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就是知府大人的府邸,咱小心着点就是。”陈识月想了想,“莫要生火,没有特殊的情况下,不要有光亮,动作都尽量放轻,莫要引人注意。”
长雾点点头,“那明日呢?后天呢?咱不能就待在这里吧?总得吃喝。”
“那是自然。”陈识月用干草累积,铺就一张床榻。
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桌椅板凳都被带走了,可见这家人搬走的时候,收拾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估计这些能卖的东西都被换了银子带走。
院子里荒草漫天,砍上一捆能铺两张床,今夜就暂且可以在这里歇一晚。
明日,再筹备其他。
长雾倒是没心没肺,黑灯瞎火倒头就睡,陈识月在隔壁房间有些翻来覆去,虽然不是太冷,但多少有点凉意。
半晌过后,她翻身坐起,寻思着明日该做点什么?
莫名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只是有点难受,这让她想起了梦里的那个人,好像很近,又好似很远,面容模糊不清,羁绊却心神震颤。
只要找到这个人,也许自己的记忆就回来了吧?
陈识月始终坚信,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被抹去,就像是记忆不可能彻底消失,只可能被锁在记忆的黑色匣子里,暂时丢失了钥匙。
有毒,必有解。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睡过去之前,陈识月想着,要不然明天去医馆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一份活计,至少得先填饱肚子吧?有了银子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找到真相。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可惜今夜没能再梦到那个他……
她睡得倒是安稳了,可有人不安稳了。
尤其是白家。
白夫人当时就厥过去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没回来呢?
想去找,却也无能为力。
连将军府都没办法,他们又能如何?何况那山上有熊,即便少将军他们没碰见熊,但也只是没碰见而已,若是运气不好,正对面相撞,去找人的弟兄也会出事。
谁的命不是命?
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你是说,那两位姑娘也没回来?”白重愣住。
白清舟点点头,“我特意问过了杜氏兄弟,说是迎春和冬梅两位姑娘陪着一起去,也是同样的杳无音信,没有跟着少将军他们回来。”
“现在将军府那边乱成一团,回来的人几乎都昏睡着,醒来也没力气,脑子都不清楚了,哪儿说得明白究竟发生何事?”白重想了解一下山上的情况,也是无从下手。
还有便是,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藏匿在小黑屋内,蜷缩在角落里,根本不让人碰,管家想让他给这怪人看看,奈何根本近不了身,只能放点饭食和水,先看着再说。
“爹?爹?”白清舟喊了两声。
白重才回过神来,“什么?”
“您发什么呆呢?”白清舟眉心紧蹙。
白重摇摇头,“无事,就是心里乱得厉害,怎么就没回来呢?少将军怎么没把人带回来呢?”
“肯定还出了别的事情,要不然少将军不会放开月姑娘。”白清舟还是略有些了解,霍青行与陈识月之间的感情,且霍青行不是宵小之辈。
霍青行为人坦荡,霍家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会做出那样不齿之事,但若是真的出了事,这二人必定会有所取舍。
月姑娘没回来,肯定是有此考量。
“你说,会是什么事情呢?”白重凝眉。
白清舟摇摇头,“不好说。”
山上情况复杂,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应付,所以这一次真的很为难,饶是白重在金都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解决的办法。
“哦对了,之前那个……”白重犹豫了一下。
白清舟心神一颤,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快速行至门口张望,确定外头没什么人,这才松了口气,“父亲慎言。”
“吊着一口气,勉强活着,的确……”白重若有所思的眯起眸子,“欧阳捕快那边,会不会有所收获?虽然伤得不轻,但好歹也能开口说几句吧?”
白清舟与他对视一眼,“那父亲明日还会去出诊吗?”
“去!”白重点点头,“必须去,还得把之前没问清楚的都弄清楚。”
白清舟也觉得极好,“避开府尹大人吧?”
“为何?这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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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管辖的地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怎能不管?”白重沉着脸,“身为父母官,岂能不为民做主?”
白清舟叹口气,“爹,您别忘了,之前少将军和李掌柜他们都提过,长乐门里有朝廷的人,这山里什么情况,您自个琢磨琢磨,府尹大人即便有心,万一真的查到了什么人头上,他这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都两说,万一是一个阵营的……”
那他们回春堂就等于自投罗网!
“欧阳捕头是少将军他们救回来的,这里面有救命之恩在,可以江湖道义论处,不涉及朝廷之争,尚且有斡旋的余地。”白清舟到底思虑周全。
一番话,说得白重心服口服。
没错,的确还慎重考虑,不能莽撞,否则容易给将军府带去灾祸,何况回春堂不是单纯的医馆,承载着这些年多少人的心血,国公府往来旧部,皆以此为联络点,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那我明日先探探欧阳捕头的口风。”白重低低的开口,“当然,也得跟老李头通通气,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这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到底哪儿不对?”
白清舟沉思。
老一辈的经验和直觉,理该得到尊重,如果连父亲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那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不出来问题所在,只能说明是某一点的问题,很细小的、不易察觉的存在。
线索很微末,但也要小心谨慎。
翌日,晨光熹微。
回春堂照样开门做生意,白清舟率先出门,今日还是要去一趟问问,要是昨晚回来了呢?
只不过,他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有人踏入了回春堂。
“姑娘,这一大早的,您是要买药还是瞧病?”掌柜正在拨弄算盘,伙计正在码放柜台上的纸张,各自都没有抬头,只隐约瞧见个人影进来,于是随口就问了一句。
谁知下一刻,熟悉的声音传来。
“请问,你们招女大夫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掌柜忽然抬起头,与堂内所有人一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进来的身影,顷刻间气氛凝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炸开。
回过神来的那一刻,掌柜放下手中算盘,拍一下身边的伙计,“别让她跑了,我去找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