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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金簪

作者:星临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祠堂飞奔回来,叶星澜本来准备睡个三天三夜以弥补昨晚的艰难困苦。可阿宁非把她按在铜镜前,对着她那张花容尽失的脸蛋擦药。


    “嘶——”叶星澜倒吸着凉气把头往阿宁的另一侧躲,“好痛,轻点。”


    “让你别和她吵架,我看她比你高比你壮,就知道她下手一定不轻。你看吧......别躲了,这里还没擦呢。”


    阿宁嘴上抱怨,手里也没停。哪怕是一点点伤痕也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


    被强行脱下外衣的叶星澜趴在床榻上,耐不住痛,挤眉弄眼地大肆吐槽:“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总不能躲着,省得她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哎呀,又不是只有我负伤,她脸上的伤没个三五天也不能见人。”


    想起“疯木兰”那张傲慢的脸最后也狼狈至极,叶星澜不由得心生快意。


    “可是你这些伤口也得三五天才能痊愈。”


    “这个‘疯木兰’真像只疯狗,逮住我就咬!”


    阿宁放下手心握着的药罐:“什么疯木兰?”


    “我给她起的外号,意思是她疯疯癫癫的。”


    叶星澜不觉得给人起外号这事不好,毕竟她脸上毫无章法的抓痕全都是出自“疯木兰”之手。


    阿宁说:“我听府里的人说她自幼就是被家中长辈捧着长大的。除了老夫人和将军的话,谁的话她都不听。也难怪,她连亲嫂嫂都敢打。”


    “要我说,这穆府上下就数她最没教养。”


    阿宁为她梳开凌乱的长发,“诶,不是都说人如其名,可我看她就是个例外。我前两天看见她的名字,岚风飞净明彩霞。”


    “岚风?”叶星澜不确定地重复道:“不是女将军花木兰?”


    阿宁跟着晏微长大,识几个字。她在叶星澜的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她的名字才不和人一样泼辣。”


    “岚风,穆岚风。”叶星澜低声重复后粲然一笑,“倒挺好听的。”


    和穆岚风虽然揪住彼此不放,但谁都没下狠手,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警告。反正脸上的伤过几天就好了,被扯掉的头发更是不值一提,就当是被凶狠的野猫挠了。


    放松戒备后的叶星澜躺在床上正要进入梦乡,可门外似有穆随的声音,瞬间困意全无。


    在门被推开的同时她下意识从床上爬起,只见穆随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后立刻转过身去。


    难道古代也有垫肩?怎么他的肩膀能绷得和水平线一样笔直。


    叶星澜抢在他之前开口,气呼呼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休书?”


    迟迟没有转身,穆随像是一个无能又无奈,最后被妻子奚落的丈夫。他把手里的小罐子放在桌上,声音莫名哑了:“药膏我放这,你记得叫丫鬟帮你上药。”


    故意转移话题来掩盖真正的矛盾。


    哪怕现在他真的出于怕得罪皇帝,没办法给休书,那总得有个时间节点吧。不然她每天只能像怨妇一样可怜巴巴地等,这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想白白浪费时间,她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在穆随就要挥袖离开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他面前,张开手臂拦住他:“你不准走,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


    还有一半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后背突然被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包裹住。


    穆随握着她的肩膀,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藏黑长袍衣襟处的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露出来。


    叶星澜不解地抬头,男人亦皱眉盯着她,喉结滚动地迅速又用力:“成何体统。”


    她还没反应过来,双脚瞬时悬空,世界也跟着颠倒过来。


    穆随就这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扛在肩上,迈着大步朝床的方向走去。


    他不会是无能狂怒想来强的吧!


    婚内□□也是□□!


    可这里是古代!


    叶星澜吓得两脚乱蹬,吱哇乱叫,想抓他的头发却发现他今天是束发,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捶着他的后背。


    “你放开我,我警告你,你休想——”


    又是剩一半的话没说完,她跌入柔软的被褥里,视线一片漆黑。是穆随用被子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严严实实,连一缕光线都不曾溜进。


    “下人面前衣不蔽体,你难道不知羞?”


    叶星澜大口喘着气,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在睡觉前脱了个干净。但也没到衣不蔽体的程度,明明穿了长衣和长裤。


    她蹬着被子,朝被子狠狠出拳,大声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pua我,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只想要休书。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休书给我!”


    隔着被子,看不见穆随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变得低沉,隐约透着一丝丝无奈。


    “圣上昨日才问及你我婚事,他对这桩婚事甚是满意。倘若这时我提出休妻,若再有人借此参我一本,说我实存逆反之心,我当如何辩驳?”


