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听完后，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在空中一点。
季来之他们的面前浮现出一些数值，比如季来之的是8，何北风的只有2，而徐若瑶的却高达24。
看着众人不解，杨修解释道：“这是你们今天取得的赎罪值，数字越高，就代表着你们的扶贫政策效果越好。但综合来看，大部分人都低于5，说明效果并不理想。”
“明天，还要针对贫困户本人，制定更加有效的措施。如果在十天内，不能达到100，则评定为第一阶段扶贫失败，需要进入下一阶段的帮扶。”
“在此，我要对两个人进行表扬。一个是徐若瑶，非常用心，制定的政策完全符合李娥的需求，效果十分显著。另一个就是季来之，通过他的宣传，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我们帮扶政策的有效性、有益性和前瞻性！”
“接下来，也请大家再接再励。”
散会后，季来之他们心事重重地前往宿舍。
这么看来，他们的任务并不是一直没有时限，如果10天内不能完成任务，进入下一阶段，又会是怎么样？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试。
还有这个赎罪值，现在看来低于5肯定是不理想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不理想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最后一点，针对贫困户本人更加有效的帮扶政策，又是指什么？判断的标准又是什么？
季来之拧紧眉，如果不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让杨修专门出来给他们开会，以彭勇的个性，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他们这些规则。
真是……细思极恐啊！
散会后，季来之没有走，他从杨修的话中窥探到了些许线索，打算留下来调查，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办公室的灯光苍白，只照亮季来之那一方办公桌，墙上钟表的指针悄无声息地滑过凌晨两点。
季来之没有走，他从杨修的话中窥探到了些许线索，打算留下来调查，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办公室的灯光苍白，只照亮季来之那一方办公桌，墙上钟表的指针悄无声息地滑过凌晨两点。
杨修推开虚掩的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季来之埋首在一堆摊开的文件和数据报表里，眉头紧锁，指尖快速划过纸张，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台灯的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透出一股生机勃勃的认真。
他心口一动，不自觉间已经走到了季来之身边。
“已经很晚了，有什么工作明天再做。”
季来之差点被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这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满脸感激地说：“谢谢主任，就差一点了，看完这部分我就去休息。”
白炽灯下，惨白刺目的光线毫将他皮肤照得几乎有些透明，呈现出一种细腻的、象牙般的质感。
那两片唇瓣原本就生得饱满丰润，此刻在灯光下，更显出一种异常鲜妍的、近乎糜烂的红润。
再配上他此时如同小狗般讨好的表情，乖巧可怜得让人难以拒绝。
杨修没再多打扰，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处理一些琐事。
时间悄然流逝。
窗外的墨色越来越重，杨修再次走出来。墙上的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他惊讶地发现季来之竟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眼下乌青更重，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透出几分可怜。
杨修皱起眉，他确实喜欢勤奋的人，但以健康为代价，就不好了。
他走上前，直接拿走了季来之面前的资料。
“太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季来之这才反应过来，一看时间，立刻蹦了起来。
天啊，怎么这么晚了！他虽然喜欢熬夜，但那是在学校熬，可不是在这鬼地方熬！
想到这，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杨修有些无奈，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需要点历练。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楼。”
季来之赶紧摇了摇头，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人送！再说，这可是他领导，哪有让领导送的道理！
杨修也没有再坚持，他……并不太想跟季来之走太近，上下级的关系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季来之欢快地对他道别：“主任您忙您的，我没事！”
他打开了门。
门外的世界，并非他所熟悉的、凌晨时分该有的清冷寂静。
那是一种粘稠的、几乎实质化的黑暗，浓郁得不像话，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路灯完全被吞噬了，只能看到门前极小一圈模糊的光晕，再往外，是深不见底的黑。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黑暗仿佛有视线。无数道冰冷、贪婪、充满恶意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刚刚打开门、暴露在光晕下的季来之身上。
季来之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他几乎是触电般猛地向后弹回，砰地一声重重撞在门上，将门死死关上，隔绝了门外那令人窒息的黑夜。
他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好可怕……
季来之默默转过头，看向杨修，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尴尬和还未消散的惊恐。
“主……主任，外外面……您、您还是送送我……吧？”
比起尴尬，还是他的小命更重要些。
杨修挑了挑眉，果然，再怎么伪装，到了夜黑风高、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也掩饰不住了。
不过，他没有拒绝，而是直接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电筒，走过去：“走吧。”
他打开门，门外是正常无比的、空旷安静的走廊。手电光柱扫过，一切如常。
季来之死死盯着门外，确认那恐怖的黑暗确实消失了，才紧紧跟在杨修身边，几乎要贴上去。
杨修眼眸一冷，这就忍不住了吗？看来有必要单独约谈他一下，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
他加快脚步，与季来之拉开距离。
离得太近，他能清晰地闻到季来之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裹挟着对方火热的温度，一如他的个性般，不容拒绝地融入到他的世界。
真是……太放肆了！
可他刚走两步，离得远了点的季来之，顿时又跟了上来，甚至更过分地直接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令他不自觉地捏紧手指。
