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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作者:我我我心匪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chapter01


    三月初春,南英中学,校医务室。


    苏青荷体育课后不小心踏空台阶崴了脚,整个右脚踝红肿充血,同学老师都赶到了医务室内,校医喷了止痛剂,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处理。学校医务室设备有限,许多的检查做不了,因此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伤到骨头。


    高三一班班主任,鲁慈惠听闻后,急忙给苏青荷的姐姐苏青沅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苏青沅从公司开车赶到了学校。


    “这个待会还是要到大医院去检查一下,看下有没有骨折。”校医轻轻托着苏青荷的脚,不敢乱动,因刚崴了的时候还能走两步,这会已经动也不能动了,遂又说道,“看起来伤得不轻。”


    苏青荷疼得整张脸发白,三月还穿羽绒服的节气,额头上爬满了细汗。


    脚踝处起先是红肿,后来带着整个脚面都紫黑起来,看着触目惊心严重极了。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长款黑色大衣的女人,一头栗棕色长卷发垂在身后,因天气寒冷,再加上略有些着急,整张脸微微有些泛着红润。


    一走进来,苏青沅就看见了围坐人群里椅子上的人,校服裤子卷到了小腿,整个脚翘在旁边的凳子上。


    班主任鲁慈惠看见她来,忙道:“来了,快带她去医院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苏青沅走过去,看见椅子上的人望见她的眼神,略微缩瑟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忐忑地将头低了下去。


    鲁慈惠是南英中学的老教师,苏青沅也曾是她的学生,且还是优秀学生,因此认得她,再加上苏青荷是她妹妹的缘故,平日也算是相熟。


    苏青沅走过去,弯腰伸手将椅子上的人抱起来,对鲁慈惠道:“那鲁老师,我带荷荷先去医院。”


    鲁慈惠:“好好,你快去吧。”


    苏青沅抱着苏青荷离开医务室,走到停车场,将人放进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


    “除了脚,还有没有哪里摔到?”苏青沅还微俯着身子,轻声问她。


    苏青荷怯怯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有了。”


    苏青沅双眸落在她脸上,察觉到她对自己略微表露的畏惧,她伸手轻碰了下她的脸,扶着下巴将脸转过来,白皙的肌肤上有一道隐隐的红色小口子,她拧眉问:“这里怎么回事?”


    苏青荷不明所以,也没有镜子看不到,只说:“可能不小心刮到了,不疼。”


    没有再说话,苏青沅开车带她到了最近的医院。


    拍了片子,又做了检查,最后说没有伤到骨头,就是严重的崴脚,开了喷雾和止疼片消炎药之类的,还让要回去持续的冰敷,起码要养个五七天左右,才能走路。


    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苏青沅就抱着她离开了医院,回到家。


    到了嘉山别墅,天已然黑了,苏青沅抱她回了卧室,让她躺下来后,又给她的班主任鲁慈惠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她人没有事,只是崴脚,但要请一周的假。


    苏青荷如今是高三,此刻已经是三月份,距离六月份高考,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功课学习都处于冲刺阶段,时间宝贵,这时候请假一周,要积累不少的试卷。


    苏青荷想回学校,她能跛着脚将就行走,就不肯请假。苏青沅没有理会,直接在电话里就替她告了假。


    鲁慈惠欣然表示没有问题,苏青荷是年纪第一,还是市里名列前茅的优秀学生,请假一周,对于她根本不会影响什么,只说要她好好养伤,不用太有压力,身体最重要。


    苏青沅说了一声麻烦老师,刚要挂断电话之际,那头鲁慈惠又叫住了她。


    “现在是重要阶段,青荷的成绩没得说,一向是十拿九稳的,但我看她这半年来,情绪似乎不太好,经常闷闷地不肯说话,比从前低落了很多。”鲁慈惠对她道,“我也知道,你们父亲去年去世,这个时候,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你是她的亲姐姐,又是唯一的亲人了,要好好开导开导她。”


    苏青沅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良久,最后淡声道:“好,我知道了,鲁老师放心,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挂断了电话,苏青沅在阳台上驻足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已经盖着被子躺下了,背朝着她,将脸蒙了大半,稍有些乱糟糟的马尾也没有松下来,只潦草地堆在被子里。


    苏青沅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看见她里面黄色的厚毛衣,伸手过去,“怎么不把衣服换下……”


    话还未说完,苏青荷腾地一下睁开眼睛,紧紧攥着被子,抬眼盯着她没有说话。


    苏青沅找出她的睡衣,转身拉开她的手,掀开被子,避免碰到她的脚踝,带着不容人拒绝的话音,道:“把睡衣换上,我带你去洗个澡。”