    新婚燕尔之际就提出休妻,明摆着是对皇帝的安排不满,有心之人借题发挥一下,皇帝不仅会问责穆随,恐怕晏府也会受牵连。


    虽然穆随说得很有道理,但叶星澜还是不愿意服软,强硬道:“关我什么事!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谎话连篇。”


    “给我一年时间。我定会想办法向圣上请旨和离,来年你就不再是穆府少夫人。”


    一年!


    比离婚冷静期还久!


    想要逃离的心再迫切也没办法对那么多条无辜性命不管不顾,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年,说不定很快就过去了,说不定这一年里穆随会纳妾,有新的人进来说不定穆家人就不会再针对她了。


    只能怪自己倒霉,穿到这个无亲无故的世界,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替人结婚,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了。


    除了接受现实别无他法。她暗骂自己:叶星澜,你真是万里挑一的蠢!亏你还是读了大学的!


    成功一拳把被子打开后,穆随早已不见踪迹,桌上摆着的小药罐竟然还在,还以为穆随会因为吃了瘪而收回好心。


    看来这人倒也没那么小心眼。


    叶星澜气鼓鼓地在床上翻来覆去,计划不得不从拿到休书,变成如何安然无恙地捱过这一年。


    不然赶紧给他物色个喜欢他的女孩,反正穆岚风说追他哥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给人牵红线,成就一对有情人,也算是在这个世界积德积福了。


    叶星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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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前最后咕哝道:“好办法,要我说,这皇帝就该我当。”


    春日宴。


    说得好听了就是城里的少爷千金们聚在一起赏花品茶,吟诗作对,但其实就是凑在一起蛐蛐这个,蛐蛐那个,八卦得很。


    而且照叶星澜看了这么多小说和电视剧,没有一次聚会是不出事的。要么是捉奸,要么是马疯了顶撞了人,要么是饭菜有毒,严重的话就是有人起兵谋反......


    叶星澜不想卷入无端麻烦,借病推辞。


    可祖母说这请帖三天两头地往里送,还指名道姓写着晏微的名字,摆明就是她这个将军夫人必须露面,这次不去,还有下次,下下次。不可能次次都病着。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对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祖母也怀有敬畏心,尤其是对上那双苍老有力的眼睛,她引以为傲的小伎俩顶多被称为小孩子把戏。


    没办法,只能去。


    叶星澜让阿宁挑了最好的衣裙,毕竟他们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先敬罗裙再敬人。


    就在她要迈出门槛时,一位身穿黑袍,肤色黝黑,面颊微微凹陷的男人抱着箱子火急火燎地停在她面前,声音铿锵有力:“少夫人,将军今日有要务在身不能陪您同去,他命我将这套金钗首饰交于您。”


    听见他不去叶星澜不免激动了一下。她扫了一眼男人手里端着的箱子,果断拒绝:“我不要。”


    见男人仍然一副双手奉上不为所动的姿势,叶星澜打算绕着人走。可她往左一步,男人就往左,她往右一步,男人也跟着往右,成心和她作对似的。


    “我说了不要,你送回去吧。”叶星澜站在原地,双手叉腰。


    “此乃将军死令,属下不敢违逆。”


    不过一个簪子,就要对一个跑腿的下死令。穆随别太过分了。


    叶星澜不好再为难人,亲手接过那盒子,大手一挥:“行了,你回去复命吧。”


    “将军还有令,少夫人必须戴着这套首饰上了马车我才能回去,不然还是死令。”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丝毫没有对穆随的怨恨,看起来还有些乐在其中。


    叶星澜无奈,转身对阿宁说:“重新帮我梳妆打扮吧。”


    虽然一早戴好的首饰也贵重精致,可穆随送来的这一套在打开箱子的瞬间就叫人移不开眼。金闪闪的花鸟图样稍微动一动就像活物似的,栩栩如生。


    换了新的首饰,叶星澜在铜镜里照了又照。


    虽然是个体育生,但艺术审美还挺在线。


    脸上的疤因为擦了穆随带来的药膏早就完好如初,再加上身上这套价值不菲,做工复杂精致的纱裙,整个人都比刚才看起来要金贵许多。


    夸张了说,随便掉落一个部件都够她在现代买一套房的程度。


    走进游廊,叶星澜注意到大家纷纷将目光转向她,窃窃私语着什么她听不清楚,但依稀能听见裙子首饰这类的字眼。像明星一样备受关注,于是她把腰板挺得更直了。


    等她稍微冷静一些,又觉得不对。


    这些赞美都离不开这金簪,恰好这金簪是穆随送来的。由此可知,穆随送这簪子的用意就是想让大家觉得他对她很好,至少在物质方面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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