杨修停下脚步，努力控制住内心暴乱的情绪，淡淡地说：“小季，也不用靠得那么近。”
季来之也不想啊，可只有杨修身边才能带给他一点点安全感。万一离得远了，他被鬼怪抓走了，怎么办！
眼看杨修要撵他，他当即可怜兮兮地说：“主任，我胆子小，怕黑，对不起……”
嘴里说着对不起，动作却没有任何要改正的意思。
果然还是太年轻，没几天就想走歪门邪道。
但是……
杨修盯着他如同小狗般湿漉漉圆滚滚的漂亮眼睛，训诫的话在嘴边滚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吐出来。
算了，这次他也是为了工作才留下加班的。
只是，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黑怕鬼，让他心里有些啼笑皆非。
“我牵着你走，不用靠那么近。”
说着，杨修伸出手，握住了季来之的手。
杨修的手冷如冰，跟死人没什么区别，骇得季来之打了个寒颤。
更让他浑身汗毛直立，杨修居然同他五指相扣。
杨主任！虽然知道您体恤属下，但两个大男人也不用这么黏黏糊糊吧！！
季来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偏偏这件事是他先起的头，现在主任都纡尊降贵了，要是他直接甩开……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能咽了咽口水，挤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谢……谢谢主任。”
直到来到宿舍前，季来之才悄然松了口气，飞快抽出自己的手，感激万分地看向杨修：“谢谢主任，那我先上去了。”
这一次，他可没敢再逞强，生怕杨修一走，自己又完蛋。说完，就如同兔子般蹿进了楼栋里。
直到他房间的灯亮起，杨修才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躺在宿舍的床上，季来之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两秒，嫌弃地又在杯子上抹了两下，才闭上眼。这一闭眼，顿时感觉到困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只能睡三个小时，这也太惨了吧！
想到明天还得面对那么多麻烦事，他就一阵头皮发麻。
要不……
他有了好主意，先存了档，又打开了闹钟。
嘿嘿，这下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季来之毫无压力地躺下去，毕竟根据他的观察，回档后其他人都没有记忆。
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徐若瑶躺在床上，喉咙里堵着极致的恐惧。
她又看见李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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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穿着破旧的衣服，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抽搐的方式，朝着她爬过来。它的头颅低垂着，黑色的、打结的头发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她想闭眼，眼皮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逼近。
徐若瑶看见了它的脸，那或许曾是一张脸。皮肤是死灰色的，眼睛没有眼白，里面只有纯粹的、贪婪的恶意。嘴巴咧开着，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李娥张开了它的嘴，越来越大，超出常理的大。
一阵无法想象的、撕裂般的剧痛从徐若瑶的小腿猛地炸开！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被咬碎的咔嚓声。
黏腻的液体从它的嘴角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徐若瑶的视野开始模糊，剧痛疯狂地向上蔓延。
李娥没有停下，继续向上，贪婪地啃噬着她的小腿肉。
黑暗彻底吞没了她。
李娥餍足地舔了舔嘴角，它没有吃掉徐若瑶的头，而是将其拿在手中，尽情地欣赏着她的恐惧。
然而，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传来。
李娥又一次在冰冷的房梁上醒来。
？？怎么回事？
它明明记得自己吃过了，怎么此时的胃还是空的，身体重新充满了那种磨人的、焚烧一切的饥饿感。
李娥不太聪明的大脑歪了歪。
不过没关系，她还可以再来一次。
她的四肢再次爬行，朝着不远处那个再次变得完整、再次充满鲜活恐惧的徐若瑶爬去。沙沙的爬行声依旧，但第一次，那种捕食者的兴奋感已经消退了不少。
徐若瑶发出绝望的呜咽，同样的恐惧再次完美复刻。
李娥爬到她脚边，抬起头，露出那非人的面孔。她张开嘴，再次咬下。
味道依然刺激着饥饿的本能，但似乎没有那么浓烈了，像在反复加热一道曾经美味但现已走味的剩菜。
这一次，该结束了吧……
她还没舔干净嘴边的血，却又一次醒来。
怎么又来了？？
爬行，沙沙声，徐若瑶的恐惧，咬下。
好无聊哦……
它机械地动着下颚，完成着吃这个动作，但愉悦感早已消失殆尽。
回档。
再次醒来。
李娥趴在地上，没有立刻动弹。那股饥饿感还在驱使它，但另一种更强大的情绪在翻涌，是厌烦，是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腔的腻烦。
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刚刚刷新、正开始新一轮恐惧的徐若瑶。那具鲜活的□□不再能引起食欲，反而像是一份摆在她面前、被命令必须吃完的、巨大而令人厌恶的任务。
她不得不爬过去。
漆黑的眼洞里，第一次除了恶意和饥饿之外，流露出了一种疲惫和绝望。
Yue~好想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来之终于睡够了，精神满满地打开窗帘，对着阴暗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饿了饿了，准备去吃饭咯~
另一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翻开书，又重新看了一遍的杨修，猛地把书合上。
狭长的凤眼里，透出一股凌厉。
如果让他找到是谁在搞鬼，他一定会将他撕碎。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有一只小虫子，偷偷地钻到了他的地盘内捣乱。如果是平时，他就懒得同它计较了。可偏偏，这一次他的心情很不好。
杨修伸出手，抓住了那只小虫子，只是轻轻一个用力，就将其捏成碎片。
李娥甚至来不及嚎叫，就化为一片雾气，消散在空中。
李成志敲响了徐若瑶的门，可不管他怎么敲，门都不见打开。
他有些紧张，直接撞开门走了进去，就见徐若瑶正坐在镜子前梳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怎么不回答我一声？”
徐若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扎好头之后，慢慢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停下。
李成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总觉得今天的女友，眼瞳看起来特别幽深。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么做，立刻笑着握住她的手。
好凉啊……
他心疼地给徐若瑶搓了搓：“我们快点去吃饭吧，瞧你冷的。”
徐若瑶缓慢地点点头，顺着他的力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