文昭统兵从山坡上,发起了冲锋。
“锋矢阵!破敌!”
“杀啊!”
......
手上只有二十人,聚集成锋矢,前方宇文昭领头,身侧是蒋破军、李正臣、陈三蛋。
往后的府兵,个个神情俊逸,面容孤傲,大有睥睨天下的态度。
“杀敌!”
声威震天,战马飞踏。
眨眼时间,战阵借助山势,犹如夜幕孤鸿,披着银纱,冲向立足未稳的突厥兵。
“冲啊!”
百夫长心中发寒,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停拍了。
扯着沙哑的声音,勉强嘶吼一声......
四十几个突厥兵,瞬间回神,大吼一声,朝着宇文昭战阵冲了过去。
轰!
两相交战,瞬间人仰马翻。
等到宇文昭凿穿对方士兵,调转马头一看,自家的士卒,只有外围几个士兵,身上有伤。
战阵完好无缺,竟是没有一个人死!
“哈哈哈!”
“某!齐郡宇文昭!突厥虏受死!”
“某!宇文昭帐下伍长蒋破军,奉命杀敌!”
“某!宇文昭帐下伍长李正臣,奉命杀敌!”
“我...我乃宇文昭帐下,火长陈三蛋,奉命杀敌!”
宇文昭、蒋破军、李正臣,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陈三蛋略显尴尬,却又会心一笑:“咱昭哥封的官,嘿嘿!”
两人有种揍他的冲动。
“把这批突厥兵吃了,你两个也做个火长!”
“喏!”
“得令!”
宇文昭大喝:“兄弟们,随我再凿一次!”
“凿凿凿!”
咚咚咚!
这方气势如虹,反观百夫长,亦是浑身发抖,执刀的手,都有些脱力。
本就有箭伤在身,刚刚一轮冲锋,与他对阵的宇文昭,一枪刺来。
虽然被他挡住了枪头,枪杆却擦身而过。
那股剧烈的震颤,传到他身上,直接将他震得五脏六腑移位。
“此子不可力敌!”
“宇文昭?要把消息传回去!”
“此子若成长,将来必是我突厥的劲敌!”
百夫长咬着牙,眼珠乱转,见对方又调整好阵型时。
怒喝一声:“我长生天的巴图鲁,给我冲上去,杀了这群大隋的府兵。”
“杀!”
“杀!”
杀啊!
......
百夫长脸色惨白,强行抬起右手,将刀锋指向宇文昭骑阵。
身下的三十几人,合作一处,冲杀了上去。
远处的戚远被巨大的拼杀战斗,吓了一跳。
他这种,只打过山贼,连麻匪都没杀过多少,靠着戚氏上下行走,得来的队正。
哪见过这种厮杀。
想要放慢速度看看戏的时候。
又见那十几二十个突厥兵,追了上来。
“哪里跑!”
“该死的!我们的马跑不过,这样只有死路一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