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隔了一条门帘,还是半敞开的。
周启被吓了一跳,一扭身,脚下正踩到一滩水。
固定住的手起不到平衡的作用,周启就这么华丽丽地滑倒在卫生间的地板上。
顺便带翻了一个蓄满水的脸盆。
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顾灵立刻掀帘子进来。就看见了周启最狼狈的一幕。
裤子拉链开着,大腿以下全部打湿,两只白胖的小叮当手挥舞着,却哪也不敢碰,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想站起身。
太惨了。
“哎呀,你说一声,我帮你啊!”顾灵把最后一点油条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弯腰就来捞人。
周启被他双手穿过腋下拉起来,多年不变色的脸也忍不住红得发紫了。
丢脸!太丢脸了!
他半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上一次还是被顾灵压得起立又芒果过敏呕吐的时候。
他站稳后,不顾半边身子疼到发麻,顽强地挽回尊严。
“没事了,我自己来。”
“什么没事。还想再摔啊?”顾灵油条还没咽下去,鼓着腮帮,说一不二地:“裤子都湿了。先脱了。”
快手快脚就去解他皮带。
还涨着呢!周启誓死捍卫最后的尊严。
“我能行,你别管。”
顾灵挑眉看他一眼,这次真撒开了手,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行,你自己来。你真能搞定了,我就不管你。”
周启:……
周启硬着头皮,用两根指头解皮带扣。
果不其然,使不上力不说,一用力,受伤的三根手指头就钻心地疼。
这第一步就卡住了,后面也别提了。
但周启不想认输。他努力了1分钟,把自己整出了一头汗,皮带也就退了两个孔的距离。
很挫败,并且再憋下去他膀胱要炸了。
比起在顾灵面前失禁,周启选择丢脸。
他破釜沉舟地放开手,扭开头。
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顾灵也等得不耐烦了,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上去接手。
“真是的,这么熟了,你光着我都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几下把那根皮带扯了,裤子一拉到底。姿态及其熟练豪迈。
修长有力的腿暴露在眼前,顾灵却是一副毫无杂念的干练劲,从周启脚腕子上剥下裤子。
“抬这只脚,对,很好,换一边。”
“都说了,我是专业的,你放心。再说了,等老了以后你不也得靠别人把屎把尿吗?你就当提前适应适应。”
把屎把尿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周启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灵不会要帮他把……
!!
他善于幻想,但此时,周启真的不想幻想那个画面!
还好,幻想出现前,思维提前断裂了。
他腰上一凉,顾灵的手伸过来了。
毫无提醒地,大大方方地,就伸进他裤腰里去了。
断裂的大脑直接石化。
周启就那么发僵地站着,顾灵站在他侧边,眼睛一边看着,一边还指挥:“往前站点,别滋外面了,不好收拾。”
淡定到令人发指!
周启有种脑壳被天雷炸开的感觉,全身血液四下乱冲。
顾灵碰他了!
梦里才有的场景竟然成真了!!
但是却是这种情况!
一时间,是荒唐,是悲痛,是羞耻,还是狂喜,他已经分不清了。
“呦,挺有分量嘛。”顾灵歪着头打量,语气十分轻松平常。
周启:……!
天!他要晕倒了。
意志力全部用来克制,不要当场局部发酵。这简直是天下第一困难的事。
“动一动呀。”顾灵见他僵着不动,说。
周启:……
动,他TM可太想动了!
顾灵的悠然和他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刺激得他整个一个不平衡。
他想就着这只手,把人按在墙上,放肆地动,动到顾灵受不了,哭出来,求他别动,那才好呢!
周启咬紧了牙根,额头上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尿意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偏偏顾灵还在问他。
“怎么了?憋太久出不来了?”
周启用力闭了闭眼。
在不管不顾地把人赶走和“忍辱负重”地配合之间,周启选择了反抗,弱小的。
他向前走了一步,抬手挡住顾灵的眼睛,然后说:“你,别看。”
他声音都变了,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忍耐。
“不看对不准呀。”顾灵避开遮挡视线的手,更认真去瞧。
别——!
哗啦——是周启忍耐的壁垒垮掉的声音。
顾灵就觉得手心里不对,他瞪大了眼睛。
尽管之前体会过,亲眼看见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顾灵:“我去,你变形金刚啊。”
“不是尿尿吗?你变身干嘛……哎呀!”
