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庄周梦蝶的典故吧?
庄子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蝴蝶。大梦醒来后,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庄子梦到自己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到自己变成庄子”。
现实、梦境。
梦境、现实。
何为真,何为幻?
有没有可能现实和梦境本来就是颠倒的?
听到这,沈墨棠不禁挑起眉梢,完全猜不透这位大美女“青二条”究竟想说什么。
王潇的讲述还在继续:
让我们不带任何偏见,完全以虚构的角度,思考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所认知的整个宇宙,都是一个巨大又无比真实的梦境?或者说,虚拟程序?
“认知宇宙”、“梦”、“虚拟程序”……无论我们将其称为什么,这个虚拟的世界都能做到真实自然的更新迭代——所有的生命、自然规律、物理守则、宇宙奥秘,都等待其中的“人”发现探索,等待其中的“人”创造改变。
真实到无从觉察,无从怀疑。
沈墨棠嗤之以鼻:“你想告诉我这是什么‘缸中之脑’的世界?”
“我们称那个地方,叫【太虚】。”王潇淡淡一笑:“你可以理解它是一台巨大的机器、一团无可捉摸的迷雾、一种未知的物质能量……无论如何,【太虚】就存在于永夜城上空,在虚无而触及不到的地方。”
“永夜城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模拟机?”沈墨棠抬眼瞄了客厅中奢华的装饰:“这里是虚拟世界?”
“不是。”
王潇眼含深意:“永夜城才是真的,我们之前的那个‘正常世界’,才是【太虚】。”
???
这里才是真实?
沈墨棠将双手靠在唇边,皱着眉头,片刻才哂然一笑:“你等下是不是要拿红药丸跟蓝药丸出来?”
这是什么《黑客帝国》类的设定?
“沈墨棠,欢迎回来。”王潇像是开玩笑似的说了句电影里的台词,继续道:
我们进入永夜城的过程,就是灵魂从【太虚】醒来到现实的过程。
永夜城创造了和我们灵魂里自我认知里一模一样的肉身。
每隔一定阶段,【太虚】中都会有许多灵魂觉醒,参加“新人战”。存活下来的人,就能进入永夜城生活。
“等下。”沈墨棠发现了不对:“新人战之前,我们就已经参加了游戏,那时就‘醒来’了?”
王潇摇了头:“你应该发现,新人战的时候,大家的穿着跟之前三场游戏不同。”
确实,新人战玩家都穿着“病号服”,佩戴“狗环”;而在之前的【四人轮盘】、【数字绞刑架】、【跑不了解一下】中,玩家是穿着自己的服装。
沈墨棠眯了下眼睛,等待王潇继续解释。
王潇:“新人战之前的三场游戏,被叫做‘资格赛’,发生在【太虚】之中,将醒未醒的时候。永夜城只会为通过资格赛的灵魂塑造肉身,让他们醒来参加新人战;至于那些没能通过的灵魂,会回到【太虚】内沉湎,继续进行轮回。”
“你说‘轮回’?”
“对,轮回。”王潇摊开手:“并不是每个灵魂都会醒来的。”
【太虚】就像一台不断循环的弹球机,无数灵魂就是里面的弹球,能最终落入中奖槽“觉醒”的,只有寥寥几颗。至于其他灵魂,会一遍一遍循环这个过程,也就是“轮回”。
资格赛淘汰的灵魂,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回到【太虚】;只有在“永夜城”这个现实中死去的人,才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比如那些在新人战中死去的人?”
“没错。”
“所以他们还不如死在资格赛?”
“可以这么说。”
……
第二个问题:永夜城是什么地方?
永夜城是现实。
唯一的现实。
这方弹丸之地,是人类最后的居所。
永夜城科技高度发达,生产力达到顶峰,技术、物资、能源都实现了自动生产、回收、更新、发展。身处其中的人们,无需为衣食住行发愁。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生存问题——就是“狗环”。
每个从【太虚】中醒来的灵魂,都会被戴上“狗环”。大部分人需要佩戴“狗环”在城内活着。
只有少数人能解开“狗环”。
“比如蓬莱?”
“对,蓬莱。”王潇嘬了口咖啡,不紧不慢道:“永夜城只需要我们作为‘玩家’活着。”
我们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充当“玩家”——为了增加“狗环”的剩余时长,我们必须参加永夜城内的各种“游戏”,赚取“雀牌”积分。
时长耗尽,狗环爆炸,我们就会死。
沈墨棠摇头打断:“但你能摘除狗环?”
王潇一笑:“我只是遵守规则。”
“规则?”
“你看到的那台能摘掉狗环的机器,事实上不是我控制的。”王潇望向客厅窗外,目光悠远,“那台机器,会检测你是否拥有摘除狗环的资格。如果你达不到那个资格,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资格?”
“飞升的资格。”
“飞……升?”沈墨棠确认。
王潇点头:“进入永夜城的人会在下城区生活,不断参加游戏,赚取积分,增加狗环的剩余时长。如果你的剩余时长达到10000小时,就能实现“飞升”,可以踏入【蓬莱】,并且永久取下狗环。”
“所以‘飞升’只是种说法。”
“哈哈,可以这么说。就像凡人修炼,得道飞升。”
“就没人想过逃出去?”
“当然有。”王潇收回目光,凝视沈墨棠:“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沈墨棠耸耸肩,表示不理解。
王潇:“任何违反城市规则,试图在城内作乱的人,都会被遭到被大家叫做‘陶瓷娃娃’的强大机器人的抹杀。”
陶瓷娃娃?就是那种穿着雨衣、戴着呼吸面罩的高大机器人?