    苏青荷心里砰砰直跳,带着恐惧的忐忑,不敢看她,怯弱地说:“我,我不想洗。”


    苏青沅没有容她拒绝,直接伸手替她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裤子,将睡衣换上,又拦腰将人抱进了浴室。


    苏青荷怔了下,只说:“我自己洗。”


    苏青沅只当没有听见,仍旧像往常一样,放水,调温度,脱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将人抱进了浴缸里。因脚上有伤,不适合泡水,她只将她的右脚抬高,搭在浴缸边缘,替她清洗身体。


    这样难堪的姿势,苏青荷浑身都在发抖。


    感受着那双手在她身上攀游,几乎每一处都没有漏下。


    手臂伸入水中,探进深处,苏青荷浑身僵住,思绪混沌,忽然让她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可怖的晚上。撕咬,愤怒,难堪……一切一切的荒谬与恐惧,一点一点啃噬掉她所有的人生。


    洗完了澡换上睡衣,苏青沅抱她回房间,又替她上了一遍药。


    想起什么来,她又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做,家里有现成的。”


    苏青荷浑身都呈紧绷状态,完全没有一点胃口,她坐在床边,只说:“我不饿,吃不下。”


    苏青沅看着她瘦削的肩膀,脸颊也瘦得没有一点圆润,不过大半年,她整个人就掉了十斤不止。


    “吃一点吧,好久没吃东西了。”她们下午靠四点出学校的,又在医院待了大半天,这会已经快要九点了,显然是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


    苏青荷见她要去楼下做饭,她颤着声反抗:“我不想吃,我一点都吃不下。”


    苏青沅听见她声音里蒙上一层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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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里一软,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状态很不好,连班主任都看了出来。


    自从去年十月份,父亲苏贺安癌症去世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两月前,她吓了她,至此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高三功课劳累,压力又大,苏青沅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稍稍有些不忍。


    “不吃就算了,休息吧。这一周都不用去学校了,等脚上的伤好了,再回学校。”


    苏青荷怕在家里住,从小到大,家里一直只有她们两个人,父亲常年工作繁忙,常常不回家,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姐姐,居然有一天,会是一个可怕的禽兽。


    苏青荷坐在床边,看着她脱大衣,忍着忐忑开口:“我想去学校。”


    苏青沅脱掉大衣的手指微顿,随后将衣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里面穿了一件打底的黑色薄毛衣,她找出自己的睡衣,没有回头,道:“不是说了,给你请过假了。”


    苏青荷盯着她的背影,不肯说话。


    良久没有听见动静,苏青沅转过身来,看向她,望见那双眼睛里的憎恶与可怖,她略有些落寞,声音轻轻:“跟着姐姐住,不好么?”


    像是本能似的,苏青荷听见那两个字眼,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轰一声坍塌,只觉恍惚,或许是受够了这样的沉重和不堪,她鼓起勇气,满眼愤怒地盯着她,道:“不好!我不要跟你住,我觉得恶心!”


    苏青沅微顿,被她的字眼伤到,从记忆起,她们就一直住在一起,她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惧怕她,排斥她。


    直到两月前捅破窗户纸的那一夜,她们就从世上最亲近的关系,变成了仇人。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苏青沅盯着她,再次郑重地告诉她这一件已经重申了无数遍的事情。


    苏青荷纵然不愿意相信,可两月前的那一封血缘关系鉴定书摆在她的面前,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苏家的女儿。


    可即便如此,这样不堪的关系又怎么可以接受。从有记忆起,她一直是苏青荷,是爸爸疼爱的小女儿,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可突然有一天,眼前的人告诉她,她们没有一点点的血缘关系,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也让我觉得恶心。”苏青荷低下头来,眼眶酸胀,双眸猩红盈满眼泪。


    苏青沅没有再理会她,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出来后,她抬眼,看见床上的人已经裹着被子躺下了。


    那一句一句的话萦绕在她的耳边,她说这样的关系叫她恶心,曾几何时,她也曾依赖她,亲近她,抱着她喊她姐姐。


    可一夜之间,难道就可以将过往的所有全部抹去么?


    怎么可以呢。


    苏青沅走到床边,扯开被子从她身后围过去,手臂扣在她的腰间,摸到她小''腹上一片冰凉,她替她捂着,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


    唇瓣贴在耳后,指尖攀寻穿过,她感受到怀里的人挣扎着,亦如那日夜里,她吻她,彼此间连唇舌都是血腥的,她原想等再她长大一些,可两月前她十八岁生日,那像是一个信号,像毒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那样,缠绕侵蚀着她每一分一毫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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