一只钢铁般的手突然钳住了顾灵的胳膊,疼得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警告过你的,不要靠近我。”
周启明显是破防了,恼羞成怒了。
他声音发狠,目光从眼窝深处射过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好像要发狂似的。
顾灵迟钝的粗比轮胎的脑筋总算记起来,周启有隐疾,靠近他,就会失控。
手里的大兄弟沉甸甸的,不往那方面想,单纯照顾病人的话,其实也还好。
顾灵想了想。
“我知道,那什么,我算是你的春.药引子嘛。可是,你手不方便,就忍忍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忍?我忍得要疯了!”
周启哑着嗓子,眼珠子发红,额头上都起了汗。
是忍到不能再忍的样子。
顾灵看这位忍者几眼,都要怜惜他了。
“那你动作快点不就好了……”
周启:忍无可忍!
“你出去!”
“那你这样子怎么办?”
“出去!!”
“不是,这伤要养好还要好几天呢,你不能自理啊。”
“我请人,我住院,我怎么都行,你给我出去!出去!!”
周启是真发火了,掐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
顾灵抿了下唇,低头,一言不发出去了。
房间里终于空了,周启闭上眼,从胸腔里重重地出气,他为自己凶了人而后悔,也对突然冒出来的巨大空虚束手无策。
他被丢下了,顾灵走了,不会再理他了,他自己选的,他活该。
谁叫他是个变.态!是条闻到味就流口水的畜牲!
呼!
呼!
他陷在纷乱的自我厌弃里,身体的不适都没那般紧迫了。
情绪崩溃,他也疲软了些,完全无意识地,排掉了憋胀许久的液体。简陋的蹲厕安装的是脚踏冲水,倒是方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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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无力地踩了冲水,木然地又站了一会,任身体慢慢冷却,还没想好等下用什么脸光着腿出去,身后门又开了。
顾灵又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条干净的家居裤和一个塑料袋。
周启像看鬼一样地看他,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把裤子挂在门后衣帽钩上。
周启:“我说过……”
“知道了,知道了,”顾灵挂好裤子,抖开塑料袋过来。“不就是一靠近你,你就会想亲,想抱嘛,你都为我伤筋动骨了,这点小事哥们还是帮得了的。”
周启眼睛都瞪直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坏了,还是顾灵脑壳坏了。
帮什么?亲和抱?小事?这是能帮的吗?
顾灵边说还边给他打石膏的手套上塑料袋。
“干嘛?”周启戒备。
顾灵:“等会洗澡,别弄湿了。”
洗澡?他还没从刚才的解手里缓过来呢,顾灵怎么就跳跃到洗澡了?
顾灵混然不觉他的震惊,冲他笑笑。
“别请人了,外人哪有自己兄弟细心。也别住院,那里脏,不方便。我照顾你,也让你亲,让你抱,你要不好意思,就当请了个护工加治疗师,给我开工资,正好我这几天也跑不了外卖不是。等你的伤养好了,这个病也治好了,多完美。”
“你说有没有道理?”顾灵脸堂亮亮的,真诚得能发光。
周启瞪大的眼睛渐渐暗下来。目光扫过手上透明的塑料袋,觉得顾灵单纯得就像这袋子似的。
他是傻的吗?他知道这是多大的牺牲吗?
吓得还不够是不是?
“让我亲,让我抱?”
他声音晦暗,盯住对方。
顾灵:“嗯。”
“我还想艹。”
顾灵的笑容僵了一下。
“呃,这个不行这个不行。护工的工作不包括这个。而且,这是原则问题。咱俩都是直的,你将来还要娶老婆的。”
周启不说话,就幽幽看他。
顾灵为难地拍拍脑袋。
“最多,用手。”
他找到解决方案,又开心了。“怎么样,可以吧。我手挺软的,闭上眼,你就当我是女的,手感一样。”
“包在兄弟身上,准把你治好了。”
“不信你现在就体验一下。”
周启都木了,不能理解语言了,顾灵说什么,体验什么?
这家伙当真啊。
他来不及阻止,顾灵已经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绕到前面。
腾地一下,他血压都上来了,脑子里咚咚跳着,一片空白。
和刚才不一样,顾灵这次带着点力度。
狂涌而来的陌生感受让周启的语言功能彻底瘫痪。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至于顾灵是怎么操作的,轻重缓急,还是生涩笨拙,周启都已经察觉不到。
他的思想,理智,判断全部飞到外太空去了。
光是意识到现在在发生什么,就足够他颅内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他浑身僵硬着,石头一样,越来越坚固,变成了一条花岗岩,在温热泉水里被反复搓洗。
过了一会,他又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箍住脖子的尖叫鸡,只想发出灵魂出窍的尖叫。
他朦朦胧胧,听到顾灵说了句什么,好像是夸他。
什么壮观,什么天赋异禀。
什么,好厉害……
然后,花岗岩就在高温里熔化了。
化成了一滩岩浆,淹没了所有。