沈墨棠皱起眉头:“没办法反抗吗?或者……找主办方谈判?”
王潇喝了口咖啡,摇头道:“我们见不到主办方。”
永夜城就像一台拥有自我意识的巨大机器,大大小小的游戏就是它与生俱来的设定。至于“红蟹”或者所谓的“游戏管理人”、“主持人”的存在,从来没人见到过;而“陶瓷娃娃”强大又冷血,武装到极致,玩家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必须遵循永夜城的基本律法。
王潇说完后,客厅中出现片刻沉默。
沈墨棠双手离开下巴,放在桌上,缓缓开口:“按照你的说法,我还没有达成‘飞升’的条件?”
“哈哈。”王潇笑着点头:“但是你完成了极其苛刻的‘新人飞升’成就!”
“那是什么?”
不论每一届“新人战”的具体游戏是什么,都会在每个阵营当中设置一个“淘汰者”,就像你。
这个“淘汰者”为了自保,通常会导致城区输掉“新人战”。
当淘汰者活下来并进入永夜城后,会遭受城内居民的排挤;反过来说,如果一个城区的“新人战”获胜,那么新人里的“淘汰者”大概率是死了。
“新人战胜利”和“淘汰者幸存”往往是零和博弈,无法共存。
王潇说着,目光热切:“但是你,沈墨棠,青九万。你是第一个赢得“新人战”并且存活下来的“淘汰者”!”
——这就是“新人飞升”成就。
沈墨棠反应了一下,摇头困惑道:“东城赢了?”
她清楚记得,北城的李漫漫最后赢下了【有问必答】,所以北城阵营在整场“彩虹节拍”中应该是总共获得3个胜场,领先其他阵营。
“东城也是3胜。”王潇的手指点了下桌子,“新人战总共是七个回合。除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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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彩虹节拍’主线回合,还有淘汰者们参与的第七回合‘死者复苏’。”
“在‘死者复苏’里,你赢得最多的狗环积分。由于第七回合的比重更高,所以在同样3个胜场的情况下,最终是我们东城获胜。”
“你如今在东城的热度很高啊!哈哈!”
王潇意味深长:“琪琪她们……就是其他蓬莱的成员,可都迫不及待想来看你呢!”
沈墨棠心情毫无起伏,只是张嘴问:“赢了新人战有什么用?活下来?”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样的反应,王潇换了副表情端详沈墨棠,顿了顿才收起笑容:“不只是这样……‘新人战’其实是和之后的‘四方战’挂钩的。”
“四方战?”
“嗯。”王潇躺回沙发上,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目前已知的,就是永夜城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分别有四位‘大庄家’做主……”
每隔一段时间,永夜城就会举办名为“四方战”的大型赛事。届时四个城区需要各自指派10名玩家参与。
先前赢下“新人战”的城区,会成为本届“四方战”的庄家,拥有先手优势。
如果一个城区能赢下“四方战”,城区内的每个人的狗环时长都会增加1000小时;另外,离累计达成【十二本位】更近一步。
“十二本位?”沈墨棠扬起眉梢:“那又是什么?”
“这个说法……有待商榷……留着之后详细说明吧……”王潇像是倦了,面带笑意却沉默不语,靠在沙发上,双手指间轻触。
沈墨棠沉默地喝下最后一口汽水,摊在椅子上。
信息量太多了。
一时间不知道从何想起。
她向上吹了一口气,刘海被吹得掀起一角:“所以,这套世界观是谁编的?”
毫不客气,语气冰冷,略带嘲讽。
这样一个扯淡的世界,鬼才信呢!
王潇依旧温柔笑着:“哈哈!我猜你更想问的是,你凭什么相信我说的,就是真的。”
“嗯。”
说法跟看小说似的,有质疑也很正常。
“你不用相信我,”王潇站起身,喝光咖啡,“你慢慢经历这里的一切,自然会转变观念。这是历史。”
“历史?”
“是,历史。”王潇顿了一下,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无奈的微笑:“沈墨棠,你怎么能肯定‘庄周梦蝶’就是真实发生的?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肯定历史上有‘庄子’这个人?”
历史虚无主义?
沈墨棠眯起眼睛,保持抗拒的沉默。
“我们个人所能确定的‘现实’其实十分有限,大部分都依赖周围能接触到的事物,例如历史文献、科学发现、传媒、权威……”
一个人的认知,观念的形成,实际上是周围一切事物共同影响的集合体。
海鸟理解不了水中的世界,夏虫不可语冰。
从小在热带生活的孩子,无法想象极北的严寒;从小被灌输世界是“弱肉强食”的说法,就会深陷“社会达尔文”主义之中;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女,无法理解大部分苦难。
换句话说……
你认为个人有自由意志吗?
你的“自由意志”是单独属于你个人的吗?还是受到某些人、事、物的影响?
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是你独自塑造出来的吗?
还是你看来的,学来的,思考来的,推断来的,选择出来的?
所以。
庄周梦蝶,是虚幻还是现实?
“出去看看吧,沈墨棠。”王潇摆摆手,边说边走向房门,“其他新人被狗环倒计时推着往前走,在参与游戏的过程中逐渐接受了现实。但你一进永夜城就飞升了。我的建议是——别考虑休眠舱。”
休眠舱?
王潇在门口回头,冲沈墨棠露出标志性的温柔笑容:“现在,东城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