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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套马的汉子

作者:青泊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国际上的马术比赛包括;盛装舞步,场地障碍赛,三项目,耐力赛,驾马车赛,马背体操,牧人竞技,绕桶赛,马球,马篮球和骑射。


    马术只是艾比尔贵族学院的一门选修,上述项目选择一门学习并展示成果就可以及格了。


    江熙年选择的是盛装舞步,需要引导马匹配合协调,完成一系列复杂的动作,同时保持优雅和节奏感。


    宋迟选择的是场地障碍赛,考验马匹的跳跃能力和选手对起跳时机以及比赛节奏的控制。


    江熙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时怀白,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当然知道时怀白想要的什么:“你离学院奖学金就差一点文体分吧。”


    时怀白点头如捣蒜。


    江熙年会心一笑,依旧是那副很体贴的模样:“马术课上考察会用小组赛的形式,你可以跟我一组,什么都不用干,我可以给你a。”


    考察比赛的形式是每一个小组各自派出组员参加三个项目:盛装舞步,场地障碍赛和骑射,每个项目按照排名获取得分,得分相加,最后前123名的队伍全部成员都可以得到a,实际参赛的队员得到a+。


    各个项目里面拿到第一名的选手也可以脱离团队拿到a+。


    江熙年摸了摸时怀白的头发:“怎么样?”


    对方像是小动物一样灵动的眼睛乖巧地垂了下来,缓慢地抬了抬头,眼神里面还透露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迷茫:“那我可以实际参加比赛吗?oxo。”


    虽然拿到a就够了,但是没有a+是满足不了时怀白的!


    时怀白睫毛轻颤,江熙年微微一愣。


    自从他把时怀白接到家里之后,江熙年已经很少见到那么乖巧的清冷倔强的时怀白了。


    陈信也不由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时怀白的时候:蒙蒙雨丝斜斜密密地编织着,衣裳湿润的美人在雨中轻柔地抚摸着怀里的白猫,卷翘的睫毛上凝絮着一滴晶莹剔透的雨滴,时怀白肤白胜雪,怯怯地抬起眼睛。


    看起来腼腆,坚韧,善良,温驯。


    但是,下一秒……


    现在时怀白给自己的感觉,与那时一模一样。


    陈信顿时警觉了起来,不出所料,接下来时怀白一定要做一些叫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了。


    时怀白看着驾马池骋的宋迟,对方高高的控住马头,翻越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障碍,旁边还有妹子们在尖叫!


    他无不憧憬道:“好羡慕。”


    江熙年当然知道时怀白话里话外的意思:“那要不要我教你。马术。”


    他把时怀白的手放到自己的马头上:“你可以摸摸它,它叫雪迹,很乖的。”


    那匹温驯的白马低垂着眼,姿态优雅,被完全驯化了一样,随时等候主人的发号施令。


    时怀白意动:“那我学会了,能不能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我会带领你走向胜利的,你意下如何?”


    江熙年:“……”


    又来了!倒反天罡!


    陈信替江熙年道:“熙年自己就是一个队伍的队长啊。其实学院的马场里面只有20匹马,可以给别人任意使用的也就是这20匹马。熙年和宋迟不一样,他们在马场里面有专属的马。每个选手无不是和自己的马培养了几年的默契。学会马术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和马养出足够参加比赛的默契才是问题。”


    陈信笑了起来,摸了摸时怀白的肩膀,就像是抚慰其他将要成为江熙年陪衬的人一样:“我们加入熙年的队伍不就好了?上场比赛有什么好玩的?反正熙年一定会替我们拿到a的。”


    时怀白反而不愿意了:“那太可惜了,我们这回是竞争对手了。”


    江熙年的目光略微滞涩,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公平竞争,有什么可惜的,就算是对手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


    他自己也清楚,如果时怀白待在自己身边,而且一直比自己要更加耀眼的话……


    他小肚鸡肠,他斤斤计较,他会阴暗对比着和时怀白之间的关系。


    现在也好,让时怀白离开自己,这也是一种解脱。


    是时候让时怀白回到以前那种“漂亮但不喧宾夺主”的状态了。


    也正好可以证明:真正耀眼的到底是谁。


    陈信心道时怀白是不是神经病啊,放着好好躺赢拿到a的机会不要,偏偏要自己去出风头。


    离开了江熙年,时怀白根本就出不了风头,只会出丑吧。


    系统也急得团团转,忙着和时怀白谈判:【不是,你怎么就拒绝了f1,这可是送到手里的a啊。】


    f1还主动提出要教时怀白,时怀白可以不用比赛直接就拿到a的成绩,这和白捡的有什么区别?


    时怀白坚定的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才是救世主,我要自己组队来打败f1和f2。】


    系统不理解:【任务是拿到a还是打败他两?】


    时怀白:【是拿到a.】


    系统:【那你打败他两和直接利用他两拿到a的区别是?】


    时怀白:【显得我比较帅!】


    系统:【……】


    距离比赛还有几周的时间,这段时间学院的马场开放可以自己学习。


    江熙年真真是一个一个伪善透顶的人,明明庆幸时怀白这回会成为自己的陪衬,却装成一个好好先生:“小钱学森,看过来,”


    “学院的马都已经年老体弱了,我正好认识附近的马场,带你去借一匹马吧,就算才几周练不成什么默契,也比学院的马好。”


    \


    江熙年领着时怀白来到郊外一家颇具名气的马场。


    原木色的树桩围栏圈起宽敞的马厩,空气里弥漫着干草和皮革的干净气味。一匹匹骏马毛色油亮,膘肥体壮,显然被精心照料着。


    这家马场主打高端兴趣班,接待的多是富家子弟,因此这里的马匹性情都格外温顺亲人,


    江熙年的白马“雪迹”就是这家马场挑选饲养训练的。


    江熙年满意地转过脑袋,刚要好好体现自己的大方与大度,自己精挑细选的“观众”时怀白却无影无踪了。


    江熙年:“……”


    他就知道……


    他就应该给时怀白栓个绳。


    陈信见到时怀白丢了,冷静道:“没事,这里的马都是驯化过的,走在街上,我咬人的概率都比这些马伤人的概率大,给时怀白打个电话呗。”


    江熙年就和一个奶爸一样,在自己的肩头拿下了一个邮差包。


    是时怀白的。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包:包里面还有时怀白的手机。


    江熙年:“……”


    这里是a城最大的一个马场,一望无际的山野跑道烈日炎炎,打一颗鸡蛋在地面上都能煎成荷包蛋。


    江熙年无奈道:“没事,放他自己去玩吧,玩够了他会回来的。”


    身边的马场主人突然出声:“虽然我们这里都是驯化过的马,但是……”


    老板汗颜:“不是所有的马都驯化成功了的。”


    那一刻……江熙年的世界又天崩地裂了:


    “愣着干什么,找啊。”


    ……


    现在已经到了秋季的尾巴,草场的草早就已经焦黄,光秃秃的。


    喂给马的草料都是夏季存储的干草。


    伙食不好,马的心情也不太好,马蹄踩踏事件屡屡发生。


    于是所有人兵分几路,漫山遍野地寻找时怀白。


    “终于……找到了!”


    太阳渐渐高悬,把一切都笼罩变得金黄,兵分几路的人马终于汇集。


    在一座略微突出的小土丘的最高点上,时怀白半蹲着,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被阳光染得金黄,健康的红晕从眼下蔓延着到耳后,鼻梁中间还有一杠新鲜晒出的橘粉,


    他的身侧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高脚马,虽然前蹄被一根铁链左右钳制绑在一起,后蹄也如法炮制,但是它的毛发散开摇曳着,乌黑浓密,像是睥睨众生的王,只有看着时怀白的眼神才会有一点温驯。


    江熙年的呼吸微微一窒,他看到时怀白蹲下,清冷的风灌入他单薄的衣服里面,他单膝下跪时,用指尖爱抚地抚摸了那匹马被禁锢的四蹄。


    长相清冷精致的东方美人抬了抬眼睛,终于看到了江熙年一行人,


    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坚定地盯着江熙年,手上还在一刻不停地安抚那匹马。


    “熙年,我能带它回家吗?”


    那一刻,江熙年的呼吸有一瞬间变得平缓,


    沐浴在澄澈阳光中的时怀白耀眼得厉害,美好得不可方物,就像是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母性与良善糅合在时怀白的身上。


    陈信也有点触动:虽然时怀白天天闯祸,但是时怀白还是很善良的嘛,看到一只被束缚自由的马,时怀白很心疼,很怜悯吧。


    陈信看着被捆绑的马腿,心中不忍:“怎么把马的腿脚都绑起来了?多可怜啊。”


    江熙年无可奈何道:“那匹马,多少钱能带走?”


    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马场主人魂儿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不行,你不能带走它。”


    江熙年铁了心要千金买马,对着老板面色不善,语气威胁:“为什么?开个价就是。”


    “你猜猜为什么要绑它?”老板大呼冤枉,“它叫大黑,是这儿最犟的马!一松开就撂蹄子!!!是谁把他牵出来了的。”


    刚刚说的马场里面没被驯服的马,就是它啊!


    老板猛地瞥见时怀白的动作,急得魂飞魄散——大黑前蹄的锁链竟然松开了!


    “快下来!别抱了!跑啊!!!”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时怀白刚刚蹲下去唯美的动作哪里是在摸摸小马?


    明明是在用一只小黑发卡撬锁啊。


    时怀白拍拍马头,好像早有预料:“我不想在战场上我的马被别人逮到就能骑!”


    看马可怜?nonono!


    就爱犟种!gogogo!


    在老板惊恐的目光里面,时怀白一勒马头,英勇无畏,那匹马声嘶力竭地嚎叫着,肌肉僵硬,呼吸变浅,好像非常害怕时怀白,一副乖顺可欺的样子。


    只有时怀白一人可以看到的系统团团转:【求你不要虐马了,你已经虐待它一个上午了。】


    时怀白:【这是驯马!我可是当过将军的人!我是专业的好不好!】


    下一秒,最会闯祸的人骑着最会闯祸的马从小土坡奔驰而下。


    时怀白大声地唱着自己以为的最雄姿英发的歌:


    “套马的汉子~”


    “你……呸,我威武雄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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